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尴尬。
李书夏不咋乐意,还是站了起来:“孕妇送你,你真好意思。”
樊奕川坐在沙发边上,不给李书夏让路。
李书夏朝容士辉摊手,要坐回去。
容士辉客气道:“樊兄,我有几句话想问樊太太。”他保持了一定的疏离感,没表现的很热络。
“在这说。”樊奕川抬头看他,“你与我太太有什么可谈的,我想听听。”
李书夏:“……”
樊奕川又吃上醋了。
容士辉特意说的樊太太,樊奕川都不同意,容士辉索性不僵持了,压了压帽檐往外走。
“等等。”李书夏拍拍樊奕川的腿,“让让,我过去。”
樊奕川的视线一转,李书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意。
容士辉的心情很美丽,他站在玄关没动,等着李书夏来相送。
“我去听听他说什么。”李书夏好声哄着,“在咱家门口,他能怎么着,你先让让。”
樊奕川坐着不动,摆明不配合。
李书夏没辙,从另一处的沙发缝隙挤了出去。樊奕川动了一下没来得及站起来,面色更冷沉。
“你要说什么?”李书夏走到玄关,挺着肚子催:“抓紧时间吧,我怕一会儿受埋怨。”
“他对你在意得紧。”容士辉卸下伪装,有几分惆怅:“可惜了。”
“啥可惜了。”李书夏不爱听别人说樊奕川坏话,拉下脸就要走。
“我是说你和我可惜了。”容士辉说。
“……不是吧?”李书夏回瞅一眼,压低声音说:“咱俩统共没见过几面,你至于得么。”
“你本来是我的。”容士辉毫不客气地回,“你以为你被拐到乡下嫁给他是偶然?他谋划许久算计了凌鹤棠就一定知道你的身份。我查了多日查不到他的背景,可想而知,你跟的是什么样的人。”
“你就要说这个?”李书夏不屑,“我们已经聊过了,况且我不是凌芷卉,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一点记性没有。”
容士辉笑了笑:“对,你不是凌芷卉,但你又是。”
这都啥乱七八糟的逻辑,李书夏跟他掰扯不下去了,啧了声摆手:“再见再见,恕不远送。”转身往回走。
“我已备下厚礼,待你生下孩子,我会派人送到。”
“不……”李书夏回过头,容士辉已出了门。
“搞什么这人,装啥深情。”她小声嘀咕,回身看到樊奕川站在客厅中央冲向这边。
“你以为他要跟你说些什么?”樊奕川很不悦,“你难道没看出他对你有所图?”
“我都快孩儿他娘了,他图我什么。”李书夏乐起来,走过去挽上樊奕川的胳膊,“我想从他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谁知道他说了些废话。我对他的印象可差了,你担心个什么劲。”
樊奕川盯着她不说话。
李书夏赶紧岔开话题:“你干嘛答应他揪凶手,他那人比他哥强不了多少。要是他讹上你,你的身份曝光不就耽误事了。”
“依他的能耐,即便将我的身份捅出去也没好处。”樊奕川不在意地说,“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他不傻,干不出容士峰做的蠢事。”
“没事就好。”李书夏点点头,“那你答应这么爽快,是不是有眉目了?我看基本可以排除容士辉的嫌疑,他不可能找你来揭自己的短,再说现在都是人云亦云,又没确切证据指向他。”
“你对他倒是关心。”樊奕川又将注意力拉了回来,过不去这条坎了。
李书夏心一横,抱住他撒娇:“哎呀,我这不关心你嘛,要不我才不理他,我都说了不喜欢他这人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别挤到肚子。”樊奕川紧张,单手托住李书夏的小腹。
李书夏偏要抱着他:“没事,挤不到。你是不是有找凶手的线索了?”
