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侧身站到了李虞面前,默默的皱了皱眉头,“你方才怎么了?要是我没来,你现在估计已经不行了。”莫里森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李虞,打量着李虞的脸色,“看你的面色也没有那么糟糕啊?”李虞叹了一口气,依到了一旁,“没事,就是一阵的难受……”莫里森听了,微微挑眉,“一阵的难受?我不傻,方才情况太过于危机,你究竟是想到什么了?难不成真的是心殇?”李虞闻言,微微抬眸,“月儿的尸体在哪里?”莫里森听了,淡淡的侧过了头,“你想听?你得保证,不能再想方才那样。”李虞淡淡的点了点头,望向了莫里森,“说吧。”莫里森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萧月儿重病这件事,要隐瞒一阵子,所以,不能留着尸体,会露馅,所以萧月儿当晚便被萧可带着,埋进了远处的一块山头处。”莫里森说着,微微一顿,“萧阳和你一样,现在都缓不过劲来,虽然没有大病一场,但是这两天,萧可也不让萧阳出大帐了,看来是害怕萧阳做什么事情。”莫里森说罢,盯着李虞,注意着李虞的反应。李虞淡淡的听着,咬了咬嘴唇,“埋在哪里了?明日出发前,我想去看一眼,当做告别。”莫里森闻言,摇了摇头,“你不能去,你若是去了,被人发现,岂不是就暴露了?那这件事被人知道,谁都吃不了好处。”李虞听了,默默的垂下了头,冷冷的笑了一下,“是啊,不能去啊……”李虞说罢,躺会了床上,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我想再睡会儿,累了。”懵懂的少年不懂事,青春萌动也不知,莫里森无奈的望着李虞,李虞闭着眼睛,呢喃着,“真正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好难受啊……”“你先睡吧,等到你醒了,我再给你说要说的事情……”莫里森拍了派李虞的肩膀,转身坐到了对面的榻上,静静的看着李虞,缓缓的睡过去。李虞重新闭上眼睛,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迷迷糊糊的,有李导的声音。李导抓着年幼的李虞,走到一旁的宫门口,李钧洛一只手付了伤,景雎和李白露陪着李钧洛一起去找太医包扎伤口。吕玄幼小的身影站在一旁,冷冷的垂眸,望着面前的地板出神。李虞见了,微微挑眉,缓缓的朝着吕玄走了过去,吕玄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到了李虞,慢慢的转过了头去,“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是我的伴读了……”李虞闻言,微微一愣,“为何?”“今夜,他们都说,这一切的策划者,都是我的母妃,母妃已经是死罪,我这个做皇儿的,又怎么能够幸免于难,估计明日起,我的这个身份,就要好好的掂量掂量了,父皇不会喜欢我了,更不会再喜欢母妃了。”吕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李虞见状,伸手抓住了吕玄,“殿下想不想离开这个皇宫,和梅妃娘娘一起?”李虞年幼稚嫩的脸庞无比的认真,李虞曾经是进过宫的,虽然没有见过年幼的吕玄,但是梅妃娘娘确实见过,美丽的女子总是令人印象深刻,更何况梅妃艳压群芳,就算是把宫里的妃子加起来,恐怕也不敌梅妃娘娘一个人。梅妃淡淡的微笑令李虞着迷,李虞很是喜欢这个见过几次,对自己还很温柔的梅妃娘娘。吕玄闻言,望着李虞,淡淡的垂眸,“别说笑了,你也只是一个孩子,怎么能够带我们出去?”李虞凑近了吕玄,“我是真心相救梅妃娘娘和殿下,宫里的人,我虽然不能怎么样?但是只要殿下和梅妃娘娘可以逃出来,我就可以派我们家的吓人将两位送出去。”吕玄听了,淡淡的转过了头,“若是可以逃出去,母妃就还有转机。可惜……恐怕父皇不会让我们如意。”吕玄淡淡的摇了摇头,朝着宫里,就走了进去。李导走到了李虞身旁,拽过了李虞的袖子,“好啦,虞儿快走吧,着宫门马上就要关了。”