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稳住心神的醉眠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被诱惑,否则那桌案上的奏表又要堆积成山了!
“咳咳……寡人口渴了,你去煮些荷叶茶来!”
松开簟棋的桎梏,醉眠理一理被他弄乱的领口衣袖,摆着一张女皇的冷脸,颇有架势的说道。
“是,陛下!”无声一笑的簟棋款款开口,却是径自褪下外袍抬腿往床上躺去!
“你干嘛?”
被吓一跳的醉眠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簟棋的动作,大叫一声。
“陛下何故惊慌,本君只是换件衣裳罢了!”
“换衣裳?煮茶而已,棋贵君不必换衣裳了!”
立刻转身捂眼的醉眠不想看见那脱了一半露了一半的美景。
而吐出来的话更像是小孩子的哇哇大叫。
已经忍得有些腹痛的簟棋深吐一口长气才将那溢出的笑意给散去,将自己的里衣一并解开,任由青丝披在肩头道:“我很想给阿眠煮茶,但无奈腰上的轻伤尚未痊愈,所以要换衣抹药才能……”
“轻伤?何来的轻伤?”
堪堪转身却依旧不肯放下自己眼上的双手,醉眠只是漏着嘴巴一开一合的说道。
“自然是那日在太掖池边上……怎么,陛下竟这么快就忘了?”
“胡说!太医明明给了药膏,还是寡人亲自……咳咳……这都好几日了,怎么会没好?”
越说越暧昧的醉眠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早就迈进了簟棋精心不下的圈套,将这几日以来两人的相处时光不自觉竟都回忆一番。
“陛下!那伤在背后,我如何够得着,本君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身体,索性就……”
“你!胡闹!”
“你……这……”
刚想说哪有什么伤痕的醉眠未曾开口就被堵了后话,愣是将主动变成了被动。
“嗯……你……”
挣扎的推开簟棋的纠缠,醉眠顾不上抹去嘴边的痕迹就大声叫嚷:“你这是欺君!”
“谁说我是欺君,我的伤在内里,不在表面!”
将自己的双唇送到醉眠的鼻尖下,簟棋说得甚是勾魂暧昧,醉眠觉得自己最后一根弦真的就要……
崩了!
“够了!你……你……戏耍寡人!”
推开这嘴边的美色,醉眠从床上落下一叠声的指控道,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占了便宜的人,可事实……
的确如此呀!
“啊!”
猛然被推开的簟棋轻叫一声,仿佛真的伤及到什么地方,趴在床榻上半响不动。
堪堪迈了三步的醉眠又被勾住了腿脚,眼睛也不自觉的往床榻上瞄去,却又不敢靠近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陛下不用管我,总之都是我自己不好,仗着年轻跟陛下那日在殿中缠绵许久,这才伤了……腰,陛下还是……”
“什么?”
醉眠傻愣的想着这两者之间的关联,却又再一次被带进沟里将那半日一夜的场景在脑海中闪过一遍……
天啊!
论套路唯簟棋尔呀!
“我去!”
暗咒一声的醉眠想着终究是自己把持不住美色,决定还是……
以和为贵!
“那什么……呃……寡人还是宣太医前来看看好了……”
“不要!”
从床榻上冲出来的簟棋不知怎的,被绊倒在地,愣是将身上的衣衫落尽,唯有长发遮住风光,抬着一张容颜瑰丽的脸庞恳求着望着醉眠……
“簟棋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的身子,既是是太医也不行,若是陛下心里还有一丝……还请陛下为簟棋抹一次药膏可好?”
“你!”
早被眼前的风景给迷住了双眼,醉眠觉得簟棋的确是她十八年以来见过的最绝色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这样的人谁会拒绝?
这样的心思,醉眠更是逃不开,挣不脱!
“那你先坐在床上吧!”
扶着簟棋不敢乱看,却结结实实的摸着簟棋光滑的胳膊,以及贴在自己身上的触感,醉眠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药膏在床边的矮柜里!”
簟棋仿佛没注意到醉眠的神色,只是低头敛着眉眼说道。
“哦!”
松开簟棋的胳膊,醉眠立刻去找药膏,此时此刻哪里还记得原本的目的?
“这不是上次太医开的伤药,这应该是治外伤的吧?”
醉眠盯着手中的药瓶,皱眉开口,仿佛在验证这药的药性。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簟棋只好胡诌道:“都是祛瘀活血的,既是如此,那内伤也一样!”
