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玉配合着将头点了一点,但言,“还是等过了门再叫吧……”
说得开心立时羞红了脸。
一时,尴尬不知如何自处。
太皇太后听了便出声道,“为何要等过门了再叫?哀家以为现在就可以叫。”
扬眸看询玉道,“皇帝回头把帝师召来,哀家要请帝师帮着择个黄道吉日,早日为询言与开心完婚,这宫里已经许久不曾好好热闹过了。”
询玉闻言,颔首道,“是,都听皇祖母的。”
开心遂欢喜着偎向太皇太后身边,“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再度握上开心的手道,“你也莫再叫哀家太皇太后了,从现在起就改口喊哀家一声皇祖母罢。”
开心遂红着脸,压低了声唤着,“皇祖母……”
太皇太后高兴地点点头,伸手从自己袖笼中取出一只玉镯子来,送到开心的手心里,“开心,这玉镯是前朝时候留下来的东西,是件价值不菲的宝贝,皇祖母从一见到你开始就觉得打心底里喜欢你,今日就提前将这玉镯子送给你,日后,你就戴着它,也好让它做个见证,愿你与我孙儿询言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开心闻言更觉脸皮发烫,娇声唤了句,“皇祖母……!”
太皇太后含笑道,“居然害羞起来了!”
说着,便抓着开心的手将那玉镯子慢慢往开心手腕上套去。
旁坐的司徒末翎见了,心里有说不出的艳羡与莫名的吃味。
妙锦垂了眸子,仍旧保持着默然不语的姿态。
询玉瞧着妙锦郁郁的模样,大手在妙锦肩上揉了揉。
妙锦因太皇太后在跟前,不好明目张胆再跟询玉闹脾气,是以,淡淡没有反应。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太皇太后便与询玉道,“既然宫里终归是要办喜事的,那么这一桩喜事也是喜事,两桩喜事也是喜事,皇帝不如就与裕王同日择妃,正好可以双喜临门。”
询玉乍闻此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皇祖母说什么?”
太皇太后很是嫌弃地看了眼漠不反应的妙锦,转而握住身旁司徒末翎的一只纤手道,“翎儿入宫服侍哀家这么久,一直将哀家照顾得无微不至,若不是有翎儿在身边侍奉,你们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哀家不知该有多少的凄凉。”
说着,续道,“翎儿是个难得的好姑娘,端庄美丽,温柔大方,上得华堂,入得膳房,深得哀家喜欢,哀家就将她指给皇帝为妃,正好给哀家做孙媳妇。”
听得一旁的司徒末翎一阵激动,未曾预料到幸福会来得如此突然,不由微颤了纤手,起了身,红着脸与太皇太后礼道,“谢太皇太后垂青。”
太皇太后伸手牵过司徒末翎,邀她重新坐回她的身旁。
询言转眼看了看询玉,分明为这般突来的指婚有些反应不来。
但见询玉直视着上座的太皇太后道,“皇祖母,这番指婚,朕不答应!”
司徒末翎听了,原本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忽而冰凉了下去,“……”
太皇太后见司徒末翎依稀一副想哭模样,不由反问询玉道,“哀家指婚,皇帝为何不答应?”
转眼再看那垂眸坐着的妙锦,仿若置身事外一般没有反应,更叫太皇太后生气,扯着嗓音激动道,“皇帝不要忘记了,夜瑾然也是哀家指给你为后的,哀家上一回指错了婚,这一回总能对一次!”
司徒末翎见况,忙伸手去给太皇太后揉了揉胸口想为她顺顺气,一面劝道,“太皇太后切莫为了翎儿动怒,陛下不喜欢翎儿定是因为翎儿还做得不够好,翎儿不敢奢望能有福气给太皇太后做孙媳妇,翎儿只求能够永远陪在太皇太后身边侍奉您左右,翎儿也就心满意足了……”
如此温厚善良又识大体的姑娘,叫太皇太后如何忍心将她辜负!
太皇太后愠怒道,“哀家再问皇帝一句,皇帝可答不答应?”
询玉移开眼,不敢直视太皇太后的眼,但仍旧坚持道,“朕不答应,请皇祖母见谅!”
司徒末翎眼角瞬间滑落一滴泪珠,隐忍着哭泣,“……”
“哀家没法见谅!”
太皇太后见司徒末翎竟然哭了,更觉得心里难受得紧,索性撇下一众人,生气离场,“今夜这家宴哀家是吃不下了,你们慢用罢。”
弄得询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皇祖母……?”
