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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受人之托

福福得正 石月初八 5158 2021-04-02 21:24

  从宫门起,橙色的烛光直直照耀到了宫门内第一道大殿门前。

  寒风中看着这般景致,阿福不由发出一声感叹:“这场面还真是壮观啊。”

  想来年年日日,这里每日的早朝都是这等规模,阿福就觉内心被一股宏观的气势所震撼。

  二人走进了宫门,秋实朝昨日阿福在宫门旁等她的地方投去一瞥,问道:“昨日和你在这儿说话的人是何人?”

  “那个人啊——”阿福这才想起赵光烨的事来,“这事还真不好说。”

  但看了看秋实,阿福还是将那日在腊梅林看到赵光烨和凌月蓉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不过是跟我打听了下阿明何在。”阿福说道。

  “你——”

  “嘘——”阿福眼睛突然朝前方盯住了,“是故人啊。”

  秋实顺着阿福的目光看去,张慕卿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而在她身后,古婉言漫不经心的往一侧看去,视线并未投射过来。

  “阿卿姑娘,这是在等人?”走到跟前,秋实问道。

  “是在等你们。”张慕卿朝秋实笑道,旋即也朝阿福笑着点了点头。

  秋实疑惑的问道:“不知是何事?”

  张慕卿这才回身去推了下一旁默不作声的古婉言。

  “我们想求你们办一件事。”古婉言有些不乐意的转过身来,看着秋实说道。

  秋实目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古婉言抿了抿唇,又看了张慕卿一眼,才说道:“听说阿福要去西北,我想拜托阿福——”

  见她正要将话说全,视线却在阿福的身后止住了。

  听到古婉言提起西北,阿福就知道这件事兴许是非她不可做的,不然,依古婉言那般讨厌她,自然是宁可拜托同行的水利官员,也不会来拜托她。

  但这话才说到一半就止住,古婉言的目光里还现了惊恐之意,这样子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阿福狐疑的转头朝自己身后看去。

  看到玄玉的身影那刻,阿福的瞳仁都紧缩了缩。

  冷风一吹,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腿也在不停的打颤。

  他怎么会来!

  玄玉看着阿福慌忙移开的视线,唇角轻抿。

  “见过六殿下。”秋实率先朝玄玉行了一礼。

  张慕卿和古婉言虽难掩震惊,但亦相继行礼道。

  唯有阿福后知后觉,待几人都行过礼,她才匆忙的朝玄玉垂下头来,只是那声“殿下”却是着实说不出口了。

  “嗯,”玄玉应了一声,慢悠悠的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快些入殿罢。”

  “是——”几人对着玄玉的背影齐声应道。

  “我看,事情还是等散朝时候再说罢。”秋实看着上朝的官员陆陆续续的走进大殿,提议道。

  “也好,”古婉言如蒙大赦般的说道,“下了早朝宫门外见。”

  阿福点头:“好。”

  约定好后,几人便跟着进了大殿,在大殿门后的地方,依次排好。

  阿福和秋实是女翰林院的人,都归类到了左侧,往周围一打量,女翰林的人数并不多,十来个人的队伍,站在男翰林多以数倍的队伍旁边显得分外的可怜。

  而古婉言和张慕卿则是站到了殿门的右侧,只因她们是五类考里名列前五之人。

  今日早朝应要嘉奖和分配,故都来此集合,得见天颜。

  大殿之内灯火十分之亮堂,这下阿福才留意到古婉言和张慕卿那波人身上穿的朝服样式颜色和她的也大有不同。

  想到这儿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还有周围身边人穿的,发觉女翰林里,和她穿着相同样式衣服的只有在最前边的傅子槿,其他的女翰林身上的朝服都和秋实是一个样式颜色的。

  想起秋实说的话,阿福知道这个是女翰林里文武翰林的分别了。

  这一打量来打量去,阿福就透过人群的空隙,看到了站在大殿前方玄玉的身影。

  此时他正和一旁的一位官员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并未注意到阿福这边来。

  视线往旁边挪了下,阿福发现玄修然和玄少昊也在,三人都穿着差不多样式的朝服,站在那儿好似一幅画般,充满了不真实。

  “皇上驾到——”

