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导听了,微微挑眉,看向了一旁的陈峰,微微蹙眉,“你觉得呢?”陈峰听了,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啊……二公子方才的话,好像是……”李导轻轻的勾起了唇角,“你以为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这不是你心里的潜意识再告诉你吗?”李导淡淡的开口,望向了陈峰,“如果我们不解释,这个印象就会深了的印在你的脑海中,以后做其他的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这个印象,会成为你做事的一个量尺,深刻而又清晰。”李导说着,看向了已经缓缓坐下的李虞,李虞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四周,“第一件事情的印象往往尤为记忆深刻。”李虞说罢,微微挑眉,淡淡的勾唇笑了。吕玄坐在哀王吕宪的身旁,冷冷的瞥了一眼独自一个人生闷气的哀王吕宪,淡淡的笑了……“既然方才李府的两位公子都已经说过了,那么……其他的各位,也应该要说一说了吧?”吕玄挑眉,望向了面前的一群大臣。哀王吕宪听了,微微皱眉,冷冷的笑着,“皇弟真是好积极。”吕玄听了,哈哈大笑,“为了皇兄的事情,我吕玄积极一些,也是应该的。”出乎意料,宴席早早的便结束了。陈峰跟着李虞和李导走了出来,微微挑眉,“方才的那个问题,是二公子故意匿的吧?”李虞听了,也不回答,径直走向了自己的马车。李虞回头望向了身后的陈峰,淡淡的勾唇一笑,“自己去想,好好的考虑一下,究竟为何会有这样的问题。”李虞说罢,上了马车,微微挑眉,淡淡的勾唇。陈峰微愣,目光转向一旁的李导,李导只是缓缓的走过。不出李虞所料,献王的宴会之后,朝堂之中涌流出了一股新的力量,那便是刻意阻碍哀王吕宪的人。李虞拿着卷宗,仔细的看着。李导推门而入,关上了门,坐到了李虞身旁,“虞儿,你坐的可真是漂亮,用哀王吕宪的一只亲兵,就让朝堂上的群臣分崩离析,互相猜忌。”李虞缓缓的抬眸,望向李导淡淡的勾唇,“有什么厉害的?这本来,不就是哀王的本意吗?出征的一只军队明面上虽然是外出镇压萧家军,实际上还不时为了趁机除掉异己,到时候剑指皇城吗?”李虞合上了卷宗,“吴争那里已经传过信来了,已经安排人靠近哀王吕宪的亲兵了,过不了多久,这个皇城就是献王殿下的了。”李虞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放到了一旁的香炉中。李导望着,微微皱眉,“虞儿……”李虞望了一眼李导,“从宴席那天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天了,我也安排好了以后的归处。京城这里,就靠兄长了。”李导微微一愣,“你要去哪儿?”李虞打开了卷宗,轻声笑着,“只不过是出去看看,稳定了边疆,还会回来的。白露姐那里,我也安排人过去了,莫里森的日期……已经不多了,等到一月后,将她接回来吧。”李虞叹了一口气,垂眸批阅着卷宗。萧阳骑在马上,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鸟鸣,萧阳闻声,淡淡的勾唇,将身后所谓的李虞的亲信叫了过来,“过来……”士兵见了,缓缓的走了过来,“萧公子……”萧阳匀速的将匕首凑到士兵脖子上,望着远处的士兵,微微勾唇,“自以为自己的演技有多好?其实还不是垃圾?”萧阳说罢,没有给士兵辩解的时间,便一刃封喉。