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长宁安静的坐在床边,喜帕盖住了精致的面容,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手心有些虚汗,明知是送死,却也心甘情愿。
“辰王爷到。”宫娥高亢的声音响起,长宁身体一抖,她就这样出嫁了吗?
“公主,王爷来啦。”婢女雪梅一脸笑意的说道。她急忙扶起长宁,朝着外殿走去。
皇上本意是让长宁公主嫁给秦皇秦月朗为妃,却阴差阳错嫁给辰王爷,至少是妻不是妾,所以雪梅还是替长宁高兴。
“公主,王爷风流潇洒,比皇上要好的多。”雪梅贴着长宁的耳边轻声说道,她面带喜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要出嫁呢?
“休要胡言乱语,这里不是赵国,处处小心。”长宁用力捏了一下雪梅的手心,提醒她注意。
雪梅知趣的闭上嘴巴,眨巴着眼睛甚是可爱。
雪梅不了解秦辰,可她知道。那个在遥城指挥千军万马的少年,他白色的铠甲上沾染着红色的鲜血,温润的眼眸中隐藏着杀气,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他曾令赵国十万大军闻风丧胆,丢盔弃甲逃窜。
想到这里长宁不觉心寒几分,遥城九死一生之时,是他有意放她一马,方可活着回到赵国。
她的夫君,她的仇人,这般矛盾挣扎着,她到底该向着谁?
不觉间冰冷的双手被包裹在另一个掌心,有些粗糙,但掌心的温润让她心头一暖,仿佛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耳边锣鼓震天,秦辰虽然不得宠,但皇家娶妻又怎么会寒酸?
握着长宁的手,秦辰不悦的皱起眉头,她的手心那么冰冷,似乎不禁这春寒料峭,秦辰不动声色的把手又握紧了几分,低着头悄声说道:“是不是很冷?在忍耐一会,回到王府就好了。”
“好。”长宁应了一声。此刻她心头一股暖流涌上心田,她嘴角微微扬起,竟然也放松了一些。虽然隔着喜帕,她看不到那张俊朗的脸,却也能猜的出此刻他定眼角含笑,宛如一朵孤傲的梅花,迎风微笑。
长宁不明白为什么想到秦辰就觉得梅花跟他搭配在一起异常的和谐,他是冬日的梅花,她的信仰,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严寒也温暖如春。
“新娘上轿。”喜婆的声音响起,惊扰了尚在沉思的长宁。
头上的喜帕盖住了所有,入眼便是红色,喜庆的红色,而长宁仿佛看到了鲜血的颜色。
她静静地待愣在花轿旁边一动不动。觉察到身边之人的变化,秦辰有些诧异,他牵起她的手,把她扶上花轿,他手上用力,长宁很快回过神来。
“起轿。”喜婆拖着长长的尾音,这让长宁很不舒服。
上了花轿,她便揭开喜帕,闭目眼神,耳边都是锣鼓声,她有些头疼。大清早便起床折腾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凤冠沉甸甸的压的她头好难受。
长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如梦,如梦……”不知是谁在她的耳边呼唤,长宁闭着眼睛不愿清醒过来。
如梦,她叫赵如梦,封号长宁,“此生长宁”。
不对,秦国人怎么知道她的名字?长宁打了一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
入眼便是一身喜服的秦辰,长宁调皮的眨着眼睛,感情她这是在花轿上睡着了,秦辰无奈的看着长宁,拍拍她的脸说道:“心真大,外面这么吵你竟然睡的这么香?”
“大清早被拉起来,好困。”长宁揉了揉眼睛,撒娇的说道。
“好啦,到了。”秦辰把喜帕盖在长宁的头上,伸手扶她下轿。他的新娘,比这桃花还要娇美,自是不能给他们窥视的机会。
秦辰牵着长宁的手一步步向着王府走去,从大门至花园,每一步似乎都耗尽了她的力气。
秦辰牵着她走过漫漫长路,他要像世人宣告:她,赵长宁便是他秦辰的妻子,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欺她,辱她自是看不起他秦辰。
他的手心让她莫名的安全,有他在似乎所有的风雨都会雨过天晴,彩虹当空。
花园里坐满了宾客,此时他们赌酒聊天风流快活,举杯推盏,引吭高歌,好不热闹。
“一拜天地。”
秦辰与长宁同时跪在地上虔诚的叩首,感谢上天让他们相遇,即使艰难险阻他们还是相拥在一起,这一刻无比的知足。
“二拜高堂。”两个人对着皇帝皇后跪拜,虽然皇帝皇后对秦辰并未有太多的感情,但是该做的礼仪还是必不可少。
“夫妻对拜。”
两个人彼此对拜,自此她便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他是她的夫生死相随,一生一世的夫。
“送入洞房。”
婢女雪梅急忙上前将长宁扶去洞房,此刻外面一片喜乐,咿咿呀呀的小曲声,客人的笑声叫声不绝于耳,可洞房之中一片冷清。
长宁扬起嘴角,这一局貌似走对了。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她还未曾有任何防备便悄然而至。
“秦辰,我爱你呢。”长宁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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