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逆妃嫁到:王爷你好狠

第38章 花中情话,无尽缱绻

  黎羽带着楼霁华走到水边,静影和一个驾船娘子早已等在那里了。

  楼霁华迟疑着不肯向前走,静影便过来扶住她,笑道:“这里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在咱们府里打了个旋儿,养出了十余亩的好荷花。要说赏荷,全京城再也找不出比咱们这儿更好的地方了!您瞧,从这儿坐船过去,直通到咱们的倚云居,省了不少路呢!”

  “这水,会流到府外去吗?”楼霁华顺口问了一声。

  “怎么不能?”静影笑得很自豪,“这可是咱们京城里最有名的一道活泉!在东三里那边汇进护城河、人称‘漱玉泉’的,不就是咱们这道水吗?”

  楼霁华认真地听着,心中已转过了几十个念头。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不知不觉地跟着静影上了船。黎羽就站在她的面前,面色难得地十分温和。

  这会儿再装作不敢上船显然已经晚了。楼霁华暗恨自己大意,忙缩了缩脖子,转身便要走向船尾。

  驾娘在船头上笑道:“王妃请站稳了,不要乱走!船身狭窄,走偏了是会沉的!”

  楼霁华听见一个“沉”字,立时慌乱起来,脚下竟有些站不稳了。

  静影忙伸手来扶,黎羽瞪了她一眼,自己抓住楼霁华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拖了过来。

  楼霁华惊呼出声,紧紧地闭上了眼,双手蒙脸僵直地倒了下去。

  黎羽干脆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中间的横梁上,扶她坐好。

  楼霁华依旧双手蒙脸,黎羽几次吩咐她扶好,她都置之不理。

  于是黎羽便有了正当理由,顺理成章地揽住了她的腰:“现在安全了,睁眼吧!”

  楼霁华心中大呼“失策”,却不得不放下手,僵着身子坐稳了。

  黎羽揽着她的腰笑道:“你靠过来一点,这样船身有些偏。”

  楼霁华并不觉得船身偏,可是黎羽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揽紧了一些。她若是挣扎,便显得太过刻意了。

  这会儿楼霁华悔得肠子都青了——在上船之前,她就应该假装怕水昏过去才对!

  现在什么都晚了!

  楼霁华心中哀嚎,脸上只得僵硬地保持着呆滞无神的表情,心不在焉地看着小船两边亭亭的荷花。

  王府之中的荷花自然是极美的,但楼霁华从未有过欣赏美景的闲情,此时就更加没有。

  黎羽并没有忙着说话,只是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偶尔抬手帮她将探到脸旁的荷花荷叶拂开。

  如此慢慢地驶出一小段距离,气氛竟变得十分宁静祥和。

  楼霁华心中警钟大响,拼命咬住唇角,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这个男人,太危险!他这几日的温柔背后是什么,她无论如何都不该忘记!

  如此这般敲过几遍警钟之后,楼霁华心中愈加烦躁,恨不能跳进荷花池游回倚云居去。

  “华儿,喜欢这里吗?”黎羽忽然开口。

  楼霁华吓得一颤,慌忙摇头,刚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又紧绷着了。

  黎羽叹了口气:“你不用怕我。华儿,本王不会再伤害你了。”

  楼霁华挣脱不得,只好拼命向外倾斜着身子,尽可能地离他远一点。

  这声“华儿”,她已听了十七八年,偏偏从黎羽的口中叫出来,她就是浑身不自在。

  但黎羽显然并没有打算改。于是楼霁华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改名字了。

  “繁灯夺霁华”,这个名字本身的寓意似乎就不好,听上去好像要当一辈子受气包的样子……

  黎羽并不知道楼霁华的心思早已经飘远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小船在水面上缓缓地荡过去,黎羽随手折下一枝荷花放到楼霁华的怀里,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楼霁华下意识地想把荷花丢出去,看了看黎羽的脸色,又不情不愿地收了回来。

  黎羽见她收下,唇角的笑容便扩大了几分。

  这时静影忽然皱眉道:“岸上那不是帷儿吗?他好像是在向这边招手。”

  “不用管他!”黎羽的语气有些恼。

  楼霁华正如坐针毡,闻言忙道:“去看看吧,说不定他有急事……”

  黎羽听她这么说,便吩驾娘过去看看。

  小船渐渐靠岸,那小厮的面容看清了,果然是黎羽的贴身小厮帷儿。

  “王爷,宫里有消息!”隔着一大片荷花,帷儿在外面大声喊道。

  “什么消息不能等本王闲了再说?”黎羽的语气十分不善。

  帷儿面露难色:“说是贵妃娘娘那里的事,要请王妃即刻进宫!”

