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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甄欣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你若要闹脾气回去再闹!你此番为我出头,我心中十分感激,但若再闹下去,妹子只怕要怨你了。”
甄誉瞠目看着甄欣,他此举可不就是为了替甄欣出头,她既知晓他的良苦用心,又为何要指着他?
“诸位,对不住。”甄欣说完之后,就转过身,面对义愤填膺的众人。
“家兄一时冲动,背后另有隐情,还请诸位理解。”
“她说的没错!”人群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附和道。
甄欣看向出声那人,眸光微微一冷。
却见穿着一身寻常灰衣长衫,头发高高束在后脑勺,显得十分精神干练的许焕霖从一旁走出,来到甄欣面前,并躬身向她一揖,“昨日在下喝醉酒,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莫要介意,这房子你们想要烧掉也是应当的。”
他是行伍出身,声音洪亮,便是平常说话,那穿透力也比常人要强,加之这番道歉之举多多少少有些大跌眼镜,是以众人都将他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原来是许校尉醉酒调戏了人家姑娘,人家兄弟不忿,想着替家中姐妹出气,这才来了这么一出呢!”一个围观的闲汉朝同伴嘀咕道。
“即便如此,也不该放火烧房子呀!若是将四邻一片都烧起来,咱们的损失谁陪?”就住在许焕霖隔壁的一个大婶儿愤怒地嚷道。
甄誉这才知晓,他们的愤怒来自何处。
“就是呀!这大中午的,我们可都在家里待着呐!若是万一没跑出来!”另一个妇人附和道。
妇人的话,将众人堪堪平息的怒火又重新点燃。
“诸位,是许某有错在先!加之这位公子不过是想给许某一个教训,并未打算殃及无辜,还请诸位息怒!”许焕霖朝众人长首一揖,大声说道。
“哼!许校尉你也是,好不容易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挣得一份功名,怎么就这么不珍惜!”那挺身指责甄誉,看着许焕霖长大的老者,知晓许焕霖因醉酒犯上没了官位,不由叹了口气道。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拿异样的目光看着甄欣,仿佛她是祸国妖姬,害地许焕霖没了官职。
“你们看什么看?”甄誉看着众人的目光,再一次气炸,“是许焕霖他行为不端,咎由自取!小爷还没好好教训他一顿呢!”说着,再次看向花蔺,“你给小爷松开!”
花蔺不由朝甄欣看去。
甄欣朝她微微颔首。
花蔺松开手,走到甄欣身后。
甄誉气势汹汹上前,挥拳朝许焕霖面上招呼去!
许焕霖身子微微一侧,轻巧夺过甄誉的攻击。
甄誉在家学里也有武术训练,每次与人对打时,都是占上风,见许焕霖能轻松躲过他的攻击,不由暗想,这小子运气不错!
一击落空,他气势十足地收拳,再次出击,同时身脚朝许焕霖下盘一扫。
许焕霖身子腾空而起,一个后空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再一次完美避过甄誉的攻击。
不过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甄誉彻底认清他与许焕霖之间的差距,他知道再打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
“二哥哥,够了。”身后响起甄欣的声音,“你手下没个轻重,若是将人打伤,岂不又有人说是咱们不对。”
甄誉顺着这个台阶,面色不甘地收了手。
许焕霖再次上前,诚挚向甄欣道歉。
甄欣冷哼一声,并未接受他的歉意,而是拉着甄誉的手,走到王氏跟前,一家三口乘上马车,扬长而去。
花蔺也忙上了后面的马车,与其他的小厮丫头离开此处。
许焕霖看着承恩侯府的马车渐渐远去,微微一笑,抬脚步入院子里。
院中已被人打扫干净,地上尚留有一些水渍,那些被烧毁的杌子,桌子已被换上新的。
真不知行事沉稳周到的承恩侯府夫人,怎么就养出甄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儿子,许焕霖在心中如此想着。
想到那个低眉冷目,对着自己就没好颜色的甄三姑娘,许焕霖心中生出些许愧疚。
不管怎样,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这个时代对于女子闺誉又是极为看重的,她不接受自己的歉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日,若是有机会,需将这份亏欠还上才是。许焕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再说,甄誉被王氏和甄欣带回承恩侯府后,还老大不乐意地发起脾气。
这一次王氏可没有惯着他,而是将甄皇后命嬷嬷传来的话一五一十转述给他,苦口婆心劝他日后行事莫再如此乖张,他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承恩侯府,代表着皇后娘娘的娘家,若是被那些御史言官抓住把柄,于皇后和三皇子的名声不利。
甄誉被王氏训地头大,气呼呼地抬脚离了院子,回到芳菲苑。
刚步入院子,便见花信手中提着一个花篮,篮子里放着刚打院子里的摘下来的花儿。
花信与花蔺年纪相当,都是巴掌小脸,容貌略有些两分相像,看见她,甄誉不由想起在许宅前被花蔺抓住胳膊那一幕。
他神色一冷,面容阴沉朝着花信走了过去。
“公子,”花信屈膝向甄誉行了一礼,触到甄誉的目光,舌尖微微一颤。
甄誉脚步微微一滞,才继续上前。
他挑起花信的下颔,却见她睫毛微颤,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甄誉忽然就觉得没有意思。
不一样终究是不一样,他在心中自嘲一笑,抬步往书房去了。
花信看着甄誉离去的方向,神色微微一黯。
她并没有忘记当初甄誉的那个吻,以及他为了她当众忤逆王氏那一幕。
自那以后,甄誉有意无意待她都冷了三分,院子里的姐妹们看着她的目光也满是奚落。
今日,本以为甄誉会对她做些什么,也好让二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可甄誉却掠过她径自而去。
花信咬了咬唇,提着花篮,将新摘的鲜花插到花瓶里。
花儿刚摘下来时,分外地娇嫩鲜妍,但再美的花儿,离开枝头不过两三日,就无精打采,失去了原有光彩。
花信将残花取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