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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日一般,尚未脱离险境。”花蔺实在不想再给予这个看着就一副情深模样的男人更加深重的打击,也只能拿这说法给他。
向大官人听了,眸中光芒愈发黯淡,本就憔悴不堪的面容,显得愈发暗沉和脆弱。
花蔺心有不忍,便道:“您若不介意,可让陈大夫入内替尊夫人探脉。陈大夫行医多年,经验丰富,自比我要强上许多。”
“自不介意!自不介意!”向大官人连连说道。
花蔺便走到外间,问过药僮,知晓陈大夫已起身,便让药僮请他过来。
内里,丫头和嬷嬷们替向夫人盖好被子,将女子贴身衣物等收起来。
收拾妥当之后,陈大夫迈步进去。
替向夫人诊过脉后,触到一旁花蔺的神色,陈大夫斟酌道:“尊夫人现下情况不容乐观,若伤口愈合顺利,想必会无大碍,且看她能否尽早醒过来。”
花蔺记得甄欣给她的书上有记载,若是女子剖宫取腹,需按压她的腹部,以将体内恶露排解出来。
不知向夫人是否因为这个原因,才迟迟未醒。
她忙走到自己房间,将那本医书拿出来,仔细看起来。
这一看,她神色立时一变。
原来,女子进行剖宫产之后,伤口极易受到外界感染,是以要服用一种特定药物。
这种药物,花蔺并未在陈大夫处听说过。
她读了数年的医书,记得似乎在一本书中听过此药的制作方法。
她忙翻着包袱堆里的其他医书。
总算在其中一本里看见关于此药的萃取法子。
花蔺忙一手拿书,一手跑到外面,请陈恪帮忙准备药材。
待药配齐后,她将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按照书上的步骤制药。
一个上午过去,房间里没有一丝声息传出来,陈恪不放心,抬手敲了敲房门。
“嗯?”房内传来花蔺的声音。
“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陈恪在外间温声问道。
正在忙碌着的花蔺摇了摇头,后意识到陈恪看不见,忙道:“不用,不用。”
陈恪想着她眼下想必十分繁忙,便再说什么,以免她分神。
很快便是一个下午过去,向夫人没有醒,花蔺也不曾从屋子里出来。
屋中不知何时被花蔺点上了油灯。
又不知过了多久,噼啪一声,屋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花蔺猛然一惊,忙摸索着抓住火折子划开,却见桌上灯油已然烧完。
就在此时,陈恪端着一盏油灯进来。
花蔺看见亮光,忙道:“陈大哥,你快过来!”
陈恪提着油灯走到她跟前,见花蔺小心翼翼捧起一个碗。
碗中盛着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花蔺将这些粉末,小心翼翼倒入一个瓷瓶之中。
只在碗底留了些许。
书中对于此药的量有严格规定。
她将瓷瓶放入怀中,拿着装有少许粉末的瓷碗走到外间。
陈恪见状,忙抬步走到她前面,“可需帮忙?”
花蔺点点头。
她需要一些温开水。
陈恪忙将油灯放下,四下看了一圈,拿起火炉上的水壶,倒了些水,装在干净的瓷碗里。
花蔺没想到自己竟在房间里关了一天加大半夜的时间,也不知向夫人现今如何了。
“向夫人下午只清醒了一下会儿,按你说得只喂了些清水,未曾喂吃食。”
花蔺听到向夫人清醒过,不由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陈恪就告诉了她一个不好的消息,“向夫人晚间时候发起热来。爹已熬了药喂她喝下。”
这种情况下发烧,一定是由于伤口感染引起的。
花蔺闻言,不由盯着手中瓷碗里的粉末。
希望这药对向夫人有用。
她用的量极少,便是因为,虽然她严格按照医书上的步骤制的药,但这方子也只在甄欣给她看的医书上出现过,陈大夫却是闻所未闻。
二人静默地待了片刻。
待水凉下去之后,花蔺将其倒入瓷碗中,并轻微晃动,让粉末溶解在凉开水里。
之后,她端着碗,端进产房里。
向大官人在床前守了两天一夜,身子实在熬不住,被嬷嬷劝着到一旁小榻上和衣躺下。
孩子由奶娘带着,此刻正乖巧地睡在小床上。
花蔺走到病床前。
医女在一旁守着,见她前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花蔺将药放到一旁,抬手抚上向夫人的额头。
医女满色凝重地朝她摇了摇头。
虽然喝了陈大夫的药,但向夫人的额头的热度并未退却下去。
花蔺看了一眼一旁的药碗。
向夫人现下情形极为危急,若是体内热度退不下去,她的大脑很有可能被烧坏,牵连内脏受损,最后一命呜呼。
这新调配出来的药,不知效果如何,但最坏的结果就在眼前,总不会被死亡更差。
是以,她示意医女上前,扶起向夫人的脖子,抬起她的头,并用手掰开她的下颚,一点点将药喂进她的嘴里。
这之后,花蔺将稳婆叫到一旁,命其绕过伤口,按压向夫人的腹部,将她体内的恶露按压出来。
稳婆经验丰富,知道轻重,比这里的医女和她自己都好使。
初时顾忌向夫人身子虚弱,并不敢太用力,然而按压了近一刻钟,向夫人身下并无太大反应,稳婆不由暗自加重力道。
其实,早在昨晚,花蔺进行剖腹取子的冒险之举之后,稳婆就想说,如此一来,向夫人体内残留了许多污秽之物,得想法子拍出来才是。
但那时,向夫人是死是活,她都不确定,自不敢轻易开口。
白日一整天,向夫人又只清醒了一小会儿,不久便又发起高热,稳婆愈发不敢言,生怕一个差错,便将向夫人在之死算到她头上。
现下听到花蔺吩咐,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哪怕有个万一,她也不过是听从大夫的吩咐,向夫人的死活,总算是怪不到她头上。
稳婆心中如此想着,手下却不停,果然听医女小声道,向夫人身下排除那些污秽之物。
稳婆好似受到鼓舞一般,按压地愈发专注。
“呜!”一声低吟,使得她手下动作一顿。
“疼。”床上传来细细的呜咽。 婢女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