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的冰冷的瞳孔缩了缩,当着他的面儿,老九还想干嘛!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叫一个人来服侍我,难道我还能劳烦夜阁主日日伺候我吗?”凤非染瞪了夜殇一眼,说得在情在理。
听着,夜殇的面色一寒,“怎么,凤尊主是嫌弃重武楼地方小,没有下人服侍你了?”
明明是问句,让夜殇说出来,总是莫名带了股儿寒风。
“别人伺候本尊不习惯。”凤非染说得理所当然,微微一顿,又道:“放心,本尊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想在你重武楼动什么手脚,不会让你知道的。”
……
时间过得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转眼间,凤非染在重武楼已经将养了大半个月了,凤非染实在呆不下去了,受不了重武楼的一切,不论是大件,还是小件,凤大尊主不是看上眼,就是用不习惯,如果不是受父之托,夜殇真想把凤非染扔出去。
这日,凤非染终于能下地了,这重武楼他再也呆不下去了,让寒烟给他准备好软轿,让浅凝扶着走了出来,上了软轿,说走就走。
夜殇看了眼凤非染骚包的轻纱软轿,再看看抬轿的十来个美人,即使冰山如他,也不尽抽了抽眼尖。都说,扶摇宫尊主凤非染是最会享受的,夜殇认为凤非染在的这些日子,已经把他的重武楼折腾得不成样子,今日一看凤非染这阵仗,原来凤非染在重武楼已经收敛很多了,他真的不能对这人抱太大希望。
抬轿的美人各个轻功了得,纵使重武楼据扶摇宫有一段距离,一行人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如此慢悠悠的走了七日,也回了扶摇宫。
凤非染躺在自己舒服的床榻上,直觉得亲切无比,“寒烟,去给本尊备水,沐浴更衣,重武楼那地方真臭,小呆瓜,你也回去洗洗,用点儿牛奶,用点儿香花,把在重武楼粘的晦气好好洗洗,洗不干净别回来。”
“哦。”浅凝轻轻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凝香阁,她前脚刚到,那边已经有人把烧好的水往屋子里搬了,浅凝不得感慨一声,扶摇宫的效率就是比重武楼好啊。
一通舒舒服服的花瓣澡过后,浅凝看时间还早,吃点儿点心,有小睡了一觉,之后换了身轻便的衣裙,去了大厨房,待浅凝把几样热腾腾的饭菜端到轻云殿摆好的时候,发现凤非染还在睡,她等等倒无所谓,只是饭菜凉了就是不好吃了,浅凝上前轻轻唤了凤非染两声,凤非染悠悠醒来,“呆瓜,怎么了?”
慵懒闲适的声音中,三分雍容,三分绝艳,三分肆意,天籁之音也无非如此吧。
“师父,晚膳做好了,先起来吃点儿在睡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恩。”凤非染轻轻应了一声,伸了一个懒腰起来,用过膳后,凤非染不知为何,总是紧紧盯着浅凝,看的浅凝背后发毛,“师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呆瓜,你能嫁给我吗?”
不是“为师”,不是“本尊”,更不是“本王”,只是简单的一个“我”字,明明是询问句,让凤非染说出了肯定句,可见凤大尊主信心十足,凤非染一双艳如桃瓣的凤眼紧紧盯着浅凝精致的小脸蛋,生怕被小徒弟拒绝。
“可是,外婆说过,师徒是不能在一起的,我们是师徒。”浅凝咬了咬唇,有些犹豫。
凤非染拉过浅凝的手,认真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浅凝几乎是想也不想,一句话脱口而出。
“那你想不想嫁给我?”一字一句,都是致命的魔咒,让人不能拒绝。
“想。”
“既然想,那就这么定了。”凤非染一拍桌子,板上定钉,看着自家小呆瓜愣呆呆的小模样,凤非染把浅凝轻揽入怀,“不用怕,普天之下,我凤非染想办的事情还没人能干涉得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一切好说。”
“真的?”
浅凝黝黑的大眼睛里闪过欣喜的光芒,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锁定凤非染艳如桃瓣的双眸,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然是真的,我看了,这个月二十九就是好日子,我们那天办婚礼怎么样?”凤非染宠溺的揉了揉浅凝的头,心情格外好,和浅凝商量着婚礼事宜。
浅凝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有点飘飘然,脑子有些晕乎乎,小脸蛋埋在凤非染坚实的胸膛上,幸福来得太快,她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意见。”
“那呆瓜你有什么意见吗?”
“可以请我哥哥来吗?”浅凝仰着头,看向凤非染。
凤非染微微犹豫了一下,不忍让浅凝失望,“就是绑我也会把容瑾然绑来的。”
浅凝听了,当即脸色一黑,师父这是请人家来喝喜酒,还是绑架啊,上来就来绑的,“我想然哥哥回来的,然哥哥答应过我的。”
“做一个然哥哥,有一个然哥哥的,你什么叫我一声染哥哥啊。”凤非染酸巴巴的说道,他不明白,他和小呆瓜都谈婚论嫁了,这只不开窍的小呆瓜,怎么还叫他师父,这个让他很不爽的好不好!
