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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临渊劫,何时当复来归?(2)

梁凤和凰 花开一刹 5032 2021-04-02 21:24

  只是这样的酷刑远远不止,红衣一袭翻找着物什,似是翻找到了,笑声如鬼魅敲铃钟不止,低下身屈在他耳畔轻声道,“七殿下,您可知,临渊这十几二十年是怎么度过的吗?”

  晚五紧抿薄唇,背脊挺得笔直,一如苍松古柏坚忍不拔。

  得不到回答,君临渊冷笑,手上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晚五身上,鞭鞭用尽全力,奈何男子却是怎么也不肯叫出声。

  君临渊扔掉鞭子,笑得开心,“你可知,我的师傅,用的鞭子可比这大多了。”

  “不知七殿下可是喜欢?”

  强抬起晚五下额,君临渊冷冷啐了一口,“肮脏下贱的东西。”

  晚五依旧冷然,哪怕双眼被挖,那傲骨冷毅依旧不减。

  晚五索性颤抖着剧痛无比的眼睑闭上,君临渊丹凤眸划过狠厉,一件又一件刑具在他身上使着。

  晚五从来未想过夜会这么长,手心攥着钗子上珠沫,身子因着每一下重击战栗寒颤,背脊依旧挺直着,到最后,他也只能由着耳畔音越来越稀浅。

  冥冥之中,他似是看到不远处女子向他笑着招手,时而梁凤和,时而蚩漓。

  血花在他背上溅飞着荼蘼,丹凤眸里亦是噙血,他好恨好恨,他好恨。

  那挺直的背脊也缓缓顺着风袍坠下,重重摔在地上没了生息,他便如破碎的残布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

  君临渊手上握着锥刺,丹凤眸下泪痣噙泪,笑得凄凉猖狂,“哈哈哈~”

  指着晚五笑得开心,“梁紫行,你终于死了,哈哈哈~”

  红衣卷过寒霜,坐在冷宫妆奁前,对着古镜看着陌生的自己,君临渊慌乱抓起一把金银首饰往外甩着,“给我滚!我不是君侍贴,我不要这些!”

  君临渊环抱着身子,哭了又笑了,“我不是…”

  珠白悬挂在若白脸颊上,猩红丹凤眸染了血,瞪大了看着眼前的女子,站起身重挥与血同色的红衣,狂笑不止。

  “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青萝摇摇头,美目中饱含复杂,青萝上前,他便往后退着,最后抵在妆台之上,丹凤眸中满是惧意,“你离我远点…”

  青萝美目划过痛色,止住前行,低声呵护道,“临渊,我不上前,你别伤着自己。”

  君临渊红衣一袭,背过身,不让女子看见他的狼狈,殊不知古镜早已将他的脆弱出卖得干干净净。

  指白拿起妆台上眉笔描着眉,丹凤眸很是妖冶,笑得凄凉,“凤和,我好看吗?”

  青萝紧攥石拳,缓缓吐字道,“好看。”

  她确实不曾说谎,君临渊的确是她殷青萝见过最妖冶无双的男子,一颦一笑便是能将人心魂尖儿勾得无路可逃,而她也确实在见着他第一面的时候深陷。

  如果说她害怕饮酒,那他便是唯一能让她喝下去且永不知倦的烈酒。

  初见时,青杏尚小,她还记得,那时候她还恨着父亲,他却站在父亲跟前,练剑习武,一袭红衣翩翩然自海棠桃枝上落下,丹凤眸中透着青涩。

  她以为他在看她,面颊羞红不知所措。

  得到回答,他却并未有多欣喜,摸着古镜出神,“可你说过,我蛇蝎心肠、毒辣无比,如今我杀了他,你会恨死我,对吗?”

  青萝冷下神色,杏眸划过厉色,扯着君临渊便是往外走去,对着他吼道,“君临渊,你醒醒,我是青萝,不是梁凤和。”

  “我喜欢你,君临渊,你知道吗!”

  月白下,冷宫里,遍地都是残骸枯枝,甚至还有邻宫传来的鬼哭狼嚎。

  红衣怔然,丹凤眸有片刻失神,忽而撩拨女子墨发,笑得妖冶,“你喜欢我?”

  青萝点点头,满面桃红有些羞赧,低低的声轻应下,“嗯…”

  红衣中带着海棠香,随着男子靠近,一点一点将青萝理智吞没,她闭着眸子,手心攥满汗,等待着。

  君临渊心中冷笑,淡然移开视线,“有多喜欢?”

