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要将铁证如山的罪证光明正大的呈放于众人面前,陛下就是再怎么看以往的情面,也该让时安吃些苦头、受点惩罚才是!
然而……
若说郎中令没有考虑周全倒不觉得奇怪,只是簟棋若是没想到这一点才觉得奇怪!
“公子!不好了!”
被簟棋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冉冉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来!
“你悄着点,想要真个宫里的人都知道吗!”
冷声一斥,簟棋大约能猜测几分!
“是……可是……”
冉冉喘口气,却是一波三折的开口:“可是陛下得了郎中令呈报的罪证并没有当场下旨降罪,只是暂时将时安软禁,而且……”
“而且还很生气?”
“公子你……你早就知道啦?”
看着自家公子一脸淡定的说出自己尚未开口的后话,冉冉顿时觉得……
自己丫的就是一炮灰!
“整件事情中唯一的漏洞就是阿眠的面子,看来……阿眠还真的已经成为一代女皇了呢!”
听着公子的叨叨,冉冉不懂:咦?这是什么意思?
“即使只是软禁,那也得让他吃点苦才行,免得来日更加猖狂,此事你务必要紧密小心,连同那郎中令也要闭嘴才好!”
“公子放心,这郎中令早就是咱们的人了!”
“哦?是咱们……吗?”
斜眼一抖,冉冉顿时歇菜:“呃……呵呵……”
“还不去!”
“哦……”
一溜烟再没影的小奴丝毫不知道自家公子的打算呀!
“阿眠呀阿眠,你究竟是多情呢还是重情?”
推开窗扉,簟棋的声音渐渐凝入这冰雪中丝丝沁凉!
御书房内。
“陛下,属下恳求陛下轻饶时安,时安虽是有些小脾气、坏毛病,可是属下保证他会陛下您是一片痴情真心,再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在乎陛下了!”
不顾碧纱的阻拦,画罗硬着脖子非要给时安求情不可!
“陛下恕罪,画罗一向仁慈,对谁都是这样的!”
殊不知,碧纱这等子解释在醉眠眼里不过是……
浮白的掩饰!
“你们以为寡人是在生气这个?”
半晌,醉眠才拿开遮掩自己双目的细手,一丝表情也无的瞅着殿中跪地的两名亲卫。
“属下知错,求陛下……”
堪堪叩首,却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时安是什么样的人,寡人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不论是交情还是相识,寡人才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你们不需在此事上纠结!”
“……”
两人面面相觑,倒还真是显得自己多余了?
略略松口气,画罗知道女皇这是不怪罪时安了!
只是碧纱不明白,这……
陛下究竟在气什么?
然而,不明白的何止她一人?
御书房门口等着觐见的、等着被召见的臣子们……
不明白的也不在少数!
“哎哎……你说这郎中令怎么一会聪明一会笨的?怎么一会冒出来一会不见人的?”
左疏狂最爱多话,如今罗蔽被调走了,她倒是凑趣的怼着尉迟蓝!
正所谓主角只有一个,配角却是无穷啊!
“我怎么知道?”
白一计眼球过去,却被太尉扫来的一眼淡光吓得顿时噤声!
“咳咳……”
子思随之清清嗓子,压低着脑袋和声线道:“太尉大人觉得陛下究竟在气什么?”
身后的少艾离得极近,听得也是分明,却淡然一笑不予开口。
而太尉却是瞅一眼左疏狂貌似无意的问一句:“御史大夫有监管百官的职责,不如让御史大夫来说说?”
呃……
好吧,此刻左疏狂的心里是……
不得不崩溃啊!
她是御史大夫,可她也就监管一下听话的官员,怎么敢监管女皇去?
于是……
这怨气不得不撒在离得甚远、却是甚为心安理得的郎中令身上!
“咳咳……还请郎中令大人近前一叙?”
难得见左疏狂如此客气,连带着子思也斜眼一瞟,堪堪对上少艾的目光齐齐等着后戏!
“下官见过御史大夫大人!”
“嗯……”
点点头,左疏狂好一幅御前审案的样子将郎中令上下打量着:“郎中令大人不愧是在警卫营干了十多年的老人,对后宫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呀!”
“呃……嗯……”
郎中令低头拱手,却是不多一言。
倒显得左疏狂甚是……多话!
“不知……”
“陛下请郎中令大人觐见!”
未等左疏狂的套话进行到第二句,碧纱和画罗已经出来请示!
“哦……来了!”
立刻走人的郎中令堪堪将左疏狂晾在原地,白白惹得别人好笑!
“这个郎中令真是变化多端又不识好歹!”
少艾闻声一笑,想着这变化多端大约是有人指点,至于不识好歹嘛……
在陛下的面前便是自讨苦吃了!
果然……
“臣拜见陛下!”
抖一抖身上的官服,郎中令甚是心有余悸的站着行礼。
醉眠依旧是那副一手撑额捂眼,一手在桌案上摩挲的样子,叫人看不清个表情变化!
“自打你第一次在朝堂上提出关于律考的方案后,至今也算是立了不少功劳,不知你想寡人如何赏赐你?”
心下一抖,郎中令正在品评此话的含金量,却是未见醉眠隔着指缝透出的目光!
深远又深邃。
“臣不敢讨赏,多谢陛下圣恩!”
“哦?”
放下手掌,醉眠正着身子反问:“你之前跟寡人说,关于那纸条一事,是棋贵君的小奴冉冉给你的?那寡人就在想,此事有一、有二、是不是还有三、四、五、六?”
“不……回陛下,这……臣的确是在巡视的时候发现有侍奴去若宫偷东西,根据这些侍奴的口供,可知时安大人曾让宫奴们去伴宫、若宫偷运财物以便将更多的消息告知与他!”
将折子上的话重复一遍,郎中令简直就是死脑筋还要往死坑里掉呀!
“你的意思就是说,寡人身边跟了十几年的贴身侍奴是个窃贼,而且还是个放任别人、指挥别人投去皇宫财物的指挥官,自己不私藏,却要别人都拿走?”
反问一句,郎中令被女皇的这话问的有些发懵!
“呃……虽然没查出时安私吞多少财物,但……”
“够了!”
劈手摔来一块镇石,醉眠已然很久没有发脾气了,这摔东西的动作都显得有些生疏呢!
“寡人身边的侍奴是个窃贼的事情需要你一个小小郎中令才指责过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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