  “就说王妃病着,不方便!”黎羽一口回绝。

  帷儿苦着脸,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宫里传话的人说了‘不得推脱’!”

  黎羽拧紧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

  楼霁华趁机逃出他的臂弯,试探着道:“我病着,可以叫霁雨去啊……你先前不是说要扶她做正妃吗?”

  “至少她现在还不是!”黎羽断然喝道。

  楼霁华瑟缩一下,垂下了头。

  从帷儿的脸上,她已看出这次进宫绝非什么好事了。黎羽不肯让霁雨去,无疑也从侧面印证了她的猜测。

  他既然舍不得让霁雨去冒险,这趟差事还能推到谁的头上?

  关键时候,她这个挂名的“王妃”,还是有几分用处的呢!

  楼霁华咬住下唇,努力勾出一个平淡的微笑,许久才低声道:“我去就是了。”

  黎羽的脸上似乎有些怒气,楼霁华看不懂,也不深究。她只是努力地缩着肩膀,让自己显得更怯懦卑微一些。

  僵持许久,黎羽抬起手来在楼霁华的鬓角拨弄了一下,转头向静影道:“带王妃回去装扮一下,要素净些,不要扎眼。”

  楼霁华惨白着脸避开他的手,没等小船停稳便跳了下去。

  静影忙跟下去扶着她,匆匆忙忙地回了倚云居。

  楼霁华没想到的是,黎羽随后也跟着来了。

  她正换衣裳,躲避已是来不及,她干脆便不躲,任他在旁边看着。

  沉璧和几个小丫鬟暗暗交换着眼色,窃笑不已。

  静影帮楼霁华挑了件湖蓝色的襦裙,发髻也只用一支玉簪别住,惨白的脸上薄施粉黛,越发显得单薄纤弱,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了。

  梳妆停当,黎羽又吩咐静影帮楼霁华挑几件衣裳带着。

  楼霁华吓到了:“为什么要带衣裳?难道……”

  “有备无患。”黎羽沉着脸冷声道。

  楼霁华便不多问,任丫鬟们替她收拾好了,便带了静影径直出门。

  大门之外早有马车在等着。车夫放下小脚凳,楼霁华正要上车,黎羽已从后面赶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揽住她的腰。

  楼霁华连声尖叫,拼命挣扎。

  黎羽到底还是将她带上了车,搂着她一起坐下。

  “放开我!”楼霁华浑身发颤,眼中止不住地落泪。

  黎羽非但不放,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华儿,你必须学着适应本王。”

  楼霁华连连摇头,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刚才在船上不是好好的么?”黎羽拧紧眉头。

  静影在旁迟疑道:“在船上的时候,王妃似乎一直不肯低头看水——或许王妃第一怕水,其次才是怕王爷。”

  楼霁华伸手抓住静影的一条手臂,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黎羽见了,狠狠地瞪了静影一眼。后者只得狠下心来,挣脱了楼霁华的手。

  楼霁华跌回黎羽的怀里,竟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压抑地呜咽起来。

  “华儿。”黎羽扶她坐正,按住她的手臂,不许她捂眼睛。

  楼霁华躲闪着他的目光,惊恐万状。

  黎羽注视着她的眼睛,冷声道:“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是本王的王妃,无论私下如何,你在人前必须有个王妃的样子,这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楼霁华颤声应了,努力地坐直了身子。

  “所以,你必须从此刻开始,努力学着习惯亲近本王。”黎羽轻拍她的肩膀,正色道。

  “……是。”楼霁华咬牙应下。

  既然是她的“责任”,她不会推脱的。

  黎羽见她眼泪流得少了,便招呼静影过来替他重新扑粉,又另外嘱咐一句:“眼角尽力遮掩一下,多涂些胭脂,不许她再哭。”

  楼霁华像个木偶一样任凭静影摆布着,果然没有再掉眼泪。但黎羽始终能察觉到她在微微发颤,身子僵硬如同木石。

  如此僵了一路,黎羽终于觉得索然无味,便抽回了手。

  楼霁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几乎瘫倒。

  这一次,黎羽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阴沉沉的,好像随时会暴怒似的。

  幸而马车终于进了宫,小太监在前引着,绕过一排排楼阁殿宇、穿过一道道回廊照壁,竟是一路进了妃嫔居住的西六宫。

  楼霁华有些疑惑黎羽出现在这里是否不合规矩,但他本人既然没有异议,她也就没有多问。

  薛贵妃居住的储秀宫毫无疑问是西六宫之中最为耀眼的所在,但楼霁华一路走过来,留意最多的却是回廊两边一团团、一簇簇的芍药花。

  从鹤落粉池、贵妃出浴,到红花重缕、紫袍金带,再到玉盘托翠、金玉交辉……竟全都是闻名已久却极难见到的品种。

  楼霁华不由得想起了刚进王府的时候,张婆子曾对她殷殷嘱咐:“府中别处尽可去得,只是花园里的芍药圃,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王爷把那芍药花看得如性命一般,若是不留神碰坏了一朵两朵,担待不起的。”

