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俩兄弟面和心不和,若不是容记现内部空虚要维持繁盛的假象,两人早就翻脸了。
容士峰瞧不起容士辉是小老婆生的抢家产,容士辉则瞧不上容士峰这个草包。俩人一见面必要掐一顿,在容老爷子面前能好点儿。
容记大不如前,容老爷子希望通过联姻帮衬生意,便给容士辉寻了泠城凌老爷子家的亲事。可惜容士辉是妾所生人尽皆知,凌老爷子嫌弃容士辉的出身,没应允这门亲事,倒是凌芷卉对容士辉一见倾心,俩人订了亲,后来凌芷卉被绑消失,亲事再没提过。
容记经这半年进入苟延残喘的状态,容老爷子能不急么。
容士峰拽了拽西服领,很不客气地问:“依二弟的意思,是不打算告知父亲找到弟妹了?”
“这位姑娘方才说的,大哥没听到?”容士辉两只手背到身后,右手摆啊摆,面上自如:“她并非凌芷卉,姓李。”
李书夏看他那只手不停地摆,莫非是让她赶紧跑?
“这世上会有人长得如此相似?”容士峰的眼神朝后瞄,却不见人了。
后门本就门框矮,光线又暗,李书夏有容士辉挡在前面,踮脚钻到帘子后面跑回去了。
“人呢!”容士峰比划后面俩小厮,“去把她抓回来!”
俩小厮不动,是容士辉的手下。
“大哥,老爷子还在楼上等着撮合你和纺织王的女儿呢。”容士辉漫不经心地说,却挑衅的很。
因为凌芷卉没了下落,容记又急需注资,容老爷子打上了本市纺织王的主意,今儿是来裕璟给大儿子作媒娶纺织王家的大小姐。
容士辉不说还好,一提这茬,容士峰连昨晚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纺织王家的大小姐有皮肤病,身上一股难闻的味儿,而且还胖得跟球一样。容士峰流连夜总会,花花公子般的人物,看到那位大小姐当即坐不住了,出了包间再没回去。
容士辉因有婚约暂不能谈亲,容士峰就成了容老爷子能用的牌。容老爷子也是为了家里的生意豁出去,连嫡子日后的生活都不管了。
容士峰能娶那样的女人当媳妇?可不看见李书夏高兴的要命。李书夏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你给我等着。”容士峰指着容士辉的鼻子,也不装了,那股子狠劲儿能冲过去跟容士辉打起来。
容士辉卸下笑容,懒得搭理他,转身回了后厨。
“来人!”容士峰冲停车场喊。
呼啦来了几个小厮,对着容士辉的两个手下嗤之以鼻。
“你们去给我搜!把凌家大小姐找出来!”容士峰大着声吩咐,生怕别人听不见。“谁胆敢拦着,甭管是谁,给我压到这院子来!”
“是!”
厨房后门有一帮子人鱼贯而入,直接把容士辉的人推一边儿去了。
后厨乱七八糟,几个小厮到处翻找,把菜和肉掀的满地都是,就是没找到李书夏。
大厨赶紧汇报了景之瑜,这下热闹了。景之瑜最看重美食和生意,又跟容士辉走得近,瞧不起容士峰。容士峰又让人在后厨闹,景之瑜绝不能容他。
容士辉挺无语,是让李书夏跑,但不是让李书夏跑出大饭店,不过容士峰这样闹,他倒是喜闻乐见。
李书夏从后门跑不了,便从前门跑了,刚出裕璟门跑进巷子里,钱钏在前面开路。
“没安稳几天,又要到处蹿。”李书夏也是够了。
“你咋认识这么多大人物。”钱钏左探右看,生怕蹿出来个人来。
“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啊。”李书夏往后瞧,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这时候樊奕川应该得知她现在的处境了吧?她可不想被抓走。
“哪儿跑!”前面巷口跑出来一个人,是从裕璟前门追来的小厮。
钱钏突然住脚,挡在路中央喊:“你从那条路走!我给你挡着!”
李书夏不能连累钱钏,过去扯他衣服:“你跟我一起,容士辉他哥不是什么好人。”
“敢说我们大少爷?”这小厮很有容士峰的风格,一副“我就是天”的模样,大呵:“你们截住她!大少爷一会儿就到!”
“什么?”李书夏有点慌,周围还有人?
十字口瞬间围上五个人,每个口都有人把守,李书夏这回插翅难飞。
容士峰比起容士辉来,李书夏觉得还不如落在容士辉手上,至少容士辉还假绅士点儿。
“这不好办了。”钱钏张开手护着李书夏到墙角,“这帮人来者不善。”
李书夏不想回凌家,那跟被囚禁有什么区别。
她按住钱钏的肩膀,硬声道:“你们光天化日在这儿堵着!没王法了?”
