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想家了1
孟茴渴望拥抱,渴望温暖。
然而,只是这单纯的要求,霍承胤却想复杂了,不但抱紧她,还留恋的缠绵在她的唇齿之间。
难得她有配合的时候,霍承胤心头有些激动,吻着孟茴的唇,由最初的温柔到这儿显得有些霸道了。
他单手微微勾起她的下巴,专心致志的吻着她,孟茴傻乎乎的睁着眼睛,他那心无旁骛的样子,竟比工作时还认真。
“啊!”
霍承胤突然咬了她一下,孟茴怒视着他,却听他道,“没人告诉过你,接吻时要闭眼么?”
闻言,孟茴眼睛瞪得更大了。
霍承胤见状失笑,“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么逆反?”
说话间,温润的吻来到了她的额头,又缠绵到眉心,孟茴一直睁着眼睛。可是,当那股温热来到眼尾时,她心中一阵酥麻,不自在的闭上眼睛,那是一种回避,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她终究是闭上了。
没有了视觉,触觉感官就显得格外灵敏,她清楚的感觉到他亲吻着自己的脸颊、嘴角,最后是双唇。
那吻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孟茴哪里招架得住?在他面前,她无比的笨拙,只能傻乎乎的任他予取予夺。
只是这吻太长了,孟茴整个人都觉得朦朦胧胧,那是一种美,无法形容。她竟喜欢这种麻麻的感觉。然而,这一吻终究是太长,孟茴脸色微红,竟有些浑噩。
倏地,他放开她,看她微微喘息着,笑着翻身躺在她身侧。
冰凉的空气呼入口中,孟茴才清醒一点,下意思的捂着嘴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今天是怎么呢,莫名其妙的被霍承胤吻了,还不曾拒绝?!!
“我……”孟茴有些吱唔,终究不知道说什么。
她没有拒绝,霍承胤自然是开心的。可是,他总觉得这更像她不开心的放纵,而他,成了她的一种宣泄。
“你父皇找你去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不开心?”
“我哪有不开心,我很开心啊!”孟茴嬉皮笑脸,却意外霍承胤为何能看穿她的心。
其实,她确实不开心,很不开心,她觉得自己的坚持,自己对父皇的信任,都面临着严峻考验。她不放心了,对父皇不放心,对容宣亦然!
哪怕今日父皇如斯为容宣说话,孟茴都有些警惕了,如果真是忍辱负重,大可以跟她说,可是容宣只字不提。
“女人不要永远这么倔,偶尔示弱一下也没什么不好。”身后传来霍承胤的声音,孟茴强装道,“我哪有倔,我很好啊!”
霍承胤无奈,她的不好统统写在脸上,却还死不承认。他终是几分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发,道,“我想家了,我们回燕国吧!”
孟茴点了点头,霍承胤翻身下床,规规矩矩的在床下打地铺。
孟茴梳洗过后,重新躺回到床上,霍承胤已经睡下了,她心中压了些事,没有睡意,不由得趴在床边打量起霍承胤来。
她不明白她和霍承胤现在算什么?说是夫妻,没有那么亲密;若说一般交情,可是,他们为彼此都负过伤,虽然她那次是误打误撞。
她的丈夫霍承胤确实有着不俗的容貌,可以说不输任何人,在燕国她也没少听关于他的风流韵事,无非是哪家千金为他不思茶饭,哪家千金又为他迟迟不嫁,然而,皆因他留恋烟花之地,没有哪家上人舍得将女儿嫁与他。
孟茴将霍承胤细细看了个便,可不知为何,看着看着竟觉得他和容宣还有几分相像了。她只当是自己眼花了,还对容宣痴心妄想,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耳旁是霍承胤轻微的呼吸声,今天打猎他也累了,倒床上就睡着了。
孟茴睡眠有些浅,那是因为多年前被囚行宫落在的毛病,那座死城里,静得骇人,主要她还惊恐不安,母妃死了,下一个就会是她。在这样的不安里,她如何能安睡?
如今和霍承胤同睡一房,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就是太累的时候,偶尔会轻微的呼噜两下,孟茴从来不会觉得吵,感觉这样的生活才真实。她知道有个人就躺在不远处,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不再是行宫里,如此,便心安,一如此刻。
回燕之事,已经被提上日程。
皇上找孟茴越发勤了,却终觉得孟茴心事重重,不如以前单纯了,开始有所隐瞒。
这一日,孟茴去养心殿的时候,容宣正好也在。
如今他是姐夫,两人见面自不必多礼。
自那日‘思过门’一别后,孟茴已有数日没见容宣,如今见他气色较佳,应该已大好。她不觉将心中的担心放下。
不过,这以往两个人的谈话,如今多了个人,孟茴很不自在,也不想和父皇多说什么,只是请安便要走。
皇上道,“你不日即将离宫,就不打算和朕说些什么吗?在燕国也都一年了,难道就只有那一幅画?”
孟茴觉得那画上透露的信息已经够多了,然而父皇却还嫌少,遂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久不发言的容宣突然问,“那画上有燕帝时常下榻之地,还有个城门守卫情况以及不分军中部署,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又是何人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打探的。”
“这些都是机密,没人告知,你如何打探?”容宣有些急切,说话像在质问。
孟茴与他合作甚是别扭,道,“你又非燕国人,怎知这是机密,再者,你不是我,又怎知我无法打探出来?”
