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太阳初升,窗外小鸟叽叽喳喳。
李书夏醒来发现枕边空空无人,樊奕川走了。
昨晚被砸坏的窗玻璃已经修好,好似没人来过。
“忒吓人了。”李书夏揉眼,“我是做梦吗。”
昨儿樊奕川就是不说出身世,她缠着樊奕川到凌晨,最后被一吻封了声音,差点儿擦枪走火,她老老实实裹被子睡觉,哪儿敢再问。
女人和男人的力量差距悬殊呐……
不过樊奕川表示现不可暴露身份,等过一阵再告诉李书夏,李书夏心里才舒坦点儿。
天蒙蒙亮的时候,樊奕川趁李书夏睡着从窗户走了,来无影去无踪,李书夏又跟他断了联系。
卧室外,钱钏还在睡觉,腿耷拉在地上,他睡得那叫昏天黑地,怕是大门给掀了,他也听不到。
“钱串儿同志,这都几点了,还睡呢?”李书夏站在沙发边双手环胸,语气不善。
本指望钱钏在能有安全感,她打错了算盘,这家伙昨晚睡得啥也没听见吧?
钱钏眼皮子没抬一下,呈大字型躺着,姿势不舒服睡得真香。
李书夏硬憋一口气,啊地一声:“钱串儿!你师傅被抓走了!”
钱钏睁眼,睡得头昏脑胀,蹭地坐起来,不等起身两腿一软栽到后面。
李书夏吓一跳,过去扶着:“你睡一觉体力不支了?”
“书夏!”钱钏嗷一嗓子,喊得李书夏耳朵嗡嗡。
“我在这儿呢。”李书夏坐到沙发上抠耳朵,“骗你的。”
钱钏刷地扭头,眼前的人很模糊还在晃,他抬手到眼前左右摆,待瞧清楚了,泄气似的歪倒在沙发上。
“干嘛啊你,大清早吓唬我。”钱钏精神头不足,整个虚脱伸着腿,哪儿像刚睡醒,分明是一晚没睡。
李书夏怀疑的小眼神在钱钏身上打量,她问:“你昨晚没听见有什么声音?”
“啥声音。”钱钏不明,“没有啊。”
“你睡得跟猪头似的,能听见有动静?”李书夏揪他耳朵,“你师傅我被扛出去,你都听不见吧?”
“哎疼!”钱钏顺着李书夏拧的劲儿站了起来,“我真没听见!昨儿实在太累了,我撑到十点来钟就睡着了。”
“哼!”李书夏松了手,纳起闷来。
钱钏睡觉会打呼噜,她住在面包店的时候,钱钏的呼噜声常从楼下传到楼上,扰得她睡不着觉,昨晚却没有。
“我怎么腿又酸又软,跑了几里地似的。”钱钏坐沙发上揉耳朵拍腿,老遭罪了。
李书夏起疑,问道:“你昨晚闻没闻到一股怪味儿?”
“你咋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钱钏呲牙抱怨,腰也疼,“你这处不就是……”
他说一半戛然收声,貌似有点不对劲?
李书夏猜到了,肯定是樊奕川给钱钏下了迷药。
钱钏捶腰回想:“你这么一说,我记得我睡觉前闻到一股子烟……”
“得,我看这门没动过,应该没啥事。”李书夏起身打断他,若无其事道:“你去洗洗,咱得去裕璟忙活了,司机都在楼下了。”
“哦。”钱钏挠挠头,去了盥洗室。
出公寓前,李书夏先观察了楼下的情况,四周无可疑的人出现,也没容士辉的影子。
介于昨夜樊奕川吃飞醋,李书夏今儿得随时保持与其他男人之间的距离,省得樊奕川神出鬼没来找事儿。
裕璟周日最火爆,店外排起了小厮来领号的长队。
李书夏和钱钏从后门进到后厨,不料容士辉坐在李书夏的专属休息位上等了多时。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李书夏愁死了,“我都说了我不是凌芷卉!”
容士辉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回:“我并未说李小姐是凌芷卉。”
“那你为什么整天在我眼前转悠,我很烦好吗?”李书夏受不了了,要捉迷藏到什么时候。
“我仅想与李小姐了解下情况。”容士辉搁下咖啡杯,面无波澜,“即便李小姐说自己不是芷卉,我也必须清楚李小姐的背景。我不并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相似的长相。”
李书夏挑起眉尾,走到小圆桌边拿起扇子敲桌沿:“我说,你坐的位置是我的,让开。”
钱钏看愣了眼,李书夏跟容士辉叫板,他由衷地佩服自个儿师傅。
容士辉在本市名声在外,钱钏有所耳闻。这位容记的二公子面善却不好惹,尤其不喜没礼道的人,可能与容士辉的出身有关。
容记有两位少爷,大少爷是明媒正娶容老太生的嫡子,容士辉是妾所生,如今的地位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胆敢有谁不把容士辉放在眼里,容士辉必会给这人好看。
李书夏这种语气要求容士辉,钱钏为她捏把汗,随时准备好出手帮忙。
容士辉也挺意外,左右看两把椅子,身下这把是藤条编的,椅背连同座椅呈月牙的形状,他身后还有个刺绣抱枕,很小资情调,也很女人。
“你看啥?”李书夏不耐烦地催,“赶紧闪开啊,我昨儿让你追得跑回家,到现在还累着呢。”
钱钏忙打圆场:“容先生,我师傅没恶意,许是昨儿受了点惊吓,您别生气。”
“你怎么帮着他说话。”李书夏不满。
钱钏可劲儿挤眼,让她别再讲了。
容士辉站了起来,牵出一抹抱歉的笑容,端走自己的咖啡杯站到烘焙台前。
“抱歉,我并不知这是李小姐的座位,还望李小姐见谅。”他很和气地说。
钱钏的下巴掉下来,这位是传闻中的容二爷么?
