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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还不如一走了之

  她最讨厌别人无视她,蔑视她,轻视她,就是斜视都不行!

  云溪却像是故意在伤口上撒盐,踱了几步,回头看着伊人:“他让你进门,因为他当初以为你们是西怀逸王派过来的,很可惜,不是。

  他这样的人,在京城,为求自保不谈感情,有价值便奉为座上宾,没价值就是一堆废物,难道你以前不知道吗?

  而我,有比你更大的价值,想要时刻存在,便是展现你的价值。”她不明说,伊人便也知道,所谓价值,云溪是肖瑾瑜安排在肖恒那里的细作。

  说直白了,云溪就是双向奸细,不断给两方提供情报,就像当时十里铺子落水一样,看似伊人逃出来了,却不过是进入了另一个陷阱,安排的人是云溪,至于倾向哪边,显然是肖瑾瑜这边。

  伊人从不是个情绪无法自控的人,却也在一瞬间突然失控!

  变幻的脸色和沉下的眸光,云溪却淡然笑之:“要打吗?”而后她抬头看了看书房:“换个地方打。”

  不论她同不同意,云溪已经转身走了。那一抹碧色青翠,在萧瑟之中更显清贵。

  伊人自觉有点掉面子,可她真的很想打一架!

  不为对方是谁,只为疏解胸中郁结。

  老爹说,谁欺负她了,那就欺负回去!谁让她不爽了,就让对方加倍不爽!肖瑾瑜算一个,云溪也算一个!

  于是快步跟上,直跟着云溪到了世子府后院。

  后院极少有人来,只有一口枯井,几棵秃树,落叶飘过,被风卷进了井口。

  “就这里吧。”云溪说道。

  ……

  “云溪和伊儿去做什么?”书房里,肖瑾瑜问刚赶来的向东,带着一点儿紧张。

  向东腹诽着,世子你那么担心王妃,干嘛要装衣服不在乎的模样?别到时候把王妃丢掉了,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才是惨不忍睹。

  向东嘴里却不敢输,回答:“在后院交手,飞沙走石、狂风骤雨、碎石漫天、一起拼命……”

  没有用武器,赤手空拳而已,可两个练家子,一拳过去都不是小事。

  “去看着点。”肖瑾瑜停下笔:“别让伊儿受伤了。”

  向东一脚刚踏出门,又收了回来,试探道:“世子,您是不是……说错了?”

  肖瑾瑜抬头,不语。

  “现在是王妃要拼命,云溪练手,王妃啥都不知,自然下手更重,云溪不想把她弄受伤,出手一定更轻。何况两人谁更胜一筹,咱也不知道。”

  肖瑾瑜一甩手上的笔,几滴墨汁直接甩向向东,怒道:“让你去看着!”

  情至深处,即便知道她不会受伤,可他依然还记得当初他说:“以后不会再受伤。”

  ……

  伊人下手极有分量,云溪也一样,向东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停了手,各自坐在废弃的石凳上。石凳和石桌还有灰尘,可却都恍若不知。

  依然心平气和,向东忍不住擦了擦眼,觉得女人的世界他果然是不懂的。

  打了一架的伊人没有之前那么纠结了,就像她早就想的,云溪长得漂亮,背景那么好,又是肖瑾瑜亲手布置的人,而自己,只有老爹。

  “这样就好了吗?”云溪端着脸静静问道。

  “还能怎样?杀了你?”伊人自嘲地笑了笑,而后托着下腮,悠悠道:“真的没有价值吗?一点价值都没有?”

  云溪不语,看着她这样突然间好似看开了看淡了解脱了的模样,却又谨遵肖瑾瑜的计划:“你觉得你有多少价值?你爹的价值都比你大,你在他身边只会给他惹麻烦。”

  这话说得没错,伊人不可置否。

  她连卖萌的价值都没有,怎能跟伊肃比?

