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凉失神了会，才缓缓惊醒回来，仔细地去回想程璟渊的话，才细细思量起来。
温泉这样的地方，自然就是来泡澡的，而且这里又僻静，再者这里还是四处都是假山，小船根本不好进来。
这样说起来，这里原本就是程璟渊日常沐浴的地方，她忽然想起来，这里的假山都是屏障罢。
除了她，还会有谁这样作死，会过来用一个小船死活从那么小的缝隙钻进来……
这样一想，顾夏凉瞬间觉得无比尴尬。
刚刚她怎么就死活没有想到，顾夏凉恨不得平白消失，实在是蠢……
“咳咳咳……意外……”
她可以说，就是赏风景，赏着赏着，小船就自己漂过来了。
咳咳咳，绝对不是她自己作死，死活把小船从一个小缝隙里摇过来了。
“什么意外，这样晚了，阿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璟渊死活不依顾夏凉的意思，就是不让她直接遮掩过去。
什么意外……
就是此地月华尚好，于是撑船摇棹而来……
“不过是胡乱走走，就到了这里，一时兴起，于是就撑着船过来了……”
顾夏凉别开脸去，真的有些尴尬，虽说她极力保持淡定。
她做什么要非要过来诶，想起来也真是作死，顾夏凉殃殃地想。
只是程璟渊脸上却浮起笑意来，眼里有些狭促的意思，极为好看的一张脸因为笑起来，显得越发温暖。
“阿凉来过这里一次，莫非不晓得这里是本官沐浴的地方么？”
他带着顾夏凉往岸边游，于是带笑的话就在顾夏凉耳畔响起来，她觉得耳朵有点痒痒的。
听了程璟渊的话，顾夏凉愣了一会，于是回想。
似乎……确实是这样的，先前她于姬昳也到了这里来，当时程璟渊似乎也是一副刚刚沐浴更衣过的形容。
只是，她当时被姬昳搅得心思凌乱，哪里会去细想那么多，只是如今程璟渊说起来，她确实能够联想起来。
“原是如此，这次记住了。”
嗯，先前是没有注意到，往后不会，不过约莫也是没有往后的。
顾夏凉浑身湿淋淋地上了岸，浑身湿透，虽说是温水，被冷风一吹，她就一个哆嗦。
于是浑身都是冷水了，顾夏凉觉得自己被冻得有点难受，虽说前一刻在水里还是很舒服的。
程璟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把自己的衣裳给了顾夏凉，自己仍旧是浑身狼狈。
被程璟渊的干衣裳包裹着，虽说隔了些吹过来的风，可是这样的天气，冰冷的湿衣服就极为难受。
“我……还是快些回去罢，程大人亦如是。”
还是回去换衣裳比较实在，虽说这里离房间有些远，来回的路上可能会冷得有些绝望。
顾夏凉觉着，似乎只能这样了。
“你下去泡着。”
程璟渊说话时惯来严肃，就是平日里语言上刻薄起来，仍旧是只是眼里带些狭促，脸上还是正经的笑意。
这样正正经经的语气，顾夏凉有点懵，下去泡着做什么，还要干脆洗个澡么。
“做什么？”
顾夏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于是便问道，说完忍不住打了寒噤。
程璟渊看一眼顾夏凉，少女其实不是时时刻刻都是冰冷凉薄的神情，常态被打破时，仍旧是天真懵懂的模样。
漆黑的发，雪白的一张脸，纤细而微扬的眉，清澈见底而带些冷意的眼，凉薄的鼻，嫣红的唇微微抿着。
这个人在银白的月光下，看起来极为精致，说不出的美感。
“免得受凉。”
话音刚刚落地，顾夏凉就觉得自己被推了一把，整个人就落进温泉里，她下意识抓住程璟渊。
她怕水了，而且这样忽然失去重心，她下意识害怕。
只是程璟渊只是顺势将力道减轻，她极为平稳地进了池子，原来靠近边缘的地方水不深，她全然可以站在水里。
顾夏凉一进水就觉得温暖，下意识让更多肌肤被热水浸住，只要被热水浸住了，就是暖意拼命往毛孔里钻。
她一抬头，就看见程璟渊一身湿衣裳走出去，寡白的一张脸，不知是银白的月光照得，还是冷的。
总归，顾夏凉是觉得有些感动的。
她干脆坐下去，于是泉水几乎就到了脖颈，整个人都被泉水包裹住，极为温暖。
只有一个人，就显得极为静谧。
这里四处都是假山，于是光线就弱一些，四处都是重重的影子，一半月华一半阴影，极为斑驳好看。
顾夏凉抬起手，极为温暖的感觉，簌簌竹叶飘落过来，她拿起一枚，觉得有些美好。
且，美好得过分。
程璟渊回来得不算快，不过顾夏凉被热水泡着，全然不觉得慢，而且也恨不得要多泡一泡。
还是温泉舒服，顾夏凉想着，一边就看见程璟渊走过来。
衣裳居然被他亲自拿着，身边也没有一个丫鬟，更不消说碧桃了。
慢慢等程璟渊走近了，她才发现程璟渊的衣裳已经换好了，只是头发还是湿的，似乎没有好好擦干。
“你……你怎么不把碧桃叫过来。”
顾夏凉承认，让程璟渊给她送衣裳有些别扭，何况，她没有看错的话，里面露出一个淡青色的角的那件，就是她的抹胸吧。
不过，顾夏凉觉得，现在要是想要好好穿干衣服，还是淡定些比较好。
于是她便将眼神从抹胸上移开，极力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总归，她以前不是这里的人，在现代，这样的衣裳太常见了。
抹胸么，不就是一块布么，和一条裙子的区别也就是没有褶子而已。
顾夏凉自我催眠了会，也觉得其实不算多大的事。
“碧桃？你确定要我找碧桃，约莫所有人都知道你……”
来程璟渊日常沐浴的地方来洗了个澡，而且程璟渊自己也在，还是浑身一样湿淋淋的。
顾夏凉果断闭嘴，以碧桃那个丫头的缺心眼程度来说，还是程璟渊比较靠谱。
于是她慢吞吞地从水里起来，接过衣裳，看了一眼程璟渊，于是程璟渊自行出去了。
唔，不错，自觉。
喜欢艳姝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艳姝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