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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渊源缘分

画卷珠帘 信步闲庭 3743 2021-04-02 21:36

  听得楚天舒在后道:“倒是个倔拗的姑娘。”

  易茗笑了笑:“确实如此。”

  楚天舒不去理睬,心下烦乱地道:“走,陪我喝酒去。你怎么一进萧府,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方才又去了哪里?”

  易茗无奈笑道:“喝多了,找个茅厕解解酒气。”

  楚天舒惘然一笑:“你才喝了多少,这就醉了!再陪我喝几盅酒,今夜不醉不归。”

  易茗直摆手道:“不了,我打算明早就离开燕京,不能再喝了。”

  “又要去哪里?”楚天舒皱眉,同他一起走去厢房里,“这些年你居无定所,何不在燕京扎根稳定下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该找个妻妾才是。”

  易茗慵懒地笑起来:“我一贯闲云野鹤,一个人清净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牵无挂地,乐得自在。要像你那样,府里妻妾成群,整日争争闹闹的,还不如出个家。我在你侯府待久了,天天看着你那些妻妾争宠,你不嫌烦,我看着都烦。”

  这番话正戳中楚天舒此时的心事,他神色凝重道:“不说这些了,你明日要去哪里,需我派人送你吗?”

  “这倒不用,要过中秋了,我去见个老朋友,找他喝喝酒叙叙旧。”

  二人进了早备好的厢房里坐下,楚天舒喝了口茶,沉着音道:“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这孤家寡人。”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易茗随性地斜靠在椅上,“我四海为家,漂泊无依,二十好几的人了,身边连个人也没有,注定是要一辈子做个孤家寡人。”

  楚天舒笑了笑:“我说要帮你介绍,你又不愿意。”

  “还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易茗淡然处之地笑。

  楚天舒摇头而笑,又问:“打算何时回京?”

  易茗想了想:“这个说不准。”

  楚天舒眸光扫过他面上,突然无声无息地道了句:“入秋后,便是选秀了。”

  易茗杏眼变得深幽难懂,神色间带着淡淡的倦意:“竟是这么快,又到一年选秀了。”

  二人都沉默了下来。

  易茗想到沈惜墨的信笺还没拿到手,看她刚才那副样子,不知是不是受了打击,答应好的话又是否作数。再看外头夕阳将落,他还得去找她拿信,站起身来道:“侯爷好好歇歇,我去另一间厢房打个盹。”

  楚天舒点点头。

  易茗走出房,看到元英正走过来,他笑着打招呼:“侯爷夫人。”

  元英面色有恙,但还是客气回了礼,径自往屋内走。

  待房门关上后,易茗回过头望了眼,心里不住地感叹,女人真是麻烦啊!

  正要走,突然听到里间传来“沈惜墨”的名字,他狐疑地停顿,竖着耳朵倾听。

  “……她与元郎自幼定下姻亲,还请侯爷收回那些话。”元英站在楚天舒身旁,低眉顺首地道。

  楚天舒失笑:“你自己作弄的一出戏,让别人清白的姑娘家险失了闺誉,在院子里哭哭啼啼。现在倒好,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给你一次教训,你怕是永远不知悔改。你知道的,我说过的话一向不容更改。”

  “侯爷!”元英失声叫道,“我们夫妻之间非要闹得如此吗?”

  易茗听到这里,掩着耳朵迅速走了,在侯府住了些时日,这两夫妻貌合神离,他这外人都看出来了,他不想多管闲事,可牵涉到沈惜墨,想她刚才哭成那样,猜测是与这事有关,他还是去安慰安慰那小师妹吧!

  他又开始四处寻找,这一整天,他都找多少回了,脚都走酸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事啊!

  他一路走一路埋怨,好在走过一遍后,他已将这院子的路摸得一清二。

  找了没多久,在处假山口发现她正坐在那里,见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也懒得计较,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道:“小师妹,有心事啊!”

  沈惜墨听到易茗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他一脸慵雅闲适的样子,她揉了揉脚踝,方才走神间不当心绊到块石头。现下好多了,她扶着假山站起来:“实在抱歉,我方才爽约,没有将信拿给你,我这便去写。”

  “不忙。”易茗伸手拦着她,“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惜墨不想同他多说:“没什么事。”

  易茗却很是同情地望着她,那模样好像知道她心事般,看的沈惜墨很是古怪:“怎么了?”

  易茗咳了咳,不知当讲不当讲,犹豫了会,他还是说了出来:“我和侯爷相识多年,侯爷他刚强正直,又明辨是非,既是误会一场,你别往心里去。”

  沈惜墨反应良久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想到净房那事,她其实并未放在心上,明白是元英一手主导,她又不是有意和那位侯爷共处一室,元英但凡存了丝理智,都不应怪罪她。只是侯爷最后说的那番气话,又含了多少分量,她该不该当一回事呢?

