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陈大人突然来了,比试中断,可你们别被吓破了胆不敢继续啊。”陈大人带着廖大人去处理事情后,阿福找到万凉峰说道。
“正有此意,”万凉峰脸上神气活现,“几日后便是除夕,就那时侯比试罢。”
朝中官员新年能放假十一日,眼看这也没几日了,阿福回过身来问身边的女翰林:“诸位可是愿意?”
“自然是要比试到底!”
“那就一言为定了。”万凉峰说完,便带着男翰林的人走了出去。
“一道走?”莫景看了看秋实,问道。
“不了,我稍后再过去。”秋实说完就朝阿福走了过来。
“抱歉,我好像又闯祸了。”阿福看到秋实过来,立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拉她到一侧悄声说道。
“你还知道错了?”秋实侧头看向站在一侧正和宋思明说话的傅子槿,“不过倒也不是坏事。”
“你是说发现她……”
“不说这个了,这几日我都不能回府去了,你一个人能行吗?”秋实说道。
“事情不顺利吗?”阿福问道,“我一个人没问题,再说还有他在呢。”
听到阿福提起玄玉,秋实这才想起一件事来:“听说皇上下旨将你许配给他了?”
“你知道了啊,”听到这个消息,阿福不免有些忧心忡忡,“这可不妙,我的想办法做些什么才是。”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秋实拉阿福到外头廊下说道。
“我也是一头雾水。”阿福锁紧了眉头,接着将事情又说了一遍,“陈家的人盯上我了,虽然目前倒是还能掌控,但背后里的这种事还是防不胜防——不行,我得去见皇上一面。”
“你怎么见?”秋实问出了阿福今日里挂在心上的烦忧之事。
“是啊,这要怎么见……”直接求见是行不通的,且不说皇上这几日都在忙着招待乌那和羲和的使臣,就算皇上很是清闲,她一个小小的翰林也没有资格拜见皇上啊。
可也就是在这时候,阿福想到了一个人:“不对,兴许还是能试一试看看的。”
凤栖宮。
“娘娘,杨瑞福求见。”因有了女翰林的身份,故这时候宫女对阿福的称呼也随之改变了。
“她来了啊,”洛书良思索了片刻,“去跟她说,本宫不想见她。”
“是。”通传的宫女领命而去。
慧音看了看离去的宫女:“娘娘为何不见她?”
“她定是来说赐婚的事,没什么好见的。”洛书良说道。
“娘娘之前不是不想让她和六殿下有瓜葛吗?”慧音有些不明白。
“之前是之前,”洛书良说道,“如今来了个梦姬,事情就大不一样了,乌那王打的主意可不容小觑,况且阿福这个人倒是有些本事,平日里她也是待在皇府里为老六办事,这下只是多了个身份罢了,既然梦姬要来,不如让阿福也一并陪着,也好抗衡抗衡。”
“可若是阿福姑娘的手段……”慧音有些担忧的说道。
阿福看起来就没有梦姬那么厉害,这明争暗斗间若是败下阵来,又怎么办?
“你想的不对,”洛书良摆摆手道,“明面上看梦姬和阿福是对手,可实际上啊,阿福这边还多了个决定性的帮手。”
“是……”慧音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是六殿下!”
洛书良轻笑一声:“可不是么。”
“娘娘您这是认同阿福姑娘了?”慧音解了疑惑,又问道。
“不过是时局造势罢了,相比乌那的狼子野心,阿福的危害可以直接忽视,”洛书良说道,“再说了,她能不能在这场阴谋里赢到最后,还未知呢。”
“上回羲和皇子来拜访,不是说想跟娘娘要了她去吗?这事……”慧音突然想到了前日的事情。
“本宫那日不是说了嘛,琵琶很受本宫的喜爱,不能割爱了,”想到那日羲和风络竟跟她来要人,她正疑惑这琵琶是何人时,在宫人的提醒下知道了这人原是阿福,才叫她对阿福产生了些期待,“虽说他还是没死心就是了,可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这事倒让本宫觉得有趣起来了。”
羲和风络不会平白无故跟她要人,而在听了宫人事后详细回禀当时的场景后,洛书良对这件事的走向就很是在意,那日羲和风络的模样分明就不是到此为止,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
站在凤栖宮门外的阿福听到了宫女的回禀,顿时惊诧在原地:“娘娘不想见我?”
