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皖被花云待到这里的时候,里头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裳,薄薄的不足以耐寒,这几日她强忍着冷风在屋子里头。
齐朔反唇相讥“你以为这般就可以逃过你被我抓住的事实吗?当初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想不到你居然这般愚钝,眼下你若是想要寻死我便助你,你若是不想死那就好好的呆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齐朔的话十分刻薄,刻薄到不像出自他的口一般,宁皖愣了愣,眼前之人当真是齐朔,她见过了许多许多的齐朔,有温润如玉有温情有带着她看戏,可是眼前之人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神情。而那话语更加的戳到宁皖的心中去。
她觉得她自己像个小姑娘般!明明本就改变不了,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对待宁溪或许有用,但对待齐朔绝对是没有一点用处的。
愤愤然的从梁上飞身下来,黑色的衣裳在空气中划过,忽地像花袂一般绽放,看着好生惊艳。
齐朔挑了挑眉,知道他的计谋是成功的,对于宁皖这种人只能用激将法,若不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将军!你一个男子应该呆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屋子里头吗?”宁皖也没有好气的说道,原本平和的话语也被她说成了像是齐朔欠她银两般。
齐朔是个在意礼节之人,当下才发现到不妥,不过细心的发现了宁皖的衣袖的破损,心中暗暗记下。
“是我无礼了。”齐朔见到目的达到了也不多和宁皖纠缠,就这般拱手离去了。
待他离开后,屋子里头静的不像话,宁皖从木橱中找到了一件压箱底的毛鬓,用手将灰尘佛开,就披了上去。
原本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温暖了起来,她呆在远处想了半天就又转身朝着窗子走去。
不久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天生耳力比较好的宁皖早早的就知道了,她屏住呼吸听着外头的一举一动,听到脚步声在她的门前就听了下来,宁皖迟疑了片刻就走到那儿去,透过隙缝见到齐朔的管家和几个面生的小厮。
“宁皖姑娘,你在里头吗?”
宁皖听出了那是管家的声音,想了片刻就将木门打开来,扑面而来的是细小的雪花,在她的头上打着旋,她浑身一阵冷颤,发丝在空中打了个结。
“宁皖姑娘,将军让我送来些衣裳和棉被说是今年冬天十分的寒冷。”倒三角眼的管家语气中带着一股兴奋,不用想眼前的人定又是多想了,他坐着要将宁皖扶上将军夫人,还想将宁皖玩弄于手掌。
不过在明眼人看来,对那人确实满满的同情,到现在居然还看不清眼前的阵势,这已经不是他所想的那般了,而且齐朔对宁皖的态度分明不像是对心上人该有的,至少不像对杜流光那般。
大堂之上的齐朔端着上好的香茗茶细细的品味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裳在他身上分外的好看。雾气中那双迷蒙的眸子让人一望就无法自拔。
这就是齐朔的魅力所在罢!
青丝一个黄色的发冠冠起,显得一丝不苟,干净利落。只不过唯一违和的地方就是他身上那件衣服的袖口居然有不齐的针口,每每让人觉得奇怪。
他堂堂一个将军居然会穿这种有瑕疵的衣服,也有人觉得为他缝衣服之人是个新进的小绣娘,估计还不熟练。
就连身边熟悉的人都不知道那袖口上不齐的针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时常跟着齐朔身边但还是不知晓其中故事,只有齐朔一人才懂得那针孔到底出自谁手。
“流光,这几日下了好大的雪。你说你最喜欢雪了,你还说雪花融化时就像泪珠一般让人觉得美却又会觉得遗憾。”齐朔轻轻的品了一口那香茗,将这些话都藏在心里也不打算说出来。
房檐上雪花有些融化了滴在地上的声音就像四年前他抱着流光时候她的眼泪滴在地上一般,眼中带着淡淡的红圈。
流光你这是哭了吗?那融化的雪花会是你得泪珠吗?
