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倒抽一口凉气,她素来知道长姐有手段,不然侯府那么多女人,又都是官宦家的小姐,比她身份高贵,为何她还能稳稳坐在侯爷夫人的位置?
可一直这么想,却未亲眼见过。今日只是听到这些,她就自知不会是长姐的对手。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虽有火辣的痛楚,但却比不上心底的震撼。
三清渐渐醒悟过来:“我不过是长姐算计中的一枚棋子,长姐那样深爱侯爷,又岂会真的让我嫁给他?”她面颊上有着生冷的疼痛,狠狠道,“可我是你妹妹啊!”
元英笑着的眼泪潸潸而下,胸前衣襟皆是泪,神情渐渐沉静:“我怎么会算计你,你是我妹妹,我们流着萧家的血,我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可是你不该……”她脸色一变,脸孔因扭曲而变得可怖,“不该流露出不安分的眼神,不该……爱上侯爷!”
三清整个人愣住了,握紧的指尖深陷肉里也不觉痛,她一咬牙,突然也笑了起来:“原来长姐就是要找一个安分的妹妹,嫁去侯府,事事听你摆布。”
元英连连冷笑:“侯爷是不会爱上你的,他不喜欢有那么多心思的女子。可是,三清啊三清,侯爷刚才竟然和我说,你和我当年很像。他是眼睛瞎了吗?说你和我很像,真真是可笑。”
“你住口!”三清愤怒道,“长姐真该拿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模样,丑恶至极。难怪侯爷一年要纳两个,每一个都比你高贵,不就是为了对付长姐你。”她压低了声音,冷冷道,“长姐心里也是清楚的罢!”
元英不怒反笑:“我清楚,我当然清楚,可是他娶了这么多,没一个喜欢的,因为他最爱的还是我。我的好妹妹,纵然生得如花似玉,可是你要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甘心吗?”
三清也笑道:“今日我见识到长姐的手段,我学到了,甘心了!”
两个女人一言一语争锋相对,又相继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
沈惜墨在一旁的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腿脚站得发麻,听着那惨绝的笑声,她再也无力支撑,缓缓地靠着门扉坐了下去。
她渐渐明白整件事是元英一手设计,而自己莫名其妙地卷进这些漩涡里。
这萧家一大家子人,夫妻不合,兄弟不亲,姊妹不睦,层出不穷的矛盾,令人防不胜防。每个人都有着另一副面孔,每个人都那般陌生,明明是笑着的,可笑容里藏着谁也想不到的毒针。而整个萧家大院,唯有元郎是最单纯的,她突然很想去看他,看着他洁白如雪的面颊,看着他晶莹璀璨的笑容,听听他幼稚童真的声音……只要有他在,她就能安定了。
可脚下虚浮无力,她怎么也使不上力站起来,只能将脸埋在臂弯里。
她保持这样的姿势许久,混沌的脑袋似昏似醒,直到双臂发麻,她才抬起脸来,揉了揉额角,让自己清醒过来,慢慢扶着门站起。
隔壁早已无人,她拉开门扇,娇艳的阳光照了下来,万缕红霞四溢,她抬手遮挡刺目的光束,看到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她才想起答应给易茗的信笺还未写?
眼下已快申时,他该在那松树林中等着了吧!
她忙抬起脚跨过门槛,一路往月洞门走去,快走到戏台时碰到了苏月。
苏月脚步匆匆,见总算找到她,直拍着胸口嚷道:“小姐,你去哪里了,大半天没找到你,可要急死我了!”
沈惜墨清了清嗓子:“我没事,元郎呢?”
