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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周芍药还是最先找了张富贵和张二虎。
“我知道就目前来看,我们三家吃水不成问题。但看现在这情形,还不知道要旱到啥时候去,真到了吃水有问题的时候,我们那口井,是供不了全村的。”周芍药语气严肃。
张二虎哼哼两声,说道:“井是我们打的,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乱打主意,难不成还来抢?”
周芍药苦笑,“这种事不是没有的,人一旦活不下去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张富贵经常在外打短工,比一般人有见识,闻言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的井摆在那里了,方便又省事,可别人就不放在眼里,我们难道还能强压着人家打井去?就怕是押也押不去的。”
商量到这里,几人都叹了口气。
安静了好一阵,周芍药才慢慢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张二虎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是我不肯为大家做点事,而是就光我和富贵两人,怕是打不出什么来,现在不比当初,泉眼不好找,还不知道要挖多深才有水。”
“对呀,现在大家都一心扑在地里,就我们两个,打不出来。”张富贵附和道。
周芍药抿抿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有什么办法?”张二虎不明白了,劝道,“弟妹呀,我知道你人好,但这天灾人祸的,我们管好自己就对了。”
“我就是想管好自己。”周芍药认真说道。
“我也不瞒着,我存了一些粮食,可以保证一段时间的口粮。像我现在井里有水,家里有粮,养着野鸡,又不用交租,天旱对我来说关系不大。可我们刚才就说了,全村人都活不下去了,就我一家好吃好喝的,我还能过好吗?”
她没经历过乱世,但却知道易子而食绝不是空穴来风。
若真到了那时候,她也绝对别想好。
一想到有可能出现那种惨状,周芍药就使劲摇头,把那些景象全甩出去,郑重说道。
“我想好了,明天就把消息放出去,谁要肯跟着你们一起打井,在缺粮少吃的时候,就能来我家领一碗粥,按人头算,用劳力换吃的,过时不候。”
这话一出,张二虎两人眼睛都瞪得铜铃大,张富贵先反应过来,吞着口水说道。
“弟妹,你想啥呢?给别人打井,你出粮食?有粮也不能这么干呀,谁家的粮也不白来呀,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这好不容易才把日子过好了,哪能这么接济人呢!”
“我把粥送出去,总比到时候被人抢了强。”
周芍药神色凝重。
“不瞒你们,我以后是要跟杨掌柜一起做生意的,做生意就需要用人,与其去请外人,当然不如请自己知根知底的对吧!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看一看人品,希望大哥二哥,能帮我这个忙。”
这就让张富贵和张二虎感到责任重大了,两人不自觉的就挺直了背脊,同时为周芍药能如此信任自己而觉得欣慰。
张富贵先咬牙说道:“那就先按你说的办,反正现在谷子不抽穗,庄稼是毁了,还不如做点好事,说不定老天爷还能开开眼。”
张二虎也一拍大腿,“行,就这么办!”
第二天,周芍药就让周进把这事写在木板上,就立在院门口,很快,连里正都惊动了。
“周氏,你当真要这样?”张二爷问道。
“是的,二爷。”
周芍药斩钉截铁,经过张富贵和张二虎的宣传,村民都很快围拢来。
她趁机说道:“正好就请二爷来做个见证,今天凡是答应来打井的,周先生会写下字据。之后按人头算,干一天活,我们记一个工,到了没粮的时候,就可以凭这工分来我这里领一碗粥。”
“工分时间不限,如果之后下了雨,地里有了收成,不需要换粥了,也可以用这个工分来我这里领钱,一个工分换一文钱。”
换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但听说换成工钱,立刻就议论纷纷了。
有人就问:“现在外面的工钱,都是八文一天,周氏你之前修房子,还给了十文一天,怎么现在倒只给一文了。”
“是呀,没这个理呀!”马上有人附和。
周芍药看清了说话的人,轻蔑笑道:“现在河水的状况大家都清楚,我院子里的自来水大家也都能看到。我周芍药感念大家平时对我多有照顾,这才出钱出粮的给大家打井。我倒想问一问,这个理,我同谁讲去。”
这话让刚才说话的人直接红了脸,周芍药倒没多计较,继续说道:“这个牌子我会立在这里三天,谁要是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这三天一直没人来,那我周芍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村民们窃窃私语了好一阵,也没人站出来,里正想起周芍药之前的话,站出来说道。
“周氏此举是善意,大家有顾虑也情有可原。既然请我来做个见证,我就先说两句敞亮话,你们有谁愿意来打井,工分就由我看着,一分不会少,以后周氏该给的东西,我也替她打包票,绝不会少给大家。”
他停了一下,目光慢慢扫过人群,掷地有声地说道。
“但若现在不来,以后真到了缺吃少喝的那天,谁要是敢来找周氏的麻烦,二爷我第一个不同意!”
得了里正张二爷的站边,周芍药立刻就轻松了不少。
立牌的第一天,村民基本只来看了个热闹,周芍药也不气恼,上午守了一下,下午就背着背篓上后山去了。
既然有打井的打算,当然要事先找找泉眼,旱了这么久,四季常青的松柏都无精打采的,山林里都干得要起灰,要找泉眼也不是件容易事。
她在后山晃荡到天快黑了才回家,第二天又把牌子立出去,托周进看了,自己一早又进了山。
泉眼虽然没找着,但有只野鸡进了套,中午,周芍药喜滋滋地就回来了。
然后老远,就看到有个壮实汉子站在院门前往里张望。
嘿!
有戏! 将军家的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