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梦锦是哪里来的谬论,更不知哥伴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相信一个小奴的话,捧着一碗羹汤出现在御书房外。
“时安拜见哥贵君,只是哥贵君来得不巧呢,陛下昨日没休息好在,这会儿刚刚睡下,要不您先请回,待陛下醒来,时安定会转达哥贵君前来的事情!”
一路上鼓足勇气的哥伴,刚到门口就被时安拦住,明讥暗讽的说了一大通废话,足以将哥伴的脾气点燃……
“不劳烦时安大人了,本君自会在一旁等候陛下的!”
“哎……哥贵君怕是没听懂时安的话吧,陛下刚刚睡下,正是浅眠的时候,您若是现在进去,定会影响陛下的休息,若是陛下不高兴了,哥贵君可要吃苦了,届时不要怪时安没好心提醒!”
哥伴暗瞪一眼,心想:就你还好心?鬼才信!
虽是心有不愤,但还是拗不过时安的抵挡,哥伴甚是不爽的怒对:“你不必如此假仁假义,既然进去会影响陛下休息,那本君就在门口等好了!”
看着势必要面见女皇的哥伴,时安一脸冷笑,既不指名道姓,也不指指点点,只是满口胡诌道:“唉……昨晚陛下照顾棋贵君照顾的太辛苦了,不然向来不在这会休息的她怎么会这会儿睡觉呢?”
这本是时安拿来气气哥伴的话,却堪堪叫醒了正在殿内小憩的醉眠,愣是将“棋贵君”三个字听得甚清……
“谁在外面,叫他进来!”
本以为是簟棋来了的醉眠一叠声的吩咐道,自己更是从软塌上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却又觉得不对劲,立刻反身重新躺好。
而门口的时安更是神色未明,在哥伴嘲讽的眼神中无声退后,咬牙看着哥伴一步步迈入那自己刚被赶出的房间。
“你来了?”听见脚步声立刻反身起来的醉眠,散着一头的长发着着里衣望向来人……却在下一刻失望至极。
“哥伴拜见陛下!”
“哦……表哥啊,表哥怎么来了?”
哥伴不是没看见醉眠脸上的神色,只是不愿意多言,随即转移话题道:“我听说陛下昨日没有休息好,特意亲手煮了羹汤,最是补气养身,专门送来给陛下品尝的!”说罢,便双手奉上,好一副捋顺了皮毛的乖巧模样。
“哦……你放哪儿吧,寡人还要睡会儿,免得下午议事精神不济!”只是淡瞟一眼哥伴捧来的羹汤,醉眠便反身重新躺下,扔下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将哥伴打发了。
“醉儿……我……”岂会甘心的哥伴还想多说几句,却想到醉眠是甚厌烦别人打扰她睡觉的,只是以前她会拉着自己的手假装睡觉,好让自己抽不出双手,但此时……还真是应了那句“物是人非”!
“醉儿,我想说几句话,你若是睡了就当没听见……我知道你是在怨恨母亲,但我是她的儿子,我如何怨恨,我只能将你的怨恨都承受了,你若是怨就怨吧,我都认了,但请你千万不要苦着自己才好……我……多谢你看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给我一个空头名号,我会安分守己的在这宫里待着,直到你……我也会为你陪葬……”
“表哥你说什么呢!”
醉眠自然不是真的睡着,却也不是故意赶走哥伴,只是她这会儿正在等另一个勾起她兴趣的人而已……
“我……说的都是实话……醉儿,你相信我,不论你和母亲和哥家有什么恩恩怨怨,至少我对你……对你是一片真心,自从你十岁那年出宫来到哥家,我和你便是一处长大,曾经母亲硬是将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去找你,可我一点也不怕,我非要跟你在一起,后来母亲也打不动了,也说累了,便有所放松,我便常常趁着她不在跟你日日厮混,那时的我们多开心呀……没有什么家族的烦恼,更没有……旁人……”
“表哥!我……”
听着哥伴的话,醉眠深刻意识到自己是做个回负心汉,竟然在一夜之间就被那人勾去了魂魄,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了?曾经那个拉着哥伴的手发誓说要在一起的人还是自己吗?
醉眠拉着哥伴的手两两相望的画面,从背后看去……甚是美妙!
“您瞧,棋贵君,时安没骗您吧……陛下真的正在和哥贵君……”
本是准备了厚礼前来感谢醉眠昨日帮自己上药的簟棋,将这一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画面看的甚是仔细,连醉眠眼底的那丝丝动情都能记在心上……
“是本君来的不巧,多谢时安大人……提醒!”