  不知从哪儿来的公公在何处嚷嚷了一声,大殿里交头接耳的声音一下就静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这声音,大殿之上的众人哗啦啦的便跪了一地。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阿福从容的站了起来,然后趁着大殿内众人起身造成的动静,抬头去看了一眼皇座之上的玄天成。

  距离稍远,但依旧能看到那身明黄的龙袍上闪烁的金光。

  这便是皇上的早朝啊。

  阿福规矩的垂手交握在身前,难掩新鲜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早朝是从白公公宣读的一份圣旨开始的,圣旨是就此番京考之事宣赏,之后便是玄天成讲话。

  本以为会如领导般的绵长演讲,结果玄天成却只讲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让大臣们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了。

  这班若是这么上,倒也清闲啊。

  正当阿福这般想着,发言的大臣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阿福听了半日,不由感叹朝廷不易。

  这每日里全国事务如此繁杂,早朝定在天不亮的时候进行也是有道理的。

  这不,待宣布退朝的小公公声音洪亮的穿透清晨的空气时,迈出大殿的阿福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然大亮。

  她抬手捶了捶站到发抖的双腿两侧,连忙拉着秋实往外走。

  “她们还在后头。”秋实以为阿福是赶着到宫门口去跟古婉言张慕卿汇合,忙说道。

  “不不不,我们且先出去。”阿福一边拉着秋实的手一边疾走,全然顾不得身后的人怎么看她。

  她得趁着玄玉还未出来,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待二人出到宫门口之时,虽说是寒风里站着,但阿福已出了一身薄汗。

  “你是在躲谁?”秋实站在阿福的身后,随她从一辆马车的后边往宫门那侧偷偷的张望着,引得马夫频频侧目。

  “等会儿。”阿福只管盯着那头。

  秋实索性也闭上了嘴,站直了身子朝后头看去。

  那日从天水崖回来,便一直没有那个人的消息。

  纸条上是邀她回京来见面,可这已然过了两日,她却未曾接到任何消息。

  秋实这会儿看的,便是周围的人流。

  那人定然是会让人盯着她的行动,可这两日来她极其注意,却丝毫未曾发现异常。

  此时周围来了许多接送官员的车马,她们站在这处也不显突兀。

  “这儿——”阿福突然越出半个身子,朝宫门那侧招手。

  “你躲这儿做什么?”古婉言走到阿福跟前来,不解的问道。

  “我没躲啊,”她挺直了身子,但身影依旧缩在马车一侧,挡住了从宫门口过来的视线,“那边人多,这儿清静。”

  秋实对阿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感到无奈,遂接过话来问古婉言二人:“你们可是乘了马车来?”

  “嗯,就在那头,”张慕卿抬手指了指一侧,“咱们一道去我家那饭馆用膳罢?没记错的话,阿福对那儿的菜应是满意的。”

  “自然是满意的,就去那儿罢。”阿福连连点头,随即催促着几人快走。

  “说罢,你是想让我替你做些什么?”待在马车上坐定,确认外头的人看不到里边,阿福放松了不少,然后便将此事提了起来。

  “听说你会到北昆去,对吗?”古婉言这会儿并不着急,反而是慢慢的问道。

  “嗯,”阿福点头,并没有意外古婉言会知道这个,毕竟当时朝堂之上听到的人不少,消息宣扬出去也是正常,“然后呢?”

  看来要办事的地点是在北昆了。

  “我想让你带个人到北昆去。”古婉言说道。

  “什么人?”阿福问道。

  “你只要将他带到北昆便好,”古婉言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可我是和朝廷的官员一同去的,车队应该不允许携带生人罢?”阿福缓慢的说道,“况且这里到北昆去,这一路据我了解治安良好,你若不放心,可派镖师带他前往,不是更妥善?”

