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忽而伸出软舌舔舐她若白肌肤,那舌头许是有些干涸,带着一点点褶子刺激得梁子苓猛地一个激灵将人推至榻下,美目横瞪,“你不是夫君!”
男子勾了勾因着被推倒在地猛地咬舌出的唇,将嘴角的血舔舐而尽,目光落在她耳珠和脖颈处流连横扫着,满是邪佞、赤裸裸的打量。
梁子苓紧抿唇角,扯过被褥紧了紧,美目垂下尽量看不清愠怒,“大哥这是走错屋子了吧。”
沙图玛斯达邪佞一笑,“可惜我那几十个没用的小妾胆子小,连陪陪本王到这烽火狼烟的地儿也不肯。”
沙图玛斯达忽而上前,尖长的棱角有些狼性般的怖人,一双大掌生生将梁子苓禁锢在身下,扯过她反抗的双臂,拂过墨发,笑得猖獗,“沙图禾木达哪能配得上公主您,公主您这冰肌玉骨...”
他拂过女子如玉脸颊,缓缓而下,无视女子眼中几近将他吞没的熊熊怒火,粗硕大掌将她臻首压至床榻边缘,笑得猖狂不已,“沙图禾木达,你倒真是能忍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才出来。”
触及门外那若隐若现的黑影,梁子苓美目方亮起光,沙图玛斯达蓦地扯断她紧盖的被褥,鹅毛绒羽掸落得满天飞,她牢牢护着小腹,那里,小生命在踢她的肚子。
只是门外那黑影只是靠在柱子上,丝毫没有进门阻止的意思。
梁子苓心凉了大半,素来倔强的她第一次趴在床榻上无助地摇动臻首求饶着,“左贤王,我求你放过我,我肚子里...”护着肚子,她泪流如线,格外楚楚可怜,“还有他的...孩子...”
沙图玛斯达冷笑,阴鸷眸光往她肚子里扫了扫,似是又有些为难,“孩子啊...”
梁子苓猛地点头,臻首上流苏颤抖晃动得极是娇人,看得他咕隆了喉咙,松开禁锢她的双手,笑得有些阴恻恻,“你在地上爬着唤自己几声贱婢,本王就放过你。”
梁子苓紧咬红唇,一双美目盈泪独独带着几分倔强和贵气,却终是爬下榻,护着肚子憋下委屈的泪水,坚定地朝着一个背离沙图玛斯达的方向爬去。
“贱婢,本王让你走了吗?”
梁子苓身形猛地一颤,僵硬着偏离门扉爬去,美目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那依旧稳站如钟的男子,颀长身材依旧,月光下他蓝眸泛着的冷光亦是如天上璀璨明珠。
沙图玛斯达挑眉,猛地一拍桌案而起,“贱婢何在!”
梁子苓身形一颤,蓦地收回目光,低垂下头,收在华袖的玉指死死扣挖着皮肉,几乎咬牙切齿,“贱婢在此。”
沙图玛斯达踢翻桌案,冷笑道,“怎么?贱婢,是本王长相过丑让你连转过身的勇气也丢了不成!”
梁子苓眸色一深,掩去恨意,笑靥如花般看向男子,“王怎会这般想,您玉树临风,是多少千千万万男子都比不上的。”
沙图玛斯达不屑地抬了抬颇有些脏泥的鞋靴道,“给本王把它弄干净。”
梁子苓走近,低下头,方取下一方锦帕欲擦拭,沙图玛斯达打掉锦帕笑得阴恻恻,“大梁公主,可莫要挑战我沙图玛斯达的耐性。”
“用嘴给我弄干净!”
饶是心里也做好十足准备,梁子苓美目一时也难掩怒意,险些动怒之时,胎腹里小生命动了动,似是极为不安分,她冷着脸,平静无波地说,“干净了你便说到做到,放我一马?”
沙图玛斯达笑得温和无害,“这是自然,可人的大梁公主。”
并未接过他伸来的手,梁子苓忍着恶心屈下身将脏污一一舔舐干净,只是刚舔上两口,便不可避免地吐了沙图玛斯达半身。
沙图玛斯达面色有些难看,一张脸铁青,生生将她推至一侧,“果真是贱婢。”
好在她护好了胎腹,除了额角蹭破了皮外,也就身子擦在地上伤了些淤青,强忍着疼痛起了身,躬身作揖道,“王,贱婢这便退下了。”
这句话说完道尽,梁子苓便如同解脱般欲图打开门扉离去,哪料刚步出半步,便是硬生生被他扯了回去,摁在地面怎么也翻腾不了半分。
美目狠狠地瞪着眼前出尔反尔的男人,恨意难掩。
看穿她的神色,沙图玛斯达撩动她发把玩,笑得猖獗,目光闪过阴毒,“本王说的,是放过你,可不是说放过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无耻!”