时安低头听着簟棋硬是拖着长音的两字,眼底划过一丝得逞,待脚步声渐渐离去,时安才抬眼望去:“什么哥贵君、棋贵君的……还不是被我玩弄在手中!”
此时殿内的两人已经恢复到原来的画面,醉眠躺在软塌上,拉着哥伴的手闭眼浅睡,而哥伴则是用眼神沐浴着这张爱慕的脸庞,将这难得的美好铭记于心,生怕自己有一日再也得不到这温柔缱绻了……
“公子!公子你慢点!奴跟不上了!”自从在御书房门口拐了弯,簟棋的脚步如同生了劲风,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着,顾不上身后捧着两个大礼盒的冉冉苦声叫嚷。
“还拿着这做什么!还不扔了去!”
一转身就看见让自己更加来气的礼盒,簟棋不等冉冉有所反应,就率先动手将这两个盒子往不远处的水池扔去!
“哎……那可是公子你珍藏好久的木雕呢!沾了水就坏了!”说罢,就要往水里跳去的冉冉,一脸心疼着急。
“别去捡!扔了才好!”反手抓着冉冉的衣领,硬是将他拖着往更远处走去……
却不料……走到半路却恨恨的跺脚,不知咬碎了几颗牙齿和着血吞……
“哎……公子你干嘛?”被松开衣领的冉冉顾不上其他,只好赶紧跟随自家公子的脚步再次按原路返回。
“啊……公子你别跳……”
不等冉冉一个“水”字说完,就听见“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簟棋一边往池子中央游去,一边使劲儿的勾着那两个锦盒,生怕再晚一会这锦盒就会浸湿,那里面被檀香熏好的木雕也会……
“公子小心啊……快来人啊……”
别看冉冉人小,却是嗓门极大,经他这么一喊,本就是安静的后宫立刻……炸开了锅,更有甚者将此事报给了……醉眠!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棋贵君落水了!”
这下可好,不用时安禀告,更不用他阻拦,在御书房内软塌上躺着的醉眠一股脑的起身,顾不上穿鞋披衣,就往外直冲,那速度……不要说哥伴,就是时安也傻眼了!
于是,当醉眠一身里衣满头散开的墨发一路狂奔到池边时,竟然发现簟棋已经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了……
只是,这浑身湿透的他更显得……如珠如玉?不不不……是美出天际……什么叫清水出芙蓉,正是眼下。
“你……”
“陛下恕罪,都是簟棋自己不小心把这两块送给陛下的木雕给掉进水里了……所以才……惊动陛下,是簟棋的错!还请陛下责罚!”
对于醉眠的出现,簟棋前一刻还是傻傻的站着,正想着自己要不要赶紧装一下柔弱,可下一刻就被醉眠眼底的惊艳给改变了注意……
只见,醉眠看着簟棋修长的身子被包裹在湿透的衣衫中,立刻上前搂着他一叠声的斥责:“你怎么如此大胆,竟然连水池都敢跳,真是吓死我了!”
“陛下!”
这是才纷纷赶来的众人,只得看着相拥的两人……互诉情殇。
“快拿披风来!”似是感到怀里人有些发抖,醉眠立刻大吼,身后的时安本是捧着醉眠的外袍,可是这外袍上绣着祥云和龙纹,他便有些犹豫……
“快点呀!”看着簟棋那有些发抖的嘴唇,醉眠再次大喊,时安这才将手上的外袍捧至眼前。
而醉眠至始至终未曾丢给旁人一计眼神,只是用自己的外袍将簟棋裹紧,这才吩咐左右:“回平安殿!”
“是”
双双领命的画罗、碧纱两人一前一后的给女皇开道,于是剩下的人就这般瞪大眼睛看着原本都以为属于自己的女皇却搂着另一个人渐行渐远。
“啧啧……这棋贵君真是有本事,我刚才不过是对他说哥贵君你正在里面配着陛下睡觉罢了,他竟然就来了这么一出……哼!还真是……”
这是什么的后话,时安自是要留给哥伴自行体会了!
不管这一幕在簟棋看来是故意还是无意,但至少在哥伴的心里,倒是认定了这簟棋是在算计自己,更是恨得心痒难耐!
“簟棋!你等着!”
望着远去的一行人,哥伴心痛的独自返回,愣是将原本的一出好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破的一丝不剩!
哎呀呀……这下梁子可是结大了!然而,却更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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