  那时楼霁华并未留心,此时再回想时,恍然大悟。

  芍药,又名“将离”、“离草”,暗含“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真诚不变”之意。这花中情话,当真是缠绵悱恻,无尽缱绻呢。

  好容易绕过了那道曲曲折折的回廊,小宫女下阶迎了过来:“皇上已在殿内候着了,王爷、王妃请。”

  黎羽微微颔首,牵起了楼霁华的手。

  楼霁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随后想起了自己的“责任”,也就由他牵着了。

  进得殿中,果见皇帝临窗坐着,满脸愁容的样子。

  楼霁华心中暗暗诧异:这狂笑症的皇帝竟愁成这个样子,难道薛贵妃果真病得不轻?

  黎羽拉着楼霁华行过礼,皇帝便唤二人起身,叹了口气:“自将军夫人过世之后,画儿一天比一天病得厉害。她一味的只是想家、想母亲,可是朕到哪里再替她寻一个母亲去?实在没法子,只好请你们来帮着照应几分,好歹……你们也算是她的故旧,若能帮她解开心结,你们就算是朕的大恩人了。”

  楼霁华觉得自己是来错了。

  薛冷画的“故人”是黎羽,“旧友”是楼霁雨,这两人加起来才算是“故旧”,她这个外人来凑什么热闹呢?

  黎羽微微低头,语气淡淡:“皇宫内苑,外臣往来多有不便,臣唯有在王府遥祝贵妃娘娘凤体康健。”

  皇帝苦笑一声摇头道:“可见你这个人不实诚!朕尚未求你什么,你就先开口推脱——你不方便,不是还有你的王妃么?朕不过想辛苦王妃几日,你便这般舍不得?”

  黎羽皱了皱眉头:“非是臣借故推脱,实在华儿自己也是七病八伤的,只怕未必能帮上忙,反倒是添乱来了!”

  皇帝皱眉看了看楼霁华,见她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却仍掩不住憔悴之色,这才知道黎羽所言不虚。

  想起这几日耳边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皇帝的脸色难看起来:“前两日朕恍惚听说,你竟把王妃送进了……”

  黎羽看向楼霁华,示意她开口解释。后者却只是低下了头,一语不发。

  皇帝疑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来扫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僵持许久,黎羽只得冷声开口:“市井传言,原不足信。华儿昨日失足落水,受了些风寒而已,倒不是什么大病。”

  皇帝闻言便笑道:“若只是寻常风寒,那倒无妨。恰好此处一直有太医守着,各样药材都现成,在宫中调养,只怕倒比在王府好些。”

  太医听见吩咐,便出来替楼霁华诊了脉,摇头叹道:“心肺受损,气血不畅,确是溺水症状。王妃近日心气郁结、忧愁多思,外感加上内滞,竟是个不小的症候,绝非寻常风寒而已……”

  “心气郁结、忧愁多思?”黎羽重复一遍,皱紧了眉头。

  太医捋着胡须叹道:“王妃虽然素来康健,但这般荼毒下去,异日不免有一场大灾。为今之计,唯有及时疏导调养,方可防患于未然。”

  皇帝闻言苦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朕好容易搬来一个救兵,竟也是个病着的!既如此,朕倒不便拿这些事来烦扰王妃了……”

  楼霁华正要松一口气,屏内忽然转出一个小宫女,屈膝笑道:“贵妃娘娘说了,多日不见王妃,思念得紧。王妃若能留下在此作个伴,娘娘心里高兴,说不定病就好了。左右宫中太医一直在,开药的时候多给王妃开一副也不费什么事。”

  皇帝闻言,满怀希冀地看向楼霁华:“如此便要辛苦王妃了。”

  楼霁华有心说一个“不”字,却知道自己只是一件附属品,说话也是白说,只得抬头看向黎羽。

  黎羽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楼霁华的目光。他沉吟许久,低下头来淡淡道:“贵妃娘娘留你在宫里伺候,那是你的福分,还不快谢恩?”

  此话一出,那便是没有挽回余地了。楼霁华果然屈膝跪下,却不肯开口。

  皇帝皱了皱眉头,黎羽有些不情愿似的解释道:“她似乎是呛水伤到了喉咙,皇上莫怪。”

  皇帝很体谅似的点了点头,目光在楼霁华的颈下停留了一瞬,唇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个位置,衣领之下露出一角乌青的痕迹,触目惊心——那是前两日红帐之中那个士兵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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