  犹记得,肖瑾瑜一次一次救她,那日还为了护着她不让竹竿打到,自己受伤,汀水河西郊救援,让他画书,一次一次麻烦,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天生就是来让别人受罪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伊人叹了口气:“肖瑾瑜有本事自己回到西怀,老爹又何必多此一举,与其留着不好受,还不如一走了之。老爹也不欠西怀逸王的情,他说他欠另一个人的。”

  云溪突然拂了拂手,好似想要抚平心中突然泛起的涟漪。

  伊人没有在意,只当是云溪让她离开,原本她就想走了,又怎在乎这一点儿时间。

  于是起身,侧了侧头:“收拾东西去。”

  说得彷佛一点都不在意,云溪都有点儿替肖瑾瑜心疼。

  若是又哭又闹又上吊也就算了,最让人怜惜的,是装作拂袖间云淡风轻,将最后的微笑和从容留给别人,心却是血淋淋的人。

  云溪站起,突然加了一句:“这几日京城有贵客要来,要闭城几日,你要是离开京城,就从南门去,那里有肖瑾瑜的布置,说你是长乐街去的便行。”

  伊人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云溪为什么要提醒她这个,京城为何要闭城?

  回到醉翁亭后,伊人整了整自己本就不多的一点儿东西,看到角落放置的那一叠不完整的书,又拿起了榻边那本肖瑾瑜亲手画了三分之一本的《深夜谈史》。

  陆寻风送来的那叠书她是不会带走的,可这本呢?

  伊人抬头望着房梁,无论酸甜苦辣喜怒哀乐,这也算是人生中的一段旅程。也许擦肩而过有缘无分,或者又根本连缘都没有,何必让自己心酸呢?

  将书丢在了那一叠书中,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而后给自己寻了给冠冕堂皇的理由拾了起来:三分之二是向东画得,向东是个不错的人,那就留下来做个纪念的。

  便这样硬是把书塞进了包袱里,再一想,这大白天,光明正大的离开是不是太不给面子,倒不如晚上悄悄溜走。

  月黑风高夜,无人私语时,伊人背着一个小包袱,偷偷翻过世子府的大门,直奔柳雨巷。

  肖瑾瑜还在书房,听向东说伊人已经离开,仍旧不放心。

  伊肃要带伊人走,不一定会在今晚。

  肖瑾瑜看了看手中的笔和桌上的纸,思绪枉然。

  暂走一步,只要安然离开,天涯海角,定会来找你,伊儿。

  ……

  伊人背着小包袱出现在伊家大门口时,伊肃没有一点儿意外,这几日他都在等伊人的消息,掐指一算,也是该来了。

  屋里的面还是热的,伊肃立刻招呼了她:“来来来,吃个宵夜。”

  伊人揉了揉肚子,想吃又不敢吃:“老爹,你是要把我养成猪么?”

  “这丫头!”伊肃哭笑不得:“怎么说话的?给你做宵夜还怪我咯?”

  “不怪不怪。”伊人立刻安慰伊肃那颗受伤的小心灵,悄悄问道:“老爹,这几日我没出来,闭城了?”

  “闭城?”伊肃一愣:“没有啊。”

  “可云溪这么说。”

  伊肃皱了眉,抚掌道:“不好!”云溪是双面间谍这事肖恒不知道,京城好好的没有一点风声,云溪定不会无缘无故说封城。除非,她得到了什么消息。

  云溪那里的消息不会错,所以肖瑾瑜也一定知道了,这许是肖恒要对他下手了。

  这个时候,伊人却回来了,更像是云溪让伊人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此处伊肃面也不吃了,冲着屋顶喊道:“阿旺!”

  “在!”王阿旺随时待命。

  “东西整好了没?”

  “好了。”

  伊人还在茫然之中,伊肃已经拉起她站了起来:“走,现在就走,离开京城!”

  王阿旺翻身下屋,立刻扛起早早打包好的行李,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都掷于马上,时刻谨遵老大指挥。

  “老爹,这么急?”伊人上了马,避开了这里的眼线。此刻路上无人,家家户户都灭了烛火,一路过去唯有马蹄踢踏扰人好梦。

  伊肃择了离柳雨巷较近的东门,看着时辰已经快子时过一半,只想快点离开京城。

  离东门愈发进的时候,那厢传来了一阵巨大的铁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伊肃大惊失色,不好!马蹄更急,正想在城门完全关上之前冲出去,城门却早一步关了起来!

