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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婆子看着花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她心中觉得奇怪。
明明宁姨娘院子里守门的婆子歪在墙角呼呼睡大觉,连她经过都不知晓,这两个婆子警觉性倒是挺高。
花蔺假装没瞧出她们面上的敌意,反倒如看到救兵一样地走上前去。
“两位嬷嬷好。”花蔺扬着笑脸与两人打招呼。
“你这丫头是哪个院子里的?”两个婆子狐疑看着花蔺,觉得她面生地紧。
“我不是府里丫头,方才一步小心将茶水倒到姑娘身上,去给姑娘拿新衣裳时迷了路,不知这是哪里?我要如何回到客房去?”说完,特意将被开水烫地一片通红的手腕露出来给她二人看,以证实自己并未说谎。
“你个小丫头打听这里做什么。你方向走反了,沿着这条路往前走,遇到岔路口往左拐,若还是不会,再问别人。”一个婆子神情略有些不耐烦,但还算好心地给她指路。
另一个婆子则训斥同伴:“跟个丫头说这么多作甚!”
“多谢二位嬷嬷。”花蔺朝二人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走到二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她站在院墙外面四下观察。
院边有一棵树,以她这两年跟在甄欣身边,锻炼出来的身手,爬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
不管内里情形如何,到时若真出了那样的事,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那里,会不会被指认为是蒋洛晗的帮凶,牵连到承恩侯府?
甄欣允许她出来一探究竟,已经尽了主仆情谊,她若因此给甄欣带来麻烦,岂不会恩将仇报?
就在花蔺犹豫不决之时,自屋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花蔺头皮一紧,想也不想,拔腿往回跑。
守门的两个婆子显然也听到那声凄厉的惨叫,见状彼此对了个眼儿,一个继续在门前守着,一个则往外跑,恰与花蔺遇了个正着。
“这位嬷嬷,”花蔺叫住她,“我刚才听见一声痛呼,是不是院子里哪位姐姐身体不适,我跟着自己姑娘略学了些医术,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那婆子没理花蔺,径自越过她往前疾步走去。
花蔺走到那个方才替她指过路的婆子面前。
守门的婆子看到花蔺再次出现,不由警觉,“小姑娘,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位嬷嬷,”花蔺看着婆子,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你我皆在府中当差,若出了什么差池,主子不会问因由,只会拿我们顶嘴。我方才在外面听见一位姐姐身子不适,声音十分痛苦。恰好我有医术在身,你便让我进去瞧瞧如何?”
婆子自不会被花蔺一个小丫头骗住,盯着花蔺的目光愈发严肃,“你究竟想干什么?”
花蔺见状,嘴角也噙着一丝冷笑,“实不相瞒,我方才看见世子被扶到这个院子里。我虽是个身份卑微的丫头,你们世子可是长安公主留在世上唯一的子嗣,还是圣上的亲外甥,你们这般构陷他,就不怕圣上震怒,株连九族吗?”
许是花蔺气势太足,最后“株连九族”四个字,成功地让婆子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花蔺见状,并未觉得轻松,心中反倒一沉。
她本是为了诈那婆子,才故意这么说,没想到蒋洛晗真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花蔺厉眸瞪了婆子一眼,婆子心虚地垂下眼,“我不过一个守门婆子,什么也不知道。”
“圣人可不会管你知不知道!”花蔺说着,越过婆子,径自往内走去。
婆子伸出手欲拦花蔺,想起她说的话,又将手缩了回去,并小声道:“右手边第二间屋子。”
花蔺扫了一眼院子,竟一个丫头也不见。
她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锋利的薄石片,紧握在手中,往婆子说的那间屋子走去。
行到廊檐下,恰逢一个丫头从隔壁正屋里出来,看见花蔺,立时吃了一惊,“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花蔺看了那丫头一眼,猛地向前跑去,用身体撞开紧阖的屋门。
“嘭!”的一声,宛如闷雷敲响沉睡的大地,又像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眼前一个身影闪过。
花蔺神色一凛,却见是衣不蔽体的蒋洛晗,惊慌失措地打她身边跑过。
“蒋洛晗!”她大声将他唤住。
若是他这副模样跑出去,不管实情如何,他已注定百口莫辩。
蒋洛晗脚步顿住,神色惶恐地回过头,见那人真是花蔺,忙上前,宛如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救命稻草般,将她的腕子抓住。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要相信我。”
被手烫伤的地方被他用力的抓紧,花蔺强忍着疼痛,看向屋子里。
只见床上歪坐着一个衣不蔽体、梨花带雨的美丽女子。
那女子小腹微微隆起,能看得出孕相。
看到花蔺,她面上现出一抹慌乱,两手在床上摸索着。
花蔺暗道一声不好,对蒋洛晗道:“ 你先放开我。”
蒋洛晗不仅没放,反倒握地她更紧,并一脸祈求地看着她,“你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知道发生何事。”
就在此时,女子终于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剪刀。
她目光悲怆地看了花蔺和蒋洛晗一眼,两手握着剪刀,高高举起用力往自己腹部刺去!
“啊!”站在卧房门口看到这一幕的婢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花蔺目睹这一幕,觉得眼花地厉害。
女子瓷白的肌肤很快染上猩红的鲜血,这血像一条流不尽的溪流,沿着她的大腿根往下蜿蜒而去,最终滴到她身下的床单上。
“叫什么叫!还不快想法子救人!”花蔺强逼着自己清醒,并回头吼了丫头一句。
蒋洛晗此刻就像惊弓之鸟,因她的怒吼,瑟缩了一下肩膀。
花蔺见他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看着他眼睛道,“你先将我松开,哪儿也别去,将衣裳穿好,在廊檐下坐着,我给她止血。”
蒋洛晗眸中惊慌仍未散去,但看着花蔺坚定沉稳的眼眸,他松开了花蔺的手腕,且如她所言,手指颤抖着将身上的衣裳穿好,目光呆滞地坐在廊檐下。
花蔺则抬步去了里间。
女子尚未断气,由于疼痛歪倒在床上。
见花蔺向她走来,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当花蔺的手握住插入她腹部的剪刀,她嘴角弯出一抹浅笑,面上露出解脱般的神情。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