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奕川一旦说出自己的真实姓氏就暴露身份了,只道:“要不是樊家爹娘收留我,哪有我今日。我的孩子自然要姓樊。”
“哦。”李书夏表情不好,坐到桌边接着盘算怎么发展裕璟。
“怎了?”樊奕川挽过她的碎发,“你觉得名字不好听?”
“名字挺好,我没意见。”李书夏头不抬地写字,“只是你跟我都不说实话,我懒得再打听了。”
她干脆说了实话,心里怪不舒坦。
樊奕川丝毫不意外她这样说,抬手蹭蹭她的脸,低眸道:“得知我的身份并不是好事,极有可能引来杀机,你还是不知的好。”
“唔,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李书夏抬头握住樊奕川的手指,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以后不问了。”
樊奕川搭在她手背上摩挲,点了下头。
“我想了几个扩大裕璟的法子,你看看行不行。”李书夏把写好的本子推过去。
小方本子上写得密密麻麻,还有好几处修改,看得出李书夏下了很大功夫。
樊奕川拿起本子仔细了翻了翻,停下看李书夏,然后又翻了翻书。
“怎么样,是不是挺有套路的?”李书夏托腮很自信地弯唇笑,“可惜我现在不能现场指挥,还得靠钱串儿来回跑。”
“很好。”樊奕川合上本子夸奖,“没想到你有做生意的才能。”
“我好歹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和我原先的老板合作了很长时间,总该摸清点门道。”李书夏按上桌子角站起来,“我想去花园走走。”
外面将下完雪,银装素裹,冷风吹得雪花飘落枝头,花园里除了白没别的颜色,并不适合孕妇外出。
“在房里走走便好。”樊奕川不应允,“地滑危险,为何要出去?”
“我都多久没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了,闷在家里都闷坏了。”李书夏有一个多月没出门,早憋不住了。今天屋外又下大雪,她就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樊奕川不同意来着,拗不住李书夏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刘妈取双保暖防滑的鞋来,给李书夏穿上大衣,握紧她的手出了门。
下过雪的空气就是好,呼吸一口沁人心脾,比待在屋里舒服多了。
李书夏特兴奋,调皮地在雪地里踩啊踩,惹得樊奕川精神紧张。
“好了,别再闹了。”樊奕川拉回李书夏,不许她再伸脚,“雪里凉,你还故意去踩。”
“好玩啊。”李书夏嘻嘻笑,“明年我就能跟孩子一起玩了。”
“不到一岁的孩子还不会走路,怎么玩雪。”樊奕川不赞成地看她,“明年我得整天在家盯着你们娘俩,省得你俩闹腾出事来。”
李书夏哼声:“你管孩子就得了,还得管我。”
“你有时候更像孩子。”樊奕川笑说,挽着她的手在花园里散步。
肚子一天天变大,李书夏挺肚子走路挺累,走了一阵儿开始喊累。
樊奕川领着她坐到秋千椅边,铺上厚毯子和她坐一会儿。
李书夏悠闲摇着椅子,随口问:“容士峰的事怎样了。”
“倒是揪出来一伙人,达不到我的预期。”樊奕川这回不瞒她,“容士辉那天来惹得我不自在,在牢里多待几天再说。”
“……”李书夏想他真是记仇。
容士辉来求助已过好几天了,天冷地冻的,容士辉在牢里还能沉住气。
想什么来什么,容士辉派人来了,刘妈来说。
李书夏随樊奕川回屋里,坐一旁听来人说话。
“这天太冷了,樊先生是否找到真凶?”容士辉的小厮来了这么句话。
天太冷跟樊奕川找真凶有啥关系,李书夏吃着大红枣思考,一会儿明白过来。
容士辉在牢里定是冷极了,来催樊奕川。
樊奕川慢条斯理回:“今日恐是不行,让你家二爷稍安勿躁。”
“这要进腊月门了,牢里十分冷。我们二爷没受过这种苦,还请樊先生尽快吧。”小厮说得很客气。
李书夏觉得容士辉能在牢里待上三天挺厉害的,最近天气确实寒冷,她帮着说了句话:“你帮帮他吧,别给他冻坏了,回头再讹上咱。”
樊奕川看看她,叫来管家问道:“他们招了吗?”
