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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 言不在多

　　本来我的人缘就不怎好，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女儿。而且还是养女，父母生怕自己下意识地偏心姐姐会影响到我的健康成长，最后却对我宠溺地不行。结果就是养成了我大小姐的性格，也间接地导致了我没有什么朋友。当然我也没有要把责任推给父母家庭的意思，只会把自己的错误推给所谓原生家庭的人绝对是比我这个大小姐性格还要糟糕。

　　“这杯红茶的味道不错啊，看来赵萱小姐真的是把我当成比较重要的客人来对待了，居然泡了一杯这么高级的红茶给我。”在嘬了一口红茶之后，坐在我对面沙发上的安煞特如此说道。听起来好像是很恭敬开心的样子，只不过是红茶而已。而且我家里也只有这一种红茶，算不上特地准备了高级的红茶吧。

　　“看起来赵萱小姐你就算是一个人生活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说实话这的确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安煞特说着又将手中的红茶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站了起来，“那么多谢你的招待了，我下次有时间再过来玩。”

　　哦，那下次见了——才怪！“你给我坐下！别像就这么逃走！”说的好像安煞特只是过来我家做客玩一下而已。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而且，不要想就这么蒙混过去，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又在没人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突然回来。顺手还消灭掉了一只自称是恶魔的乌鸦——如果是以前的安煞特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粗鲁暴力的行为。

　　“你消失了这么久到底去了哪里？”这话也许该武德来问，可是如果让武德现在就过来，等待武德的这段时间里，安煞特也许……不，他一定又机会逃走的。所以就由我来代替武德来询问安煞特好了。

　　“你这语气更本就不能算时询问，你这是质问才对。而且不要说得我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在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之后，他又只能在我目光的注视下好好坐下来继续说道：“我到底去了哪里？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只要问一下楚玲泉就可以了，她应该早就调查出来了才对。毕竟她和兰萧的关系那么好，只要旁敲侧击一下就可以得出答案吧。只不过是她不愿意告诉你而已，这也是为了你好。”

　　“同样身为安煞殊兄长的我可以理解她这样的动机。所以说安煞殊也是不知道我去了哪里的。这也算是对于你们的保护。”在说完前面的这句话之后，安煞特似乎是想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说道：“你就当我是去外地旅游了而已。”

　　“去旅游回来的人才不会什么纪念品都不带，回来就在别人面前直接消灭妖物。”我这样反驳道。就算是在背后，一直坚持着处理灾害要从灾害下手，既不伤害受众也不伤害妖物的安煞特也不是会消灭妖物的那种专家。一定有什么必要的理由才对。

　　安煞特听了之后，反倒是送了一口气一样，从一开始坐在沙发上现在直接往后一倒，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你现在还觉得那家伙是妖物啊，不错不错，就这样一直认为下去吧。以后遇到再遇到那家伙的时候就把它当做是妖物一样避而远之就好了。”

　　“以后再遇到？可是那只乌鸦不是已经被你给消灭掉了吗？”就在我面前用手中的铜钱剑干净利索地一刀干掉了那只乌鸦。然后又不到用了什么手法，在我眼前将铜钱剑给藏在了某处地方。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

　　“所以说我才管你叫笨蛋啊。”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对我很失望——是笨蛋还真是对不起了！“不过就是算是笨蛋也没有关系，不是有‘傻人有傻福’这样的说法吗？就算是愚蠢也没有问题。但是，我还是解释一下好了，我并没有杀掉那只恶魔。”

　　“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我杀不掉那只恶魔，至少是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杀掉那只恶魔的方法。”说着，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隐藏在大衣之下的铜钱短剑。一边抚摸着铜钱，安煞特接着说了下去，“这把铜钱剑连开刃都没有做，除了妖物以外，它什么都伤害不了。而那个被我一剑刺穿的乌鸦大概只是那个恶魔利用了妖物力量形成的一个分身而已。”

　　“还有，那只乌鸦很擅长骗人。比起自称的恶魔，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个骗子。或者说是欺诈师、撒谎者之类满口谎言的存在。不断诱惑着那些脆弱的人与他进行恶魔的交易——就算你见到他不知道怎么逃跑也没有关系，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那只乌鸦都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牢，千万千万不要与那只乌鸦做任何的交易。”