开心看了眼询言就跟着太皇太后一同去了,“皇祖母……”
而独坐着的司徒末翎也终于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
熙宁殿中,一时便只剩了询玉、询言,以及妙锦三人。
安静下来的宫殿里,昏黄的灯烛在跃动着发着光亮。
妙锦自落地灯下慢慢将头抬起,似在看询玉又似没有在看询玉。
却分明是在对询玉说着,“娶了司徒末翎吧,刚好能给她一个名分,也能叫你皇祖母高兴高兴……”
询玉闻言,不快道,“为何要朕给她一个名分?”
询玉在等妙锦回答。
妙锦却有些疲累似的,不想再多说什么话,只懒懒地起了身,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询玉一把将她一只手臂抓了住,盯着她道,“我不明白。”
妙锦挣开询玉抓她的手,无力着道,“我不想说下去了,我很累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这宫里的是是非非,虚虚实实我都不想要知道了,我不喜欢这里的曲意逢迎,不喜欢这里的尔虞我诈,这里的一切一切我都不喜欢!”
妙锦说着,委屈地落下泪来。
询玉扶握住妙锦的双肩,迫她看着他道,“你连我也不喜欢了吗?”
妙锦含着眼泪看着近在眼前的询玉,哀怨着回他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还喜不喜欢你了,你又还喜不喜欢我了……”
询玉凝眉,为她这心碎一问而不知当如何是处。
便双手将妙锦的脸捧了住,微侧了头吻上了妙锦的唇瓣。
妙锦伸手想推拒询玉,但被询玉牢牢抱了住一时动弹不得。
看得一旁的询言红着脸默默将头转了开……
这时候,原本追着太皇太后而去的开心又返了回来,开心乍见了询玉拥吻着妙锦的场面,忍不住就凑近前来看视。
询玉余光之处觉着有人靠近,不由停下了动作,待转头看去,正见了开心在一旁很是认真地看着他跟妙锦。
询玉不觉蹙了蹙眉头。
而分明见着了询玉对着她蹙眉头的开心,不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贴近了询玉与妙锦,奇道,“皇兄,皇嫂,你们在干什么呢?”
询玉:“……”
询言赶忙上前一把将开心拉了走,带到一旁教训道,“你怎么回事?!”
开心不以为怪道,“我看你们都在这里,所以我就凑过来瞧瞧,谁知道就瞧着了不该瞧的……”
她还知道自己瞧着了不该瞧的!
询言反问道:“知道不该瞧你还贴过去瞧!”
开心纳闷道,“那你不是也还站在这里瞧着呢吗?”
询言:“……”
他确实是应该要走出去但是又没有走出去。
询言一时无话。
转头却见妙锦忽而身子一软就晕倒在了询玉怀里……
询玉赶忙一把将她牢牢抱了住,“瑾然……?”
琉璃阁。
因妙锦连续两度晕倒,询玉遂传召了御医前来为她看诊。
御医为妙锦请过脉后,道妙锦是因为怒火攻心,又惊又气而导致的晕倒,开了些疏肝解郁的药与妙锦服用便告退了。
询玉坐在床边,握着妙锦露在锦被之外的一只手,捏着她细润的指尖在手心里摩挲着。
询言走到床边,距离询玉还有几步之遥的位置顿了步子,唤了声,“皇兄……”
欲言又止。
询玉将妙锦露在锦被之外的一只手放回了锦被之中,起身向着询言走了过去。
询言跟着询玉一同到得外间的小桌旁落了座。
询言看了看询玉,忍不住问道,“皇兄与那司徒末翎是什么关系?”
询玉抬眼来看询言。
想询言这是为瑾然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询玉移开眼,有些烦恼道,“朕与那司徒末翎根本毫无纠葛,从头到尾也不过是皇祖母一厢情愿,非要把那司徒末翎往朕这里塞的。”
询言分析着道,“若仅是如此,瑾然她……”
意识到自己又极为不合适地喊了他皇嫂的闺名,顿了顿,改口续道,“臣弟是说,若仅是如此,皇嫂亦不至于会是这般反应,皇兄可是有什么地方叫皇嫂误会了?”
说完,又十分为询玉着想道,“皇兄与皇嫂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不容易,臣弟希望皇兄皇嫂能够一直恩恩爱爱的走下去,若是因为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令你们之间生了嫌隙,那实在太不值当了。”
询玉听了,以为有理,点了点头道,“瑾然怕是对我误会大了。”
说完,颇为郁闷道,“我竟然却还不知道她到底误会了我什么……”
询言开解道,“有什么事说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询玉摇了摇头,怅道,“有些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得清楚。”
话罢,忽与询言说道,“询言,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询言诧问,“什么事?”
询玉道,“我要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询言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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