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行人,跟去,房娲儿听见。
“夫人,公子他们都在这儿。”
“那就好,这次秦国来的那个女人点名要少羽,还好有人告知,要不然……”那老妇想起战死的丈夫和儿子,不禁落下泪来。
房娲儿在一旁的老树上,听得真切,心想:“马上就要见到霸王了,真是激动呢,要是能合影留念就好了。”
果不其然,一个九岁的少年从屋里跑出来,跪在那老妇年前磕头道:“奶奶!”
房娲儿躲在树上中,仔细看去,果真是一代战神,长得和常人不同。
项羽身强体壮,九岁的孩子,个头都比那老妇人还要高了,长相英俊神武,不同凡响。她仔细看着,想史书上项羽长着重瞳,可是,好像他的一对儿眼珠子,和寻常人一样,没什么异象,房娲儿心道:“故人写史书的,吹牛逼现代人吹得还要厉害,乱说,乱讲……”
望着项羽,她准备行动着,杀了这个九岁的孩子——就不会有人烧咸阳,就不会有人攻破秦朝,只是她这样的以为,这样的以为使得她双目通红,将刀尖指向一个九岁的小儿。
房娲儿举刀突然从那林中窜出来,冲着项羽便是一刀。房娲儿自认为武功无双,可她却低估了项羽的能力。虽说是个九岁的孩子,可是他天生神力无双,是练硬功夫的好手。
项羽推开项燕的夫人,自己也躲开了房娲儿那致命一刀。悬空中,他单手拉住她的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她另一手用力一砍,房娲儿痛得“啊”一声惨叫,她的腿骨便被砍断。她无法站起,扶住一旁的房梁柱。
“好小子,有点儿功夫。”因为剧痛,她咬牙切齿地说话。
项燕的夫人喊道:“羽儿,这就是杀死你爷爷的女人、”
项羽恶狠狠地问道:“你杀了我爷爷?”他摩拳擦掌,欲为项燕报仇。
“是,他就是死在这把刀下。”
“你就是嬴政派来的人?”
房娲儿冷哼一声,斥责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嬴政也是你能喊的吗?”
“哼,你这嬴政走狗!纳命来!”
房娲儿正想发功,可无奈这脚刚刚移用力,便折断了,跪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项羽的拳正要撞上她的脑袋时,止住了,项羽没有杀过人,杀人不是那样简单的,对于九岁的孩子更是困难,他愣住了。
看着房娲儿痛苦的模样,项羽淡淡地说了一声:“你的腿断了!”
“是。”
“你自裁吧。”项羽竟然这样说,许是年纪小吧。房娲儿望着他,他和其他孩子,都是一样的,也有仁慈,也有不忍心,她不由得想要退却了,她下不了手。
房娲儿看身旁观战的,皆是武功高强的之人,自己现在又受了重伤,留下来必“死”无疑,于是她抱拳说了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房娲儿用尽全身力气,跃出墙去,消失在树林中。那项羽追在她身后,项羽的硬功夫是一等一的强,可是轻功差些,再说,房娲儿练武三十几年,还是天下第一剑客智坤的师妹,自然差不到那儿去,项羽的轻功连独腿的房娲儿的追不上。
项羽在树林里找了一圈,不见房娲儿,那项梁出门来,问:“少羽,找到那个女人了吗?”
项羽摇摇头,失望地叹息。
项梁道:“走就走了吧,可今后若是再遇到她,你且小心。”
少羽不满,问道:“我只一招便将她制住了,为何还需小心?”
“夫人他们走了一夜才来到这里,这个人必定也是追了一夜,她已经很疲惫了,加之,她出手时轻敌了,她现在清楚地认识到你的实力,你危险了。”
“她连九岁的我都打不过,还想打过十岁的我不成?”项羽傲慢。
项梁一笑,“你我都不知道她的实力,断一条腿,轻功还能如此,此人内功,我此生也只见过这一位。”
项羽点头承认。
“她是什么人?”
“白衣卫。”
“秦国,她算是什么地位?”
