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把手伸向火堆取暖。
想来这个人是心智不全的,莫雨叹了一口气。
“你不要,不要不开心。”那男子忽的激动起来,好像见不得莫雨叹气。
“好好好,我不,我开心的。”莫雨或许是因为他的肢体语言的笨拙,竟笑了。
他见她笑了,于是也跟着笑起来,继续用手来抓火玩。
莫雨颔首,和他一起感受着火堆的温暖,冬天已经深了,今日泡了水,竟然体内一点都不感觉寒冷,真的很舒服。
良久,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遥。”
“没有姓氏吗,”莫雨问。
他又是摇头,纯洁的眼神里,干净得犹如一张白纸。
这个人虽然长得壮硕,但长相却是干干净净如同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待莫雨再问及他的岁数和来历,他均是摇头,只伸手指指树林,再没有说什么。
良久,“遥,从此,你便跟着我可好。”莫雨露出一个大姐姐般的笑容,他让她想起林尚,自己的弟弟,曾经也是这般天真无邪,叫自己姐姐。
遥一听,便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要不是这山洞不够他直立站起,恐是要直接活蹦乱跳去了。
莫雨见他如此开心,心里也是暖暖的。
不知道宫里的离枭,是否还安好,阮云烟是否履行了承诺,既然派人来追杀自己,那她一定是会去帮离枭解决困局的吧。
她要自己永远消失,也好,莫雨再也不会回去了。
辰国,
距离小顺子赶来报信已经两个时辰了,现在是午夜,子时,萧楼炎和奉天两人埋伏在辰乾殿外很久了,但里面仍是毫无动静。
奉天问,“该不会他和阮云烟正在里面睡觉吧。”
“别瞎说,”萧楼炎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奉天讪讪的摆手,这几天真的是变故太大,突如其来的莫雨就消失了,现在离枭又被囚禁,辰国上下都被人下了瘟疫般的秘术,许多人都呈现之前他和莫雨一起出去诊查时的病状,看来天师这个老头子,真的彻底变了。
辰乾殿外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奉天想出去屋顶一探究竟的好主意。
两人说时迟那时快,化作黑夜精灵飞速从一边的房顶窜上辰乾殿的房顶,其中许是有些动静,吵到底下的军士,奉天赶紧学了两声猫叫,糊弄过去了。
两人在房顶上飞掠疾驰,一处一处的翻动瓦片,终于找到了离枭所在的位置,他此刻躺在偏殿的一张床上,床很窄,身旁还躺着阮云烟,她没有睡,一直在拨弄离枭的头发,表情十分诡异。
奉天气极,“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你先别激动,”萧楼炎就服自己小师弟这说风就是雨的脾气,“看看清楚再说。”
“有什么好看的,两人都躺在一张床上了,”他对得起莫雨吗他,奉天气得不行。
萧楼炎凝噎,发现此时和奉天沟通真的没有用,他想了想,现在天师已经控制了巡防营,现在自己如果去调来禁军可能可行,细想又不对,禁军只认离枭的兵符,那兵符,可能是在离枭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
想到这儿,萧楼炎将瓦片盖上,起身要走,奉天不明所以的在身后小心的问,“师兄你要去哪儿?”
