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蟾大人,您说的话要算数。只要段之锦与我主子再次相认,您答应不再阻挠,一定帮他们。”院子里,孔雀用着他们禽类特有的声音在与天蟾话家常。
天蟾眯着的眼睛懒得再睁开:“可不是还没相认嘛!要相认,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啊!”
孔雀道:“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总能相认的。”
“等着瞧吧!那段之锦可快要没命喽!”天蟾笑嘻嘻的说。
“您再瞧瞧,小白哪里去了?”孔雀也笑呵呵。
天蟾两眼一瞪,那两只眼睛一直凸起到外面,直变成了它脑袋上挂着的两盏小灯笼,怎么看都觉得怪。
“好样儿,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下次我剥皮烤了吃。”天蟾的威胁并没有让孔雀担忧,而是——小白,那千里之外的小白,正带着四大护法的小白,躺在前护法胸口的小白,竟然毫无端倪地抽搐起来。
“呜呜!我把天蟾大人惹毛了,天蟾大人竟要吃我!”小白哭死。
此时,四大护法已然来到天山脚下,凭着小白的引领,一路向前。
方才,这儿发生了动荡,他们觉得非常可疑,就向这儿奔来了。
“放开你的手!”一愤怒至极的声音响起,段之锦抬起头来。
这是一青玉男子,身上白色的袍子毫无瑕疵,仿佛就与这白雪的颜色是一体的。他那严肃的脸上已然露出了愤怒的神色,手中的长剑直指他的脑袋。
段之锦一顿,他不认识这名男子。可是,他潜意识里很讨厌他。
他眨眨眼,不放自己无力的手臂,怀中的女子正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消失。
段之锦是懵的,手足无措抱着上官忆寒,望着方子墨,心里想着:我这是搞什么呀?跟这个男人来抢女人了?
方子墨的眼睛都是红的,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上官忆寒的身体养成这样,千里迢迢赶到天山,每晚用自己的内力捂热她,如今被段之锦一抱,竟然前功尽弃!
他手中的剑指近了段之锦的脑袋,剑尖触着了他的肌肤,那细细密密的疼痛丝毫没有使他撒开手,双臂反而收得更紧了。
嫣红的鲜血顺着剑尖往下滴,映在方子墨眼里,是嗜血的前兆。他的眼睛更红了。他抬头望了望四周,发觉没有任何人跟在他身旁,不禁心思一动。
江湖上传言,段之锦的四大护法不离左右,这会儿怎么不见他们的踪影?还是有什么陷阱在引我上钩?
地狱使者也不在,看来,我得小心为好。
于是,他松了松剑尖:“段之锦,在天山,任你是大理皇帝也没用,既然你送回来了,何必再来毒害她?放手,就是放她生路!”
段之锦呆呆地望着他,脑海里只盘旋着一句话:“放手,就是放她生路。”
为什么我放手,就是放她生路?为什么我心里在喊我别放手?为什么我看见她心就痛?我该放手么?
可是,寒儿已经这副模样了,我到底该不该放?
“段之锦,不要出尔反尔,小心我让你先上路。”方子墨的剑尖又逼近了几分,此时已不是一滴滴的鲜血滴落,而是断线的珠子“扑簌簌”流出。
方子墨坚持了许久,眼看段之锦怀里的上官忆寒即将完全消失,一双血红的眼恨不得马上把他吞下肚去。他咬着牙关一字一句说:“放手,放她生路!”
段之锦还是纹丝不动,把怀里的宝贝抱得更紧。那一身的褴褛瞧在方子墨眼里愈加的可恶。
忽然,他的眼睛一眯,一个念头跳上脑际:四大护法不在?
念头刚起,那把长剑如风,如炬,目标已然变成段之锦的胸膛。可怜的段之锦怀抱上官忆寒,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状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逼近。
方子墨的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嗜血的笑意。
去死吧!只要你一死,万事大吉,我再也不用担心寒儿哪一天会醒来。天赐良机,我怎么能不抓住?
你死在这儿,无人知晓。我再让地狱使者给这儿设下魔障,让这儿二十年后再恢复,你尸骨无存,谁也找不到你。呵呵呵……
方子墨的剑锋冷冷,方子墨的嘴角笑意微微,段之锦也只有受死的份儿了。
就在剑锋即将刺入胸膛的刹那间,远处扑来一道灰影,扑开了剑锋,挡在了段之锦前面。
方子墨震怒:“哪个多事的人?”他稳下心神瞧个仔细,原来还是段之锦的护法之一。
“主子,你怎么了?”前护法就地打了个滚,重又站起。他望着狼狈不堪的段之锦,心都疼得绞痛了。特别是雪地里的那双脚,那双已经泛白的双脚,不知何时,它的“外衣”不见了,在与雪地的长久“亲密接触”中,脚已不是脚了,而是那些动物的“脚掌”。
这是他们养尊处优的主子么?这是堂堂大理国的皇帝么?这是从未吃过苦头的他们的锦王爷么?
前护法满眼满心都是泪。他忘记了背后那虎视眈眈的方子墨,伸出颤抖的手摸上了那双可怜的脚。
主子啊,我可怜的主子!这就是我们四人拼死护着的主子么?太上皇怎么忍心,把我们从你身旁逐走?失了我们的你,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你这模样,你让小前如何……如何离得开你?往后,小前再也不离你左右,哪怕杀了我也不成!
他的身后站住了三个人影,分别是左护法、右护法和后护法。三人脸色严峻,一致盯着前护法手中的那双脚,嘴唇抖动着。左护法终究没忍住,捂住了脸大哭,其余两个不忍再看。
“主子,把上官小姐给他。”哭够了之后的左护法到底是四大护法之首,冷峻异常,情绪波动之后立即反应过来,请求段之锦。
方子墨听了心念一动,伸出手欲接。哪知段之锦发起傻来无底线,在四大护法面前天然地主子风范。
“不能给,带我走!”他搂紧了怀中的女子,命令四大护法。
小前无奈地望向左护法:“怎么办?主子被冻得失了神志,要赶快救醒他要紧。”
“再不走,你们主子可也要没命喽!”方子墨往前狠“推”了他们一把,站住看好戏的架势了。
左护法心领神会,趁段之锦不注意的档口,一根手指点主了段之锦的穴道。段之锦朝他射出了“杀人”的眼眸,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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