苏月脸色一白:“大少爷受伤了……”
沈惜墨惊道:“他人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苏月忙安抚她道:“没受什么重伤,正在那边厢房里休息。”她手指了个方向。
沈惜墨将手上换下的衣裙拿给她,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提裙赶过去,后面苏月叫道:“小姐,你慢点……”
沈惜墨跑去后舍厢房处,有好几间并排的厢房,她一间间寻找,当听到萧元郎的声音时,她站在门前歇了口气,正要抬手推门……
“大傻子,你以后都要听我的,不许听别人的……”
是穆眇眇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沈惜墨抬着的手僵硬着,站着门外久久不能动弹,
“我听,我都听你……”萧元郎软糯慢吞的声音传来。
沈惜墨呼吸浊重,整个心似挖空了般,里面传来穆沈惜墨在一旁的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腿脚站得发麻,听着那惨绝的笑声,她再也无力支撑,缓缓地靠着门扉坐了下去。
她渐渐明白整件事是元英一手设计,而自己莫名其妙地卷进这些漩涡里。
这萧家一大家子人,夫妻不合,兄弟不亲,姊妹不睦,层出不穷的矛盾,令人防不胜防。每个人都有着另一副面孔,每个人都那般陌生,明明是笑着的,可笑容里藏着谁也想不到的毒针。而整个萧家大院,唯有元郎是最单纯的,她突然很想去看他,看着他洁白如雪的面颊,看着他晶莹璀璨的笑容,听听他幼稚童真的声音……只要有他在,她就能安定了。
可脚下虚浮无力,她怎么也使不上力站起来,只能将脸埋在臂弯里。
她保持这样的姿势许久,混沌的脑袋似昏似醒,直到双臂发麻,她才抬起脸来,揉了揉额角,让自己清醒过来,慢慢扶着门站起。
隔壁早已无人,她拉开门扇,娇艳的阳光照了下来,万缕红霞四溢,她抬手遮挡刺目的光束,看到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她才想起答应给易茗的信笺还未写?
眼下已快申时,他该在那松树林中等着了吧!
她忙抬起脚跨过门槛,一路往月洞门走去,快走到戏台时碰到了苏月。
苏月脚步匆匆,见总算找到她,直拍着胸口嚷道:“小姐,你去哪里了,大半天没找到你,可要急死我了!”
沈惜墨清了清嗓子:“我没事,元郎呢?”
苏月脸色一白:“大少爷受伤了……”
沈惜墨惊道:“他人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苏月忙安抚她道:“没受什么重伤,正在那边厢房里休息。”她手指了个方向。
沈惜墨将手上换下的衣裙拿给她,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提裙赶过去,后面苏月叫道:“小姐,你慢点……”
沈惜墨跑去后舍厢房处,有好几间并排的厢房,她一间间寻找,当听到萧元郎的声音时,她站在门前歇了口气,正要抬手推门……
“大傻子,你以后都要听我的,不许听别人的……”
是穆眇眇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沈惜墨抬着的手僵硬着,站着门外久久不能动弹,
“我听,我都听你……”萧元郎软糯慢吞的声音传来。
沈惜墨呼吸浊重,整个心似挖空了般,里面传来眇眇高亮的笑声:“这些日子你要陪着我,只许陪我一人,不许再和沈惜墨待一起。”
过了很久,久到她以为她听到的这些全是幻觉,突然响起萧元郎低弱而飘忽的话:“好。”
一个简单的字,瞬间让她头晕目眩,感觉天崩地裂般,她眼前一黑,前世的一幕又在脑海里显现,那样的逼真。
那些暗藏于心底深处,不再被记起的往事全部翻涌而来。她清晰的记得,她推开了门,看到男友和那陌生的女子赤身缠绵,她站在那里冷冷地笑,待他们发现她时,她恶心地吐了,冲出门去。夜色中,有一道强烈的光照在她面上,她眼睛里满是殷红的血腥……再度睁开眼,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异世……
如果那时,她没有推门进去,不会看到那一幕,不会在夜色中跑,也就不会与父母相隔两个天地,更不会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漫漫度日……
这一刻,她退缩了,她伸长的手指停在门前,想鼓足勇气推门进去,可心底却害怕起来,她怕看到如那时一样的情况,她真的怕了……
她忽然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慢慢将手指缩回来,一步步的向后退,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
再一转身,天空残阳如血。
沈惜墨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也不知走到了哪里,仿佛只能不间歇地走,她才不会倒下去。直到有人挡在她了身前,她才停了下来,迟疑了许久,茫茫然地抬起眼。看到的是楚天舒和易茗两个人,一个面容冷峻,一个眉目紧蹙。
二人在看到她通红的眼角滑过的泪时,皆变了脸色。
易茗在松树林中等了许久,见她迟迟不来,正是恼火,又四处寻找她的踪影,乍然见她这泪痕满面凄楚动人的样子,火气瞬间也散了,只是担忧地望着她,本要做声询问,顾及侯爷在旁,将想说的话头咽在喉咙里,而是道:“怎么哭成这样?”
沈惜墨忙转开脸,抬手将眼泪抹去,她不是个喜欢将眼泪落于人前的人,那样太软弱也太无用。
楚天舒认出这身衣裙,好像是在净房的那位小姐,又见她抬眸时,清丽的面孔像雨打荷花般姿容楚楚,当下以为她是因方才的事才哭成这样,便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沈惜墨缓过神来,生硬地回了一句,蹲身行了一礼,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看到易茗转头朝她使了抹眼色,她无心情多理,自顾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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