  她仔细看着易茗,不假思索地问:“我能相信你吗?”

  这话问的易茗哭笑不得,见她一脸肃穆深思的表情,他站直了身子,极为郑重地拍着胸脯道:“我一口一口喊你小师妹,是真拿你当妹子看待,虽说我们认识的时日不长,但与你颇有些渊源和缘分,我难道就这么不可信任吗?”

  沈惜墨听得那句妹子,心里倒是一暖,唇角一勾,微微笑起来:“你说这话,不是想让我在信中多写你的好话吧?”

  “当我是什么人了!”易茗杏眼一瞪,“我好歹也是有名有望的碧玺公子,身份尊贵着,能与你个深闺小姐一般见识吗?你有话直说,有什么麻烦事我也会斟酌着帮你,你现下不说,明日我离京后,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沈惜墨心头熨帖,思忖了片刻,将净房的始末娓娓告之,他与侯爷相熟,希望他能给她指点迷经吧!

  易茗想不到是这个原委,这内情有些复杂,他平日又厌烦这些闺房内斗之事,他只能说出自己的看法:“依我对侯爷的了解,他那句是气话,他们俩夫妻多年感情,侯爷心里还是在乎她的,只是有些事我们外人不知情,你也是无辜卷进去,等侯爷气消了,这事就过去了。你与萧元郎还有婚约,侯爷不会为难你的。”

  沈惜墨听他说起那纸婚约,又想到元郎和穆眇眇说的那些话,神色一黯,苦涩地回道:“希望如此吧!”

  易茗见自己都那样说了,她还是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苦口婆心地道:“别想太多了,人活在这世上还是开心些,别自找麻烦,心态端平整,再大的事都不是事,总会过去的。”

  沈惜墨悠然转笑:“这些话老鬼也经常挂嘴边。”

  易茗温雅地笑望着远处天际,淡淡道:“你要是活到他那把岁数,你也就能看通透了。”

  “他多大岁数了?”沈惜墨来了兴致,她和老鬼相处半年,因他医术高明,很懂些修身养容之术,看上去不过三四十来岁,可他总说自己一把岁数,又自称老鬼,让别人也喊他老鬼。但她每每问他年纪时,他又横眉冷对地说她丫头片子不懂礼,至今他的年纪还是个未解之谜。

  易茗摇头:“我哪知道,他那个怪人,最厌别人问他年纪。”想起老鬼,他又笑道,“不过,要有机会,我们三人真该坐下来喝喝酒,也给他老人家敬个酒才是。”

  沈惜墨很是向往,在鬼谷养伤的日子,是她慢慢接受这个异世的开始,那里人不多,简简单单,不用面对这么多人心烦恼。

  她畅快应道:“有机会一起去看望他。”

  这会和易茗聊了些话后,她心里舒坦,看天色快要暗了,她忙道:“我去写信笺,另外我也有封信,劳你帮我递给他。”

  “这个没问题。”易茗一口应下。

  沈惜墨没有与他再多说,匆匆离去了。

  这边两人分开,另一边厢房里,楚天舒和元英还僵持不下,两个人在外人看来总是和和美美,可关着房门时,早已是琴瑟不调,说不上几句话就起争执。元英性子要强,楚天舒又冷言少语,各自的许多话都闷在心里不谈,才衍生了诸多不解的矛盾。

  比如元英想让三清嫁进侯府,可她压根儿没向他提及,这么多年,她总是将许多事算谋好,只等着他接纳。他有时虽清楚,但什么也没说,漠然接受一切。她知道他心里还有她,可夫妻之间有太多的人和事隔阂着,早已没了当初的琴瑟和鸣、恩爱情深。

  元英深深凝望着他冷峻的面容,缓缓蹲下身,覆在他手背上,良久,她涩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害死那个孩子?”

  楚天舒目光一跃,手不由一紧,低头看着她道:“有许多事我不提不表明我蒙在鼓里。”

  元英惊讶睁目,她怎么就忘记了,她嫁的男人论心机论手段论才华,全在她之上呢?

  她初嫁侯府时,侯爷立下军功,皇帝大为赞赏,赏赐他两个舞姬,如雅和如月,两人是对姊妹,生得貌美,使劲狐媚之术,围在他身边,并双双对付她一个新妇。如雅三个月后怀孕,孩子八个月时胎死腹中,如雅也跟着去了。一个月后,如月要替如雅报仇,在她碗里下毒药,被发现后关在拆房里,后来自缢而亡。

  而这一切都是她所为!

  她的手里早沾满了鲜血,她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双手,如泣如诉地道:“侯爷早查出了这些事,却任由我在府里兴风作浪,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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