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领着人,转身出门而走。
赵高问:“楚营中的人呢?”
白衣卫:“大牢里关押着。”
赵高又厉声道:“将见过项羽的人提出来。”
白衣卫回:“是。”
可惜,牢中之人,见过项羽的,都是些死忠之士,闭口不要。
赵高生怕房娲儿会因为找不到项羽而将项家那位和乔何长相颇为相似的女子杀死,他便在楚国的大牢中审讯。用鞭子抽打,抽的全是是血,不成人形,还是问不出什么来,赵高心急。
此时,白衣卫中一人上前劝说道:“赵大人,您将人打坏了,赵氏夫人那边我们如何交代?”
赵高冷哼,不屑问说:“不必你们去交代,我自己去就好了。”然后这只面前的人说道:“接着打!”
眼前的楚军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赵高见人都成这样了,也不开口,便说换一个。
此时,房娲儿来到楚国大牢,望见赵高站在一旁,仅仅看着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她蹙眉,因为此地阴湿,霉臭,加上血腥味,让人很是不舒服,房娲儿同手袖挡住口鼻。
望着赵高审讯楚军。
见人都被打烂了,都不开口,房娲儿摇头,走上前,放下那捂住口鼻的手,赵高并未发现她来了。
“他们都是军士,打是没用的。”
赵高转身一瞧,忙拱手行礼:“姐姐……”
房娲儿半眯着眼,望着楚国将士,对赵高说:“审犯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审法。”
赵高邪魅冷笑,问:“姐姐有何高招?”
房娲儿微微一笑说道:“来人,去给我找几块上好的丝绸来,不用大,每块布只消能有洗脸巾大小就成。”
白衣卫的侍卫应声,立即去找。
赵高问:“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房娲儿冷哼一声:“大王来到楚地了,此处羁押的都是楚国名将,猛士,若是大王召见,我们必定少不了一顿骂。”
赵高点头,说:“我也是心急,忘记了这事儿。”而后他又问:“姐姐要洗脸巾作甚?”
房娲儿望着绑在木桩上的人,漫不经心地说了声:“给他洗脸。”
“洗脸?”赵高不解。
房娲儿诡谲一笑,硕大:“等会儿你就在一旁看着好了。”
半个时辰,白衣卫手捧几块儿从楚国王宫中找来的丝绸,房娲儿翻看了看,然而转头去,下命令说:“将这块儿布裁成十块儿。”
“喏!”
有对一旁的归降的牢头说:“劳驾您给我打盆热水来?”
“多热?”
房娲儿柔声道:“洗脸的那一种,我要亲自给这位军爷洗洗脸。”
说话时,房娲儿眼神妖媚诡异,望着绑在木桩子上的人。
一切准备就绪,房娲儿将丝绸着了水,问:“您知不知道有关项羽的去向。”
那人不语,房娲儿将湿哒哒的丝绸蒙上他的脸。
然后,房娲儿又问:“项羽是让谁带走了?”
那人不语,房娲儿又将第二块湿面巾给他盖上。
再后,房娲儿问:“项家平时和谁来往密切?”
那人还是不语,房娲儿用将湿面巾蒙上去,此时那人一已经开始摇头,发出用鼻腔吹气的声音。
“我知道你有些难受了,不要急嘛!”
说着房娲儿将第四块儿湿哒哒的丝绸蒙住那人的脸,那人开始张开嘴,用力呼吸,可是他的面部早已被四块湿漉漉的面巾牢牢封住,他开始挣扎,赵高这时候才看懂,房娲儿这种折磨人,又不会留下伤口的方法。
另赵高最为难受的是,房娲儿在整个审讯过程中都在微笑。
此时,那人已经挣扎得全身都青筋暴起在挣扎着。
房娲儿将耳朵凑近了,听见那人说:“我说,我说……”
房娲儿一笑,轻而易举地将事布揭下。
“你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项羽去了何处,可是我知道,项燕平时和项梁在一起,项梁他们在范增的府邸。”
房娲儿冷冷地问:“范增府邸在何处?”
