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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听了这话面色一惊,立时转过头四下看去。
“水生哥,你莫要惊慌,以免露出破绽!”花蔺小声警告他道。
水生见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冷静,面色羞愧地垂下了头。
“花蔺妹妹,你何以如此认为?”
“我看见对面林子的人影了。”花蔺朝水生撒了个谎,继而苦涩道:“水生哥,眼见离京城不过十几里路,待会儿你坐着牛车先走,去搬救兵,我留下来将山匪拖住。”
“不,你是姑娘家家,怎能让你干这么危险的事!”
“水生哥,正因为我是姑娘家,他们不会立刻痛下杀手,若是将你留在此处,他们见无利可图,极有可能会一刀要了你的命!”
水生到底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听完花蔺之言,虽觉得不对,却想不出话反驳。
“水生哥,我的命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叫救兵回来救我!”花蔺一脸严肃地说道。
闻言,水生重重点了点头,“花蔺妹妹你放心,我不会就此扔下你不管的!”
“嗯!”花蔺应下,下车将车夫唤醒。
车夫尚不知发生何事,见花蔺一个小丫头站在树荫下,这少年却催自己走,神情略有些不解。
“大叔,咱们快些走吧!”水生忍不住对车夫道。
付银子的是水生,他既有此吩咐,车夫也只好照办。
在车夫驾着牛车往京城的方向前行的同时,花蔺则往对面的庄稼跑去。
她方才四下观察过,他们行的官道一边是密林,一边是庄稼,穿过庄稼便能看见房屋。
这一片房屋花蔺有印象,是达官贵人们在京郊置办的产业,比之寻常村落要显得齐整气派许多。
王氏有一处陪嫁便在附近,前世甄誉还带她来此处看过桃花。
花蔺的打算便是穿过村庄,到王氏陪嫁的庄子上去求救,请他们护送回承恩侯府。
即便那些人不送,她也可以在庄子里赖两日,让那些人无功而返。
他们既然没有在黄家湾动手,想必还是有一定的顾忌,也不愿将事情闹大。
打定主意之后,花蔺拔腿穿过官道,沿着细窄的田埂往村庄跑去。
她没有回头看身后,双目专注地看着脚下的道路,憋足了劲儿让自己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她很幸运地没有跌倒,就在距离最近的房屋还有一两丈的距离时,耳边风声骤唳!
花蔺本能双膝跪地,整个身子趴在地上。
“嗖!”一支箭贴着她的耳朵射到前方的木门上。
花蔺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继续往阖着的屋门跑去。
“嗖!”又一支冷箭破空而来,这一次花蔺没有机会躲闪,然许是难得受一次上天垂怜,这支箭竟然射偏了!
眼瞧着就要跑到门前,花蔺抬手正欲敲门,屋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
“怎么是你!”花蔺尚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见那人拉着她的胳膊,猛地将她拉向自己,并快速地转过身,将她护在自己怀里。
“噗!”一支冷箭没入他的胸膛,花蔺听着这声音,头皮一紧。
远处,射出那一箭的黑衣人见状,对手下做了个“撤”的手势。
黑衣人如潮水般离去,一如他们的出现,无声而又迅速。
“蒋洛晗!”花蔺从少年怀中钻出来,见他一脸痛苦之色,忙往他身后看去。
一支箭正插在他背后,箭尾尚在轻微摇动。
她忙扶着蒋洛晗的胳膊,“是不是很痛?”
蒋洛晗皱着眉头点点头,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世子!”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浑厚的惊呼声。
一个灰衣老者疾步上前,看着蒋洛晗道:“这...发生何事?何人对你动手?”
蒋洛晗看着老者,强忍着背后的疼痛说道,“蒋伯,护好这个姑娘,别...别让她受伤。”
说着,晕倒在“蒋伯”的搀扶之下。
“快来人!速速去京中通知国公世子中箭一事!”老者对院子里大吼一声,背着蒋洛晗往内室走去。
花蔺见状拔腿跟了进去。
老者将蒋洛晗放在床上,抬手去解他的衣裳。
花蔺忙上前帮忙。
“丫头,去那边抽屉里将剪刀拿来给我。”老者朝花蔺吩咐道。
花蔺搬着个杌子放到衣柜下,手脚利落地爬上去,从抽屉里拿出剪刀,爬下杌子,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剪刀,将蒋洛晗的衣裳剪开,让他赤裸上身,趴在床上。
花蔺忍不住上前去看蒋洛晗的伤。
被冷箭射中的地方靠近右肩,幸运的是,距离心口尚有一段位置,应该没有伤及肺腑,不妙的是,伤口处的肌肤迅速变青变黑,这箭簇上极有可能淬了毒!
老者看着蒋洛晗背上的伤,眉头紧皱,神情严峻。
“蒋管家,世子现下如何?”自屋外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和水生年纪相仿的小伙。
蒋管家对小伙道:“去将我屋里靠窗的木箱拿来。”
“是!”小火领命,拔腿而去。
“东子娘,”蒋管家看向中年妇人,“劳烦你点一盏灯,再去打一盆热水来。”
“我这就去,您稍等!”妇人神情虽焦灼,手脚却很利落地走到桌前,掏出火折子,将油灯点燃,而后疾步往厨房走去。
几息之后,叫东子的小伙将蒋管家要的木箱提进屋中。
妇人也将热水端进屋里。
老者将手洗净,并叫东子也如此做。
“丫头,将灯端过来。”东子娘被吩咐出去再烧一壶热水,眼下也只有花蔺可以吩咐了。
“是。”她低应一声,两手握着灯盏,走到床前。
“东子,两手按住公子的肩膀,我要替他拔箭, 你务必将公子按住了,莫要让他因疼痛而抖动身体。”
“蒋管家放心,小的一定按住公子。”东子说着,按蒋管家的吩咐,双手按住蒋洛晗两边肩膀。
花蔺不由将灯盏往前再倾了一些。
蒋管家深吸一口气,两手握着箭身,动作利落地将箭头从蒋洛晗体内拔出。
“唔!”许是疼痛到了极致,昏迷中的蒋洛晗发出一声呜咽。
花蔺以为他被痛醒,忙朝他双眼看去,却见他紧闭双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低落,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花蔺一手拿着灯盏,一手从怀中掏出帕子,替他擦着面上的汗。
可他的汗却似擦不尽似的,花蔺才擦掉一层,额头上又很快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丫头,将油灯端近些。”蒋管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花蔺只好停止擦汗的举动,转而看向蒋洛晗的后背。
这一看之下,她的瞳孔不由一缩,握着灯盏的左手因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自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呈暗乌色,那箭头上的毒,想必极烈!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