“哦!”被簟棋一绕,醉眠也不再深究,这才翻身坐回床边,犹如上次一样,用手指挑一抹药膏准备抹去……
可是,这眼前白茫茫一片连个红点都无的后背,让自己从何处下手?
“陛下可是不知伤在何处?不如让簟棋握着陛下的手可好?”
“呃……”
眼下除了此办法还有别的吗?
别无选择的醉眠只好应声,将自己的挑着药膏的手伸出:“呐!”
背着醉眠的簟棋笑得更欢,径自握着满心欢喜的往腰间抹去,此时的醉眠竟忘了……
明明可以自己抹得,为何还要抓着寡人的手?
直到自己的手指从那人的腰间一直往下深入,醉眠才仿佛被烫伤一样甩开……
“怎么了?”
回头望去的簟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没有一丝不对劲儿。
醉眠深吸一口长气,将自己那只摸着药膏的手藏在背后:“呃……那个……寡人觉得这个药还是不能乱用的,待太医开了新药……再……再说!”
“陛下可是嫌弃簟棋的身子了?竟连药膏也不愿意抹了,都是簟棋的错!”
适当的低头,掩盖自己眼底的计谋,簟棋的脑中迅速的思考新的计划,而心中却是对醉眠这越来越有耐性的意志力感到悔恨……
“啊……不是不是……我……寡人只是……唉,算了!”
连续摆手又支支吾吾的醉眠深叹一口气:“寡人知道你伤在何处了,再抹一点药膏即可,你切莫乱动,寡人自会抹好!”
“怎么了?”
“有点疼……陛下轻一点可好?”
“啊……寡人已经很轻了!”
“是……是簟棋多嘴了!”
“好好好……我再轻点就是!”
已经牺牲了色相再打算明目张胆的勾引,簟棋觉得如果醉眠再不上当,自己真的要没招了……
哦不,也许还有最后一招……生扑!
“现在可好?”醉眠觉得自己的力度已经跟羽毛挠痒痒一般了!
“呵呵……太轻了,好痒!”
“你……”
刚想说“你怎么这般难伺候”的醉眠一抬眼就被回头的簟棋锁住目光,愣是将她翻身压下,将两只手都环在腰间道:“不如陛下这样上药可好,我也可以握着陛下的手告诉陛下伤在何处?”
“……”
深刻怀疑这簟棋是不是在逗弄自己的醉眠,将目光直视进对方的眼底,却只看到自己……
一张满脸红晕的自己?
被这情景吓了一跳,明明自己没有动心为何还会?
“够了!”
推开簟棋的怀抱,醉眠逃也似的就往门外冲去,本就没有阖上的正殿大门,一抬眼就能望见正在庭院中等候的众人。
“咳咳……摆驾回宫!”
对上众人的视线,醉眠顾不上细看就甩手走在前面,不一会儿,这原本透亮的庭院就变得异常安静了。
“公子?”
冉冉依旧蹲在墙角,看着自家公子披散着长衣长发缓缓现身,望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不知在望些什么。
“陛下已经走了……公子可……”
冉冉瞪着眼睛打量自家公子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想问一句:您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只可惜,欲求未满的簟棋是不会丢给他一计眼球的!
而这一夜又是无人安寝的长夜。
一路返回平安殿的醉眠被这晚风吹醒了大脑,却吹不开心中那挥之不去的身影,自己究竟对簟棋是何种心思?
是一介后宫贵君,还是……
醉眠糊涂了,旁人更是糊涂,尤其是时安……
本是将哥伴留宿的消息暗中透漏给棋宫的小奴,想着簟棋总会有什么动作,却直到最后才来了这么一招,时安想不通他这么做是引火烧身还是自取灭亡,即使自己连醉眠留宿棋宫的打算的准备好了,却不料……再次打破本有的结局?
“公子就是喜欢无事生非,愣是让奴白白上演这一招!”
正服侍簟棋梳洗的冉冉甚是不满的嘟囔道。
“哼!怎么叫白白?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吗?”
“拿……拿什么?”
“哦?他没给你什么?”
“没有啊!”
无声的簟棋心道一句:没有就对了!
本就是临时加演的好戏,谁会准备道具,只是白白浪费了自己这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是真的!看来下次还得再加计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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