萧楼炎没有回答他,只沿着刚才来时的路往回走,而奉天不得不跟在他后面,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天色渐渐有些朦胧了,冬日的阴天十分暗淡,就像把所有的乌云都堆积在了一起一般,让人心里十分压抑。
萧楼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凤鸣宫,点了一支小蜡烛捏在手中。
所有人都还在熟睡,显然现在宫内,除了出去报信的小顺子和巡防营知道皇帝被围困的事,其他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宫门口肯定也被控制了,不然不会到现在依然还毫无动静。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莫雨的房门,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
奉天跟在他身后,将门轻轻掩上,暗自感叹,“怪不得不让外臣进娘娘们的内宫,原由至此啊。”
萧楼炎顺着奉天的视线看去,一件白色亵衣正搭在床边,那是莫雨最贴身的衣物。
他的脸黑了下来,直接拉过旁边的棉被盖上。
奉天摇摇头,小声嘀咕,“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说什么?”萧楼炎语气里带着威慑。
奉天立即就闭了嘴。
两人在屋内翻找了一番,竟是一无所获,奉天泄了气似的坐在一边,问萧楼炎,“你猜测之事可靠吗?兵符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放在御书房吗。”
“你懂什么,离枭最信任的就是莫雨,即使他没有告诉过莫雨兵符之事,但藏兵符的地方,一定就在此地。”萧楼炎懒得和他争吵。
而奉天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原来皇帝们都喜欢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宫里,”说完还点点头,又后怕的说,“难道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女人变卦吗,我跟你说啊,女人翻脸如同翻书。”
萧楼炎懒得搭理他,继续在墙边敲敲打打的,梳妆台显然是不可能的,位置太明显,如果是床铺底下的话,他刚刚已经仔细敲打一遍了,没有暗格,那就只剩下一些稍微隐秘一点的地方,比如书架后面,又比如——
萧楼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再次确认般敲了敲面前的墙壁,显然,已经找到了。
这儿挂着一幅画,是离枭描的一副丹青,画中的莫雨,侧躺在榻上,神色妩媚,身姿撩人,看向作画者的眼神都是温柔出水的。
他知道,莫雨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这样。
叹了口气,萧楼炎将画拿来,两指摸索着滑动,忽的,有个格子弹了出来,里面俨然就是虎符。
沉寂了一整夜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胜利的笑颜,萧楼炎说,“找到了。”
接下来只要立刻前往禁军处调动兵马过来将辰乾殿外被控制的巡防营拿下,事情就好办多了,其实要不是天机老人和阮云烟还想为此事留一条后路,只想逼着离枭妥协,他们也不会把自己逼到只能留在宫里作茧自缚的结局。
去调动禁军的事情只能奉天去做,萧楼炎是离国皇帝不好出面,再加上奉天,司天仪的身份,一切都比想象中顺利了许多。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人们都还在沉寂中不肯醒来,而辰乾殿外,远远的有嘈杂的声音在越靠越近,天机老人委派的人还在门外疲惫不堪的强撑着自己的睡意。
而此时,一人执了剑,高喊一声,“下官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细细看去,那人不是穿了战衣的奉天又是谁,他身后带了大批的军队,放眼望去,竟足有万余人,小小的巡防营,才百人的队伍,见在数量上被毫无疑问的绝对碾压,纷纷都弃了手中的剑举了双手投降。
而天师和阮云烟,都被困于殿内,活捉拿下。
听到奉天的声音的离枭,立刻奔出殿外。
只见奉天挥开背后的银白披风,单膝跪在离枭面前,拱手,“陛下,乱臣贼子已经抓获,请陛下处置。”
离枭紧绷了一夜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爱卿平身。”
继而转身面对已经被束缚住的阮云烟和天师,宣告般,“天师与其女试图谋害朕,现打入天牢,待朕找到皇后以后再行处置。”
谁知那阮云烟竟似魔怔般发出笑声来,她的双眼已经猩红,神情接近癫狂,“你找不到她的,离枭,你找不到的,她已经死了!”
奉天脸色一变,问离枭,“陛下,这疯女人说的话是真的吗?”
“朕不信,”几乎是斩钉截铁的,离枭走到阮云烟面前蹲下,恶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朕从不打女人,阮云烟,你别逼朕。”
“你倒是敢动一下烟儿试试!”一直没有开口的天机老人见自己女人被威胁,顿时要挺身而出。
离枭甩开阮云烟,行至天机老人面前,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师父,徒儿最后再叫您一声师父,放过辰国的子民吧,他们与您无冤无仇…”
“哈哈哈哈哈哈离枭,”阮云烟狂笑着打断离枭,“莫不是因为没有人解毒,你恐怕早就杀了我们父女了吧,也罢也罢,天堂之路,有整个辰国陪葬,倒也不亏!”
“烟儿你闭嘴,”天机老人忽然激动了,“枭儿,师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今日这般田地,若不是,若不是那莫雨,你或许早就娶了烟儿,她打小就对你倾心,再加上又死心眼,她已经认定你了。”
“可是她害死了朕的皇后!”离枭再也忍不住了,阮云烟从小就娇生惯养,喜欢的东西就势必要拿到手,他不是不知道的,但起初他只以为她是任性,并没有往严重了想,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她是心思歹毒。
“你难道就不能换一个皇后吗!”或许是已经失去耐心,天机老人知道无力回天了干脆就和盘托出,“哪次你有困难,为师没有帮过你,即使自从你承袭帝位之后从来没有重用过我们阮家,我依旧没有计较,可是如今,你要伤害我唯一的女儿,恕我办不到,我只能拖着那个莫雨一起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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