齐朔猛地想起将花云派出去找宁皖了,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定是翻了整个京城了,对花云性子他还是知道的,若是没有完成任务他定不会归来。
“去将花云找回来,说人已经找到了。”齐朔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话,若是出现了其他人定会觉得齐朔已经疯了。
空气带着微微波动,不久又平稳了下来,好在他身边除了花云还可以调动其他人,若不然当真要亲自寻找花云了。
花云的性子太过倔强,虽然找宁皖一人就如海底捞针般但还是马不停蹄的在京城之中寻找,不放过一条巷口也放过一处客栈,就这般找了半日。
“花云,人主子已经找到了。”
花云听到那人的话,着实愣了一下,许久脸上带着笑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同行的人则是摇摇头,但还是不忍心开口说出来,他见到这副神情的花云,多年为友他要笔花云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花云……”他意味深长的喊了他的名字,但许久都找不到话题可以说,只能轻轻的叹息。
花云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人,但也没有多想跟着那人就回了齐朔的府邸中。
“将军,我们归来了。”
“好,花云留下,你回去待命吧!”
那人一听就退了下去。
而在另外一处陈大夫的府邸之中,几名密探咬牙切齿的看着拦在眼前的人,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直到今日说好要放他们出去,但却带了许多人马站在外头。
“陈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名密探拉住怒不可遏的另外一名密探,对他摇摇头,告诫他即使冲上去也只会是死路一条,倒不如看看对方怎么解释。
他的话落在陈大夫的耳中,他自然是听到了,但脸上波澜不惊的。
陈大夫把玩着手中的令牌道“什么意思?你们是梁王的人,要刺杀我!现如今还想要在我眼皮底下逃走,你说说你们是什么意思?”
几名密探气结,想不到陈大夫居然会翻脸不认人,内心一股气升了起来“你这个狗贼,你承诺让我们离开!你个厚颜无耻之人!”
“我什么时候承诺你们离开了?你们是在做梦吗?现在我就将你们交给皇上让他定夺,到时候你们别怕,还有梁王给你们陪葬。黄泉路上还有一个伴。”陈大夫眼睛里带着得意,昨日的他思前想后只觉得皇上是没有亲眼见到这几人才会心生怀疑,倒不如将他们送给皇上定夺,到时候他们只要等着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自作聪明的陈大夫并没有与庆王商量,早早的向皇上请命,而皇上也觉得此举可行就派了许多兵马来帮助陈大夫抓这几人。
“你这狗贼!”密探啐了一口,想要冲上去和他评论,但衣袖却被同行的扯住了。
“哼!你们卖主不一定比得上我,起码我还忠心耿耿的。”陈大夫心里满满的都是权势,见到他们骂'狗贼'还是愤愤不平的回道。
密探门被这话语一睹顿时说不出话来,虽然说是医师叫他们说的,但还是和卖主脱不了关系,看着脸上有些诡异。
见到密探门也不在说话了,陈大夫冷哼一声,命后头皇帝派来的人将他们抓住送往皇宫之中。
好在梁王留了个心眼,将宁溪放在了陈大夫的府邸之中,对于眼前的一幕十分的差异,不过还是赶在之前运功朝着梁王府飞去。看着事态实在是严重,所以速度是极快的离去。
“主子!”一入府中,白茫茫的一片中还是找到了那个深黄色衣裳的梁王,连忙上前去。
见到梁王居然在御花园内,不免得心中觉得诧异,但还是上前毕恭毕敬的半跪在雪地里。
雪还没化去,厚厚的一层就这么跪下去只觉得膝盖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
“宁溪怎么了?”梁王将宁溪派去监看陈大夫,此时见到他不请自归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宁溪缓了一口气说道“陈大夫禀报了皇上,皇上派人要将我们安插在陈大夫那里的人都带走。”
梁王一听,心中满是震惊,并不是震惊陈大夫的做法,而是震惊昨日与谷主在一块谈论的时候,谷主就料到了那陈大夫会这般做,当时自己还是耻笑这是老生常谈呢?
想不到居然被流光给料到了,这等聪慧的女子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过那陈大夫居然不与庆王商讨就这么将人送给皇帝,这种做法保险吗?
“宁溪,你派人将这纸条递给他们,到时候怎么做我相信他们是有分寸的。”
宁溪不知道为什么梁王这般云淡风轻,但见到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也跟吃了定心丸一般。
将梁王给的纸条放在袖袍之中,得到梁王的指示厚从雪地离站了起来,发现双腿有些迟缓。
这一小动作被梁王看在眼中,不免得有些愧疚,当下就留了个心思,让以后他们少跪着,天寒地冻的容易生病。
宁溪运功离去,袖袍在空气中撑开来,眼中的坚毅却是让人心醉。
他长得并不差,和宁皖江南女子风范不一样,他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刚强,两道眉毛又黑又浓,比起宁皖少了一些平易近人和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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