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已大亮,大军因近日军中生发瘟疫,再依岳大夫之前嘱咐的一些防护措施,他决定把军中要食用的水均给他煮沸一遍,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哟,大军,这么早就来干活了。”竹竿出了营帐,来到炊事房,正打着哈切呢,他还以为他会是最早的人,没想到大军早就到了,“对了,怎么不见小唐呢?”
小唐往常不是一直跟着他干活的么?
“哦,我看昨日的时候小唐他有些累,就想着让他多休息会,等会日上三竿的时候再叫他吧。”大军一面往火灶中添着柴,一面憨憨回着,“再者,所幸咱们烧火兵没几个染上瘟疫,倒也不算繁忙了,他晚来一回,也耽误不了什么的。”
“唉,你对他可真好啊,怕是比他的家人还要关心他吧。”竹竿洗手开始择菜,预备饭食,张口感叹道。
“他就像我的一个弟弟,看着他,我自然就多了份照顾。”大军看着火灶中的火势,笑着回道。
竹竿闻言一笑,小唐那瘦小的身子倒是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摇了摇头,专注着做着做饭前的准备工作。
片刻后,炊事房的人陆陆续续的起来,开始了他们的职责,为全军的人准备饭食,一时之间,炊事房内熙熙攘攘,忙碌起来。
眼见着太阳要爬上头顶,还未见到小唐的踪影出现,大军不禁内心泛起担忧,要知道就算是平时,他睡懒觉也不要到这个时辰还不起来上工,想到军中的瘟疫,他不禁心中一沉,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一明一暗就犹如他现在的心情。
立即起身,走至竹竿身旁道,“竹竿,小唐他现在还没起来,我有点担心,我去瞧瞧他,你帮我看一下灶火,行吗?”
一转头,竹竿便见到了脸色不好的大军,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应下,“好,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你的任务。”
大军面露感激的望了竹竿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速度很快,不到一刻,大军便到了小唐的帐中。
一进入其内,就发现他还躺在床上,径直走至他的床前坐下,甫一见他面容,便发现他额上冒着细汗,嘴唇缺水,心不由咯噔一下,深觉不妙。立即把手探至他的额上,一股不寻常的热意传来,烫的惊人!
“小唐,小唐......醒醒,醒醒......”大军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意图呼唤他的意识。
“嗯......大军?”宗若棠迷迷糊糊的醒了,疑惑不已。
“小唐你发高烧了,我带你去见岳大夫吧,让他给你治病。”见到他醒来,大军心中一喜,立即说着具体情况。
“什么?我不要去岳大夫那,你别带我去见他,我不想去!”宗若棠本还未清醒,一听到去见‘岳大夫’治病,立刻就被惊醒,她可不能去让岳大夫给她治病,那样还不会被他识破她的身份啊,那她可就暴露了,这绝对不行!她情绪激动的反对着。
大军见他拒绝,百般不解,以为他是不想给岳大夫添麻烦,没弄清他此时发高烧的严重性,耐心解释道,“小唐,你可是发着高烧啊,现下发着高烧极有可能是传染了瘟疫,你知道吗?这不是简单的受寒发烧那么简单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可是我此刻不想去见岳大夫,你就让我躺一会吧,指不定躺会我就好了。”宗若棠此刻可顾不得那么多,她只想着她的身份不被暴露就好。
“你......你这是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啊!你想想你的父母,值得吗?还有,小唐你为什么不想去见岳大夫?你不是平日喜欢去岳大夫那吗?”大军望着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他真的不知这性命关忧的事,还有什么是可以耽搁的!
宗若棠望着大军焦急的面庞,自然知晓他是为她好,可是他却是不知她的秘密,虽然有些不识好歹,但她还是故作严厉的道,“大军,你就别想着带我去让岳大夫治病了,不然,我就跟你不再往来,你也不是我的好友了,知道吗?。”
她狠狠盯着大军,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但大军却是没法回答他,因他实在无法理解,便也只是望着一旁不与他对视。
场面一时安静,两人僵持着。
好一会儿,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大军一惊,立即把头转向床上,却发现他竟是无力支撑昏迷了。大军探向他的额头,热意未曾消减,此时大军也顾不得他之后是否生气,微微一用力便把他背上背,速度极快的前往岳大夫的营帐。
片刻后,岳飞灵营帐之前。
“你是来做什么的?”小楚拦住大军,询问道。
“小的之前是岳大夫的伙头兵,这次来主要是因为小的背上之人患病了,想请岳大夫为他治病。”大军诚恳直言。
小楚思考一瞬,见他也不是捉奸耍滑之人,便道,“好,那你等会,还有过你这病人还是先暂时放在帐外吧。”
大军想了一想,便在外铺了一层布,让小唐暂时靠着营帐做着。
小楚向岳飞灵请示,得到同意后才让他进入。
“岳大夫,我的同伴病了,还请您为他医治?”大军一见到他,立即请求道。
“他病症如何?”岳飞灵望着他淡淡问道,她近日苦恼不已,因为瘟疫的解药一时无法研制出来。
“小唐他,他今早高烧不退,其它症状暂且不知晓。”大军回想道。
闻言,岳飞灵顿时一惊,这人高烧不退不正是瘟疫病发的症状么,“那小唐昨日可曾接触身患瘟疫的病人?”
