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张脸，她识得。

　　一张是张氏兄弟的张达，一张是漂亮姐姐挽音。

　　――

　　自那次救过褚钰后，她便不知他情况了。

　　张达和挽音一左一右带着她回到王府，一切都变了，不过弹指一挥间。

　　慕翀痛心疾首的问她为何里应外合褚钰杀了他爹，相爷夫人嘴巴里骂着“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由分说的给了她一掌。

　　从小到大，父王母后从未打过她一下，脸颊发热的痛感让苏鱼瞬间清醒，奈何身体无力，所有能做的便是摇头否认。

　　她没有杀任何人，丞相不是坏人，她感觉的出来，分明前几日见还生龙活虎，今日回来慕翀竟说她杀了他。

　　苏鱼脑袋昏沉，抬眸见慕翀身后的黑衣老道士，脸色一沉。

　　满身邪气的妖物，竟还装作修道之人。

　　她眼神涣散，一个起身朝道士飞去，掌下毫不留情。

　　“噗――”的一声，那人吐出血来，苏鱼再去看时，受伤的不是老道士，而是相爷夫人。

　　慕翀脸色骤变，苏鱼也无从解释。

　　张达和挽音支支吾吾，前后说她在河边与褚钰亲热，诸如以此，添油加醋，慕翀看着她的眼睛愈加失望。

　　老道士在他耳边言语，她五官极精，听的他道：“这女子是妖物，留着乃是祸害，为报相爷府安宁，最好剖出她腹中的内丹，并在心口刺伤九九八十一刀，方可免去灾难。”

　　相爷夫人还在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喊，恍惚间，苏鱼听得慕翀道。

　　“好。”

　　好……

　　他竟然说了好……

　　挽音自一边走来，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颤颤巍巍的提着到从她胸口直下，一刀一刀。苏鱼只听到刀剑没入腹肉的声音，她有些怕。

　　更多的，恨。

　　她吊着最后一口气，看着挽音擦拭她的刀身，轻蔑的看她一眼，而后一脸痛心的回到慕翀身边，偶尔看她几眼，小声啜泣。

　　她的内丹，被剖走了。

　　她的心口，被刺了九九八十一刀。

　　她没有还手，她的精力给了褚钰，她身体极其虚弱，弹指可被捻灭，她对慕翀还抱有希望，慕翀和相爷夫人非如此残暴之人。

　　她听见相爷夫人恶狠狠的说道：“把这女人的身体丢出去喂狗！”

　　她没有听见任何人为她说话，包括慕翀。

　　苏鱼扯了扯嘴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笑。

　　这一夜，相府相当不太平。

　　慕相去世，躺在棺材里的却是烧焦的身体，看不清面容，全府上下披麻戴孝，尽处可见白绫，苏鱼被扔在荒郊野外，奄奄一息。

　　当晚，哭泣声一片。

　　慕翀不愿碰苏鱼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内丹，便把它和她随身的武器，九节玄鞭封在屋内密室里，第二日再去查时，只剩九节玄鞭，内丹不知所踪。

　　老道士大发雷霆，直言内丹丢了，丞相府将永不得安宁，相府夫人很是慌张，命人寻了三天三夜，无果，只能就此作罢。

　　老道士无功而返，心有不甘，将褚国皇帝和褚王之事讲与相府夫人听，相府夫人大怒，唤慕翀，誓要他报杀父之仇，夺了褚家的天下，让他知道失去至亲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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