“师父喜欢听吗?”
凤非染脸色一黑,虽然有点儿无语,但是点了点头,“喜欢。”
“染哥哥,好听吗?”
这天,早早的浅凝就被喜娘,喜婆,丫鬟们七手八脚的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浅凝还没回过神呢,身上的衣物以无,整个人被丢到一个盛满了各种香花的大木桶里,喜娘,喜婆们乱着翻的说着吉祥话,往她的身上撒花瓣。之后浅凝又被拽出来,换了繁琐精致的嫁衣,嫁衣是上好的蜀锦,面上是巧夺天工的蜀绣,一重重穿在浅凝的身上,喜娘喜婆都说好看,说凤尊主会选衣服,浅凝听着羞红了双颊,低头看着身上的大红嫁衣,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在人们的祝福声中,走上婚礼的殿堂,她的如意郎君,是她心心念念的师父,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措手不及中,又有激灵的喜悦,盖住了一切焦躁与不安,凡是有师父在的地方,她就是安全的,就是快乐的,就是幸福的。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亦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福;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又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随着梳妆打扮的结束,天方大亮,浅凝走出凝香阁,就看到凤非染一身大红喜服如兰芝玉树般,高坐在四蹄绯红的白马身上,见她出来,凤非染翻身下马,大步行来,眼角眉梢上都带着醉人的微笑,浅凝透过红纱盖头痴痴的望着,双脚僵硬,就好似在地面上生了根一般,寸步难行。
凤非染看着浅凝这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在一众喜娘喜婆的惊呼声中,凤非染直接将浅凝拦腰抱起,大步走上换了红纱帐的软轿上,凤非染一声令下,十六个身着红衣的美人侍女便抬起软轿,凌空起步,在软轿后面是乐队,乐队十数人一边奏乐一边运起轻功跟在软轿后,一行火红的颜色,飘摇在扶摇山间,宛如天边的朝霞一样,夺目,美丽,飘摇。
“哇,这这这怎么会!”
浅凝坐在软轿上,透过薄薄的红色纱幔,入目之处,满目皆红,红绸铺就的台阶,地面,扶摇宫上上下下,仿若成了一片火海,看得浅凝瞪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这都是给你准备的。”隔着红纱盖头,凤非染轻轻吻了下浅凝的额头。
浅凝伸手就要扯下头上碍事儿的盖头,耽误她看风景,被凤非染一手拦住,“呆瓜,这个要洞房时候才能摘,而且不是你自己摘,而是我给你摘。”
浅凝小脸一垮,看着眼前的红纱,恨不得一把把红纱减了,难得有这么壮观的景致,但师父不让摘,她只好默默看着脚下漫山红遍,连眼前都红了。
“晚上我再带你上来看,现在不能摘盖头,记住了没。”凤非染轻轻点了点浅凝的小鼻子,认真说道。
浅凝吐了吐舌,办了个鬼脸,“知道了,那你晚上一定要带我过来看,拉钩。”说着,浅凝伸出一根小指,凤非染字微微一笑,伸出一只小指与浅凝打了勾勾,“这回你总相信了吧……”
“染哥哥,洞房都要做什么啊?”趴在凤非染怀里,欣赏眼前壮观的美景,浅凝忽然问道。
饶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凤非染,也弄了个大红脸,“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反正现在也没事儿,你就说说呗。”
“不行,这个要保持神秘。”凤非染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说道。
“不说就不说呗,我早晚都会知道的。”浅凝嘟着樱唇,气鼓鼓的说着。
凤非染问了吻浅凝的额头,自家小呆瓜简直太好了,好的他现在就想占有她的全部,只是,他要给小呆瓜一个堂堂正正的婚礼,他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浅凝是他凤非染的妻子,更不能委屈了浅凝,不明不白的跟了他。
“对啊,我们的日子还长,不急于一时。”
……
软轿在扶摇宫的正殿凌云殿前的广场停下,凤非染握着浅凝的小手,二人踏着撒满鲜花的红绸进了凌云殿,随着礼仪官的高呼声,二人履行着最古老也最浪漫的仪式:“一拜天地。”
“二拜扶摇先祖。”
“夫妻对拜。”
听到夫妻对拜三个字时候,浅凝的心里明显一紧,一个月前,师父就是在这四个字后出现的。
凤非染似乎看出浅凝的心思,却并没有点破,依言行礼。
“礼成,送入洞房。”
“报报报……。”
长长的通报声,响彻凌云殿,很快便有一个一身黑衣相貌普通的人闯了进来,普通一声,跪倒在凤非染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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