“嗯,接触过,昨日给您送饭食时,与他们有过接触。”大军立即点头。
“这般看来,那小唐定是感染了瘟疫,现下这瘟疫还未找到解决之法,我也无法医治好他,他也只能与那些感染瘟疫之人放在一起进行隔离。”岳飞灵苦笑不已,无可奈何道。她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不是她不想答应此事,只是她是治不好啊!
“岳大夫,岳大夫......您不可放弃啊,您就医治他吧,他虽然是长得瘦小,可是平日里也是极为乐观之人,就像我的一个弟弟一般,岳大夫求您呢,您就救救他吧!您医术如此高明,定是能够找到方法的。”闻言,大军有些急了,若是与那些身染瘟疫的士兵放在一起,小唐定是无法得到第一手治疗的。
“唉,大兵,我无能为力啊!”岳飞灵望着也揪心,背过身去无奈拒绝。
“岳大夫,求求您了,岳大夫......”大军情绪激动,膝盖一弯,竟狠狠的跪在了地毯之上,不住哀求。
闻见‘咚’的一声,岳飞灵转过身便见着了这么一幕,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在的面前面带哀色的不断跪求着,可见那人对他多重要!再者她实在无法承受这画面,冷硬的心肠一下软了,深深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扶起他。
“唉!好吧,我答应你,你把他带进来吧,我尽全力医治。现下也只能先控制病情,就看他能否等到解药研制出来的那天。”岳飞灵直视他缓缓说出全部事实。
“好好好,多谢岳大夫了。”大军狂喜,向着他鞠躬道谢道,说完便径直出了营帐把小唐给背了进来。
岳飞灵整理着药箱,拿着药物,闻得声响,便吩咐道,“把他放至那边的小床之上吧。”
随即,后方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拿好一些暂时能控制瘟疫的药物,岳飞灵走至小床之旁,为小唐控制病情。她原本漫不经心的,直到她把目光投射到他的脸庞之上,惊呼,“这,这......”那床上躺着的人分明就是京城里皇上的妹妹朗雅郡主宗若棠,她怎么会在这?还感染了瘟疫!
“岳大夫,岳大夫......怎么了?小唐的病有什么不对吗?还是......”大军原在一旁看着,怎料那岳大夫一见到小唐就如此反应,他不禁担忧是否小唐的病有什么异常。他倒是没想到岳大夫是因为小唐的面容而产生的惊讶,因为他知道之前他们已经见过了,可是他不知之前小唐可是一直花着个脸去见他的。
“啊......没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她的。”岳飞灵回神,肯定道,而后话题一转,“哦,对了,大兵,你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她放在我这你就放心吧。”
“嗯,那好吧。岳大夫,我之后再来看望他。”大军此时也忆起他的职责,也就顺应着预备离去了。
“啊,这小唐毕竟是染了瘟疫,待她未好之前你还是不要来看她。”想到宗若棠的身份,岳飞灵这般说道。
“没事的,岳大夫,我先走了。”大军不介意的回道,而后迅速掀开门帘走了。
岳飞灵无奈的摇头,她真正担心的可不是这个!
把注意力集中到宗若棠的身上,见着她嘴唇因体内缺水而微微起着皮,额上更是不断冒着细汗,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不知她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偏要跑到这战乱艰辛的边界前线来是做什么!
细心认真的喂她喝了药,其病情缓解之后,望着她沉思。岳飞灵明白,她可是皇上宠爱的皇妹,是万万不可有损失的!看来这瘟疫的根治方法是刻不容缓了,思及此,她立即向着外头的小楚吩咐道,“小楚,你去把主帅请来,我有关于瘟疫的要事要与他商议。”
外间小楚应下便迅速离去了。
为宗若棠盖好被子,她就捧着医书开始啃了起来。
很快,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随后厚重帘子就被掀开,一穿着铠甲的人走了进来,正是宗政明。
“怎么了?有什么新的发现?”宗政明径直坐在她的身旁,问道。
岳飞灵放下医书,并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往小床那看。
“你这帐中何时又多了一人啊?你......”宗政明顺着示意向着小床走着,一面问道,直至看清床上那人面容,才惊讶的止住了声。
半响,才张口道,“这皇姑怎么在这?”