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黑衣人冲了出来,将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士兵拖了出去。转瞬间没有了踪迹。萧阳见了,微微勾唇,“这几天他联络的那几个人你们处理干净了吗?”“干净了。”吴争从身后恩树林中冲了出来,坐在树枝上,垂眸看着萧阳。“要不是虞儿的书信,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萧阳听了,冷哼了一声,“管你何事?处理干净了,这几日就紧跟着这支队伍,里面有些人说不定还是不安分。”吴争听了,淡淡的拍了拍手,“放心吧,我已经安插好了自己的人,都是易容术的高手。”树林里走出了一个和方才的那个士兵一模一样的人,萧阳见了,微微一愣,“蛟龙帮果真厉害。”吴争扫了一眼感叹的萧阳,冷哼了一声,闪身离开。这几日,由于一些中立的臣子怀疑哀王吕宪有谋逆之心,所以哀王吕宪的行为一直被人所监视,反倒是献王吕玄身旁,常常跟着一些中立的大臣谈论国事。哀王吕宪见了即便是懊恼,也不能做什么,还好自己的亲兵一直给自己回信。京城最近少有事情,偏偏是暴风雨前的安静,李虞每夜,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庭院中,不知道在做什么。李导望着李虞落寞的背影,每每也只是跟着叹气,景乐坐在李导身旁,吃着李虞给自己带回来的糕点。看着李虞的侧脸,景乐微微挑眉,“白露姐姐不在这几天,我好无聊啊……”李虞听了,缓缓的垂眸,无言。李导听闻,淡淡的一笑,“过几日白露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和他好好的聊聊天呢……”景乐听了,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虞儿哥哥最近是怎么了?感觉心情不是很好……”李导望向李虞,微微挑眉,李虞缓缓的垂眸,“我先回房了……”李虞缓缓的起身,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景乐一脸疑惑,回眸看向李导,李导淡淡的摇了摇头。七日之后,萧阳将军队驻扎在了外面,只身一人,身穿便装,走进了萧家军的驻扎营地。与此同时,景祐身旁的侍卫士兵,也被安插进了蛟龙帮的人。“来者何人?”萧阳被城门外的士兵审问,萧阳听了,淡淡的勾唇,“我是萧阳,萧将军的侄子,特来见萧将军。”萧将军听了侍卫的话,疑虑的走了出来,看到萧阳,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不在京城好好的待着,来这里干嘛?”萧阳听了,突然声泪俱下,朝着萧将军冲了过去,“舅舅,我现在被李虞排挤,在京城待不下去了舅舅!”萧阳说着,抱住了萧将军的肩膀。萧将军没有一丝防备,有些吃惊的望着萧阳,萧阳说着,身子缓缓移动,身后的随从不自觉的上前一步。萧阳站在萧将军身侧,垂眸抹泪。萧将军刚想回眸,一只锋利的匕首架在了萧将军的脖子上。“萧家军上下都给我听令,我身上可是有京城的虎符,萧家军上下人等,存有谋逆叛变之嫌,主帅现已被我擒拿,尔等皆可投降。”萧将军被萧阳禁锢住,没有一丝防备,“萧阳你什么意思?”萧阳垂眸,淡淡的开口,“舅舅,只能先委屈你了,不论真假,萧家军叛变谋逆的罪名,可是已经传到了京城。五里地外,可还有我带过来的军队,父亲和定王殿下都在,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先一步来这里。