拽过他正要伸过来的手,梁子苓疯了般咬着沙图玛斯达的手臂,得逞后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欲图拉开门扉。
刚要张开口,便被男人狠狠拽过一把头发,如同拉拽牲口一般拖着曳了一地断发,拉扯处甚至还有浅浅血迹。
唇形似是描摹着:救我...
血拖曳一地,有发丝落地染上的,也有一路拖拽丹寇指甲划过的血痕,饶是如此,沙图玛斯达也没有半分怜惜,那仅着的里衣亦被无情扯开。
梁子苓哭着痛着,声也喊得沙哑,全身却只能战栗着迎合,绝望无助,只能感受着肚子里活跃的小生命渐渐没了声息。
那捂在肚子上的手依旧不肯挪移半分,只觉得身下越来越痛,如柱的血流蔓延开曼珠沙华,美目泪划两行亦是无法平复心死若灰,难以痊愈。
风卷残云后,沙图玛斯达一副餍足的模样从她身上起了身,眼底满是鄙夷不屑,笑得不怀好意,“你看看,跟了那个废物有什么好。”
他往门外瞧了瞧,笑得满足,“你瞧瞧,你受了这等奇耻大辱,他不也乖乖在门外只能看着听着吗?”
梁子苓此时便如掉进污泥里的碎布,美目连张盍的力气也没了,指尖带着莫名黏着只能蜷缩着不知躲向何处,笑得颇为讽刺,“是吗?”
以为她听了进去,沙图玛斯达大掌拍了拍女子倾国倾城的脸蛋,笑得不明好意,“以后想本王了,本王的宫殿大门随时为公主您大开。”
梁子苓低下头,笑得讽刺,“多谢左贤王垂青。”
沙图玛斯达心满意足推门离去,迎面而来的寒风瑟瑟,吹得仅着一床被褥的梁子苓刚要掉落的热泪生生被逼回,倔强的美目只能死死瞪着眼前的男子。
蓝眸深邃依旧,只是多了些看不清的神色,缓缓吐词,“脏。”
“!”
美目一冷,却抵不过那颗心,分明三月,却冷出十二月的寒,梁子苓仰天而笑,玉指揽过被褥,顺带理了理凌乱的发髻,白皙如玉微带潮红却有些难掩的怒意。
沙图禾木达蹙眉,终是挥袖离去了这看着让他心烦的地儿。
梁子苓心冷如灰,侧躺在地泪水划过面颊滴溅在地,双手紧攥床上西帘,恨意不止,玛斯达、玛斯达、沙图玛斯达,我要你不得好死!
没过多久,胎腹内猛地一踢动,让她美目如同染了生机,玉指纤长抚过胎腹又再一次挪移开,喃喃道,“孩子,你是感受到娘亲心痛了吗?”
那胎腹内的孩子似是感受到她的心苦,踢动的声轻了轻,但仍旧不放弃般连续踢动着表示着他的存在感。
梁子苓美目一喜,沙哑的声撕心裂肺扯着喊着,“来人,产婆,产婆!”
诺儿方热了温了一碗清粥便是老远听着公主的声,也不管手上是否端着,大步便是跑着过去,烫粥打翻溅湿染得手腕一阵绯红亦是不知。
见着室内一番惨无人道之景象,忙不迭唤来产婆。
起初梁子苓实在累得紧,美目阖闭着,嘴里喃喃着‘孩子,孩子...’,嘴上推着不让一人靠近,手上尽量稳着孩子不让他坠下。
直到孩子呱呱坠地,梁子苓仍旧保持着原有的状态,整个人便如同雕塑般屹立不倒,柳眉紧蹙着,似是在同什么恶兽作斗。
产婆拨开她手,温和开口安慰道,“王子妃,奴婢是产婆,孩子很健康。”
梁子苓闻言柳眉蓦地舒开,喃喃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安然睡下了。
产婆拉过诺儿,眉宇蹙得极紧,有些斥责之意,“这王子妃本是生的一对龙凤胎,可这如今小公主死了,不是让你平素里多多照料一二,怎地如今这般,你让我怎么同沙图王子交待!”
