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拥挤着上前,谢昱枢拦在众人面前,朝着众人说道:“好了诸位,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诸位若是想与我同庆,我绝对奉陪,走走走……前厅可是备好了美酒佳肴等着你们。”
此话一落便引起起哄的众人的唏嘘,有人更是直言玩笑道:“看来昱枢的妻子是个美人,就这么把昱枢给迷住了,现下就懂得维护起妻子了。”这话又是引起围观众人的附和。
闻言,谢昱枢有些不善的看了一眼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转瞬即逝,他暗自忍耐下来,他不想在今日闹出什么事情,面上温和笑着引着众人前往前厅。
房内安静下来,云乐乐心情稍稍平复,想起之前谢昱枢维护她的行为,心中不免划过一丝甜蜜,面上也扬起浅浅笑意。
安静的等待着谢昱枢,云乐乐的思维飘散不由想到之前与乐正绯芯花轿相堵的场面,她讨厌乐正绯芯,故而对她也没几分相让,但却未曾想到她竟然会口不择言说出萧天齐的原本身份来,‘前朝皇族嫡系后裔’这种身份又岂是能够随意说出来的?
她在心中不由感叹乐正绯芯当时的头脑发昏,也开始深思既然萧天齐的身份被她所知,那岂不是说明萧天齐对于那个至尊之位也有野望?这么想着,看来这件事要告知给昱枢知晓。
许久,云乐乐才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随后则是一群脚步声。
“请新郎用喜杆挑起新娘红头盖。”媒婆托着放置了一根绑着红球绣花的铜杆的圆铜盘,面带着大大笑容朝着谢昱枢说道。
谢昱枢右手拿起喜杆,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从红头盖下方轻轻挑起头盖,随着手臂抬高,红头盖下的面容也全面展露出来,云乐乐面上映着桃红之色,眼眸低垂,肤白唇红,着实为羞涩难掩的美人,令人惊艳。
看着这一幕,谢昱枢不禁怔楞的望着云乐乐,手中动作停顿住,一时间难以回神。
在旁侧的媒婆善解人意的帮助谢昱枢回神,遮掩住他的愣神,满布笑意的持续着接下来的步骤,口中的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如滚滚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场面喜庆。之后,媒婆识时务的把房内其余之人带离出去,把宝贵的‘春宵’时刻留给他们两人。
洞房花烛,春宵一刻,一番激战后,云乐乐抬头仰看着自己的丈夫,五官俊秀分明,,感受到他浑厚的男子气息,柔声问道:“夫君,如今夺位日益激烈,你可想好最终为谁效力?”
谢昱枢下颌抵在云乐乐的青丝上,他轻声说道:“你放心吧,我心中已有人选,再说这人还是你推荐给我的。”
“你是说……三殿下?”云乐乐回想后说道,面上露出丝丝喜色,她想起岳飞灵,若是能与飞灵他们在一方,那就太好了,飞灵可是极好相处之人;再加之如今她是飞灵的义妹,这层关系可就更加亲近了。
“对,三殿下宗政明是我经过多方观察才最终确定的,虽说之前萧天齐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是与三殿下相比他的心性还是远远不够三殿下能够成大事,更为重要的是三殿下更为名正言顺,天经地义。”谢昱枢点头分析道。
事情说罢,云乐乐满心欢喜的服侍他穿衣洗漱,自在自得。被带着凉意的手帕给刺激到,谢昱枢完全清醒过来,温柔的望着云乐乐,内心极为满足。
一切准备就绪后,云乐乐与谢昱枢在一个时辰后行至闲云府,因早有帖子说明,两人刚到便被引进前厅。
云乐乐两人未曾等待多久,便见到宗政明与岳飞灵两人联袂而来。
“乐乐,看来你们两人之间相处的极为融洽。”宗政明与岳飞灵两人在主位坐定后,岳飞灵看着云乐乐备受滋润的脸色,调侃道。
闻言,云乐乐娇羞瞪了一眼岳飞灵,不语。
见她这般,岳飞灵眼中笑意更甚,随后下令让下人屏退,便径自品着茶不语。
如此一来,场面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无人开口说话。
谢昱枢观察着宗政明的一举一动,察觉到他似乎是预料到了他的来意,一直不着急开口提及此事,意识到此,他也不愿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直言道:“三殿下恐怕您已知晓我的来意,我一直想证明自己的才能,可是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故而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谈及此,谢昱枢顿了顿,见到宗政明认真的点头聆听才又接着道:“如今我与您也有了比较的亲密的关系,而经过我的观察我认为三殿下您不失为一个民主,我也愿意为您的成功献一份力,愿意成为您的麾下,当然我的立场也代表着谢家的立场,不知三殿下意下如何?”
