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祁霄终于把祠堂里的那两个人放了出来。
看着奄奄一息的两个人,祁霄沉声说道:“皇帝已经收回了祁国公府的封号,所以,你们再也不是国公府的公子。老夫人的诰命也收回去了。三天后,我派人把你们送回明州,你们不许再进京。”一副办公的语气。
两个人断水断食三日,他们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原先只以为祁霄是威胁一番,也不过一日便能把自己二人放出去。可是一日一夜后,还没来人,连最有希望来救自己二人的母亲都没有丝毫消息,二人这才慌了。
祠堂里又冷又黑,他们是心中有愧的,对着父亲的牌位,更多了几分惊疑惶恐。被困者不能挣扎,被堵着嘴不能喊叫。如此又冻又饿,又惊又怕的苦捱着,就在他们以为祁霄要饿死他们的时候,终于来人把他们放了出来。
祁老大、祁老二听了祁霄的话,下意识的想反抗,但是对上祁霄冰冷的眼神以及眼底透出来的厌恶和隐隐杀意,二人谁也没胆子再反抗了——这个老三是真狠,他是真的想要自己二人的命呀!
二人在祁霄的“淫威”下,不得意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
祁霄这才吩咐侍卫道:“送两位公子回房,好生照顾!”
侍卫们满脸厌恶地拖着二人。不但是因为他们的人品,也实在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味道实在不敢苟同。
祁家兄弟二人不吃不喝,但是也不能不排泄吧,偏偏是被绑着,什么也做不了,最后忍不住只能……侍卫的臭袜子味道,还有尿溲味,让这二人现在比乞丐也不逞多让!
二人狠狠地梳洗一番,又狼吞虎咽地吃饱喝足之后,才鼻涕眼泪一把的跑到了祁老夫人的屋子寻求安慰和帮助。
祁老夫人突遭大变,一下子泄了往日的精气神,卧床不起了三日。哀莫大于心死的看着地上的兄弟二人,满身的绝望,连斥责的话都懒得再说。
祁家两兄弟本来信心满满地来告状,却见了母亲这个样子,顿时慌了。
祁二公子比大公子要多了几分城府,知道母亲定是恼了自己二人丢了国公府的爵位。低头想了想,给一旁的蔡嬷嬷使了个眼色。
蔡嬷嬷会意,走到了屋门边守着。
祁二公子这才满脸悔恨地说道:“儿子害母亲丢了诰命,是儿子们的错。但是,这未尝就不是老三的圈套。”
见老夫人眉头皱了皱,知道老夫人是听进去了,又说道:“母亲你想,为什么那赌坊非要赊账让儿子继续下注?儿子本来是想出来的,是赌坊的人硬是把我留下了,儿子猜……赌坊的人定是出了老千,才让儿子输了这么多的。输多了,老三才有理由摆布这一通不是。才好找理由把属于咱们的爵位给撤掉不是,保不定这就是他勾着外头使的计策。”
说完,悄悄捅了捅一旁的祁大公子。
祁大公子也反应过来,恨恨地附和到:“对,就是老三捣的鬼!我本来就是去楼子里……喝个茶,谁想到老鸨子一个劲儿的留我,还说我有个有钱的亲戚,定黄不了他们的银子。您听,这么说话,可不就是知道我的身份。在京城里,能知道我的身份的,可不就只有老三。所以,这一定是个圈套,是老三设的圈套。他想毁了国公府,他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了!”
祁二公子见了祁老夫人的手攥成了拳头,知道自己二人的话起了作用,恨恨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立时疼的眼泪汪汪。
他汪着两眼泪,悔恨不已得哽咽到:“儿子们不争气,让母亲丢了脸,儿子们该死。但是,就是儿子们再该死,也不该老三这样耍滑头整治我们兄弟不是,这把母亲的位置往哪里摆?再说,他就是再不想留我们哥俩在他府里,也不能牵连到父亲一手挣下的家业不是,竟然还连累母亲丢了诰命。这……”
祁二公子伏在祁老夫人床边,哭得痛彻心扉,“呜呜呜……儿子不孝,不能给母亲挣脸,让人家平白拿捏……呜呜呜,儿子不孝……”
祁大公子见祁二公子这幅作态,也明白了几分,捶胸顿足地悲泣到:“是我这个哥哥不是,也没挣个功名回来,也没能力请封世子保住父亲的心血,让人家说撤便撤了!呜呜,儿子没脸再活着了……呜呜……”
祁老夫人听了两个儿子的这一番话,泄了的精神立即便又聚了起来。越想越觉得两个儿子说的有理,恨恨锤了一下床,咬牙切齿到:“这个畜生!我定饶不了他!”
祁二公子见火候到了,这才哭道:“老三说了三日后便把我们送回明州去,可是,儿子还想在母亲膝下尽孝,怎么能赶走我们呢?您看,老三把我们哥俩绑在祠堂里,三天三夜没给吃喝,他这是想让我们哥俩死了,好来个死无对证呀!娘您一定要给我们出气啊……呜呜……”
祁大公子听了这话,是真的委屈,他何时受过这么大的罪,两眼通红地撸起自己的袖子,哭诉到:“娘您看,儿子瘦的都脱了相了,您看这绳子印,都紫了!呜呜……儿子差点没让老三冻死饿死……”
祁老夫人本就对娇宠这兄弟二人,打量着二人瘦了一圈的脸,还有二人身上的勒痕,不由两眼含泪,心痛到:“可是上了药了!”
“哪里给药了?儿子们刚被放出来便来向母亲请安了!”祁二公子知道自己二人这一关是过了,放松说道,“娘,您一定要想办法让我们留下,老三是真的想让我们走呀!”
祁老夫人皱眉,“可是圣旨说你们不能当官了,留在京城做什么?咱们的祖业都在明州!”
祁大公子眼珠一转,说道:“可以经商,经商!您不知道,老三媳妇和那个什么世子爷合伙经商,定是赚钱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痛快的便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来!我们哥俩留在京城经商,挣多了银子,老三也不能再看不起我们了!”
“这……”祁老夫人还是多少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的,他们也不是经商的料子,犹豫到,“你们也没做过生意,这……”
“我们哥俩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绝对不再给娘丢脸。”祁老二见老夫人面露犹豫,急忙游说到,“老三媳妇一个不出门的女人都能做得来,我们有什么做不来的?再说,要是让老三媳妇把生意交给我们打理,和那个世子熟络了,说不定还能挣个一官半职的,也好给娘挣回脸面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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