  守城士兵打着哈欠,拿着枪杆子将他们往回赶:“回去回去,闭城了!”

  伊肃护着伊人,王阿旺上前问道:“兵大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闭城?”

  守城士兵指了指大门旁的告示,不耐烦道:“那儿呢,自己看!”

  告示是刚贴上的,上面写得很明确,说是天渝国师这几日要来大纪京都,为了保证京城的安全,闭城三天查户。

  伊人突然间想起肖西凡去世子府说肖恒要肖瑾瑜画风竹图送给天渝的国师,却并没有说天渝国师来京一事。

  这事儿来得有些蹊跷,为何不提前通知突然闭城?

  王阿旺还想再挣扎一下,道:“兵大爷,咱爷三出城,奶奶病逝了,急着出去,您就行行好吧!”

  守城兵瞟了一眼王阿旺,拍了拍他厚实的背语重心长:“看你的岁数,奶奶都该古稀了吧?喜丧,不急。”

  “喜丧也是丧啊!”王阿旺急了:“就是死人也不能双重对待是不?”

  守城兵疑惑道:“那是你奶奶,还是她奶奶,还是那大爷的奶奶?”

  王阿旺一拍脑袋:“我们的奶奶!”指了指伊人。

  守城兵顿时就笑了:“那姑娘挺漂亮,你是她哥?大爷,你这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吧?那也得先整得漂亮点啊!”

  世界一直没变,出城也要看脸……

  如果不是因为事情突然间的转变让伊人有点心慌,否则她大抵要认为,这是她见过得最能言善辩的士兵了。

  “老爹,我们怎么办?”眼下守城的人挺多,伊人虽不知道为何伊肃急急忙忙要出城,却也猜到一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问道:“冲吗?”

  现在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伊肃摇头:“阿旺,咱们回去!”

  “爹,云溪说可以让我们从南门走。”伊人蹙眉,从这里到南门还有老长的一段路,快马加鞭两个时辰,绕了大半个京城,这半夜三更的一路马蹄急踏声能吵醒整条街睡梦中的人。

  “既然现在出不去,那就回家睡一觉。”伊肃伸了个懒腰:“丫头,走,咱不急。”

  原本着急是为了在闭城之前出去,如今城已经闭了,早点晚点也就没了差别。

  从东门到柳雨巷很近,不过片刻重新回到家里,肖瑾瑜得到消息时,正在书房画最后几张画。

  认真得将画纸装订成册,然后把十本画交给了向东:“去告诉伊肃,白天不要出去,明晚我会让人给他们开门。另外,把这些画本送到南门,给伊儿。”

  到底心里放不下伊人,向东叹了生气,拿了东西直奔门外。

  肖瑾瑜早算准伊人今日出不去,而明天…他希望她不要回头。欠了你的会还,而我却想永远借你情,叫你一辈子都记得,永不忘怀。

  不过只是一个冬季,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伊人去睡觉了,她向来心宽,既然老爹说明日出去,那就明日。

  伊肃躺在榻上睁着眼,临近天亮,房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王阿旺,可那步子又全然不同,顿时从榻上翻了起来,惊问:“谁!”

  “向东。”向东在房梁上回答。

  伊肃在京城几乎从未和向东打过正面,因为那是唯一一个可能会认出他的人。

  将近二十年,当年只是一战之交,这二十年变化太大,大到少年成白首,婴孩成娇娘,白云苍狗。

  也算是半个故人,伊肃叹了口气问道:“何事?”

  “世子让我来告诉您,今夜子时南门,会有人替你们开门。”

  伊肃心中有分寸,他向来看得透彻:“替我谢谢肖瑾瑜,不,替我那傻丫头。”

  向东默。

  伊肃爱女心切,岂不知留在京城的危险,天渝国师来京城为何闭城查户?那不过是个借口,有人要拿肖瑾瑜下手罢了。

  说肖瑾瑜一点儿都不喜欢伊人,那更是笑话,他也是个男人,他认得肖瑾瑜看伊人时温存如潭中秋月的眼,好似融在水中,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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