舅舅,你若是不投降,这萧家军谋逆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到时候,不分对错,京城都会派人来剿灭萧家军。皇后娘娘的位置,也不好做,对吧?”萧阳微微挑眉,望着面前的萧将军,萧将军闻言,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都放下武器,你……到里面去,让诸位投降。”萧将军指着面前的亲兵。萧阳听了。微微摇头,“等等,”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侍卫,“你,跟着他一块儿去,敢有不二,一律斩首。”侍卫听了,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萧将军见了,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侍卫,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萧阳听了,哈哈大笑,“一个人,自然是逊色一些,不过,不知道舅舅有没有发现,我这个侍卫的身后,跟着很多人一起呢?”萧阳开口,萧将军一愣,城门上的萧家军纷纷倒下,“什么人……!”萧阳听了,微微抬眸,“江湖帮派蛟龙帮,舅舅,实话给你说,皇后娘娘的位置,已经坐不下去了,陛下远在京城驾崩,定王殿下出征,哀王吕宪身陷囹圄,以后的这位置,可是献王殿下的。”萧将军听了,侧目望向萧阳,“你这个叛徒!”萧阳听了,勾唇冷笑,“舅舅,我不当叛徒,萧家以后,就回自相残杀下去,皇后娘娘亲手了结的月儿的命,这笔账,我要紀你们一辈子!”“别废话了,赶紧进去收复。”吴争从城墙上露出头来,不满的喊着。随即跳了下来,用手臂勒住了萧将军的脖子,推开了萧阳,“你是萧家人,进去说最有理,定王殿下马上就要赶过来了,想必收复不是问题。”萧阳扫了一眼萧将军,点了点头。萧将军回眸望向吴争,淡淡的勾唇,“以前,我们见过面,是不是?”吴争冷冷的扫了一眼萧将军,微微蹙眉,“萧将军,我们不想伤及无辜,说到底,你也没有做谋逆恩事情,但是,档到了献王殿下的位置,将军您只能让让了。”吴争说着,几个人从树上跳下来,抬起萧将军进了树林。一个人重新从秋林中走了出来,身形容貌酷似萧将军,吴争见了。微微勾唇,“一会儿的一出好戏,就交给你了。事成之后,你在蛟龙帮里面的位置,可是上三等。”定王进了城门,萧家军已经被劝服大多数。众人有亲眼目睹萧将军逃跑一幕,第二日,萧家军已经全部归附于萧阳身下。李白露女扮男装,潜入边境的军队,莫里森与夜半时分,取了上将的首级。第二日群龙无首,李白露和蛟龙帮的人暗中散布谣言,第三日,与哀王吕宪意见相左之人成为主帅。三日后,李虞同时收到了两边传来的消息。“事情很顺利?”李导在一旁察言观色道。李虞听了,淡淡的点了点头,“此时,以军队的力量逼迫京城也是可以,但是这样终归是不妥的。最好的办法,应当是让各位归附。”李导听了,微微勾唇,“从荆南边境到大楚这里的快马,也只是四日而已,明日即可上奏,哀王吕宪的军队叛变欲意斩杀定王殿下。”李虞听了,微微垂眸,“我自有办法……”“什么办法?”李虞微微侧目,“必须要让朝臣认为,是哀王吕宪意图谋反。”当夜,哀王吕宪得知荆南边境归附,便派人去大梁边境送信,当夜被礼部尚书发现,并且擒获。第四日清晨,礼部尚书带人去往兵部,找到了李虞,兵部所有人全部目睹。随即上朝之时,礼部尚书再上奏折,“臣有一事……”哀王吕宪微微挑眉,今日看着朝堂上的人脸色都有异。哀王吕宪微微挑眉,“何事?”“臣昨夜,碰巧遇到了哀王殿下府中的人,大晚上的要出城,觉得身形可疑。