宫女点头。
“那六殿下可在凤栖宮?”阿福尝试性问道。
宫女继续摇头。
“是不在还是不能说?”
宫女继续摇头。
好吧,阿福总算是知道这是洛书良的指示了。
在凤栖宮门前默默站了良久,阿福叹了好大一口气才转身走了。
竟然不见她,也太任性了罢?
阿福背着手走在宫道里,心里揣摩着这回该去找谁,玄玉又到哪里去了,一路揣摩着就在宫里迷了路。
懊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阿福只好将心思放到了辨别方向上。
好不容易记住了从翰林院到凤栖宮的路,这会儿又是两眼一抹黑,全凭感觉走了。
这转悠来转悠去的,总算是给她碰见了几个宫人,在宫人的指引下,阿福总算是捋清楚自己要怎么走才能回到翰林院去了。
眼看四周的场景又恢复了熟悉,阿福心里提着的紧张才松懈了下来。
正走着,迎面走来了几个宫人,正用担架抬着一个人。
阿福走过的时候眼光往上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走过去之后又转身走了回来:“等等——”
“她怎么了?”阿福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担架。
那宫人看阿福一身翰林院的官服打扮,虽说并不轻视,但言语上也并未多加透露:“这是灵犀宫的人。”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担架上躺着的分明是那日她在宫里迷路时遇上的那个唤作雁儿的人,可是她在这儿说了几句话,却丝毫没有见雁儿有清醒的迹象,是怎么了吗?
“这你管不着,快快让开,耽误了事情可了不得。”宫人说着就要往前走。
阿福一手抓住担架一手轻摇了摇雁儿的手臂,可担架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你们是送她去太医院吗?可太医院不是在那一头吗?”
太医院和翰林院离得不远,阿福知道。
“你别耽误了事情——”一个宫人上来就要推开阿福。
“不行,你们必须要将她送到太医院去!”阿福一闪身,挡在了宫人们的面前。
这事她管定了!
“老实跟你说罢,这是灵雪娘娘吩咐带到灵犀宫去的,已经在太医院瞧过了,正要回去休养呢。”其中一个宫人见阿福这般死缠烂打,脑筋一转如是说道。
“别想蒙我,方才我看了,她的手腕上有伤,可却并未闻到药味,伤口依旧,你们分明是在敷衍我,”阿福回道,“你们大可派人去灵犀宫禀报,我今日是定要将她带到太医院去的!”
“你——”
“虽说身在翰林,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们若想动武,我可不吝在奏章上参上一本,看看到时候是你们麻烦还是我麻烦了!”阿福说道。
“这人要送到灵犀宫也得治伤罢?先送太医院又有什么关系?”阿福见宫人面色有所动摇,继续说道。
“在这儿做什么呢?”一道声音从阿福身后传来。
她回过头去,眼神登时就睁大了,嗖的一下又转了回来。
天哪,怎么在这时候碰见了他!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阿福心知这回可是麻烦了。
宫人像是吃了一惊,放下担架就跪了下来行礼:“奴才见过羲和皇子。”
“怎么回事啊?”羲和风络的声音就在阿福的身后响起,低沉又可怕。
阿福抖了抖腿,身子却是怎么都转不过来。
“是这儿有位翰林挡住了去路,这才起了争执,”宫人不敢隐瞒,也有借机想脱身的嫌疑,“挡住了羲和皇子的去路实属该死,奴才们这就退下。”
“不可——”阿福一下就转过了身来,“必须给我送到太医院去!”