为首的小厮笑了:“在这地儿上,你跟我们大少爷讲王法?”
其他小厮哄笑。
“你是没长脑子?”李书夏鄙夷,“你家大少爷认定我是凌家大小姐,你们就是这样请我回去?”
“哟,你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凌大小姐么。”为首小厮调侃回来,“再说了,你是凌大小姐又怎样,不过是我家大少爷的弟妹。弟妹对大哥都没见尊敬,还有脸面说起我们来了。”
“就是!”小厮们大笑附和。
这帮人就是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压根儿没理可讲。
李书夏放弃挣扎,拍钱钏肩膀:“他们冲我来的,你甭管我,先走。”
“那不行啊。”钱钏不同意,“他们抓走你,咱岂不是见不着了。”
“差不多吧。”李书夏叹气。
凌老爷子找到丢失的女儿,绝不能再让李书夏出门,恐怕日后都要派人跟着李书夏。
“我给你挡着,你一会儿跑。”钱钏不怕揍地说。
“得了吧,你能打得过他们么。”李书夏认命推开钱钏站到前面,“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不能……”
“给我打!”巷子里冲出来一声喊。
钱钏眼疾手快拉回李书夏推进墙角里,背朝后面供人打,缩成个壳保护李书夏。
拳头并未落到钱钏身上,巷子外又出现几个小厮,跑进来与其他容士峰的人打了起来。
巷子里乱糟糟,容家两兄弟也赶来了,正式撕破了脸。
“李小姐,来我这儿。”容士辉站在李书夏对面的巷口说。
容士峰却站先一步往李书夏那处走,容士辉立马挡了过去。
李书夏让钱钏惊到,从他胳膊下钻出来,推他:“快走快走!”
钱钏哦哦两声不敢耽搁,冲到前面开路。
两派小厮积怨已久,打得热火朝天,拳头不长眼,钱钏没留神中了两拳,疼得直哎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儿!”李书夏拖钱钏进弄堂,“先忍着!回去再说!”
她连拉带拽钱钏,拐进弄堂之际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拽走了。
“啊!……呜呜。”
“嘘。”很哑的嗓音。
李书夏一秒认出那是谁的声音,顿时安下心,樊奕川诚不欺她。
“你怎又惹上了容士峰。”樊奕川半抱李书夏进了弄堂里的楼梯躲避,不由地说她。
李书夏不乐意:“我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非要抓我回去,我哪儿知道为什么。”
樊奕川低头看她一眼,拧她鼻尖一下听外面的动静。
钱钏在喊李书夏的名字,当然没带姓喊。樊奕川不悦,低眸捏着李书夏的鼻子不松手,给她捏红了。
“干嘛啊。”李书夏伸手去打,“好疼。”
“我不是通知让他注意称呼,他是不是没长记性。”樊奕川阴测测地说。
“像你那样才叫亲密好么?”李书夏想他又吃哪门子醋,现在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吗!
容士峰的话音突然飘了来:“二弟如此看重这个女人,即便她不是凌大小姐,我也不能放她走。”他话里话外透着不怀好意,痞气道:“这位姑娘可比那位纺织王的大小姐强上百倍。二弟既然不想告知父亲,我便收了她当妾室,作为二弟瞧我娶亲幸灾乐祸的报酬可好?”
流氓!臭不要脸!
李书夏差点儿跑出去,得亏樊奕川抱得紧。
樊奕川双手揽紧她的腰,闻言也十分不爽,将这茬记下了,以后城里怕是要没了容士峰这号人物。
容士辉后来说了什么,李书夏没听到,被樊奕川半抱半揽塞进车里带走了。
可怜的钱钏还在弄堂里挨家挨户问李书夏的下落。
李书夏上了车才发现樊奕川戴着帽子,而且帽檐压得很低,显得樊奕川神秘莫测,但还是怪好看。
咳咳……她搞错了重点清两下,好奇地问:“你是听手下说我在巷子里?”
“你以为呢?”樊奕川侧眸冷冷地看她,“我方才去复诊,没见着医生面,倒先跑出来了。”
“啊对!”李书夏这才想起他的病,关心地问:“你嗓子彻底好了?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
“你还记得这事?”樊奕川挺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是个病人。”
李书夏撇嘴,也不可置信地回望,说:“你在村里的高冷都是装的吧?怎么会说话后像变了个人。”
“你说对了。”樊奕川云淡风轻地承认,“对你,我是装的,对别人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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