全部说完后,谢昱枢也暗自松了口气,之后便是看宗政明的态度了。
他的这一番话极为诚恳,宗政明感受更为明确,他转头与岳飞灵对视一眼,随后望着谢昱枢笑着回道:“昱枢至诚至意,我已深切感受到,得昱枢,我如虎添翼。”
得到宗政明如此赞誉,谢昱枢满怀欣喜。
“昱枢你随吾来。”等谢昱枢平复心情,宗政明走至他身旁说道,说完便率先朝外走去。
谢昱枢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跟在他身后。
待他们两人不见踪影,岳飞灵便坐在云乐乐身旁,与她唠家常、招待她。
那边宗政明左拐右拐,又是开了几道锁,最后进入一个隐蔽的房间,随后他走至一偏僻角落在墙壁按着规律拍动几块墙砖,不至一会便见到原本的一面墙壁被打开,宗政明引着谢昱枢进入,然后又在里间一角落拍动几块位置,便见墙壁合上。
看见这一切的谢昱枢心中讶异,却隐藏在心一言不发,静静的跟着宗政明。
宗政明带着谢昱枢进入内间,再次移动一次机关进入另外一处空间。
甫一进入,谢昱枢便看出这是一间极为秘密的地方,里面空间挺大,其装饰均表明这是一间书房。在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国家地图,在其下方还有各处地方的地势图以及名称,之后便是一个书架,粗略一看便知这书经常被人翻阅。
进入这处密室书房后,宗政明关好机关之后,便径直坐在书桌之前,谢昱枢也观察完四周走向他。
“坐,昱枢。”宗政明指着一旁的木椅说道,“昱枢,这里是吾平日用来商议大计的地方,在这你大可放心,这里极为隐秘。此次带你来此,也是为了与你一商大计。”
谢昱枢也不推脱,正色点头望着宗政明。
“昱枢,如今的形势已十分明显,再加之前段日子萧天齐的身世被人透露出来,以我对他的认识,他定是有意于那个位子的。”宗政明一手轻点着木桌,缓缓说道。
“是啊,在下也是这般认为,不过他此时身世公之于众,恐被众人群起而攻之;再者……”谢昱枢点头,转而说起他心中的分析想法。
“……”
两人在密室内商谈了一个多时辰才告一段落,结束后,宗政明带着谢昱枢原路返回,出了密室走在小路上,谢昱枢忍耐不住心中的困惑与好奇,径直问道:“殿下,您为什么一点都不防备在下,就这般把秘密全盘告知于在下?”
闻言,宗政明先是笑而不语,良久才道:“昱枢,那是因为吾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谢昱枢心中重复此句话,对宗政明也更为欣赏了些。
几片枯叶散落,被突来的风裹挟,稳稳地跌落在石路之上,夹在几颗枯草之间。宫里的死气弥漫,沉静消弥,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忽地,一双双脚从石路上踩过,发出阵阵噗噗的闷响,将了了几片枯叶踩得粉碎,紧接着连串而起,声势愈发浩大。
“皇上驾崩了!”顿时一声接一声地在宫内乍响,豆大的雨滴倏然而落,未有歇时。
宗政明府内,岳飞灵缓缓地倒上一杯茶,樱唇至杯口小抿,看着桌面愣神儿。恍惚间,丝缕风吹拂起衣袂,凉意彻骨。抬起手轻抚肩头起身,刚站至窗口,雨滴便噼里啪啦地落地,直打在身上。
岳飞灵微微退一步,伸手合上了窗,心里不免有些许的担忧,不是她不相信宗政明的能力,她一直是相信的,可这一切的风雨欲来都太过突然,打得她猝不及防,就像是这场雨。
秀眉微蹙间,一双温热的手置于她的肩,后又环上她的腰,温度熟悉无比,这个场景亦是熟悉无比。
岳飞灵的心也放松了下来,嘴角弯起,抑制不住地欣喜,嘴巴里调笑着:“为什么走路没声啊?外面下那么大的雨……”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环得更紧了,像是在阻止她说下去,两人之间默然了。
半晌,宗政明终于动了一动,转而用下巴抵住她的脑袋,眼神深邃,浓密的睫毛微垂。
好不容易这样在一起,他从来不害怕输,也没想过输。但是现在,他害怕了,因为有她。
这个了断就要做得干干净净,一切威胁到她存在的,都要消失!