　　……是吗？“但是安煞特你曾经与那只乌鸦做过交易吧？”虽然安煞特说那只乌鸦满口谎言，但谎言并不需要全部都是谎言。只要有一点点的偏差都可以被称之为谎言。更何况名为“少女的直觉”这种超能力更让我觉得这一点那只乌鸦并没说谎。

　　当然也包括如果我与那只乌鸦做了交易之后就会获得足以和安煞特匹敌的力量……又或者说是与安煞特匹敌的诅咒。“你想要怎么回答呢？是要说自己没有和那只乌鸦做过交易吗？”就这样死不认账，也许可以把我逼到动摇，对于少女的直觉失去信心。

　　“的确是那样，我和那只乌鸦曾经做过交易。”反倒是这样干干脆脆地承认了更加像是安煞特的风格，也是安煞特说那只乌鸦是骗子的底气所在。“正因如此，我比那些对这只乌鸦没有任何头绪的专家更加适合对付这只乌鸦。”

　　“我之所以会离开江州市，直到现在才回来也就是为了从专家那里得到可以处理那只乌鸦的办法。虽然学到了很多专家的手法，可是对于处理那只乌鸦却没有任何的帮助。到头来还是只要依靠我自己来用自己的方法对付那只乌鸦。”

　　安煞特的方法也就是从传说下手吗？如果是安煞特的话应该早就找了记载着那只乌鸦的传说了。“那么那只乌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物呢？有关于他的传说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道。”少有的，在别人问询问安煞特的时候，他会用这三个字来回答。“虽然在我之前，也有人试图要打败那只乌鸦，但最后都只能铩羽而归。那只乌鸦本身就是一个谜团，没有任何专家知道到底是什么传说导致了他的出现。或许就像那只乌鸦自己说的，他并不能被称作是妖物，应该用更加恶劣的称呼‘恶魔’来形容他。”

　　“不过我倒是有自己的另一种看法。与其说那只乌鸦没有什么像样的传说，倒不如说他的传说正在等待着别人去写下来。相对于那些传说已经很明了处于‘过去’的妖物，乌鸦恶魔的传说应该是处于‘未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安煞特不就是对于那只乌鸦无可奈何了吗？难道说安煞特现在已经可以处理根本就不存在的传说了吗？——就算是安煞特这种事情也做不到吧。听起来完全超过了人类的所有的可能性之外。如果安煞特也是那个什么“恶魔”才有可能做得到吧。

　　“好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如果你还有什么疑惑的话，自己想办法从楚玲泉嘴里撬出来吧。你姐姐可是比你想得要聪明得多啊。”说完，安煞特又拿起了红茶。这一次他不是小嘬一口，而是将尚温的红茶一饮而尽。“现在我可以说了吧，多谢你的招待。今天遇到我和那只乌鸦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保密了。等我处理好了那只乌鸦的事情，一定会再来向你道谢的。”

　　说完，他又从大衣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护身符。亲自走到我面前之后，他将手中的护身符塞在了我的手中。“虽然这个护身符并不能驱散那只乌鸦恶魔，但是如果那家伙靠近你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记住我说过话，等着我过来就可以了。”

　　……

　　说完了好听的话，也给了我“贿赂”。做完了善后工作的安煞特也就离开了我家。为了尽到地主之谊，我还是假装很客气地送他到了门口——本来我以为他会像是守护高谭市夜空的英雄一样，从阳台上来从阳台上走，没想到最后他居然像个正常人一样选择了走正门。

　　在送他离开的最后，我还是问了一下心中最在意的东西：“那个乌鸦还说了，你和白凤鸣之间的确不只是熟人的关系而已吧？之所以要离开江州市也有为了白凤鸣的意思在里面吧？”虽然我是笨蛋，也没有愚蠢到做不出任何的思考与猜想。

　　最后在留给我一个背影的同时，安煞特说道：“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笨蛋的话，我现在应该会放弃所有与专家有关的力量，去作为一个普通人陪伴着白凤鸣……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提及‘莲生梦’的话。” 不存在的我与食梦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