“我也不知,她也染了瘟疫,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研制解药了,不然情形堪忧啊!”岳飞灵缓缓走至他的面前,说着目前最为重要的事。
“嗯,我知道了,我已经派人去进行调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了。”宗政明也严肃起来,瘟疫不仅影响着宗若棠的性命,也影响着他对抗胡人来袭的武力。如今军营之中瘟疫扩散,兵力以及武力也日益被削弱,长远下去,怕是会不取自亡!
目光撇及床上之人,他温和道,“对了,宗若棠暂时你就先照顾一下吧,军中也无其他的女子。”
“好,你放心吧。”岳飞灵也想为他分忧,并不推辞。
两人久违的相视而笑,温馨不已。
忽然,外间传来脚步声,至帐前停下。
“主帅,岳大夫外间有人求见,意为瘟疫之事。”小楚的声音传来。
“进。”宗政明猜测应是瘟疫调查有了结果。
“主帅,岳大夫,属下派人询问了所有患了瘟疫之人,他们均是在患病之前去过一个附近的村庄,并且都在村庄内歇过脚,食用过村中的些许食物。”进来一个着侍卫服侍的年轻男子,他行礼仔细进行汇报。
“哦......可还有其它发现?”宗政明内心有了揣度,追问道。
岳飞灵也紧盯着,看来这场瘟疫有蹊跷啊!
“禀告主帅,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属下们得知这个村庄之后,便派了人前去那个村庄进行查看,发现村子里面的村民们全部安好,他们照常劳作,早出晚归;妇女们仍是照例至河边洗衣;而孩子们肆意玩闹,一副平安欢乐的景象。完全没有一丝瘟疫发作的痕迹,导致属下们都对调查产生了怀疑。”侍卫说出奇怪的事情。
闻言,宗政明陷入沉思,回神便让侍卫离去了。
“飞灵,你说这场瘟疫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呢?”只剩两人与一昏迷未醒之人,宗政明眯着眼说出心中的疑惑。
“这我可不知,不过那个村庄定是有关于瘟疫蛛丝马迹。难怪我之前嘱咐了那么多的防护措施,还把那些病人进行了隔离,但之后却还是有那么多的士兵瘟疫,指不定它的源头便是在此。”岳飞灵倒是有些恍然大悟,她之前就困惑不已,明明做了很多措施,可那瘟疫却仍是以极快速度进行蔓延。
“你说的没错,我立即去下令让士兵不得前往那个村庄。”宗政明自然也想明白了,立马就行至帐外对着士兵们进行吩咐。
刚吩咐完,便有一人找来,“主帅,副将们请您过去商议事情。”
“嗯,等会。”宗政明转身进入营帐对岳飞灵说了一声,便离去了。
岳飞灵在帐中来回走着,心中好奇那村庄的奇特之处,深觉她解开瘟疫谜底的答案就在那!思考半响,她决定亲身前往那无名村庄。
说做便立即行动起来,她既然前去探查那药箱定是不能带着的,稍稍拿些药物放入随身布包中以作掩饰,一切妥当后,岳飞灵环顾四周,觉得无甚遗漏之后,顺手给宗若棠盖了被子之后,便出了帐门。
“岳大夫,你要去哪?”怎料,刚至门口,宗政明便回来了,路上不断有人向他行礼打招呼。他抬眼便望见了打扮便利易于行动的岳飞灵,直言相问。
“唉!”岳飞灵无奈,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未走远就见着了他,只好反身回帐内。
宗政明紧跟其后。
“额,我只是想去看看生病的士兵们状况如何?”岳飞灵有些气闷,坐至桌旁喝了口茶,见到宗政明严厉的神色,背过身去寻了一个借口企图蒙混过关。她知道若是说实话,他定是不会让她去!
“是吗?飞灵,你对我撒谎,去看望士兵们哪需我一来你就返回营帐?再者你这身打扮明显就是要去爬山涉水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去那个村子?”闻言,宗政明无奈,坦言戳破她的理由。
岳飞灵面色讪讪的道,“是。”
“不行!你不能去,那里的情况未知,你怎么能去孤身犯险呢?”宗政明得到确切答案,立即反对道。
“唉,现在的瘟疫横行,我也是没有别的法子,现在只有那里会有希望了。”岳飞灵叹气道,见他不说话,她又指着小床道,“你也知道宗若棠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虽然不知她是怎么来到这的,但是若是她因为患了瘟疫而在边界前线失了性命,我想皇上定是会责罚于你!到时候你又能怎么办?”
