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瑜和樊奕川签完合同那天,在裕璟转了一下午,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原先景之瑜办公室里的铭牌换成了李书夏的名字,但不对外公布,景之瑜名义上仍是裕璟的老板。
当天报纸登出容士辉无罪释放的新闻,杀害容士峰的真凶找到了,是交际花的另一个金主唆使交际花干得。
樊奕川本想揪出金主身后的人,容士辉却等不及,他便让贾掌柜去牢里走一趟。交际花听闻有人去乡下家里讨债,老父亲重伤。混各大场子的人聪明,交际花当即明白贾掌柜前来的用意,一五一十招了。
容士辉当天被释放出来,回家大病了一场。容老爷子只剩下一个儿子,心疼得紧,再不提之前的事,在家里守着小儿子整一个冬天没出门。
热闹了大半个月的案子可算消停了,交际花的金主是开烟馆的老板,之前被容士峰抢生意怀恨在心,后来又被抢了女人,容士峰在酒桌上调侃他那啥不行的流言到处传,他气不过起了杀意,可究竟是不是为这个原因就不好说了。
樊奕川将这事暂缓,叫人去登了报,这事先这样结了。
裕璟近几个月盈利颇好,景之瑜出国后,李书夏开了一家SummerBook分店,就开在几所学校中间,且购置了一大批图书,将新店做成咖啡书吧,引来不少学生来关顾。
这就是李书夏给樊奕川看的新点子,咖啡店开在哪儿便要融入周围的环境,能最大化地吸引顾客。
比如学校周围做咖啡书吧,弄堂里主做零售的甜点咖啡店,商店周边做休闲可提供美容服务的咖啡简餐店,因地制宜。
樊奕川把裕璟给了李书夏就不怎么过问了,相信她能把裕璟发展起来,偶尔听听她的想法给点意见。
李书夏窝在家里出谋划策,时间过的也快,眼见就要过年了。
钱钏跑前跑后,累得瘦了一大圈,不贵日子越过越好,在繁华地段买了套房,本想着和自个儿师傅欢欢喜喜过个年,樊奕川却要带李书夏回乡下,他腊月二十八这天跑听李书夏对年后安排,顺道问问过年的事。
李书夏的肚子比上个月大一圈,她窝在沙发里一步都不愿动,吃点心说:“我瞧咱的盈利不错,我写电报跟之瑜兄商议过了,等结算完,我拿出一些钱来给你,你在裕璟办个年终会,给员工们准备点礼物,再代表我跟他们吃顿饭。大家这几个月都辛苦了,明年开年咱再好好干。”
钱钏倒是没啥问题,点了点头说:“成,我安排安排。”
“啊对了,你跟着我忙活大半年,咱俩这关系,我肯定不能亏了你。”李书夏从腰后面掏出一张钱票来,“钱存银行了,你拿这个去取吧,过个好年。我要回趟乡下,过了十五才回来,到时候咱再一块吃顿饭。”
钱钏摆手不接:“我这几个月赚了不少,还买了房呢,不能拿这钱了。”
“我给你,你就拿着,跟我客气个什么劲。”李书夏朝前挪一挪,把钱票塞他手里,“瞧你瘦那样,过年吃点好的养一养,明年还得继续忙呢。”
钱票上写的数额几乎是钱钏半年的工钱,钱钏实在不好意思:“这……”
“拿着拿着。”李书夏打哈欠,“我下午出发了,你有事写信吧,乡下没电话。”
“好。”钱钏只得把钱票收了起来。
樊奕川有事出门一会儿,李书夏很困还拉着钱钏聊了一个小时,等樊奕川们回来才送钱钏走。
管家和刘妈去楼上拿了行李下来送到车上,樊奕川给李书夏穿好外套,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下楼梯坐车去火车站。
街道两边堆着尚未融化的白雪,家家挂起了灯笼贴上了福字或窗帘,有孩子提前放起了爆竹,年味十足。
李书夏依偎樊奕川看窗外风景,心里平和惬意,还懒洋洋的。
“我回家前,你不是聊得挺好,怎么这会儿没话说了。”樊奕川低头看着她说。
“说累了。”李书夏捂嘴又打哈欠,“我最近特别累,老想睡觉,是不是前一阵用脑过度。”
“孩子要生长,自然牵扯你的精力。”樊奕川抱过她倚在自己胸前,“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这会儿睡着该起不来了,还是去火车上睡吧。”李书夏揉揉眼,“咱回去多长时间。”
“住一个月,你觉得呢?”
