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觉得很无语,一路上身后都有个大傻个子跟着她,她走一步,那男子就走一步,她停下,那男子就站在原地傻傻的朝她笑。
翻了一记白眼了莫雨终于忍无可忍,回头问,“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那男子挠挠头,嘿嘿笑道,“去泗水码头。”
莫雨没好气的转身又朝前方走去,泗水码头是这个男子告诉她的,本以为知道了能出海的地方,就可以开始自己的一种新生活,可现在旁边这人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直跟着自己,并且还只会说一句话,去泗水码头,这人莫不真是个傻子吧。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往前走了很久,直到道路两旁已经没有人烟,只剩下浓密的树林。
莫雨只当这人不存在,时而停下摘一些果实,时而蹲在小溪旁接水喝。
很久之前她跟在离天身边的时候,比这难熬千倍万倍的苦她都吃过,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说了辛酸的经验,让她不得不,在未来失去离枭的日子里,更加坚强。
酉时末,天色已经渐渐沉下去,空气中像是洒了一层淡薄的粉末,叫人开始四肢乏力起来,莫雨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已经吸进去一些,而身后那人,不知道是身强力壮还是如何,竟还走得端正。
她扯了一只手帕出来用做面巾,裹在脸上,又扯下自己的一块衣角,递给那男子,低声说,“快走,空气里有毒。”
不知何时周身已是烟雾缭绕,两尺之内竟然已经看不清人,身后快速闪过一道人影,莫雨飞身拨开傻大个儿,临门一脚。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许是已经飞出几丈远,那傻大个儿比较迟钝,听到叫声才意识到此时身边有多危险,莫雨拉了他与自己背对背,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捏在手中,准备随时战斗。
嗖嗖几声,树林中几十条人影飞速掠起,竟是直直朝着两人飞来,刀光剑影,兵刃乒乓,一时之间,寂静的竹林已经围上来更多的人,他们此时俨然已经被重重包围。
莫雨见对方个个身穿着夜行服,又都身姿矫健,身手不凡,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是阮云烟派你们来的吧。”
许是都是死士,竟没有一人回答她。
莫雨打掉离自己最近之人手中的兵器,直接往黑暗中扔出去,击中,又是一声惨叫。
可即使她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对方在数量上的压制,在江湖中往往就是这样,容不得人半刻的犹豫,莫雨来不及反应之时,肩头已身中一箭。
远处,还有人在暗中操控。
许是见到莫雨受伤,那傻大个儿忽然发出一声吼叫,强力推开方圆一米围着自己和莫雨的人,外圈又有人直接被内圈压倒,包围圈立刻被打开一个缺口。
莫雨忍痛拔出肩头的,一边左手挥剑,一边叫着,“傻大个儿!跟我走。”
那傻大个儿仍是憨憨的笑,将莫雨护在身后,谁敢靠近就直接碾压在地。
对方许是已经没了办法,直接下令射杀。
身后密密麻麻的箭雨飞射过来,傻大个儿脱了自己的麻布上衣,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来。
那箭羽射在他肩头,就像是射上一块铁板一般,竟然直接被弹开。
莫雨诧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
没有时间再让她犹豫,拉了傻大个儿就直接飞身穿过前头的一片树林,身体内的雾毒已经隐隐快要发作,她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弓箭手的箭已经被树林挡住,那些黑衣人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追赶。
向前走了许久,莫雨发现路已经绝了,只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河流下游还连接了一条瀑布。
眼见着已经无路可去,身后的人又越逼越紧,而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一时间没有办法的时候,那傻大个儿竟在莫雨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抱了她的腰就直接跳下河去。
意识开始在河水蔓延中渐渐浅薄,莫雨只觉自己被温暖包裹着,这河水,竟然是温热的。
傻大个儿抱着莫雨一直朝对岸游,谁知身后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用嘴衔了刀子就跳下水来,他没有办法,抱紧了莫雨就朝那瀑布游去,此处水流湍急,又有岩石丛立,他周身裹着莫雨,竟没有让她一处露在外面。
辰乾殿——
“陛下,只要您心满意足,臣妾就满足了。”阮云烟还是那样笑,只不过已经没有半分求人的姿态。
离枭心中悚然,这还是他心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师妹吗,原来之前自己的纵容,竟然只是被她所蒙骗吗。
