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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擎原是被荣国公和夫人亲自教养,长到八岁,荣国公夫人离世,方擎被荣国公世子夫人亲自教养。
不过短短三年时间,便从一个好学上进的男孩变成一个不学无术走鸡遛狗的纨绔。
之后与甄誉结识之后,俩人拼着命地比谁比谁更荒唐似的,恨不能在京城里横着走。
甄皇后离世之后,甄誉幡然醒悟,沉迷读书不可自拔。
方擎一方面埋怨好友离自己而去,另外也觉得整日浑浑噩噩度日没甚意思。
但甄誉还能走科举一道。
荣国公府以军功起家,方擎这些年都疏于练功,虽有那个决心从一个小兵做起,却在方方面面被弟弟压制,每每表现地不尽如人意时,便会被父亲奚落一番。
去岁,荣国公年纪大了,将爵位传给儿子,也就是方擎的父亲。
方擎的父亲承袭爵位之后,并未立刻请立世子。
此举意味再明显不过。荣国公并不像将爵位传给方擎。
甄誉听闻此事后,还曾替方擎打抱不平。
然而,没了甄皇后撑腰,承恩侯府尚能保留爵位,那是圣上仁慈,他一个功名都无之人,又能帮方擎做些什么呢?
虽然这一年来,方擎努力练功也颇能吃些苦,奈何继母总会明里暗里给他写苦头吃,并让他时时刻刻活在弟弟的阴影之下,弄得方擎意志十分消沉。
因故,甄誉对荣国公府的其他人自然没什么好感。
这方大姑娘也不知道是眼神不好,还是脑袋瓜子不好使,又或者记性不好,被甄誉冷落过两次之后,再次见到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照样笑嘻嘻毫无芥蒂地打招呼。
甄誉总不能气量连个小姑娘都不如,不由收了面上冷意,好声好气对方大姑娘道:“还请姑娘命令手下放了我的小厮,若他有何行止差错之处,我向你道歉。”
方大姑娘见甄誉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俊俏的面容在四月的阳光衬托之下,越发出尘离世,加上他今日刻意穿了一件暗绣云纹的丝绸长袍,整个人气质清冷,高雅,与往日纨绔行径判若两人。
果然带有偏好目光看见的皮相是最具欺骗性的。
“甄二哥你客气了。”方大姑娘只觉得心弦微微一颤。
“不知这桃酥是你吩咐小厮买的。实在对不住。”
说着,忙命小厮放人。
麒麟得了自由,忙瞪了两个小厮一眼,颠颠跑到甄誉身后。
“公子,小的总算没能辜负您的吩咐,将这桃酥保住了。”麒麟看着甄誉,一脸邀功的模样。
方大姑娘敏感地察觉到这包桃酥非同寻常。
她眨着有双又圆又大的水灵灵双眼,状似无辜又天真的问,“不知甄二哥这桃酥是为谁而买?”
甄誉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总归是为我乐意的人买。”说着朝方大姑娘抱了抱拳,“告辞。”
“哎!”
看着转身离去,潇洒利落的背影,方大姑娘不由咬了咬唇。
她自小就是个性子要强的人,自不肯轻易认输。
因穿着一身骑装,行动倒也便利,她拔腿跑上前,转身拦在甄誉跟前。
甄誉心中生出些许厌烦,面上强压着没有发作,“不知方大姑娘有何贵干?”
方大姑娘杏眸倔强地瞪着甄誉,就在甄誉寻思着她会不会将一双大眼珠子瞪出来时,竟愕然发现,这姑娘眼眶里氤氲着一层朦朦雾气!
天可怜见,他可什么都没做!
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这姑娘!
可不带这么碰瓷的!
甄誉警觉地后退一步,离得方大姑娘远远地,生怕惹麻烦上门。
只可惜这麻烦早在他二人说第一句话时,就惹上了。
“甄二哥好像十分讨厌我,不知是不是我曾于无意间做过另你厌烦之事?”方大姑娘强忍着眸中的泪,不让它们落下来,瞪着一双无辜又倔强的眸子,直直看着甄誉的眼眸。
活像一个被情郎辜负,芳心碎了一地的可怜姑娘。
甄誉看神经病一样地看了她一眼,“姑娘您误会了,在下与您并不熟。”
说着朝麒麟使了个眼色,避瘟神似的,转身,大步往前走去。
方大姑娘看着甄誉的背影,咬了咬牙,却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大步追上他,“甄二哥,您为何回来西市呀?”
边说边打量他手中的东西,一手拿着麒麟从她手里抢过来的桃酥。
这可是在这脏乱不堪的西市里,她少有的喜欢的几样东西,所以才会让小厮去买,谁知道这桃酥这么巧就卖到最后一份,还被甄誉的小厮捷足先登。
甄誉是长兄的铁哥们儿,方大姑娘自然识得麒麟身份。
正因如此,她才会让小厮揪着麒麟不放,只因她笃定甄誉就在附近。
最近一年来甄誉苦于读书,在外间走动地少了,已经许久没见他来荣国公府寻大兄吃喝玩乐了。
方大姑娘芳龄已经十七,母亲没少为她的亲事头疼,奈何她自己一直不肯松口,就是因为放心早已在甄誉身上。
母亲到底心疼她,便道若是甄誉此次能高中,且二人果真情投意合,她就认下甄誉这个女婿。
眼瞧着春闱结果即将出来,又恰好在此遇见,方大姑娘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幸福堵一把!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方大姑娘面容变得坚毅起来,脚下的步伐也更为坚定果敢。
“甄二哥!”她追上前,拉住甄誉的袖子。
大庭广众之下,跟个男子拉拉扯扯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但为了自己往后的幸福,这些都不值当什么。
甄誉手臂上的衣袖一紧,紧接着便看到一张因剧烈奔跑而涨得微红的小脸儿。
他垂眸看了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一眼,眉头一拧,“方大姑娘,你这是想做什么?”
方大姑娘见甄誉没有暴戾到直接一手甩掉自己,不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对自己也并不是厌恶到那种不可触碰的程度。
“甄二哥哥,难得偶遇,你可想寻个地方喝杯茶叙叙旧。你许久没去府上,阿兄惦念你地紧。”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