“也行,就是我跟钱钏联系不太方便。过了年,我想在洋人区开一家咖啡店,争取把城里开满了。”李书夏畅想,“我要做隐形的女土豪。”
樊奕川挑了挑唇:“四月你就生了,有事提前跟钱钏说好,生了孩子可不许这样操劳。”
李书夏坐起来挺愁:“听说带孩子可累了,白天晚上喂奶。孩子还隔一段时间醒一回,当妈的都整天熬夜,太辛苦了。你可不能把孩子扔给我一个人带,我吃不消。”
“除了喂奶这事,其余我都可以代劳。”樊奕川贴着她的额头回,“孩子是你跟我的,我自然要管。”
李书夏特受用,抬头啄了他左颊一下,摸肚子说:“我有点想孩子赶紧出来,看看他到底是像你还是像我。”
“像你多一些最好。”樊奕川放轻了声音,“我看着还舒心些。”
“像你就不舒心了?”李书夏笑起来,“你这是什么逻辑。”
樊奕川不说话,手还在她后腰紧了紧。
回乡下坐火车有半天路程,李书夏全在梦周公。
樊奕川特意买了带卧铺的车厢,李书夏睡觉,他看书,一下午恬静适然。
不同于两人当初从乡下出来,这次樊奕川安排了车接送,还买下乡下的老宅子装修了一番,能比的上樊稚沄的家,惹得乡民们都来瞧。
李书夏挺奇怪,进山的时候居然没看到山贼,难道他们从良了?
乡下比城里还年味足,大人孩子走街串巷,爆竹声此起彼伏。
樊宸于一个月前搬到樊奕川买下的老宅子,早等在门口迎樊奕川和弟妹回来。
车停在门口,樊奕川刚迈下来,樊宸就抱了上去。
“你没事就好啊!”樊宸此时想起隔壁院烧成灰烬的一幕还后怕,抱着樊奕川不松手。
“哥,你小心些。”樊奕川推推樊宸挡住李书夏,省得樊宸没轻没重压过来,就碰到李书夏的肚子了。
李书夏在车里唤:“大哥?”
樊宸挪开身朝车里望了一眼,怔上一怔,手来回指:“这……这有喜了?”
“有喜好几个月了,过完年就好生啦。”李书夏笑说,拽着樊奕川的袖子挪出了车。
樊宸还蒙着呢,突然反应过来拍手:“太好了!咱家有喜了!你们快进门,我去做几个好菜。”
“甭忙了,哥。”樊奕川扶着李书夏要往巷子里走,“我和夏夏先去趟沄伯家,我们晚上再聚。”
樊宸的热情刷地浇灭了,他以为樊奕川还在怪他偏袒孙妙花,默着没作声。
“晚上聚清净,咱一家人好说话。”樊奕川又补了一句。
“对对。”樊宸顿变笑脸,“那你们先去,我回家收拾着等你们回来。”
樊奕川点头示意,带李书夏走去樊稚沄家。
司机带着礼品走在后面。
两个月前,樊稚沄就回来了,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情阴霾了挺长时间。
乡民们心知族长情绪不佳,不敢惹事,连樊稚沄家门外都不路过。樊奕川和李书夏走了一路没瞧见几个人。
“咱为什么先去沄伯家?”李书夏扶着肚子问,“他后来没来找你啊,是不是看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不打算找你接任族长了。”
“那倒不是,我以后还是要回来的。”樊奕川温和道。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城里扎根了,那你只是去报仇?”
“是也不是。”樊奕川说得模棱两可,“我也希望你别不憋屈在这个小村子里。”
李书夏明白了:“你是记得我说开店那回事吧?”
樊奕川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说起这事来,李书夏想起了被孙妙花砸坏的咖啡机,唏嘘一声:“沄伯说要帮我修好咖啡机的,这都一晃从夏天过到冬天。咖啡机没见着,我和沄伯的关系倒不咋样了。你知道你那阵莫名其妙跑没影儿,没人管我在牢里,沄伯也一样,只顾得找你。”
“过会儿你再同沄伯要咖啡机便是。”樊奕川宽慰她,“后来沄伯不是派胡叔来找过你,你躲着不见。如果我不回来,沄伯会更照顾你些,只是年纪大了,分不了神。”
李书夏才不信:“得了吧,我现在的亲人只有你和孩子。别人对我好又不是应该的,只有你和孩子对我才有推卸不了的亲情,我只信你俩。”
两人说话间走樊府门外,两扇大门紧闭着,春联都没贴,不像要过年的模样。
樊奕川让司机敲大门,低声说:“沄伯毕竟帮了我这么多年,你在船上出事那会儿,我对他态度不怎好,他也没怎管我,我才想着来见见。”
“好吧,希望樊家大小姐别在。”李书夏才不想看到那女人的嘴脸。
正说着呢,樊府大门开了,站在门内的正是樊婧淇,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李书夏的肚子,啊地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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