“城外,没人知道。”
赵高在一旁,冷哼道:“接着用刑吧。”
那人怕了,忙说:“我知道一个在秦军中的奸细。”
房娲儿和赵高相视,瞪着眼,赵高忙问:“他在何处?”
“他是个善于易容的人,杀了白衣卫的人,乔装成白衣卫,混在白衣卫中,伺机刺杀嬴政。”
房娲儿怒气冲冲,看看四周,这里只有两名白衣卫,房娲儿冲向那二人,她自己是善于易容之人,便仔细检查那二人的脖颈脸庞有没有易容的痕迹,趁着这儿有水,命令那二人在她面前仔细洗脸,确认那二人便本人之后,房娲儿和赵高才安心。
对着楚将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楚将摇摇头,说道:“不知道,那人是项燕将军身边的人,他应该清楚项羽的去向。”可对于房娲儿来说,项羽的去向,远远不如嬴政的安危重要。房娲儿命人将人犯带回去单独羁押,自己、赵高以及两位白衣卫出牢。
在大牢门口,呼吸到香甜的空气,房娲儿道:“从今日起,你们时时刻刻给我将我们的人的盯住了。”
“是不是要杀?”
房娲儿摇摇头,说道:“杀他是我的事,你们的事就是盯住我们的人,想办法找出混入我们当中的细作。”
“是。”
房娲儿骂道:“妈的,玩阴的玩到老子头上来了?!”
四人平静地回府,路上,赵高对房娲儿说:“姐姐,项府中,有一位女子……”他才将这话说出,房娲儿看看四周无人偷听,房娲儿凑过身去,嬉笑地问了一声:“有个女人和乔何很像是不是?”
赵高羞涩,颔首点头。
“你喜欢?”房娲儿笑盈盈地偏头去看赵高的脸,不由之主地嬉笑着。
赵高摆摆手,解释道:“弟弟心中只有一个乔何,那人长相神情与乔何相似,我便不想看她死。”
房娲儿冷笑一声说道:“姐姐也就是说说,吓唬吓唬他们,我不想杀他们的。”
“当真?”赵高狐疑地望着她。
“是!”房娲儿回答得斩钉截铁。
赵高欣慰一笑,道:“那就好。”
房娲儿含笑,打趣赵高说:“要不,姐姐将她带回去,和你成婚?”
赵高无奈,可笑一声说:“哪有嫁给太监的道理?”
“若你喜欢,姐姐自然要促成的。”房娲儿知道赵高心事沉重,若是有了补赎,不知能不能减轻他心中的悔恨。
“做我这号人,最羡慕的,就是夫妻恩爱,生儿育女,现在,都不是不能够的了。”赵高如是说也。
“可你能让她过甚富贵的好日子,你也是个好男人,你顾家呀!”房娲儿语重心长地说,在她看来,只要那女人愿意,赵高何尝不能有一个精神上的妻子呢?
赵高只顾摇头。过来一会儿,赵高才漠然地说出:“我已经愧对一个乔何了,哪能还有第二个?我只希望那个女子今后诸事安好,别无他求。”
房娲儿无奈,撇撇嘴,不再多说。赵高对乔何的情义,已经嵌入骨髓,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她也不好强求他。
回到项府,四人闭口不言今日审讯之获,一如往常。
夜间,房娲儿吹了房中的灯,跳窗而出,站在关押项氏一族家眷的厅堂之上,等待有人去营救。
不过鸡鸣时分,她亲眼瞧见白衣卫中的人,悄悄从房中走出,左顾右盼,来至大厅。
他解开项燕夫人身上的身子,说道:“夫人,快走吧。”
“多谢。”项燕的夫人吃力地说了声。
“夫人,我是项燕将军手下的人,奉命混入白衣卫中刺杀嬴政,现在……哎,我还是先将你等救出去吧。”假冒的白衣卫说道。
房娲儿站在房顶,听得清清楚楚,但她并未惊动下面的人,只希望她们能成功逃出她的手中,去与项羽汇合,她既然查出了奸细,便想要顺藤摸瓜,一箭双雕。
果然,这假冒的白衣卫早已摸清楚防卫部署,趁着交换岗位的空儿带着这一家老小逃出项府。而此时还在戒严,大批的秦国军队驻扎在寿春,逃出的人都是妇幼,哪里逃得出城去?
