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樊奕川一席话,陶家跟云家热络起来。
陶昀涣的夫人见天往云家老宅跑,还带着一帮相识的阔太太名媛,拉着李书夏说东说西。
李书夏晚上喂奶带娃,白天还得陪着这些花里胡哨的女人们,疲于应付,唯一能高兴点就是听她们说八卦。
陶夫人能开一场单口相声,一上午都是她自己在说说说,比如这会儿说到城南一富商跟自个儿小姨子勾搭上了,其他太太们一阵唏嘘。
将近十个女人坐在客厅里喝咖啡吃点心,说说这家再聊聊那家,李书夏怎么感觉这场景那么熟呢,刚到城里没生孩子之前也有过这么帮阔太到家里唠嗑开聚会,这些个阔太平时没别的事儿干了,如此无聊的?
“哎呀,我昨儿个听说云岭坼在外面养的那房姨太太跟别人有染,有小半年了呢。云岭坼居然还被蒙在鼓里,上个月还送给姨太太一套珠宝,也太傻了。”坐在贵妃椅上的一个阔太说。
“什么?”李书夏嘴角一抽,“这人还在外面养二房?”
“嗨,这些个男人有哪个会守着一个女人,越有钱的男人养的女人越多。”阔太一副很释然的样子,“只要咱稳坐家里的位置,那些个妖艳贱货就闹不到咱头上来。”
妖艳贱货……李书夏听这词儿又抽了下嘴角。
陶夫人说起男人养二房这事有一丝丝优越感:“我家那个倒没干这种事,他忙着做生意,没那么多时间乱搞。”
阔太回:“这可不好说,你没发现不等于没有啊。”
陶夫人立马不高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很希望我们家养一房姨太太?”
“我就是说说嘛,你这么激动干嘛。”阔太瞥开眼,还耸了耸肩,有点挑衅。
轻松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儿,其余阔太们不说话了,兀自喝茶,陶夫人很生气。
“开个玩笑嘛,陶三嫂别生气。”李书夏打圆场,“不过我看陶三哥也不像左拥右抱的人,应该没这种事。”
“就是。”陶夫人有李书夏帮说话,挺了挺胸,“我们的丈夫都忙着公司和生意上,哪儿有那闲工夫干些不正经的事。”她侧身拉着李书夏的手,以自己人的语气说:“秉川整日为云记忙,更不能做那种事,弟妹说是不是?”
“那可不一定。”李书夏冷呵,“男人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副德行。”
周围阔太宛如猫闻着腥味儿,都朝前凑了凑,想知道点新八卦。
陶夫人不信:“秉川弟对你多好,秦家那么多产业都归了你管,去哪儿都带着你,还给你带孩子,这样的男人能有假?”
“对啊。”阔太们附和,“外面都传云秉川宠夫人,难道不是?”
李书夏面对一双双新奇的眼神儿,冷了脸说:“人在外面干什么,我又不知道。他对我好也没准是处于愧疚,这种事谁能猜到。”
众阔太唏嘘:“不会吧?你先生也这样?”
“不好说哦。”李书夏拉长腔,端茶喝起来。
陶夫人见状不好言语,再不提这个话题了。
阔太们一直聊到午饭前才走,李书夏浑身乏得慌,回楼上先躺一会儿再吃午饭。
樊秀媛去上学了,本来就耽误了几个月,李书夏不能老让她在家带孩子,这不是个事儿。
少了一个人帮忙,李书夏就吃不太消了,又有那帮子阔太整天来串门子,她一气儿睡到下午才醒,午饭都没吃。
两个孩子倒是睡得安稳,没吵没闹。李书夏纳闷,出门碰见了去洗尿片的老妈子。
“您醒了?”老妈子收了尿片要往楼下走,“我去让厨房给您热饭。”
“等等。”李书夏叫住她:“孩子没吃奶怎不哭不闹的。”
“先生回来了,给孩子喂了奶粉。”老妈子说,“是让洋人带的呢。”
“奶粉?”李书夏奇怪,“干嘛给孩子喝那个,我又不是没奶,他喊我起来不就得了。”
“先生说您累了,让您多睡会儿,两个孩子不够吃,才从洋人那儿买了奶粉。您先一等,我去厨房吩咐声。”
李书夏点点头,回屋洗了把脸,去楼下吃饭。
“睡醒了?”樊奕川坐在餐厅里喝茶看报很悠闲,一点儿没因云岭嵘四处撺掇受影响。
“你怎么给孩子喂奶粉。”李书夏坐过去,“他们俩又不是没得吃。”
“霂夏饭量变大了,一早一晚得吃好几次,你哪儿能喂得过来。我就托人买了些奶粉回来,以后肯定用得着。”
李书夏的奶水不错,但随着两个孩子慢慢长开,奶水肯定就不够吃了。李书夏到底心疼这俩孩子,还不到半岁就要开吃奶粉,不过这会儿的奶粉不能出现啥质量不好的问题。
“她们今儿又来了一上午?”樊奕川翻了页报纸问。
“可不呢,要不是我说孩子要吃奶。她们都不知道大太阳要往西边落了,能说一天。”李书夏提起来也愁,自打有了孩子,耳边一嗡嗡就难受,就像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你不是就喜欢听那些个稀罕事儿么。”樊奕川合上报纸笑说。
“那也经不起每天听啊。”李书夏颇惆怅,“这些人之前怎么不来巴结,这会儿挺来劲,跟云岭嵘差不多,都是些墙头草。”
老妈子摆了一桌李书夏爱吃的小菜,李书夏却胃口不好,夹了两筷子菜填嘴里,宛如嚼腊。
樊奕川盛了碗汤给她:“他们之前是在观望,现瞧得差不多,自然该有所表示。”
“他们上你那儿表示就得了,甭来烦我,还嫌我带孩子不够累。”李书夏喝口汤,“对了,裕璟咋样了,那个西餐厅的老板找出来了?”