便上前询问……”哀王吕宪闻言,微微一顿,“敢问殿下,这样的一封书信,殿下要怎样解释?”礼部尚书拿出了一封书信,翻开望着哀王吕宪,哀王见了,嘴唇发紫,“……”“殿下,清兵围攻京城,为了铲除献王殿下,哀王殿下此举,可是谋逆的大罪!罪不可恕!若是先帝在世,也不会原谅殿下!”礼部尚书说着,跪在了地上,吕玄闻言,冷冷的走过去,拿起了书信,看了一眼,便冷哼一声扔到了地上,一旁的朝臣纷纷凑过去看,吕玄冷冷的转身,望着呆坐在皇位上的哀王吕宪。淡淡的勾唇冷笑,“皇兄当真是为了举兵围攻京城,以此来做要挟。亏了萧公子和定王,这件事才被成功镇压,皇兄,我真是看错你了。”哀王见状,想要喊门外的禁军,李虞淡淡的上前,“殿下不用费力了。”李虞侧头,看向门口,“为了以防万一,方才禁军,已经被我调走了……”“荆南边境是你动的手脚?就连昨夜也是你有意为之!”哀王咬牙切齿,冷冷的望着面前神情黯淡的李虞。李虞听了,冷冷的抬眸,“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是哀王殿下自己有谋逆之心,一心想要残害兄弟,残害先帝,为人为子,殿下都不配当我大楚的皇帝。”当日,哀王吕宪被关押进天牢,由李导审讯。献王吕玄正式坐上了摄政王的位子。京城难得的重新安静了下来。半个月后,李虞正坐在兵部的房间里批阅卷宗,李导推门而入,急匆匆的给了李虞一封信,“白露的信件。莫里森他……”李导微微垂眸,淡淡的叹气。李虞听了,微微一愣,伸手拿起了书信,仔细的看着,李虞放下书信,良久的沉默。李导望着李虞暗淡的神情,微微一顿,“虽说,我想把白露带回来,可是他说,她想去一趟梁国。”李虞听了,顿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将书信递给了李导,“派几个人暗中跟着保护,让她去吧……”李虞说着,想要起身,双手在桌子上撑了半晌,也没有站起来,李导见了,想要伸手扶住,李虞摆了摆手,无奈的笑了,“定王殿下也走了,听说打算寄情于山水之间。”李虞淡淡的抬眸,“算算时间,景祐马上也会回来了。”李虞咳嗽了起来,“白露姐要是想要去梁国,就让她去吧,莫里森的离开……她应该会很难过……”李导听了,坐在了李虞对面,“我听送信的人说,白露两天没有进食。每日都是守在莫里森身边。第三日莫里森下葬,才恢复正常……”李虞听了,垂眸勾唇,“……我已经给献王殿下上报了,萧家的那几个人,不能留在京城,打算把他们派到各个州府去。宫城里的妃子,我也托付惠妃娘娘去整治了,想必待到献王殿下登基,都会一切顺利。”李导闻言,微微一愣,看向了李虞的面孔,“虞儿……你……”李虞垂眸摆手,“我没事……”李虞话音未落,整个身子倒在了桌子上,昏迷不醒。手中的卷宗上已经是一片片的血迹。“你身体如何?我已经派人去……”吕玄慌忙的说着,走进了李虞的房间,李虞闭目躺在床上,听了吕玄的声音,缓缓的起身坐了起来,“殿下不必担心,我休息几日就没事了。”吕玄见了,微微蹙眉,“我托人从梁国带回来了一些药材,你等着看看能不能用,你若是不舒服,就多休息几日……”李虞听了,淡淡的点了点头,“殿下,梁国质子逝世了……”吕玄听了,微微一愣,“梁国质子?不是……还在宫中吗?”李虞摆了摆手,“那是替身。我们瞒不了多久,宫里的替身就依生病无法医治的借口,让他消失。就算是梁国质子从我们京城里去世了。等到消息传到梁国,也是半个月后了,我们只有不到一月,白露姐现在在梁国,我们赶紧加紧兵力的防范,不能让梁国皇帝趁人之危,……”李虞说着,身子微微一晃。吕玄伸手扶住,“你放心,我回去办的。”半个月后,李白露第一次见到梁国皇帝,眉宇之间和莫里森极为相似,阴沉郁闷之中多了片片的悲哀。梁国皇帝没有为难李白露,也没有为难大楚特使。让人带着李白露看了莫里森年少时生活的府邸。