房娲儿此时穿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方便躲藏,她蒙上面纱,只露出眼睛。她想:“他们要是出不去,我这计划不久泡汤了吗?好吧,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夜间逃城,魏国那固若金汤的城墙都逃得出去,何况这楚国的城墙?
她确认自己不会被人认出来之后,一个飞身,突然间,只见一个黑影跳到这群妇幼面前,她站立不动,也不说话。
假冒的白衣卫被这样一吓,大惊,拔出宝刀,指向她:“你是什么人?”
房娲儿并未拔刀,也不与之动手,她只是指了指城门。
假冒的白衣卫压低了声音,生怕找来巡夜的秦军,他问:“你是友?”
房娲儿点点头。
“要让我们离开寿春?”
房娲儿点点头。
此时,他们已是走投无路之人,不能回去,也不能留在城中。便只好听信这不知名的人的“好意”。跟着她,从偏僻的街道,七拐八拐地来到全城四门中守卫最为松懈的城门边上,因为这儿居住的都是楚国的贫民以及流民,因为两年战乱,生了瘟疫,少有人会来此,侍卫的人和别处一样多的,可是没人愿意来这受了瘟疫的地方,便偷懒了。
房娲儿跳上城墙,从身后打晕了十来个守城的护卫,她与假的白衣卫将城门打开,让这项氏一族的家眷出城去了。
咸阳的夫人还拱手行礼,说道:“多谢二位壮士相救,敢为二位姓名,日后好做答谢。”
那假的白衣卫说:“不便说的。”
房娲儿摇摇头。
项燕的夫人对身后的人:“你们各自逃命去吧!”
那长得与乔何相似的女人上前,问:“不去找少主了吗?”
项燕的夫人刹那间换了神色,怒目圆瞪道:“少主不是早走了吗,哪由得你在这里说疯话!”
假白衣卫甚是欣慰,道:“夫人在下告辞。”
房娲儿与他一并行礼,还是不说话。
二人意识到老妇对他们并未完全信任,便不再强迫,由于房娲儿声音这些人都听过,她便不能发声,她只好与那白衣卫一道,偷偷回到城中。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侠士,后会有期。”假的白衣卫颇为江湖意味地对她拱手行礼说道。
房娲儿抱拳行礼,还是不说话,可是她已经看清了此人的脸,默默记下。她不能回去,现在有更加要紧的事要做,她只能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躲在暗处,看见那人走远,她才独自再次潜入城外,追踪那项氏家眷的去向。都是老弱病残,房娲儿数着官道一路追过去,更快便找到了他们,而她不打草惊蛇,只是悄悄跟他们在身后,一行人赶了一夜的路,直到天亮时,才走到一处庄园。
那一群妇幼,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为了逃命,精壮的男子怕也累瘫了,房娲儿在他们身后,她脚力身体都比他们好上许多,歇歇走走,到也不觉得累,只是,想自己到时候见了项羽要如何动手,毕竟这次她要杀的,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
“南伯,开门!”那位和乔何长相颇为相似的女子上前敲门,大喊道。门久久未开,院中有听不到动静,项燕的夫人道了一声:“难道他们都走了?”
正在此时,这小木板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枯槁,长相可怖的老者开门,与乔何相似的女子见了也不怕,笑道:“南伯,我们逃出来了!”
房娲儿想,找这么一位长相可怖的人看门,看来里面真有什么重要的人物了。
南伯看了看,见到众人搀扶这鲜艳的夫人,他忙将大门打开,迎他们进来,还说说:“夫人,快请进。”
紧接着,房娲儿追踪了一路的人,都进了庄园,房娲儿自然也进入园中,不过她没法冲小门进入,那南伯盯着每一个进门的人,她便知道自己是没法混进去,于是,她放弃正大光明从门进的方法,而是学盗匪翻墙而入。
翻墙而入,庄园内外差别极大,外面看着也就一般,进来之后,便有一番洞天。其中的精致颇有后世江南园林的神韵,路径曲折,林木交映,秀丽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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