  带人去北昆为何要求她?难道她带着就安全了?

  如若是想仰赖京中的车队,大可求了别人去,没必要求她。

  阿福越发的听不明白古婉言的意思了,但她非常肯定一点——这件事并没有古婉言说的这么简单。

  “因为只有你,才能保他平安。”张慕卿有些着急,忍不住在一旁插话道。

  “这我就更听不明白了,我连武功都不会,怎么就能保人平安了?再说,连护送之人我都不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阿福说道,相当于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防人之心她会有,尤其还是在这般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上。

  此话一出,古婉言倒也并不惊慌,像是一早就知道阿福会这般反应般看了张慕卿一眼,接着说道:“虽说本不该告诉你,但此番要拜托你护送之人是陈首辅之子,陈星渚。”

  “什么?”听到熟悉的人名,还是这般身份的人名,秋实第一个反应过来。

  再观阿福。

  陈星渚的名字从古婉言的嘴里说出后,阿福才惊觉今日朝堂之上并未留意到他的身影。

  那日放榜时她看到了他的名字,明明位列前三,今日竟没有出席,这倒是反常。

  难道是——

  阿福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他为何要去北昆?还有,怎会说只有我能护他周全?这话我可完全没有听明白。”

  “今日朝堂之上并未瞧见他,你应是知道这是为什么,他的身子弱,如今是去北昆求医,而陈大人这些年树敌颇多,不好公开陈公子的行程,而他的病一路上也需要些照看,陈大人以为,你护送最为合适。”古婉言说道。

  “为何古小姐会如此清楚陈府的事情?”阿福突然问道,“为何要替陈府做到这等地步?”

  从以往看来,古婉言和陈星渚之间并没有这般亲密,在阿福印象里,古婉言可不像是和陈家有这么深厚关系之人。

  那么,古婉言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替陈家来游说她呢?

  打一开始还不想说陈星渚的名字,看来对方是有把握在一路上让她察觉不到护送之人是陈星渚的意思。

  这葫芦里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也是受人之托,”古婉言淡淡的说了一句,“阿福若是不信,大可调查。”

  “嗯,”阿福点头,莞尔一笑,“不必了,我拒绝这份差事。”

  “陈大人会给你好处,”古婉言说道,“你想要的只要陈大人能给,他便一定给你,这就是报酬。”

  “听着倒动心,可我并无做好这件事的本事,若是陈星渚出了什么意外,我不是给自己带了许多麻烦?”阿福轻轻摇头,笑道。

  她是隐约知道为何会选她来担当这份大任了。

  兴许,这就是一个陷阱。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然而阿福直觉就是这么回事。

  “不如,阿福先去看看陈公子可好?”张慕卿按住了正欲继续劝说阿福的古婉言,说道,“若阿福瞧过了陈公子还是坚持不能帮这个忙,那我们也不再强求。”

  阿福看了眼秋实,见对方眼里的认可,才回道:“好,咱们就一道去一趟陈府罢。”

  若是她们几人一道去,阿福不担心陈大人还敢扣押她在陈府。

  再者,今日起她便是朝廷命官,杨氏也不能再随意的暗暗使阴招,多重保险之下,阿福倒也不排斥去上一趟。

  毕竟听说陈星渚病了,她还是有些担忧的。

  马车在张慕卿的授意之下改变了方向,朝陈府而去。

  到了陈府,古婉言先是和管家密语几句,那位看着阿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管家才同意将她们带进了府中。

  阿福倒是不在意管家的戒备,但看到管家对古婉言的态度,阿福就能知道古婉言在陈府里出入是得到了许可的,尤其是带着她还能自由出入的情况下,更是能看出古婉言在陈府的地位。

  可这地位,究竟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呢?

  几人走在府中,因管家在前带路,几人都未曾言语什么,阿福边走边看,这会儿远远的看去,这里刚好是离陈亦临的院子很近的地方。

  认出了这里,一个念头突然在阿福脑中成型。

  莫非,古婉言方才所说的受人之托,是出自陈亦临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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