李虞缓缓回身,“兄长,方才殿下说,梅妃娘娘要死罪?”李导闻言,捂住了李虞的嘴巴,摇了摇头,“话不能乱讲,梅妃娘娘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呢?你快别说话了吧,乖乖的跟我回府,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又要说坏话了。”李导匆匆忙忙的带着李虞坐上了马车。当天半夜,宵禁时刻,李钧洛才和景雎回了府中。第二天清晨,李虞一反常态,早早的起来,也没有告诉下人,偷偷的跑到了宫门口,静静的等着。一直等到清晨的雾霭消散,太阳升起,宫门方才缓缓打开,李虞见了,惊喜的站了起来,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李虞挥了挥手,马车夫一见到李虞,停下了马车,“这……是哪家的孩子?”李虞没有回答,冲到了车夫身旁,“你这两马车上带着谁?是不是那个七殿下?”车夫听了,一脸惊恐,两旁的侍卫闻言,冲了过来,一个人已经拔出了剑,马车里冷冰冰的传出了一个同样稚嫩的声音,“都给我住手!”吕玄缓缓的掀起了帘子,望向了李虞,“你快走吧,我今日,就要离开这里了,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李虞听了,有些焦急,“梅妃娘娘和你一起吗?你们去的地方安全吗?”吕玄摇了摇头,“母妃……已经不在了。父皇责斥让我离开,我赶时间,不能久留,以后若是有缘想见,希望你我都能完全。”吕玄说罢,放下了帘子,侍卫抱起李虞,将李虞丢到了马路的角落里,马车飞驰而过。李虞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有些出神,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从昨晚以后,吕玄就突然成熟了许多,也是,历经磨难的人,成长的就是如此轻松容易。年幼的李虞并不知道朝廷政变和后宫佳丽的关系,也不知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短暂的一个晚上,那个美艳绝伦的女子香消玉损,整个京城和皇城里,没有人再敢提起这个名字。因为死后仍是罪人身份,梅妃娘娘生后不能正常入葬和守丧,但是皇上却令整个京城所有百姓,所有建筑,都以黑布遮掩,整整三个月。吴家人被受牵连,全部逐出了京城。七皇子在出事的第二天神秘消失,没有人知道七皇子去了哪里。太子在出事的三天之后,禁卫军带着一纸圣令,扣咋了太子和当朝皇后,仅仅是第二天以后,太子和皇后被人关进天牢,没有几日,斩首。出事的一个月后,李家的老太爷从朝堂上下任,不再执政。一个有以后,李家老太爷离世。萧家人随之被皇帝亲自调令,派到了靠近荆南的边境和梁国的边境,李虞当晚仅仅见过一面的萧夭在三个月后入宫,萧可升为禁军的统领,李钧洛继任了李家老太爷的官职。三个月后,一切都物是人非,仅仅三个月,李虞已经不认识这个京城了。李虞躺在躺椅上,闭眼晒着太阳,景祐悄悄的凑近了李虞,对着李虞的肩膀使劲儿的拍了一下。李虞一惊,猛地睁眼看向了景祐,“你做什么?吓了我一跳?”景祐听了,微微一笑,“今天是京城重新恢复原貌的样子,外面可热闹了,你要不要出去一起去看看,整整三个月了,京城一直是黑压压的,没有什么意思。”李虞听了,推了一下景祐,“你想玩儿吗还?这三个月,可是皇帝陛下亲自下令,大悲之时,你还从这里抱怨,要是传出去,你小心自己的小命。”景祐撅了撅嘴,拽起了李虞,“走走,去看看,今天正好,好好的玩一玩。”李虞跟着景祐出了府,外面的店铺已经取下了遮盖的黑布,露出了原本的样子。京城重新恢复了活力。李虞见了,心里一阵空荡,“京城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好好的看看了,真有点儿不习惯了。”景祐闻言,拍了拍李虞,“你不说,我还真是快忘了,城西有一家铺子,专门卖的好玩意儿,走,我带你过去看看……”李虞跟着景祐走着,离开了面前的这俩铺子。宫门口的黑布还没有摘掉,看来是皇上还不愿意摘掉,摘掉,就意味着遗忘和永久的封存。