“还没。”樊奕川也给自己盛碗汤,放在一边没喝,又看起报纸来。“那人太过神秘,似乎是别人的名义开的店,柯大哥正在找,许是后日才能有信儿。”
“那这人来者不善呐,还要隐藏身份。”李书夏深谙道,扭头一瞧,出声抱怨:“你整天在家不是看报纸就是看账本,要不哄你宝贝闺女玩玩。咱俩最近说话都是这些个破事,能不能聊点别的。”
樊奕川抬眼:“比如?”
“比如孩子们将来的发展啊,你和我以后的生活啊等等。”李书夏对最近闹腾的现状越来越烦,总想着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说话也比较埋怨。“我觉得他们现在占据了咱大部分的时间,凭什么。”
“因为我们站在这个圈子,必然要受到影响。”樊奕川夹个虾仁放她碗里,“你也想日后孩子们不同你这样做事瞻前顾后还得时刻担忧自己的安危,对么?”
李书夏想想云岭嵘他们“豺狼虎豹”的样子,长叹一口气:“随便吧,早晚这事得解决,我再忍忍吧。”她心情不佳,吃过虾仁就搁了筷子。“报纸上有新消息?你都瞧那页大半天了。”
“佟崎今儿为新商行剪彩,嵘伯去捧了场。”樊奕川摊开报纸给她看。
发黄的纸面印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有几个大字——崎顺商行。
商行牌匾下面站着佟老爷子和邱苑恒,而云岭嵘站在了佟老爷子的右边,满面笑容,也拿着一把剪子剪彩。
李书夏呦了声:“这是明摆着要站在佟老爷的阵营了,瞧他高兴的。”
“这还不止。”樊奕川叫来老妈子,“今晚多做几个菜,再熬碗败火的粥,有客人要来。”
老妈子应下,去厨房准备。
李书夏不解:“谁要来?”
“嵘伯把粮油生意给了佟崎,陶家乡下的粮食都囤积了,陶三哥定会来找我哭诉。所以我今儿回来早些,先回去睡一觉,再听他抱怨。”樊奕川学着李书夏长叹一口气,拿起报纸要走。
李书夏握起拳怼了他后腰一下,切了声:“我看你是在外面跑得溜了腿,今晚要不是有事,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依那个陶三哥的脾气不能养二房,风风火火不够他忙的。你就不一样了,整天闷声干大事。”
樊奕川心知她故意这么说,搭上她的肩膀问:“你同她们讲了?”
“还不是你要求的,你是没瞧见她们的表情。”李书夏打个寒颤,“就跟听见啥了不起的新鲜事一样,两眼能放光。”
“他们知道就好。”樊奕川捏捏李书夏的肩膀,“我有你和孩子够忙了,不需要二房添麻烦。”
“哼,最好是这样。”李书夏瞪他一眼摸摸自己的脸,“我最近要出动了,不能整天在家围着你和孩子转,小心熬成黄脸婆。”
她最近熬夜多,脸色不好看,还多了两三个斑,太可怕了。她准备第一步先杀到百货商店买点护肤品,然后再跟那些个阔太取取经。要说起美容,那些个阔太还是很有用处的。
“秦家那处仓库和餐馆是该利用起来了。”樊奕川赞同道,“到时更易造成你我的分歧,让他们放松警惕。”
“咱俩出现分歧,那些巴结咱的人要是倒戈了咋办?”
“不会,我们将掐着他们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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