这一转身,阿福自然就感受到了羲和风络眼神的气势,但无法,她不能就这么让人走了。
“这是什么人啊?身上有伤为何不送太医院?”羲和风络的目光在阿福的身上停留片刻,并未拆穿她,转而问道。
“是灵雪娘娘宫里的人……已经……”宫人像是想撒谎,却又忌惮羲和风络的身份,若是真查看起来,这事闹了大来娘娘可不会保自己,无法,宫人只好如实说道,“娘娘吩咐让人接了她回灵犀宫,之后再请太医来瞧。”
“既是还要请太医,这太医院想必不远,且送过去就是了,”羲和风络的目光在担架上的人面上逡巡了一圈,又看向阿福说道,“孤做主了,你们将人抬过去罢。”
这下宫人们没有办法,只好让其中一个跑去禀告,其余的人抬起担架掉头就往太医院去。
阿福正欲抬腿跟上,羲和风络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你要怎么报答孤?”
“承蒙皇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之后皇子若有用到在下的——”
话还没说完,羲和风络就出声打断了:“孤上回说了,要你跟了孤。”
“皇子认错人了,”阿福抬起视线看了羲和风络一眼,身后那几个抬着担架的宫人已经走出去好一段路,“改日再答谢皇子。”
“孤随你一道去。”羲和风络没等阿福抬腿,就越过她跟上了前边的宫人。
跟在羲和风络身边的流荧看了阿福一眼,也跟了上去。
看着羲和风络的背影,阿福直觉这回被碰上是麻烦大了。
阿福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小跑着跟了上去。
“只是有些捆绑伤,并无大碍。”太医院里的女医给雁儿检查完后,告知阿福道。
“可她怎么没有醒?”阿福边跟了进屋边问道。
“你看她眼底的青色,”女医示意阿福看雁儿的眼袋,“多日辛劳,这是熟睡过去了。”
这下阿福是放下了不少:“这么说等她醒了休养一阵就能好了罢?”
“是的,”女医点头,看看阿福又看看一旁的羲和风络,谨慎的问道,“不知这是哪个宫的宫女?”
“啊,这就……”阿福有些犹豫。
“可要开些补药给她服下?”羲和风络在边上给阿福解了围。
“是,这就写上让人煎了来。”女医到了一旁去写药方了。
阿福带着些许感激的看了羲和风络一眼。
只是她心里却在想着一件事。
伸手去掀开雁儿的袖口,上回看到的淤青是消减了些,可旁边又有了新的淤青。
想到女医方才说的,阿福揪心般的疼了起来。
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还有,方才说雁儿是灵犀宫的,可上回看到她……
灵犀宫啊。
阿福看着雁儿的脸,心里那股突然冒起的想法越发的强烈了。
只是,以她一个小小的翰林来说,跟灵犀宫要人恐怕行不通。
让洛书良出面倒是个法子,可洛书良这会儿不想见她,再者,洛书良和灵犀宫的关系想必不好,去要人恐怕也是行不通。
坐在一侧思来想去的,阿福的视线在羲和风络身上落了下来。
对啊……
“皇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太医院院子里。
“不知皇子方才说想要我,是要我替你做什么事?”阿福斟酌了下用词,问道。
“怎么,你承认方才是蒙骗孤了?”羲和风络笑道。
流荧守在屋门边往这边瞥了一眼。
“还请皇子如实告之。”阿福拱手行了行礼。
“孤是觉得你像一位故人,这才想收到麾下,往后兴许有大用处。”羲和风络看着阿福,目光里蕴含着些阿福看不明白的秘密。
“这么说,是因为那位故人的关系了,”阿福说道,“虽说我本无过多才华,如今也如皇子所见是大顺的一位臣子,追随皇子而去并不可行。”
“但若皇子在大顺期间遇上了麻烦,兴许在下能帮助一二,不知皇子觉得如何?”阿福顿了顿说道。
“里边的那个人,你就那么想救么?明明这样的事在这种地方很是寻常,你又能救得几个?再者,你搭救了这个,又会让另一个填补她位置的人陷入这种境地,到底这般做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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