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安殿内,醉眠一挥手退下不相干的侍从,只留了鸾镜、画罗、碧纱三人,连时安也被挡在了门外,美名其曰:守门!
“回陛下,今夜之事却是蹊跷呀!属下明明看见一道身影从丞相府出来一路往皇宫走去,追到宫门口后属下不敢太靠近,免得守宫门的侍卫们看见,随后一直在宫内等着,直到又看见那道身影后才一路跟上,可是……可是那人明明进了棋宫却什么也没有搜到?”
待众人退下,鸾镜看着女皇这不动声色的神情,立刻一五一十的上前汇报。
而我们的女皇陛下还处在尚未清醒的状态下呢!
唉……谁叫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敢问陛下……不知可否在正殿内查到什么……”鸾镜看着女皇许久不答腔,本以为是在深思什么重要的发现,且加上后来女皇的确“孤身犯险”亲自往内殿而去……
然,这鸾镜还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呐!
“咳咳……寡人暗中详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踪迹可言!”
“哦……陛下可当真仔细查过了?”
鸾镜看着女皇终于跟自己搭上线,竟这般急切,惹得碧纱立刻对她使眼色。
“寡人连床榻都查过了,还能有什么没发现的?”
醉眠却是一反常态的拖着自己的下巴,甚是无奈却又眼带迷茫的说道,似乎有点……智商不在线!
“这……”
这下可好,连鸾镜都无法解释这件“无中生有”了!
“罢了罢了……不说这件事情了!你可还有什么其它的发现?”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沉迷在刚才的被调戏与被勾引之中,醉眠决定自己还是速速遗忘的好!
“哦,回陛下,属下确实还有些别的发现,陛下前两日将御史大夫和司徒两位大人一起调任边疆延艺大将军处后,这南北往来的书信就变得异常的多,而其中最多的竟然是丞相府!”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丞相要和延艺将军联手?”听了鸾镜的汇报,醉眠立刻往最坏的地方想去,可下一刻又速速反驳自己:“不对不对……寡人糊涂了,延艺可不是那种人……一定是丞相……哦不,不止是她,肯定还有别人,这里面的猫腻还多得很呢!你一定要给寡人盯住了,待找个绝佳的机会,将证据给寡人拿回来!”
“是,陛下!”
醉眠伸手握着桌边的一角,细嫩的皮肤在上摩擦着,脑中想着簟棋的一举一动,尽管他风情万种姿态万千,可却是个明晃晃的……毒药!
“唉……寡人可不能饮鸩止渴!”暗道一句,醉眠疲惫的挥手,鸾镜等人立刻无声退下。
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星辰眨眼之际,醉眠趴在床榻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有些像是打盹的小猫,甚是可爱的紧。
前来侍奉的时安端着梳洗的锦布和热水,暗暗好笑的上前道:“陛下可是累了,时安给您梳洗也好舒服的入睡!”
“嗯……”时安侍奉多年,醉眠早就习惯如常,并不在意多心。
褪去外袍,解开里衣,用温热的沾有玫瑰花香的锦布一点一点的擦拭醉眠露在外面的肌肤,动作轻柔又舒服,不一会儿醉眠就已经沉沉睡去,这一日当真是……够呛!
时安放下手中的锦布,依偎在醉眠身旁,仿佛是多年以来的无数个岁月一般……
“陛下,主子,小姐……你是时安唯一的依靠,以前时安还以为可以跟您一起过一辈子,可如今……想要霸占你的人太多,时安真的……真的不甘心,也不愿意让别人来占有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看一眼时安呢?”
无声的诉控伴随着心痛的泪水和暗橘色的灯光一起笼罩在醉眠的身上,翻个身的她却接着入梦了。
可惜这一夜却又多了好几个失眠的人。
哥伴一人独自回到伴宫,门口等候的梦锦立刻上前问道:“怎么了?不是陛下传召吗?”
看着自家公子一副薄雾浓云愁永昼的样子,梦锦甚是困惑不已。
“嗯……后来陛下有事就让我回来了!”哥伴迈着碎步似乎不愿意多说便往内殿走去,徒留梦锦一人在原地发呆,却又速速往外跑去,不知上哪打听消息去了!
而殿内的哥伴更是伤神,明明知道醉眠已经对簟棋动心,却还要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假象……可越是这样反而越发难受。
“公子……陛下并没有宿在棋宫,现在已经独自返回平安殿了,要么……要么公子现在去平安殿?”梦锦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呀!