思及此,离枭觉得十分对不起莫雨,他曾经因为阮云烟,不止一次的伤害过她,都是因为他该死的先入为主,觉得自己的小师妹天真无邪,心思单纯,竟酿成今日大祸。
两人正说着话,殿外有罗网的兄弟求见,离枭顾不得其他,只想知道莫雨的消息,立刻传了他进来。
那男子单膝跪地,拱手,正欲回禀,又见旁边有阮云烟,看了看离枭。
离枭此刻顾不得其他,“你就直接禀报。”
“是陛下,属下和手下的人搜寻了一圈帝都,最后果然在出城处见到陛下您的令牌。”
“那皇后呢,”离枭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
阮云烟轻蔑一笑,“那自然是出城去了。”
离枭瞪了阮云烟一眼,又看向黑子男子,他心虚的望了离枭一眼,低头拱手,“回陛下,皇后娘娘,确实已经出城,属下赶到时,她已经出城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她形单影只又没有马匹,能走多远,还不快给朕继续追。”离枭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他隐隐约约觉得要出事。
“陛下,不用追了,您还是先解决臣妾的事吧。”阮云烟凑上来挽住他手臂,又被离枭立刻甩开。
“追,继续追,天涯海角也得给朕把人追回来。”
“属下遵命,”那黑子男子领了命,夺门而出,飞速消失了。
离枭顾不得阮云烟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他现在一心只装着一个莫雨,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离枭!”阮云烟再也装不下去了,“实话告诉你吧,莫雨已经死了,我派了人去她出城的必经之路绞杀她,看这天色,人已经死透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忽然啪的一声,离枭一巴掌直接落在了阮云烟的脸上,他连呼吸声都是颤抖的,“阮云烟,你别逼我。”
阮云烟捂住红了的脸,眼里直直落下泪来,“是你别逼我才对,为了一个莫雨,你连辰国百姓的性命都不顾了,你与我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别和朕比,你就是个毒妇!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毒妇!”离枭的眼睛赤红着,呼吸急促。
阮云烟反而笑了,“你以为,光就我一人,能成此大事吗。”
“天师也来了?”离枭的眼睛危险的眯紧。
阮云烟得意的站起来,推开了殿门,天机老人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门外,见阮云烟在哭,直接冲进来打了离枭一掌,因来的突然,离枭飞速伸手去接,竟也是被弹开一丈远,口中吐出鲜血。
门外,小顺子惊慌失措的走开,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便连滚带爬的往天机阁奔去,现在,能救离枭的,只有司天仪和离帝了。
是夜,离枭狼狈不堪的坐在龙椅上,嘴角还带着已经干了的鲜血。
阮云烟走进来,见他眼神空洞,似一只没有灵魂的走兽,露出一丝温柔的神情,自袖中掏出一只白玉手帕,行至他身旁,跪下,轻轻的为他擦去嘴角的鲜血。
离枭没有抵抗,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被架空的败者,他还有什么资本抵抗呢。
“你,到底要什么。”离枭淡淡的看着别处,眼底是一片死灰。
阮云烟温柔一笑,端坐在他身边,“陛下,臣妾,要的不过是一个皇后之位。”
离枭反而笑了,“你要,那就拿去吧。”
你拿去吧,反正已经不重要了。
她像是一个孩子得到糖一般,听见离枭这么说,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来,搂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头,也不顾身边的人,是否已经面如死灰。
莫雨醒来时,自己正在一个湿漉漉的山洞里,不远处有水一直在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但自己浑身却是暖暖的。
肩膀处很痛,她皱着眉睁开眼来,发现自己浑身的衣服已经干透了,身边有温暖的火堆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而洞口处,有一个健壮的影子耸立着,她会心一笑,这傻子原来一直守着自己么。
揭开肩膀上的衣服一看,她发现流血的伤口已经涂好了,用自己刚刚扯下来递给他防毒的衣角包扎着,上面还敷着不知名的草药。
体内的毒不知何时已经解了,她强撑着身子想起来,但因为牵扯了肩膀上的伤口,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那男子觉察到莫雨的动静,回过神来,“你醒了。”开口仍是憨憨的笑,仿佛永远的心情都是好的。
莫雨扯着疲惫的身子坐好,对他问,“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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