“快了。”管家回复,“还有个嘴硬就是不说,贾掌柜正想办法呢。”
贾掌柜是樊奕川的心腹,从樊奕川十几岁起就受差遣,李书夏也是最近才知道,每天都能听到贾掌柜的名字。
樊奕川稍作思忖,道:“安排傍晚见报,天黑前便没事了,别冻坏了容二爷。”
小厮立马颔首感谢:“我替二爷谢过樊先生。”
管家却皱了眉:“先生……”
“这样做吧。”樊奕川坚持道,“其余的事再说。”
管家再三犹豫,最后应声,送小厮出门。
“这事很难办?”李书夏喝口茶问。
“也不是。”樊奕川望向屋顶的吊灯思虑,“容士峰这人虽不入流,但不能白死,若能做出点新闻,也算死得其所。”
他如谈论一件商品一样谈论容士峰的死,若不是对李书夏真心好,李书夏都要冒鸡皮疙瘩。
“你想做个什么大新闻?”李书夏端杯子问。
樊奕川挪眸对上她的视线说:“当年害我父亲的人有三个,凌鹤棠是其一,之前我同你讲过,他是出谋划策的人,另外两个才是直接导致我父亲被害的主使人。而目前的一个与这件事有关。”
李书夏明了:“你想把那个人牵扯进来?”
“对,但目前断了线索,我只查到指使那女人污蔑容士辉的男人身上。容士辉又派人来催,怕是挺不住了。”樊奕川说。
李书夏沉默片刻,道:“我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办好,刚才我也是随口一说。你知道容士辉那人心眼多、城府深,要是拿你的身份做文章,你也不好再暗里找仇家。”
樊奕川伸手搭上她的肚子感受会儿,说:“所以我让了步,这事就先了结吧。”
李书夏也摸摸肚子,有一件事不解,又问:“你不是和亲生母亲没见过面,只用书信联系。”她稍作停顿,先示好地笑笑:“我就是说说这件事哈,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你说便是。”樊奕川轻柔回应。
“嗯……我看你之前说亲生母亲去世都没太有感觉,那你和她的关系也算一般吧。”李书夏细细看他的神色,又道:“没经历过切肤之痛,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你还想着报仇?”
“我与母亲虽用书信联系,也不是未曾照面。”樊奕川说,“儿时爹带我到城里看病,安排过我与母亲见面,母亲灌输了不少复仇的念头给我。当然,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我们之间必须有个了断。”
“他们找你干嘛,你不是都在乡下了。”李书夏不懂,“你当时没出生,根本不清楚当年的事,你又不能将他们怎么着。”
她问到重点上了,这又是一条暴露樊奕川真实背景的信息。
樊奕川没隐瞒,回:“他们想要酿酒的方子,而这个方子在我这儿。”
“酿酒的方子?”李书夏秒懂,“你亲生父亲是跟他们一起合作开酒坊的?后来起内讧,他们把你父亲害死了想拿方子,但是方子被你母亲带走还放在你身上?”
她猜对了三分之一,樊奕川不多做解释,算默认了。
“这太老套了。”李书夏还以为是当年是怎么回事呢。“你在乡下待着不是挺好的,没人能找那儿去,咱俩悠闲地过点小日子。说真的,我来城里这几个月不太平,我想乡下的生活。”
“你忘了孙妙花如何打你了?”樊奕川个位置感受她的肚子,唇边浮出点笑意。“你要怀着孩子在乡下,难保孙妙花能做出什么事来招我收拾她。”
“那你怎么不早收拾,非要等到我受她迫害的时候。”李书夏委实不解,“照你这性子,早收拾孙妙花八百回了。”
樊奕川瞥她一眼没说话,掌心似乎有个小拳头一擦而过。
“这孩子真不是我说,太懒了,一天就动两三回,亏得你一天眼巴巴地摸好几次,人家就不给你动。”李书夏抱着肚子埋怨,预料到孩子肯定像樊奕川的性格,挺不招喜。
“动太多也不好。”樊奕川感受完今日份的胎动,心满意足收回手环过李书夏亲亲她,“过年我们回乡下?”
“不要吧,我才不想看到孙妙花那张脸。”李书从拒绝,“咱俩只要一起,在哪儿不是过年。”
“这倒是。”樊奕川点头赞成,“不过大哥在乡下孤单一人过年不太好,我想咱俩回去陪陪他,正好也让你走动走动好生产。”
“孙妙花呢?”李书夏歪头问。
“她早被赶出了村子,和那个奸夫一起。”樊奕川漠然道,“可怜了我那小侄女,儿子让她带走了。”
李书从听他的语气还是当自己是樊家人,如此便说:“那咱回去吧,最近在城里待够了。另外……”她眨巴眼,“去地里看看还有没有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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