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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誉本想自己与个大姑娘家有什么旧好叙的?何况他年少荒唐那几年可没少跟外面的大姑娘小娘子抛媚眼儿,自然知晓方大姑娘这话说得暧昧。
只是他提到好友方大,自自己选择改邪归正之后,确实许久没与这厮来往了,也不知道方大现今如何了?可消了气没有?
这样想着甄誉就没有拒绝方大姑娘的好意,而是从善如流道:“前面不远便是浮生戏馆,姑娘若乐意,可一起去戏馆里看看戏喝喝茶。”
方大姑娘听了心上一喜。
浮生戏馆二楼有雅间,正好适合她与甄誉说些悄悄话。
是以她含笑应下,并朝贴身丫头使了个眼色。
方大姑娘出身荣国公府,乃武将起家。
她自幼便不爱红装爱武装,颇有些手脚功夫,将院子里的丫头管地服服帖帖,是以她一个眼风扫过去,即便贴身婢女觉得此举不妥,也不敢违逆。
忙一溜小跑,提前跑到戏馆里,花重金订了个包间,安排好茶水点心。
甄誉本想在大堂里随便寻个位子坐下,向方大姑娘打探一番方大现状。
没想到方踏入戏馆里,便有管事打扮的姑娘将他们朝雅间引。
甄誉忙道不必,方大姑娘连忙说:“我已订好房间,甄二哥请。”
甄誉不由低声打量方大姑娘一眼。
只见她一双眼眸微微闪烁,局促地拿手在衣衫上搓了搓。
他便是个傻子也知晓这姑娘心仪自己。
不过按照如今的世风和习俗,敢于主动追求心仪男子的姑娘可不少见。
她这份韧劲儿和不屈不挠的品质,甄誉倒是十分欣赏的。
只不过...
只不过他已心有所属,注定要让这姑娘伤心了。
罢了,那就去雅间里将话说清楚,也免得这姑娘一时接受不了此事,众目睽睽之下哭出声儿来,到时他不就得被人传是那胡乱撩拨芳心的负心汉么?
甄誉在心中打定主意后,便束手往二楼雅间行去,并让麒麟守在外面。
方大姑娘将这个细节看入眼里,心中觉得愈发甜蜜。
“看来他也想与我独处呢。”她不由想到。
入得内里,婢女奉上茶水和点心,方大姑娘便让她们退下,屋中只余她与甄誉二人。
“甄二哥,”方大姑娘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我方才见你遣小厮买桃酥,不知是买给谁的?”
这个问题倒是甚合甄誉心意。
他也端起茶喝了一口,面露微笑,“自是买给小爷中意的姑娘。不然这世间,谁值当我费那个心思。”
方大姑娘听了这话,果真眼睫微微一颤。
虽然她竭力稳住心神,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那握着茶碗微微泛白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真实的反应。
“哦?”方大姑娘朝甄誉露出一个滋味以完美无瑕的笑容,以一种欣喜而自然的口吻说道:“不知什么样的姑娘竟能赢得甄二哥的心?”
甄誉听了这话,想起那丫头对着自己就没有一副好颜色的俏丽脸庞,不由嗤笑一声,“不过一个喜欢臭脸的小丫头!”
方大姑娘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面上笑容也跟着顿了顿。
甄誉说这话的口吻,倒像是对那姑娘付出几分真心,只是那姑娘的身份让她不确定起来。
“小丫头?”她面色有些犹疑地看着他。
甄誉却蓦地冷下脸。
小丫头怎么了?
花蔺虽然是个小丫头,但在他眼里,却是这世上最能吸引他目光,自有趣,最让他产生保护欲的姑娘?
若非那丫头脾气倔地像头牛,软硬不吃,他早想将她调进芳菲苑,日日呵护,自是养地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娇贵!
见甄誉许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方大姑娘忙笑着道:“能得甄二哥喜爱,想必这丫头一定有过人之处!”
甄誉看着她,眯眼笑道:“的确。她面容精致,天下无双!”
方大姑娘脸上的笑容再次有些挂不住了。
恁是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心仪之人当面称赞另一个姑娘容貌倾城,另他心驰神往,心中都会忍不住冒酸水吧?
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既然只是个地位卑微的丫头,自然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
就像荣国公府,他的爹爹续娶了她娘亲之后,屋中还有两房娇妾,哪个不是出水芙蓉,国色天香?
可也没见母亲整日里嫉妒来嫉妒去,非要将她们怎么着?
反而母亲总是教育她,这些女人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物件,在男人眼里,高兴欢喜时就拿珠宝首饰宠着爱着,一旦年老色衰,只会落得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下场。
她们还能撼动当家主母的地位半分不成?
想到这里,方大姑娘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甄二哥不是喜欢那个小丫头么?
那她就攻其软肋,不怕他不中招。
“你特意从府上跑到西市,就为买一包桃酥,可见对着丫头是真上心呢!不知这姑娘是否念着甄二哥哥一片好。”方大姑娘看着甄誉,一脸诚挚地说道。
这话确实说道甄誉心坎儿上。
一想起这个,他心里就来气。
这丫头这几年对他态度虽然少有缓和,不像以往那么比如蛇蝎,但也是不假辞色,冷淡疏离,距离他想要的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见甄誉神情郁郁,面色不虞,方大姑娘再次在心里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看来自己猜对了。
“甄二哥您俊俏风流,一表人才,又将一颗真心摆在眼前,只怕哪个姑娘都会动心。我想那丫头一直没有反应,许是顾及着你二人之间的身份差别。”
她观察着甄誉面上神色,语声缓慢地说道。
甄誉听了这话,忽然直直看着她,“你此话何意?”
方大姑娘坦诚而真挚地望着他的眼眸,“我想许那姑娘心中也有你。只是担心为未来的主母所不容,故一直克制罢了。”
“我既心仪她,自是要娶她为妻的!”甄誉原想如此反驳,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且不说花蔺此次春闱成绩如何,就凭她出身承恩侯府的一个小丫头,她与他这一辈子的关系就逃不掉“主仆”二字。
他虽放荡不羁,却明白在这世道阶级尊卑刻入每个人的血液里。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