诺儿眸子有些湿润,不是因为产婆的责骂,而是她进门看着这般惨无人道,她好心疼公主,曾经的公主就算不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可也不至于受这般非人的痛苦。
见诺儿哭得如泪人,产婆叹气道,“罢了,罢了,你我皆是奴婢,这件事也便这样,届时向王子禀报时隐瞒龙凤胎一事便也好了。”
“不过,这王子妃身子受如此重创,日后再想有孩子,恐也...难了。”
说完这句话,产婆便叹了口气走出了屋子,只留下诺儿怀抱着小王子哭得不知所措和一个尚不知情的梁子苓睡梦中忽有的短暂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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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泽林
捣弄了许久,终是将瘴泽林大半的软泥山底部刮下落了许多软泥,炮制而成的泥球里加了之前须道凌所言的火药配方,简易的小火药也便制成了。
梁凤和轻功一提,蜻蜓点水般站立在山尖之上,眺望着四周风景,不过一会儿便是瞧见了沙图玛斯达安置在瘴泽林以外的人。
她翻身落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英挺眉宇舒展而开,兰息薄唇轻启,“我们走。”
夜里,那些匈奴兵士同方从屋子里出来不久的沙图玛斯达守在口上,有的微微有些疲倦撑着眼皮,有的索性也就在一侧睡下。
沙图玛斯达如狼的犀利目光不离那道口,眼见着一道道影子投映而出,他挥动臂腕,喝道,“弩箭!”
一箭箭弩箭不受控制般往黑影送去,哪料看清楚了才发觉挡住的不过是一堆堆稻草人,沙图玛斯达面色有些铁青,朝着众人喝道,“弩箭!高准狠!”
匈奴蛮兵提起神,刚要再次装上弩箭,只觉头上蓦地被一个个硬物砸中,砰的一声炸得他轰然倒地,不知生死。
紧接着别的亦是如此,来不及再次装上箭,便被重物打落在地,有的甚至弓弩也被打得在黑夜中难觅。
沙图玛斯达铁青着脸,堪堪躲避着,正觉攻势减弱了些,不知何时大梁兵士皆已换了方向,行至其对向,将他军生生逼着往瘴泽林的方向。
攻势再一次强了不少,沙图玛斯达沉着脸,眼见着伤亡兵士越来越多,而对方攻势似是越演越烈,幽深眸子一暗,厉声道,“进瘴泽林!”
匈奴蛮兵面面相觑,有的有几分不情愿,“王子,这瘴泽林,险象环生...”
沙图玛斯达冷下脸,嗤笑道,“难不成这大梁军能破险寻生,我等便是不能了?”
说罢便是扬鞭秣马进了瘴泽林,眼见着前方石弹雨着实不休,余下的匈奴蛮兵也只得跟着上前而去。
石林外,沙图禾木达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梁凤和扯过马鞭,凤眸没有丝毫波动,“走!”
顺利抵达云国,云国之人听闻她等将沙图玛斯达困在瘴泽林,皆纷纷挥手庆祝,此时的梁凤和不知明日会有多凶险,亦不知此时的沙图玛斯达在瘴泽林中弯弯绕绕险些被山林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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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这些山似乎就是方才那人差人甩出的砰的东西,威力十足!”
沙图玛斯达旁边的一名官员献宝般下马摩挲过那底下被挖得缺了不少的山,见沙图玛斯达点头,忙不迭差着蛮兵挥动大刀劈下些许。
眼见着那山因着底盘不稳险些落下打在沙图玛斯达头顶,沙图玛斯达蓦地将身旁另一名官员移至跟前堪堪避过一击。
那名官员则没这般好运,因着挡下一击,整条腿都废了,只能屈身嗷呜大叫。
沙图玛斯达阴沉着脸,“闵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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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着翌日的布局,只是这一次,身旁的不是朝九,而是白子黑条,二人照着梁凤和的吩咐设下天罗地网,只守株待兔。
正照着图纸画着沙图,身后身影轻悄悄的,看着梁凤和有些出神,白月光下,绿萤火,一人一影明灭可见,似是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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