“没。”樊奕川环过她往沙发走,“仇人太多,查不完。”
“那咋办。”李书夏接过刘妈递来的蜂蜜水,抿了一小口:“容士辉好像挺着急的。”
樊奕川坐到旁边,李书夏抬杯子喂了他一口蜂蜜水,他咽下皱了皱眉,嘱咐刘妈:“下回少放蜂蜜,太甜。”
“别老说别的。”李书夏搁了杯子,正视樊奕川:“我问你话呢。”
“早晚会有人冒出来,你急也没用。”樊奕川半抱李书夏很悠闲,今儿一整天没出门,也没忙别的事,陪着李书夏唠嗑聊天。
李书夏灵光一闪:“你说是不是有人想整垮容家,造成兄弟互相残害的假象。”
樊奕川将手搁在她肚子上感受,随口回:“今晚许是会有消息。”他侧眸一凝,“你少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好好休息,少动脑筋。”
“……有你这样的么,动脑子还有错了。”李书夏撇嘴,“你干嘛?摸来摸去的,挑西瓜呢。”
“照理说,这时候孩子能动了。”樊奕川俯身趴到李书夏的肚子上听,很认真的样子。
他平常看些西方医书,知晓胎儿在每个阶段的变化,这几日没事便摸着李书夏的肚子感受。
李书夏对这些一窍不通,被樊奕川说的也悄声地感觉一下,孩子并没有动。
两人大概听了十几分钟,肚子里一点动静没有。
李书夏吐槽:“这孩子好懒啊,咱俩紧巴巴等着,他一点回应都不给。”
樊奕川特有耐心,又听了几分钟才起身:“孩子许是睡着了,如此文静,应是女孩。”
“你又来了。”李书夏哭笑不得,“你为啥这么喜欢女孩。”
“女儿可以和我一起疼你,若是男孩娶了媳妇就忘娘,还是不要了。”樊奕川话里话外不掩对男孩的嫌弃。
李书夏乐不可支,想着要生下个男孩,樊奕川得是啥表情。
下午两三点钟,李书夏睡午觉,樊奕川陪在她身边。等过了三点,李书夏起床没看到樊奕川,出卧室的时候听有人在外面说:“那交际花受不了严刑,咬定是容家二少爷干的,警察这就把容二少抓进了局子里,容家乱套了。”
樊奕川回:“不到晚上就有了这出,那边怕是等不及了。”
李书夏推开门:“他进去会不会影响到你?”
樊奕川估算着她要醒了,抬手示意她坐过来,再让这屋的丫头去倒水。
“现在有人证,容士辉不就百口莫辩了。”李书夏坐到贵妃椅上说。
“正因如此,才更好找线索。”樊奕川接过水递给她,对站在壁画下的手下道:“去查这交际花最近与谁接触过,关系最密切的记下来去查与容士峰是否有瓜葛。”
“好的,先生。”
樊奕川望回来:“明日我与景之瑜签订合同,裕璟的经营权便归你了。你有时间还是将精力放在裕璟,少过问这些不利于你和孩子身心的事。”
“我这不关心你么。”李书夏辩解,一对上樊奕川沉沉的视线,秒怂:“好吧,你等把钱钏叫来一趟,我跟他说说打算,他好给我跑腿。”
樊奕川点了点头,应允了。
傍晚,本市晚报在大街上炸了锅,容家出了兄弟残杀的新闻,成了商人圈里的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容老爷子气得大病一场,容家没人坐镇,钱庄的生意乱了套。
容士辉被抓进牢里关押,却坐在小木床上悠哉悠哉地哼小曲,狱警也是看不懂。
景之瑜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求助,希望樊奕川能帮容士辉,至于为什么想到樊奕川,他也说不清,潜意识里觉得樊奕川能办成事。
李书夏在家清算裕璟的成本,无暇顾及这桩离奇的案子,一心扑在发展壮大她的品牌咖啡店。
樊奕川之前不想让她过度劳累,可她闲下来就关注些不该关注的事,甚至对容士辉挺上心。樊奕川才想着转移她的注意力,本来买下裕璟也是为了她。
李书夏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裕璟的房租水电和人工费都比较高,她托腮犯起愁,必须来一份企业发展计划书,绝不做在家带娃的闲赋妇女!
这份企划书耗费脑筋,李书夏整整想了一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有可能是用脑过度,小腹不太舒服,她站起来想走两步,明显感觉肚皮动了一下。
“哇!”她惊讶大喊。
樊奕川在隔壁会客室听手下汇报,旁边房间有动静,他扔下笔快步走过来:“怎了?哪儿不舒服?”
“是孩子在动。”李书夏眉间满是惊喜,“他真的会动!”
“那自然。”樊奕川迫不及待也想感受一把,孩子又不动了。
“哈哈,这孩子肯定是儿子。”李书夏泼凉水,“母子连心,他听我的话,愿意跟我互动。”
樊奕川不放弃,足足贴在李书夏的肚皮上半个多小时,感觉到孩子稍微地动了动才罢休,隔壁几个人等得还以为出啥事了。
“我觉得这胎一定是儿子。”李书夏笃定道,主要想看樊奕川吃瘪的样子。“你起好名字没。”
“不管男女,都叫樊兮夏。”樊奕川写给他看。
李书夏默念一声,说:“倒是好听,不过你不姓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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