最后送给了李白露一柄弓。老旧空荡的府邸,梁国皇帝并退了下人,递给了李白露一把弓。“当年,他还年少,在前朝皇后的威胁之下,一把弓,几只箭,以生命想要挟,硬是把朕救了出来。”皇帝面色沧桑,回忆起往事,不免露出了苦涩的笑意,“他从小就有习武的天赋,这把弓送给你,他那么喜欢你,想必为很开心,他的东西由你来守护。”李白露抱着弓,看着挂在面前的年少时的莫里森的画像,分明是个阳光灿烂的俊朗少年,虽然面容俊秀,但是没有长大后的邪魅神色。“莫里森的大半个时间,都是在危机中度过的……”梁国皇帝听了,暗淡的垂眸,“是朕无能,他最喜欢平静的生活,可是从小,便生在水深火热之中,稍有不慎,便可丧命的环境造就了他出神入化的武功,可是却毁掉了他的身子。”梁国皇帝回眸,望向李白露,“你是个好孩子,不怕朕,为了朕的儿子,做了这么多,朕很感激。”李白露听了,摇了摇头,“是莫里森保护我更多一些。”梁国皇帝苦笑,“朕会命令梁国上下大丧一月,这期间,你就回去吧……我不会计较大楚什么,这都是朕的孽缘,和旁人无关。”李白露从梁国出来,并没有立刻回京,而是在大楚境内四处游山玩水。两个月后,李虞踏着夜色进了献王府,走向了吕玄的书房,“殿下……”吕玄见了,微微点头,“明日便是登基时分,我已经很小心了。”李虞听了,淡淡的勾唇,“吏部,礼部,兵部,还有户部都已经准备好了,殿下放心便是。”吕玄听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做事情,我一向是放心的。”李虞听了,缓缓抬眸,“在下有一事,不知,殿下是否让说。”吕玄听了,转身收拾着书架。“你说便是,何事?”“景祐已经回来了一阵子,有了军队里的历练。想必景祐是可以替代兄长的位子,兄长虽然只是兵部侍郎,但是能力学识,都不在虞儿之下,虞儿想着……”吕玄听闻,冷冷的回身,“你想做什么?”李虞垂眸,轻声说着,“虞儿的身子,确实不能再疲累了,想着辞去兵部尚书的位置,外出疗养。”吕玄听了,微微咬牙,“你要走?”李虞微微点头,“还望殿下准许。”“不准!”吕玄挥袖,使劲儿的摆了摆手,“本王不准……”吕玄没想到,这句不准,自己竟然说了三次,在吕玄登基以后,李虞连续请了三次,终于第三次,吕玄准许了。“你……可以走……”李虞闻言,惊喜的抬眸,吕玄见了,内心有一阵忧伤,“你还会回来吧……”李虞听了,淡淡的勾唇“这是自然,家人朋友,都在京城,我自然会回来。”吕玄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寝宫,景乐正坐在一旁等着自己。吕玄见了,走了过去,坐在了景乐身旁,“李虞走了……”景乐听了,微微一顿,“虞儿哥哥走了?”景乐回眸,望着吕玄,“我要去送送虞儿哥哥。”吕玄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明日你出宫便是,送了他,再回家里看看,李府上现在除了李导,也没有其他晚辈了,你不是自幼长在李府吗?也回去看看吧……”吕玄抬起景乐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景乐抓住了吕玄恩手,“你不去吗?”吕玄叹了一口气,“我不去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景祐和吴争坐在一起,景祐拽着吴争的领子,“你给我照顾好虞儿,听见没有?”李虞从外面摘了一枝梨花,走了进来,“你们干什么呢?”李虞说着,将梨花插进了花瓶里。“虞儿,你摘梨花干什么?多不吉利。”景祐说着,走了过去,想要拿出那只梨花,李虞见了,挡住了景祐,“这花好看,别的花都是五彩缤纷的,唯有这个而已,白色的淡淡的多好看。”