“公主这是强词夺理。”
“随便你怎么说。”
“茴儿!”皇上愠色斥责,“容宣是咱们的人,你何故针锋相对?你如今这般反常,依朕看,定是因那霍承胤,朕绝饶不了他。”
“父皇要将他怎样?”
“朕看没有他,你在燕国更自由。”
孟茴气恼,“那是我的丈夫,父皇竟要杀他?”
“你首先是朕的女儿,朕的喜乐公主,其次才是燕国王妃,这之间的主次你要搞清楚。”皇上一脸严肃,孟茴坚决反对。
他又道,“霍承胤不杀,那小侯爷你没话说了吧。听闻他父亲手握兵权,骁勇善战,却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若老来丧子,这种打击足够让燕国损失一枚大将吧。更何况,难保他日这卫陵不是心腹大患,先行除之,一劳永逸。”
孟茴气恼,“为何要用杀戮来解决问题,父皇您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朕就是太软弱了,才会到今天这幅田地。你如今又推三阻四,这让朕还能依靠谁?”
皇上不过是杀鸡儆猴,孟茴突然觉得自己被动极了,她道,“不是儿臣推三阻四,实在是燕帝警惕心极高,也打探不出什么。再者,刘氏一族依旧猖狂,父皇对我的承诺不也一样没兑现吗?”
“你竟敢跟朕讨价还价?”
皇上突然发恼,孟茴垂首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燕京这一年,儿臣只看到了它的繁荣和强盛,赵国若想将其一举歼灭,恐怕……恐怕……”
“你想说朕恐怕是痴人说梦是吗?”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从现在开始,赵国蓄兵养马或许还有一搏。”
“或许?”皇上面色阴沉,“如若招兵买马大打一仗,朕还要你干什么?茴儿,你是父皇唯一信赖的人,难道你就不愿意帮朕,要眼睁睁的看着赵国亡掉吗?到那一日,别说朕和你昶弟要殉国,恐怕连你母妃的冰棺也保不住。而你在燕国,身为亡国公主,这日子该有多难过你是想象不到的。你以为父皇这般是为了什么,难道父皇就不心疼你,父皇答应你,不为难霍承胤,也不为难卫陵,朕只要你好好的,也希望你能想想赵国子民。燕国现今气焰嚣张,指不定哪一日就挥军而来,父皇老了,不知道能为昶儿扛多久,只希望将来交给他的不是个烂摊子,更不想他做亡国奴。”
闻言,孟茴眉目黯然,许久才恭敬道,“这些儿臣都明白,儿臣也知道怎么做了。许是久病缠身才失了方寸,还请父皇不要生气。”
“朕没生气,好好回去休息吧,过两日你就要离宫了,朕要在御花园设宴为你送行。”
“谢父皇。”孟茴领旨,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养心殿。
起初,担任这个所谓的卧底时,她虽不安,却也是满腔斗志。只等着办成事,看刘氏一族落没。然而,如今到了燕国才知道,什么叫做兵强马壮,她能预料它的所向披靡,然而更让她动摇的,或许还是因为燕国的那些人。
蓝心、卫陵、钟愈、霍承胤……她无法想象,当他们得知身边有个“贼”时,该是多么的失望和鄙夷。
她本就没什么朋友,不想一再失去。
可是,父皇的话,她没有违抗的理由。
容宣追出了养心殿,看着孟茴,脸上也不知是气恼还是怜悯,问,“你怎么就走到这一步?怀柔公主也是吗?”
“也是什么?”
“细作!”
当容宣这样称呼她的时候,孟茴觉得好刺耳,仿佛前几天她还在燕国质问容宣是不是奸细,可如今却“我不知道,应该不是。”孟茴答,又看向容宣,“你到底是忠于父皇,还是忠于皇后?在这其中,你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从小小侍卫,到即将上任的将军大人,这平步青云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孟茴觉得他很陌生、很恐怖。
“那又有什么区别?”他依旧是轻松自如的姿态。
“前者是友,后者是敌。”
“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想当你的敌人。”
“那么你当真是为了我母妃才投靠天娇的吗?当真这些年都在忍辱负重,伺机给她报仇?”
“公主以为呢?”他将问题反抛给她。
孟茴冷冷道,“我觉得不是。”
“那你认为我为了什么?”
“为了你的前程,为了你的荣华富贵。”
闻言,容宣笑了,苍白的面庞憔悴又无奈,“原来公主就是这样想我的。”
孟茴问,“那你是吗?”
“是,就是这样,皇后没有了利用价值,既而投靠皇上,飞黄腾达,这才是我最终目的。”容宣如斯说,似有几分赌气,“如果公主觉得这样能安心点,就这样理解。我不为任何人,就为了自己,我当够了下人,我也想当主子,就这么简单。”
“好,很好。”孟茴既希望他否定这一切,可是,又怕他否定。既然错过,便只能错到底,此刻知道是忍辱负重又如何?他们根本就回不去了,与其纠结,还不如彻底遗忘。为此,抹黑对方,故作嫌恶,是在所难免的。
“我是为了自身的荣华,那公主呢,你何必淌这趟浑水?你知不知道若细作若被揭发,那便是没有活路的。”
“我早已无路可走,哪里容得了我选择?”如果不从了父皇,恐怕他们都走不出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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