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凤非染认识,他是老皇帝手底下的暗卫统领。老头子既然出动了暗卫统领,就一定有大事发生,凤非染的脸色沉了沉,不想因为这人的出现破坏了自己等了好久的婚礼,“既然来了,就喝杯喜酒吧,黑雾,去带这位客人下去。”
“凤尊主,卑职有要事禀报。”那黑衣人不甘心的大喊道。
“再大的事,也没本尊的婚事大,稍后再议。”淡淡的话语,不怒自威,他就是天生的王者。
“这位仁兄,这边请。”正当黑衣暗卫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黑雾已然出现在黑人面前,做出了一个标准的“请”的手势。
“凤尊主,卑职有重要书函,还请凤尊主过目。”毕竟是皇室暗卫统领,岂是三言两语能打发得走的,只见黑衣人灵巧的越国黑雾,把一封信递到凤非染手上。
凤非染接过信,踹到怀里,“这回可以去喝喜酒了吧。”
“还请凤尊主现在就读书信。”
“容少主到。”
正在凤非染要发火的时候,一声通报,让在场的人全部为之一震。
很快,一袭青衣的容瑾然步入大殿,浅凝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哥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跑到容瑾然身边了,“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我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容瑾然静静点了点头,“哥哥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的。”说着,容瑾然看向凤非染,“凤尊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凤非染本不想离开的,但当他看到浅凝期盼的小眼神的时候,却又该死的忍不住拒绝,想想大舅兄也不过是要求好好照顾妹妹之类,于是便让寒烟送浅凝回了轻云殿,自己和容瑾然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对凝儿好的,尽管我不怎么喜欢你,更甚至我恨过你,但你只要对浅凝好,我都会接受你这个妹夫。”容瑾然看着凤非染认真说道。
“哥哥,我接受你的祝福。”凤非染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容瑾然这个大舅兄,看得出来,容瑾然是少华山庄里乃至全天下,容瑾然都是和浅凝最亲的人,容瑾然这个哥哥在浅凝心里的分量不轻,只要是浅凝的东西,他就是在讨厌,也会尝试着去接受的,况且,容瑾然这人还不错,“哥哥,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只是告诉我这些吧。”
“当然不是,凤尊主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脱离了少华山庄,入朝为官了,这是皇上给你的。”说着,容瑾然从怀里拿出一封密函,递给凤非染,凤非染不用看都知道,这封信的信封与刚刚黑衣人给他的信封是一样的,凤非染皱了皱泼墨似的浓眉,老头子一连给他送两封密函,难道老头子真出事儿了?
带着狐疑的心绪,凤非染打开了,快速看了一遍之后,眉头紧蹙。又好像,不信邪似的,有打开刚刚黑衣人给的密函,一模一样的内容,看来这次是真的了。
就在这时,容瑾然轰然跪倒在凤非染脚下,“请染王殿下速速回京,皇上病危,漠北告急,刻不容缓。”
“容瑾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凤非染不由得大怒。
“知道,今天是你和我妹妹成亲的日子,但,为人臣子,不能自私,要一天下为重,还请染王殿下回京。”容瑾然温和的面容上刻画出前所未有的刚毅。
“那本尊要是不回去呢?”凤非染不答反问,握掌成拳,手里的两封信,瞬间灰飞烟灭了。
“凝儿自小善良通透,我想只要我去说,凝儿也会理解的。”
“好你个容瑾然!你这是威胁本尊吗?”
“微臣怎敢威胁染王殿下,只是事急从全罢了。”容瑾然跪在原地,坚定说道。
“老头子还能坚持多久?”凤非染忽然问道。
“太医说,最多七日。”
“这么说,今晚就要出发?”凤非染的声音越来越冷,一种森森凉意漫上心底,为什么提到这件事情,他的心就不好受呢?
容瑾然点了点头,“是的,如果凤尊主舍不得妹妹,可以让妹妹跟你一起进京。”
“你先去喝杯喜酒吧,我去和凝儿商量一下。”凤非染闭了闭眼睛,老皇帝毕竟是他亲爹,老皇帝对他也是真的好,就算他是一块冰,也会被老皇帝这种不求回报的父爱捂热了。
“师父,是你回来了吗?”