“都什么时辰了,醉眠定是累得要休息了,现在去……岂不是……自取其辱……”哥伴坐在窗边,望着那一轮算不上是圆满的明月,想起簟棋环抱醉眠的那一幕幕,心中的痛谁又如何知晓?
“公子!您就是太磨磨唧唧了,若非如此那棋贵君岂会这么快就得逞了?虽说上次陛下不曾记录,可是……可是这往后的次数多了总归是要……”
一旁径自抱怨的梦锦一抬眼就看见自家公子冷着脸色不做言语的样子,这才堪堪闭住了嘴巴……
这漫长的夜晚对于一个失落的人来说当真是孤寂的很!
晨起,醉眠依旧对昨晚的事情心有膈应,对簟棋这个人更是疑虑甚重,想着自己该找个机会跟太尉大人商讨一番,如此便让画罗和碧纱两人抱着昨日批阅的奏表一行人堪堪往朝堂上走来。
“臣等拜见陛下!”
“平身!”
只见醉眠一点头,趁着众臣起身之际,对太尉大人使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这是要她下朝独见的意思呢!
“回陛下,这是今年参加律考的人员名单,还请陛下过目!”被委以重任的司空大人捧着一封奏表出列请示道。
“嗯……呈上来!”醉眠一点头,时安立刻将奏表捧来。
“这一次律考共多少人?都有哪些官僚吗?”
醉眠一边翻阅,一边顺口问道。
“回陛下,今年律考本就是早就安排好的,恰逢陛下的指令下达,更是助长了各地的学子志气,待这奏表统计之时,竟比往年要多上两成!”
“哦?两成?不错!若是连下乡种田的农民也能是饱读诗书之士,那么我们大容国何愁不兴旺、不昌盛呢?”
撂下手中的奏表,醉眠挑眉看着殿中汇报的司空大人,似乎是意有所指却又含混不清!
“是,陛下英明!大容国万岁!”
随着司空大人这一声附和,群臣立刻接话纷纷跪拜的动作当真是赶得上醉眠生气的动作!
唯有站在首位的太尉大人和身后的几名官员如同鹤立鸡群般的回望着醉眠。
如今“三公”之中,唯有她屹立不倒可见陛下对其重任与放心,于是有些臣子便会看风使舵,跟着太尉大人自成一派了。
“哼!我大容国若是能有更多的德才兼备之士参与朝堂纷纭,那便是寡人之福,天下之福了,不过……司空大人是不是想回乡种田了?”
话音一改,群臣皆愣……
尤其是被点名的司空大人,要知道被贬至边疆的司徒就是她的前例呀!
“这……陛下?臣……臣……”
醉眠瞅着她“臣”了一整,也没臣出一个字来,顿时将那封刚刚呈上来的奏表扔下:“这奏表里是不是少了一个人!要知道,有些人可以以一当十,而有些人……却只能以十当一,不知司空大人是哪一种呢?”
“呃……臣不敢自夸,臣只是做好臣的本分!”摸一把热汗,司空大人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错!为人臣子,当做本分!而司空大人你若是连本分之事都做不好的话,寡人觉得田间的农民甚是需要大人你去帮忙!”
“不……陛下……臣冤枉……臣当真不知何处有错,还请陛下明示!”
“哦?不知何处有错?真的吗?”拖着长长的尾音,醉眠似乎是在考验司空大人的耐心和强大的意志力。
“当真啊……陛下,千真万确,臣的奏表都是和司马、太保、内史还有礼部尚书尉迟蓝一起写的,若有不对之处望陛下明示!”
跪地磕头的司空大人一叠声的哀嚎,醉眠抬眼扫视一圈堪堪落在低头沉默的尉迟蓝身上,见其并未有异样,这才改口道:“太保大人,此事……可如实?”
“回陛下,此事千真万确,不知陛下之意是……”
看着被冤枉的司空,其他几人也纷纷不解,唯有尉迟蓝老神在在,可惜……她资历不够,不敢在司空大人面前多言,只好等着女皇亲自处理,自己也好善后!
“既然如此,寡人倒要多问一句了!这曾子思为何没有在名册之上呢?”
“这……”
此话一出,众臣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就连刚刚还哭天抢地的司空大人也顿时没了声息,想着自己今日若是真的回乡种田……也不算太亏!
“怎么?刚刚不是很理直气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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