  迎面而来的凉风习习惊得她一个战栗,浑身起着鸡皮疙瘩,抬眸一看,人早已避得远远的,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是萧条。

  青萝杏眸里闪着光亮,很是认真,“很喜欢很喜欢,就连我的心也装不下。”

  君临渊轻笑,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淡声道,“你会恨我吗?”

  青萝怔然不解。

  “如果,我杀了你父亲,你会吗?”

  默了一会儿,眼见着红衣即将离去,青萝朝着他奔去怀抱着,将头埋进他温暖却又冰冷的背脊窝,泪流淌湿润了背脊,坚定道,“我帮你。”

  君临渊轻笑,不在意道,“你会后悔的。”

  青萝无谓一笑,用他的红衣擦了擦眼角道,“因为是你,我无悔。”

  **

  “死人了!冷宫死人了!”

  翌日,冷宫死人之事在整个皇宫传遍了,有人去查过这人姓名却是无果,可当梁凤和踏入时,那手心里攥紧的钗珠让她怎能认不出。

  晚五…

  “公主,您可真是为皇上分忧,竟是打算亲自查处此事。”

  凤眸冷冷看着恭维的奴才,不发一言。

  手心研磨妆奁脂粉,凤眸闪过异色,坐在妆台前,比对着古镜,纤长玉指一把一把将钗子往头上插着,时而不适往地上扔去。

  摇头,瞥向一旁凌乱不堪的金银首饰,冷笑出声。

  一名奴才低着头道,“公主,这人不知哪个宫里的,竟是跑来这废弃的冷宫。”

  对于这个瞻齐皇明面上派来协助实则监视的奴才,梁凤和并无多大好感,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欲往外走去。

  “把他好好葬了。”

  奴才迟疑,“公主您不验尸了?”

  梁凤和摇摇头,“既已有结果,又何必再惊扰。”

  那名奴才有些不解,只得点点头跟上步子,随后禀告去了。

  “自缢?”

  瞻齐皇站在高位之上,犀利眸光扫过底下的人,一人颤栗、一人冷冽凛然、不卑不亢。

  “和儿这番前来可是有何结果?”

  皇威浩浩,威仪荡荡,冕旒金珠伴着瞻齐皇一言一语开口晃动着,皇袍上绣有五爪金龙盘旋错根,剑眉之下胡髯微微耸动。

  梁凤和点点头,凤眸低下,任由臻首流苏拂过面颊,“此人是我宫里的奴才,之前在辛者库劳作,不成想郁结于心,疯病犯了,跑至冷宫误撞了墙,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和儿的意思是自缢会挖去自己双目、以刀为攻致使面目全非,甚至绑着绳子便将自个以辣水鞭、寒椎骨刺件件插在骨肉之间,使骨节与皮肉相分离…”

  听着瞻齐皇不断的描述,凤眸噙血越发猩红狠厉,但心底却是讽笑痛声凄凄,她到底要怎么做。

  瞻齐皇大掌支起额角,颇有些担忧,“和儿这荒谬解释,让父皇日后又哪能放心你呢。”

  瞻齐皇黑眸笑了笑,满是慈父姿态,“这奴才死了便死了,父皇也知你自侥幸生还后心病累累,事难从心,也不会为难你。”

  梁凤和正欲开口道不用,他却兀自从她身侧擦肩而过道,“这案子朕会交予大理寺卿处理,你便好些歇息准备同南蛮皇子的婚事即可。”

  “父…”

  皇…

  梁凤和朱唇张盍了些微便是不可避免地合上了,只因他满目笑意深深便是大步跨着往外离去。

  石拳紧攥,心尖第一次感到洪水入流逼得她难以抵挡,梁瞻齐,桃花宫墙、抬眸星稀月明天、清欢亭画卷执教、那一声声父皇,你终是磨得干干净净。

  凤眸抬起满目戾气,唇角忽而勾起一丝讽刺笑意,婚事吗?梁瞻齐,你最好祝愿凤和不会给你捣乱弄砸。

  **

  南蛮皇子耶律苌恭嘴角噙出一丝笑意,“凤和公主?”

  一身鹤纹黑袍,举着鼎泰纹杯,果子酒荡漾着涟漪,不落一滴悉数吞入喉中,喉结鼓耸着舌尖轻舔舐颇为性感,褐色瞳仁中带着霓彩。

  “皇子,此处不宜久留。”

  小厮斗笠遮了遮双目,眸底划过厉色。

  刚提上匕首飞速划破长空袭去,耶律苌恭闪身避开,鼎泰纹杯正中他鼻梁,斗笠翻飞在空便是匕首悬提继续攻上。

  裂空声嘶拉不止,一时,府上本庆祝慕容家婚宴的宾客都吓得四处逃窜,新郎官眉宇紧蹙,将慕容楚楚拉至身后,却被慕容楚楚一把甩开。

  “别碰我!”