李书夏在心中冷笑吐槽:有绅士坐着跟女士说话的?这人装什么装。
“士辉?”景之瑜从西餐后厨掀帘子张望,“老爷子找你呢。”
容士辉拢起眉心,似是很不悦。
“景先生,咱能不能别让随随便便的人进后厨?”李书夏仍不给容士辉面子,直接向景之瑜要求,“很影响我工作的心情。”
景之瑜诧异,心说就没瞧过容士辉屈尊进后厨为见一个女人,李书夏先埋怨上了。
但是好友和钱都不能得罪,景之瑜笑说:“我当士辉进后厨是见谁,原是为李师傅。士辉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突然找来有所冒犯,李师傅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一会儿同他说说。”
“不必了。”容士辉盯李书夏一眼,抬脚往外走:“今晚摆个赔罪宴,我给李小姐赔个不是。”说完人就走了。
李书夏攥紧扇子陡生火气。
容士辉哪儿是赔不是,命令完就走人,也不管李书夏答不答应。
景之瑜对李书夏非常好奇,没见过容士辉对哪个女人较劲儿,李书夏是头一个。可是金牌西点师很生气,他必须安慰几句,前面好多人等着喝茶品甜点呢。
等景之瑜安抚好走人,钱钏才问:“他不会晚上把你拖走吧?”
“很有可能。”李书夏坐到椅子上摇扇子,气呼呼:“我看他并不喜欢原来的未婚妻,上回我都跟他说我嫁人了,他还拖我上船,我估计这次也没跑,天黑夜深好办事。”
“那咋办。”钱钏紧张,“他有钱有势,咱斗不过啊。”
李书夏拿扇子敲他:“话都让你说了,我当然知道斗不过,那就跑啊。”
“也是。”钱钏点头,“我中午偷偷回去给你收拾东西,午饭一过咱就跑吧。”
“那倒不至于。”
“为啥?”
李书夏没回答,倒要看看樊奕川是不是在她身边安插了人能知道这事。
晚餐之前,李书夏做好一天的工作,收尾后从后门往外溜,却忘了容士辉有多奸诈。
后门守着两个小厮,见李书夏出来,其中一个立马去通报容士辉了。
李书夏气得嘴角抽,转身欲走,听到一声:“芷卉?”
她忍着没回头。
“大少爷。”留下的小厮颔首打招呼。
要不是有人在,李书夏真要学钱钏烦躁挠头了。
一个狐狸想害她还不够,又来了狐狸他哥?
“真的是芷卉!”容士峰大喜,“士辉居然找到你了!这下不用愁了。”
李书夏回头望见一张与容士辉相似的脸,但那人眉眼奸诈,不如容士辉气质好。
照旧,李书夏装傻:“这位先生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凌芷卉。”
“弟妹是生士辉气了?”容士峰走过来,十分熟络:“怎能说这种话,凌伯父找你找的旧疾都犯了。”
“哦,我姓李,不姓凌,请这位先生搞清楚。”李书夏说完就走,被扣住肩膀动不了。
容士峰收起笑容,阴鸷的眼神紧紧锁住李书夏,阴冷开口:“芷卉,你可是我们容家的媳妇,怎能对兄长如此语气?”
李书夏的肩膀被捏得疼,她动了两下没挣脱开,恼了火,要抡起胳膊,眼前伸过一只手将容士峰的胳膊打开了。
“大哥,这样对一个女人是不是太没有风度?”容士辉拉李书夏到自己身后,不动声色道。
“二弟,你找到芷卉不告知父亲是何意?”容士峰不怀好意地反问,“你是不是忘了凌家对容记有多重要?”
李书夏明白了,原来是有钱人家的联姻互助啊,难怪容士辉紧张凌芷卉。
容士辉却轻笑着回:“大哥以为我需要一个女人来挽救容家?岂不是太没用了些。”
容士辉面色一僵,阴柔的眸子里闪出一抹狠厉,被李书夏捕捉到了。
这俩兄弟不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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