“嬴政的贴身侍卫。”
项羽“哼”了一声,说道:“也就是说她在秦国数一数二了?”
“是。”
“还不是嬴政的狗?!”
项梁轻笑一声,摇头说道:“这个人的武功很奇怪,看上去她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可是却有旁人四十岁的功力,真不知道是何门何派之人,如何练的?”
项羽颇为自负,说道:“即使嬴政身边有她这样的高手,我也不怕,嬴政的位置,我一定要取而代之。”
项梁拍拍项羽的肩,说:“好小子,好得很。”
房娲儿其实并未走远,而是上了树,坐着休息。听见项梁夸耀她自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只是不敢出声。
她只盼自己的腿快些好,好下去解决了项梁,项羽是由项梁一手带起来,项梁一死,项羽也掀不起波浪来,她为秦国扫除威胁。
此时,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走向那二人。
“少主,马已备好。”
项羽并不着急,冷静地说道:“范先生,用过午膳再走也不迟。”
房娲儿惊叹,心中默默说道:“原来是范增,这三个人联手,我打不过的,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她表情失落,因为疼痛双手捂住腿骨,等待它恢复。
范增道:“老夫人方才告知我,那个女人就是名震天下的赵氏。”
项羽惊讶:“就是那个与起名鬼谷女的女子?”
项梁说道:“我想起来了,听说魏国国君魏假便是她杀的,这个女人是嬴政的亲信。”
“难怪有这般好身手。”项羽赞叹。
“鬼谷女善谋传闻她助王翦除掉李牧,而破赵,赵氏弑杀协助王贲水淹大梁,这两个女人都在嬴政身边待过,啧啧……”
“若是鬼谷女不死,她们只见可会有一场争权乱斗?”
“可以,鬼谷女死在魏国了。”
范增劝:“我们快些走吧,等她的人来了,咱们便走不了了。”
“好吧。”
房娲儿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她流出眼泪,她不想杀小孩子,可是谁叫他要长大啊……
看着众人走后,她躺在古树的粗壮的树枝上,休息,想若是鬼谷女和赵氏见了,会怎样?鬼谷女不喜欢杀人,赵氏满手是血,鬼谷女可做千古第一后,她有名望,有才华,艳冠天下,赵氏,不过区区一介白衣卫,天下人皆知她弑杀残暴,哪怕做个妃子,都会给嬴政召来非议。
可,她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只有这样臭名昭著的女人,才能完成的计划。
……
感觉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再此处久留,饿了大半日,也渴了大半日,她要去找点水,找点儿吃的。于是,她折一支树枝,用刀将细小的枝丫削干净,杵着它,一瘸一拐地踏上会寿春的路。一路上不见有水,她甚是饥渴。
还好,走到半路,便见赵高追来了。
“姐姐,项氏一族的人全跑了。”赵高急慌慌地跑过来,扶住她,仔细去瞧她为何要用树枝杵着自己走路。
房娲儿抬头望着他“哦”了一声。
“姐姐这是受伤了!快来人扶着。”赵高命人上前来扶着房娲儿。
上前的人正好有昨日放走项氏一族的那个叛徒,房娲儿推开他,冷声问道:“你可知罪?”
假冒的白衣卫立刻跪地求饶:“属下来迟,请大人恕罪。”
房娲儿冷笑,轻蔑地望着他说道:“杀了他。”
赵高上前求情道:“姐姐,您何必与他置气呢?”
“你是什么人?说!”
赵高惊讶地望着跪地的侍卫,想,难道他就是那个混入他们挡住的奸细?
“大人,在下马六,是和你一起从宫里出来人。”假冒的白衣卫望着赵高说。
赵高仔细看看,说:“姐姐,此人确实是马六。”
房娲儿大怒,提起刀来,就架在他的肩上,怒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剁了你喂狗,我说到做到。”
那人恐慌,可是,不知是真的惊慌还是假的,再看房娲儿穿着,一声黑衣夜行服,思虑着她会不会昨晚的那个侠士。
他便说道:“是,赵高大人说的。”
房娲儿在怒目圆瞪,他明明记得就是这个人,难道还能有假不成?她问赵高:“白衣卫都在这里吗?”
