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两个人在路上闲聊。

　　顾夏凉觉着，程璟渊其实净骗人，自己在苏继跟前又尴尬了一回，于是有点憋屈地不想理会程璟渊。

　　顾夏凉这样气鼓鼓的模样，程璟渊自然看得出来。

　　至于为什么这样……都是他弄出来的，自然更清楚。

　　顾夏凉趴在窗子上外头，不大想说话。

　　“齐微先生若是出新书，委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还是平静些，说起来，我带你见的这位，比起齐微先生，倒是犹有过之。”

　　程璟渊闲闲地坐着，说起话来随意得很，于是显得极为沉稳轻松。

　　顾夏凉想了想，确实是这样，苏继先生比起不靠谱的齐微，高处不少档次。

　　只是，她还是心塞，毕竟没有拿到齐微先生的新书，还在苏继先生这样的人面前尴尬了一会。

　　于是，顾夏凉移向外头的神色就颇为忧伤。

　　回到程府，顾夏凉下意识想要继续睡觉，只是被碧桃拦住了。

　　“姑娘，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罢，先前锦云馆里来了人催呢，下个月姑娘可是要去晋王府呢，还是快些回去准备罢。”

　　于是顾夏凉还没来得及掀开被子，就被碧桃拉着要去收拾东西了，既然如此，也回去罢。

　　程璟渊算是对她有恩惠的，只是她如今是还不了的，于是默默记在心里，往后若是可以她必定要还回去。

　　毕竟，这个世上，可以帮助她的人不多，愿意帮助她的就更少了。

　　顾夏凉进了锦云馆，确实是发现所有人都在准备，连不能过去那几位都夹杂在里面，颇为隆重。

　　总归，顾夏凉还是不大了解情况，她第一次听说晋王，这几天又不在锦云馆。

　　也还是后来与杜烟南闲聊，才晓得晋王这个人放浪不羁，最是喜欢美人，说不定就会临时找更多的美人……

　　所以，没有名字的那几位自然不愿意到时候没有准备。

　　顾夏凉纠结了会，最后还是抱着琴去联系，其实沐子栀与她都是古琴，只是顾夏凉忙得不晓得可以做什么，于是抱了琴过来。

　　好在，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极为独特的才艺。

　　青楼么，皮相才最重要，顾夏凉晓得。

　　顾夏凉练曲子练一半，就被打断了。

　　是杜烟南，一身红衣，再装点上祖母绿的首饰，确实明**人。

　　雪白的肌肤，妖媚勾人的一双狐狸眼，眼里波光潋滟，眼角一颗痣，极为妖丽。

　　“顾夏凉。”

　　杜烟南惯来刻薄，待人也最是简单粗暴。

　　于是喊顾夏凉的时候，也还是简单粗暴的发生，眉眼飞扬起来，刻薄张扬。

　　顾夏凉正在弹一首曲子，于是不曾抬头，依旧极为专注地看着琴弦，像是完全不曾听到杜烟南的话。

　　杜烟南是急脾气，看见顾夏凉不理会她，自然愤怒。

　　于是她走过去，十指按在顾夏凉的琴弦上。

　　琴音止住，顾夏凉极为头疼，恨不得要打杜烟南一场，这样被打断，实在不爽。

　　只是……淡定。

　　“烟南过来做什么？”

　　顾夏凉是尽量地不生气，语气却不大好控制，对着杜烟南，顾夏凉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的。

　　她就好好练个琴，似乎不曾招惹到其他人。

　　“可要一起合作，你的琴音配上我的舞。”

　　杜烟南说这个话的时候，眸子都是亮晶晶的，直直地盯着顾夏凉。

　　顾夏凉感到惊讶，于是端端正正地去看杜烟南的神色。

　　原本妖媚的眼里满是坚定与憧憬，越发显得眸子好看。

　　顾夏凉一愣，道：“可以。”

　　杜烟南的舞是真的跳得很好，腰肢纤细而柔软，四肢都是柔和的。

　　踩着舞步漾起袖子来，就如水波漾起了，层层叠叠的。

　　原本就明艳的一个姑娘，眉眼艳丽，肌肤雪白，穿上红衣，再点缀了祖母绿的首饰，越发光华灼灼。

　　顾夏凉看着杜烟南跳舞，时常在心里惊叹，原来都是这样有一技之长的。

　　她弹的是极为高深的曲子，所以弹得会很累，于是时常就逼着自己去坚持。

　　其实舞蹈，先前杜烟南眼睛排得差不多了，跳起来还是颇为熟悉的。

　　至于顾夏凉，她原先就会弹，到时候找一个角落就好，委实不要这样复杂。

　　所以倒是颇为协调，原本顾夏凉是以为可以好好去的，然而有人闹腾出来了一些事情。

　　仔细说起来，顾夏凉的也极为莫名其妙，就是忽然有人过来找问题了。

　　她们看两个人，原本是极好的态度，将人接了进来，好好泡了茶。

　　顾夏凉与杜烟南都是在房间里联系，所以也不大在意其他的，在那个妹子跟前就开始练习。

　　那个妹子其实生了一副好面貌，极为清秀的眉眼，小小的一张脸，乖乖坐着就是眉眼姝好的模样。

　　看起来很乖，领家妹妹一样。

　　她是新进来的人，什么都不懂，只是过来向顾夏凉借胭脂膏子的，于是顾夏凉拿了一盒给她。

　　来者是客，顾夏凉还殷勤地倒了茶，小姑娘嘛，什么都不懂，自然套照顾些，顾夏凉想着。

　　只是，小姑娘没有离开的意思，乖乖抱着茶杯坐在桌子前，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两个人练习。

　　杜烟南心大，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更是没有觉得多一个人会不自在。

　　至于顾夏凉，左右她就是弹弹曲子，有没有人看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

　　而且，杜烟南这个人比较聒噪，见到小姑娘就忍不住拉着唠嗑两个人也打得很熟。

　　即便顾夏凉觉得有些不妥，终究说不出来，免得杜烟南面子不好看。

　　往后小姑娘时常过来玩，坐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模样乖巧。

　　一直看得很是认真，开始顾夏凉觉得别扭，可是小姑娘又是极为软糯的性格，混熟了，顾夏凉也一样不觉得有什么了。

　　而且，总归不过是三四天，顾夏凉与杜烟南也才认识小姑娘，也不大了解。

　　似乎叫做月娘，刚刚进的锦云馆，倒是不吵不闹，还极为乐观说要努力学才艺，要同顾夏凉与杜烟南一样厉害。

　　自然，这话让杜烟南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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