  那小厮见东窗事发,匕首飞快往耶律苌恭脖颈冲去,耶律苌恭正欲作反应,慕容楚楚美目一转,挣脱开新郎官的手,冲在耶律苌恭跟前挡住了。

  “...”

  耶律苌恭黑眸有些柔和,倔强别过头,“你谁啊!要你多管闲事!”

  慕容楚楚笑了笑,美目间生辉顾盼,赫赫喜袍顺着和风嚯嚯落下,瓷肌玉容上羽睫扑哧哧如蝶翼扇动着脆弱。

  耶律苌恭本能地接下,手上的人儿个子小小的、腰肢软软的,竟让他有些舍不得放开。

  慕容楚楚在暗处微眨使着眼色,快带我离开,快点。

  “...”

  耶律苌恭却仿佛未瞧见般,将慕容楚楚放到了方才他坐的地儿,步近新郎官,由于个头较高,他睥着他,褐色瞳孔里满是嗤笑。

  “就你这样的,长得畸形,又没特色,哪里配得上我家媳妇儿。”

  那新郎官是京城海家的公子,听见耶律苌恭的话,笑得彬彬有礼,“不知公子以为海某何处畸形,何处无特色,还有…”

  “慕容楚楚是海某即将过门的夫人,公子这嘴可别胡说坏了夫人名声。”

  耶律苌恭笑了笑,褐色瞳仁中满是厉色,一手便将新郎官拽在地上折了骨头,那海家公子嗷嗷直叫,顿时没了方才半点礼节。

  拍了拍手上灰,无视慕容家一众人等的诧异,从椅子上抱起假寐的慕容楚楚,蝉翼薄唇缓缓勾起弧度,“走了。”

  慕容令阴沉着老脸,向慕容家夫人使了个眼色,哪料她避了避,索性当做未曾瞧见般别过头。

  他只得拄着拐杖,精神很是矍铄,犀利的眸子锃亮奕奕,“这位公子这般带着我慕容家的人可是不合理吧。”

  耶律苌恭笑了笑,并未回答慕容令,抱着温香软玉便是往外离去,身后闹闹嚷嚷,不用多说也知明日慕容家和海家会成为笑柄。

  慕容令冷冷打量着那人身着服饰,眸中精明算计不减,忽而便是扬手让众人将筵席收了下去。

  笑道,“实在是抱歉,海家所定之婚乃慕容家三女慕容安安,而非楚楚,让诸位笑话了。”

  众人一副了然模样,点点头便是继续入了座。

  海家公子尚且瘫软在地,抱着折了的骨头重重哼出鼻音,“慕容令,你得给本公子一个交代。”

  慕容令笑了笑,老眼里满是精明,走近海家公子低声道,“海明,慕容安安亦是我慕容家之女,你海家不过便是想同慕容家结盟,哪一个又有怎样区别呢?”

  海家公子眸光一闪,嘴角划出一丝笑意,“好,不过,有些东西你可别忘了给我。”

  **

  刚步出慕容家不远,慕容楚楚便离了怀抱,眨动美目笑得狡黠,“多谢你了,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唯有…”

  耶律苌恭褐色瞳眸看着她,似是等着她的后话。

  “送你夺命连环旋风拳!”

  慕容楚楚美目一转,粉拳便是带着灵力朝着耶律苌恭那张俊脸打去,饶是他平素武艺精绝,此刻便如同被定住般,只能任由女子一拳打在瞳仁上。

  他忍着痛啐道,“你有病!”

  亏他以为这是个岁月静好的女子,不成想粗暴成性、嚣张跋扈。

  慕容楚楚眨了眨美目,笑着拨动青丝发梢,拍了拍耶律苌恭的头,“公子,你可知,女子有N处不能碰,头、耳、腰…”

  慕容楚楚一一清数着,最后眉眼笑了笑,“所以,你看,好在你助我逃婚,不然可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耶律苌恭嘴角邪魅一笑,大手一把拉过慕容楚楚,揽过她柔软腰肢,蝉翼薄唇毫不犹豫一吻而上。

  饶是蜻蜓点水一吻,他舌尖轻轻描摹慕容楚楚有些盈泽的红唇,褐色瞳仁好看地妖冶笑了笑,很是魅惑。

  “真甜。”

  慕容楚楚霍地身形一怔,脑子里如同被雷劈了个正中,他…他他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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