梅妃娘娘再怎么绝世的美人,一旦失去了生命的活力,终究也只是归于沉寂,想要怀念,只能从历史的长河中去挖掘。景祐望着宫门口的黑布,淡淡的摇了摇头,:“你说,梅妃娘娘到底做了什么?我听父亲说,梅妃娘娘可是咱们皇帝陛下最喜爱的人儿啊,听说当初为了迎接梅妃娘娘入宫,还在宫里,斥千金,为梅妃娘娘建了一个终年不谢的梅院。”李虞默默的垂下了头,冷冷的望向了一旁的宫门,“不知道,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啊?我又不是皇子,唯一认识的皇子,该离开了京城。”景祐望着沉默冷漠的李虞,微微犹豫着,李虞扫了一眼景祐,淡淡的,“想说什么,说就是了。”景祐抓住了李虞,“虞儿,父亲说,让我离开京城,外出习武游历。我想问问,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我外出习武,你外出游历,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而且……我看你对这京城,也甚是失望。”李虞闻言,侧过了头去。“我今天回去问问父亲和母亲,若是母亲答应了,应该没有问题。也好,京城里我是不想呆了,而且父亲说,给我请先生的时候,京城里都请不到有名有学识的先生……”李虞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整个京城大悲以后的三个月之后,李虞和景祐身上带着盘缠,听了景雎的碎碎念念的嘱咐,慢慢的踏上了为期八年的游历。时光一晃就是八年,李虞在期间回去了京城几次,但是每次一到过年以后,就悠悠荡荡的重新外出游历。京城里曾经有一刹那耀眼的李虞,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长达八年。在游历的第七年,李虞已经拜蛟龙帮帮主为师,再一次外出习武的时候,途径一座城池时,看到了缓缓驶过的一辆马车,马车虽然形态较小,但是外形华丽,上面享有皇家的徽式,李虞见了,微微一顿,回头望向了景祐,“景祐,你看看,那是不是皇家的马车?”景祐探出头,望了一眼,微微挑眉,“真的是……这,不可能吧?难道有皇子也外出游历?”李虞凭着直觉,淡淡的疑问着,“七年前,京城的七皇子神秘消失,你可记得?我记得四年前我们回京的时候,母亲曾经说过,七皇子貌似出现在了京城外的小镇中,皇家都知道了,看来是四年以后皇帝陛下不打算隐瞒下去了。”景祐微微摇头,“有可能,这里是儒学胜地,如果真的是七皇子,也应该是在这里游历游学。”李虞微微垂眸,“若是如此,等我们到了客栈,你和我一起去找找七皇子的府邸如何?我有一事想要问问七皇子。”景祐疑惑的望向李虞,但还是点了点头,“好,也当是一次经历了。如果你结识了七皇子,那还是和人脉。”李虞缓缓的抬头,望向面前的景祐,微微点头。当日李虞和景祐很是轻松超找到了七皇子吕玄所住的府邸,府邸张扬。座落在城池正中,但是门口没有标识,大门紧闭,高嵩的围墙挡住了府邸的房屋。李虞微微顿了顿,走上前去扣门。过了片刻,大门慢慢被打开,一个男子站在李虞面前,疑惑的挑眉,“这位公子……?”李虞微微抬手,“在下李虞,敢问这里是七皇子七殿下的宅邸?”男子听了,慢慢的点了点头,“不错。这位李公子可是有何事?”“在下李虞,曾经是七殿下的伴读,还请您向七殿下带话,李某请求一见。”男子听了,点了点头,“公子稍等。”门又重新关上,景祐站在一旁,微微挑眉。过了片刻,男子重新打开了大门,“公子请进,殿下就在正厅,我带公子过去。”李虞缓缓向前,正厅当中,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背对着大门,看着面前的一副美人图,两旁的庭院里种着几颗梅花树,男子身形消瘦,长身而立,身后摆着一把琴,双手垂在身旁,听到男子的传话,缓缓的回头望去。“七年前我就说过了,你不是我的伴读了……”
不知为何,李虞心中,便认定,面前的这个七皇子,便是自己要辅佐的那位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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