发现宗若棠,这既是幸又是不幸!幸运的是她已被发现,而不是隐藏在军营中;不幸的是她得了瘟疫,这瘟疫暂时无法根治。
“这,虽然她的性命忧关,但是也不能让你去冒险。”宗政明自然对宗若棠的出现感到烦闷,她太任性了!他都能察觉到父皇知晓她不见时会是怎样的震怒以及担忧。但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与飞灵相比。
“你,你真是气死人了!”岳飞灵以为他会答应她,没想到还是固执已见。无奈,只能重重的放下茶杯表示她的不爽。
宗政明却是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外面传来小楚的声音,“主帅、岳大夫,送饭食的人到了,让他们进来吗?”小楚也是硬着头皮喊话,他之前守在帐外,隐约听见里面是有争吵声,或是重物落地的声响,一时间也是做木头人,屏神静气,不敢妄动恐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只是,随着晚膳时辰的到来,大军及另一位伙头兵均送来了饭食,职责所在,他只好挑了空隙打扰里面之人。
不过,小楚不知他此番倒是打破了帐内沉重的气氛。
“进来。”宗政明开口道。
随后,两个士兵提着食盒进入,一五大三粗,一瘦弱如竹竿模样。宗政明挥手让他们放下后离去。
竹竿率先离去,只大军还在原地,宗政明把目光投向他。
“主帅,岳大夫,我可以等小唐醒来再离去吗?”大军跪拜在地,请求道。
此时,宗政明才知晓这就是在军中对宗若棠异常照顾的人,恐怕宗若棠能完好无损待至如今,与他关照不无关系。
那岳飞灵原本是背着众人的,听到熟悉的声音才转过身来,望着身体康健的大军道,“大军,不行。小唐她现在染上瘟疫,你不可与她太过接近,否则你也会有染上瘟疫的可能性。”
“岳大夫,我不在意的,您就让我照顾小唐吧,我实在放心不下他。”大军不在意他自己,他很忧心他,恨不得染上瘟疫的人是他。
“这,这不行......”岳飞灵虽理解他,但是想到宗若棠的女子身份以及她的瘟疫,便强硬拒绝了。
“岳大夫......”大军不死心。
岳飞灵无奈,她可不会处理这种情形,不由向宗政明求助。
“啊,大军是吧,我知道你是担忧你的同仁,可是你这样不顾自己,等小......唐醒来之后怕是也不愿见到你这样。再者,若是你因她而患上瘟疫,恐怕小唐会良心不安吧。”宗政明收到飞灵的求助目光,想了想,便温声劝说眼前的士兵。
“这......”大军深觉有理,可是还是担心小唐,想着他之前便不顾他的意愿,把他带给岳大夫来看病,想必他醒来也要跟他生气,不由的就想破罐子破摔,正想继续开口,便听见小床那传出声响。
“水,水......”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听得动静,便知宗若棠醒了,岳飞灵立即到了杯茶至她的面前,扶起他喂她喝水,慢慢的。
“我还要。”宗若棠喝完了一杯茶,就好似活了过来一般,瞬间气力充足了些,意识也越发清醒了,只是还有些渴。
闻言,岳飞灵又倒了一杯,至她的手中,让她自己喝水。
她咕噜几下便喝完了,帐内众人均盯着她。
“岳大夫......我怎么在这?”此时彻底缓过神来的宗若棠,后知后觉的望着眼前的人问道。
“你感染了瘟疫,是大军送你来的。”岳飞灵从她手中接过杯子,缓缓道,“他很担忧你,刚刚还在请求着来照顾你了。”她指了指一旁跪着的人。
这么一说,宗若棠才注意到帐中的其它人,发现了跪着的大军,她不由心思复杂。
见到这般,岳飞灵善解人意道,“对了,你暂时无甚大事,我与主帅先出去商议事情,你与大军交流一下,顺便劝劝他吧。”说完,她便拿着食盒对宗政明使了使眼色后便出去了。
宗政明挑了挑眉,也拿着食盒出来营帐。
果然,一出营帐,便看见岳飞灵在不远处等着他。
他立即上前,“现在我们去哪?”
“去你的营帐用饭。”岳飞灵举了举食盒道,一面示意他带路。
宗政明微微一笑,在前走着,果然他的营帐与她的很近,不出几步远,便到了。
进入其内,他的营帐倒是更大些,摆设也更多些,相比更精致些,其它的倒是极为相似了。
两人沉默不语用完饭食,均坐着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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