熟悉轻浅的脚步声传来,不知为何,带着微微沉重,打在浅凝的心上,闷闷的,而这份闷闷的心绪,很快就被脚步声的靠近,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直恨不得跳出来,去看看她等待已久的如意郎君。
轻云殿内,浅凝难得安静的坐在喜榻上,安安静静的,一身锦绣嫁衣及地,头顶的大红盖头规矩的垂在肩上。
“恩。”凤非染轻轻应了一声,看到这样的浅凝,凤非染满意点了点头,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随着喜娘的安排,他白皙纤长的大手拿出系着红绸的金秤杆,缓缓挑起大红盖头,如玉的指尖带着微微颤抖,不可一世的魔王终于有了自己在乎的东西。
一张清丽出尘的面庞上,染了厚厚的脂粉,凤非染看着,如画的浓眉微微一凝,将手里的盖头和秤杆放在喜娘手里的托盘上,“你擦了多少粉。”
“你不喜欢吗?喜娘说,这个擦得越多越吉利。”看着凤非染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吞了吞口水,弱弱解释着。
“这样啊。”凤非染有意无意中扫了眼在场的喜娘们,喜娘们齐齐打了一个冷战,大魔头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浅凝乖巧的点了点头,喜娘们齐齐松了一口气,正待询问要不要继续仪式的时候,凤非染突然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是。”
喜娘们应了一声,默默退下,大魔头发话了,谁敢说半个“不”字。
凤非染坐在身边,把浅凝轻揽在怀里,“呆瓜,我对不起你。”
浅凝一愣,师父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儿了?她怎么不知道。
“你也看到了,我们拜堂的时候有个黑衣人闯了进来,那个人是老头子身边的暗卫统领,而后你哥哥便来了,把我叫了出去?”
“皇上那里有事吗?”浅凝黛色的秀眉微微一凝,不好的预感由心底而生。
凤非染点点头,“密函上说,老头子病危,让我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很急吗?”明知道自己留不住师父了,浅凝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今晚就得出发,呆瓜,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浅凝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她万万没想到,师父会带着她一起去,“好。”
“那你换身衣服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凤非染低头浅吻一下浅凝的额头,“呆瓜真乖,我一定会还你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的。”
长夜漫漫,扶摇山上灯火辉煌不夜天,漫山红绸与灯火阑珊交相呼应,醉人繁华。
而就在此时此刻,凤非染骑着四蹄飞红的宝马,狂奔下山,回首留恋的看着身后的灯火阑珊,醉人繁华,不知为何,心里酸楚,眼角微微湿润,凤非染看出了浅凝的心思,“呆瓜别怕,我们还会回来的。”
浅凝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抬头看着灯火映衬下凤非染潋滟绝伦的脸庞,“只要有师父在,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不怕。”
“乖。”凤非染习惯性的揉了揉浅凝的小脑瓜,“困了就靠在我怀里睡,拉紧披风,别着凉了。”
“恩恩。”
“飞红,稍微慢点儿走。”凤非染一声令下,坐下的飞红好似听懂了主人的话,果然脚步放慢放稳了一些……
路上无话,飞红即使放慢了脚步,日夜兼程,短短四日时间也到了京城门口,凤非染把浅凝安置在染王府,一个人匆匆进宫了。
这一夜,大雨倾盆,风雷阵阵,帝寝宫外却跪满了淋着雨的朝臣及皇子,宏大的帝寝宫也不由得拥挤了起来,凤非染拨开人群,径直走到正殿门前,没人给他撑伞,一袭十金一寸紫袍雍容,一张祸世容颜,全无遮掩的暴露在满朝文武中,即使大雨浸湿了锦袍,打湿了一头墨发,雨水在笔直精致的鼻尖滴落,暗色的夜空,倾盆的大雨,无数盏华美的宫灯在屋檐下挂着,随着风声雨声,明明灭灭的,带着几许渗人的阴霾。
凤非染只单单立在那里,满朝文武只觉得眼前一亮,刹那间,照亮了天地间阴雨中的阴霾,光亮,美好,霞光万道。
“染歌,你的随从呢,怎么也不给你拿把伞,你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夜玄溟撑着伞向凤非染走来,用自己的伞替凤非染遮下了扑面而来的雨,凤非染无所谓说道:“来得匆忙,忘记了。”
“咦?老九你的身子骨好了吗?瞧你这样子,比本王还要强壮呢。”说话得正是三王爷,言语中尽是不屑于瞧不起,大皇子早逝,二皇子失踪多年下落不明,他就是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皇位是他的,谁也抢不去,现在要等的,只是老皇帝一命归西。
“咳咳,多谢三皇兄关心,染歌承蒙神医救治,一身病魔已经除去十之八九了。”
“染歌,你说得可是真的?”四王爷夜玄溟倒是喜形于色。
“自然是真的。”
“那染歌你这次回京就别走了,留在京城吧,我们兄弟难得相聚。”
“是啊,九哥,你就多留些时日吧,父皇看到你留下来,一定会很高兴的。”说话得正是今日才从长宁赶回来的夜重光,虽然他竟然九哥吃了长宁的碧落丹,怎么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但这里毕竟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恩。”凤非染淡淡的应了一声。
“本王一直好奇九弟为何总带着一张面具示人,原来竟是有这样一副天仙般的面庞,啧啧,这皮肤,真是比女人的还要水灵。”五王爷说着,一只咸猪手就要伸过来掐凤非染的脸,凤非染连看都没看五王爷一眼,只是冷然道:“如果五皇兄你还想要你这只手的话,还是收回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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