赵高点了点人数,回话:“都在。”
房娲儿细细地瞧了每个人的脸,疑惑,心想:“难道我记错了?还是易容术不只有我那一种,还有别的?”
她细细想来,人都说楚国人善于巫蛊,他的的医药多与巫蛊有关系,若是易容,这样的邪术,怕是也不与旁的地方相似,难道是她看不出来的巫蛊术?想来想去,便无觉得无法证明,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卫中的人都是嬴政派来的,若是她随意杀了人,嬴政必定治罪于她。
房娲儿嘴唇发干,对赵高说了声:“我渴了。”赵高示意让人递过水囊来,就在此时,她望见两个白衣卫跑到草深处去了。
房娲儿指着他们俩,问赵高:“那俩小子去做什么了?”
赵高回过头望了一样,嬉笑说:“那俩小子,去撒尿去了。”
房娲儿诡谲一笑,说道:“告诉他们一声,楚地和秦地不同,这里蛇虫多,小心些。”
赵高笑答:“多谢姐姐。”而后赵高转头大喊:“你们俩小心些,楚地蛇多。”
赵高回过头来一看,只见房娲儿一边喝水一边饶有兴趣地望着那两人撒尿处的草丛,赵高尴尬并且为难地说:“姐姐,你看什么呢?”
房娲儿伸手指,示意让赵高凑近一点儿,赵高听话的凑近她,伏在她的口边,她问:“白衣卫都是宫里的人?”
赵高没有多想,立即回答说:“是!”
“都是阉人吗?”说这话时,她有点迟疑,因为赵高心里最忌讳的也就是这事儿。
“是……”赵高虽没有迟疑,可是心情明显低落了一些。
房娲儿邪笑一声,说道:“那假白衣卫是项燕身边的人,你觉得他会是宦人吗?”
赵高摇头,说道:“历来只有宫里的人才有这样的,一个将军,怎么要宦人服侍?这样他在军营之中,也待不久,招流言蜚语的。”
房娲儿冷笑说道:“那我们如何找假白衣卫?扒了裤子,一看便知,有何难的?”
赵高恍然大悟,可还是有迟疑,便道:“这样怕不好,这样捉住内奸之后,怕旁人也有所记恨你我。”
“愿意验明正身的,现在就扒了裤子,不愿意的,现在走,我留他一条狗命。”房娲儿在项羽那吃了大亏,便来这儿找补,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腿骨。
赵高传命下去,谁都不愿,赵高便以身试法,先将裤子脱了,中牟睽睽之下验明正身,而后,众人也无怨言,纷纷解下裤带,脱去裤子,可是一看,赵高惊讶了,都是一样的,阉人……
赵高跑回去告知远在一旁的回避着的房娲儿。
“姐姐,都一样。”
“什么?”
房娲儿又道:“妈的,这小子够拼的,这都做了……不得了,项燕身边还有这种死士……”房娲儿若有所思地望着白衣卫的背影。
突然将她起身,走下白衣卫,厉声道:“马六,把裤子脱了。”
马六将裤子拖下,可是,因为人身体结构的缘故,是看不清那儿的模样的,房娲儿让人将他按住,仔细翻看,马六的那个地方,有伤口的正在发炎的痕迹。旁边的一干白衣卫各个面如死灰,唏嘘不已。赵高都不愿用手翻看别人的那儿,她一个女人居然下得了手去,不由得心生敬佩。
“马六,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房娲儿冷冷地说。
至于房娲儿这样做原因,很简单,入宫的人都是早已净了身,只有他的伤口是新鲜的,并且他是自己自行了事的,做得也不干净,伤口与旁人的不同。房娲儿在自己看了旁人的,根据一个用刀多年的人的经验,下刀的方法都不同……
房娲儿用手绢擦拭了自己的手,将手绢一扔,用水囊的里的水反复冲洗。
众白衣卫们押着假马六,跪在正在洗手的房娲儿面前,房娲儿一边洗手,一边冷声冷气地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项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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