“要说这个……”李导从外面缓缓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枝柳枝。“别离多相柳,若是累了,就回来。别忘了父母还在呢!”李导说着,将柳枝放在了梨花旁边,“阴阳平衡了。”李虞见了。淡淡的笑了,“就算他们两个和我自幼长起,但还是兄长了解我。”第二日,李虞和吴争离开了这曾经轰轰动动的京城。李虞坐在马车中,望着外面逐渐退去的京城,心里思绪万千,在京城中一年的时间,却仿若耗尽了自己的一生,吴争从外面跳上马车,“虞儿,我们去哪儿?”李虞听了,淡淡的拿出了一张纸,“这里面有经过的地方的名字,你照着给车夫看,我们最终可是要去荆南边境。”吴争听了,微微一愣,“去哪儿干嘛?你要去找药?”李虞听了,淡淡的摇头,“药早就找不到了,我们去办事。”吴争听了,瞥了撇嘴,“就知道你不是单纯的玩儿……”李虞轻轻的笑了笑。一路上李虞和吴争摇摇晃晃,也算是游山玩水了一阵子。李虞便匆匆的赶去荆南边境。三个月后的一日,吕玄正在御书房处理公务,景祐匆匆的走进了御书房,“有急事?”自从李虞离开京城,吕玄越来越急躁冰冷,景祐闯进御书房,吕玄一脸阴沉的盯着景祐。低声逼问着。景祐神色慌张,罕见的有些焦躁,“吴争的书信和虞儿的亲笔书信,已经寄回来了京城……”吕玄闻言,猛地站起,一旁的夏瞻见了,想要扶住吕玄,吕玄微微摆手,“发生什么事了?”“虞儿他……在荆南边境,拔出了插在我大楚的暗桩和奸细,百人,但是……”景祐说着,说不下去,一味的垂眸。吕玄听了,使劲儿拍了拍桌子,“信件呢?给朕信件!”景祐匆忙交出信件,递给了吕玄,“荆南王的余党暗中对虞儿下蛊行刺,虞儿身子本来就弱,没有坚持下来,最终……重伤……”景祐说着,再也说不下去,跪在了地上,“陛下,虞儿为了大楚在身子虚弱之时,仍然瞒着我们去往荆南处理余孽,不畏惧自己的死活,陛下,这才是我大楚的朝臣啊陛下!”吕玄望着面前的跪地叩首的景祐,拿着信的手抖了抖,“虞儿的尸首呢?”“陛下,吴争已经听从虞儿生前的话,将虞儿葬在了边境的那做望月山上。”“虞儿不想回京吗?朕以后,怎么去见他?”景祐垂眸,“陛下,虞儿希望他的魂魄可以依旧保护我大楚,望月山,乃我大楚第一高山,在那里,虞儿想要看的更远……”吕玄低头看着信件,独自呢喃,“虞儿想要看见草原?为何?那里有什么东西吗?”景祐听了,微微一顿,“听李导大人说,萧家长女萧月儿葬在草原……”门外一阵喧闹声,陈峰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吕玄微微抬眸,见了陈峰,冷冷的皱眉,“你不在兵部好好的待着,来这里干什么?”陈峰见到一旁的景祐,微微一顿,随即跪在了地上,“陛下,陈峰已经听闻李二公子的噩耗了,恳请陛下允许陈峰前往荆南,替二公子除掉残余的荆南势力。”吕玄听了,冷冷的抬眼,“垂死前的挣扎罢了,给萧阳送令,务必铲除荆南余孽!”吴争从山上下来,看到萧阳一身铠甲,微微挑眉,“不用去了,你还是军务在身。”萧阳望着吴争,从胸口的衣服中拿出了一只簪子,“我来给虞儿送东西的,这是月儿生前的东西,最爱了,有空,你再给二公子送过去吧……”
“师父……”那一日李虞要离开,站在师父面前领命,蛟龙帮帮主微微回眸,望着身后稚嫩的李虞,淡淡的摇头,“人各有异,若非日日算计,如何揣测人心?江湖虽乱,可与这京城想必,尚不敌一分。你若真心,切忌疏忽大意。可惜若要日日算计,人心疲累,终不能得常人之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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