宗政明的嘴角上的微笑越来越大,眼神却愈发凌冽。
几天后,岳飞灵才知道皇帝驾崩的消息,这种大事必先闹得满城风雨,可她却成了知道最晚的人,因为那天他什么也没说,也因为她一直被他保护着。
狂风骤雨倏然来临了,导火索比所有人想的燃得更快,不容所有人多想,萧天齐揭竿而起,不为人所意料,却又为某些人所想。
瞬息之间,朝廷分崩离析,硝烟四起。
在局势的压迫下,宗政明不得不亲赴战场。战甲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他的眸子依旧有如深潭,目光却在她的身上,一刻未移。
岳飞灵看着面前身披战甲的宗政明,狂奔过去,抱紧他的腰身,像他曾经抱紧她那样,梨花带雨的脸颊贴在他的心口处,冰凉凉的。
再被多次洗过的战袍也有丝缕血腥味,就是不知,这上面有他的多少血……
她不是感时伤世的人,一些话她也说不出口,同他一样。
凝视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怀抱,岳飞灵静站了小会儿便转身离开了。这次,她是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的。
萧天齐站在营帐里,面色冰冷的捻着指间被揉皱了的纸张,深深思索。这次皇帝死得突然,他没有丝毫准备,却有不是没有喜。
乐正绯芯的愚笨暴露了他的身份,他不免遭到他人的怀疑,长此以往,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和掩藏迟早被揭露。他的野心早被宗政明所视又如何,在朝廷上他并非完全处于弱势。
在乎岳飞灵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在乎!
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阴骘扭曲了他的脸,宗政明这个对手还不错,不过,仅限于,不错……
宗政明到了营帐,戴着厚重的盔甲却丝毫不费力,挺直站立,沉声道:“战况如何?”
领首的将军是一直跟随着他的人,听得问话,尊敬地低头答道:“战况激烈,几战下来,我方损失惨重,不过敌方已被我方困于山上。”
宗政明神色冷静,他早料到这般情况,双方势力相当,萧天齐虽隐忍多年而不发,积累了许多兵力,可依旧后继乏力。
围堵几日,亦是多次起战,宗政明却始终未见萧天齐,萧军屡次战败而逃,这让宗政明的眉头愈发紧皱。
“报——敌方将一物至上。”这时一小兵奔入营帐,双手捧木盒而跪。
宗政明的眼睛猛得一瞪,他倒要看看他还想耍什么花样。将首转而将木盒接过放至他手。
宗政明没有丝毫避讳,直接打开,只见一只典雅玉簪置于盒中,上面的祥文螺旋盘延,式样简单,再普通不过。
周围将领皆面面相觑,不明此意。只见,宗政明的手指骨发白,不断施力竟使木盒咔嚓一声脆响,裂了开来。
这支玉簪他很熟悉,是飞灵的,她的东西,他都记得。她不是好好的在主城吗?难道前些日子萧天齐的不断退让,就是为了去抓她?
这样说他是相信的,因为萧天齐毕竟一直在暗处行事,在城中又怎会没有死士。
一股怒气猛冲而上,他抓住了他的命脉,即便是他再有多么运筹帷幄,他也逃不得这关……
一页纸片从木盒里飘落,清晰地墨印显现:若想救她,山面东侧来见。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主城内却丝毫不知,人们皆是抬头盯着天头莫名彩霞普照,紫色的雾气从东而起,朦朦胧胧。
周围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皆是观其而来,人们商这是天降祥瑞,也有人说是接连几场大雨的结果,但人数依旧只增不减,随着紫气一路跟到了宗政明府。
一女子提起衣裙往后山而去,莲步缓缓,眸子异常清亮。她伸出纤白的手,高过头顶,轻触紫气,触及即散。
看着面前的紫气,她的心,为什么却越来越不安?面颊微转,岳飞灵转身,青丝飘摇,微微遮住脸颊,迷茫地盯着天空,他什么时候回来?
宗政明想了许多,如果她在,她在做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跌倒,锋利的剑插入大地几寸,才堪堪撑住他无力的身躯。
猩红的血从剑刃滑落,融入大地,眼睛几度模糊,痛楚不断地逼迫他睁开眼睛。
萧天齐不想多言,冷漠地缓缓抬手,这是他的选择,而这个结果不就正是宗政明的选择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被迫做某件事情的,所谓逼不得已也是自己最开始的选择,所以,注定消亡,成王败寇。
周围的无数弓箭手皆已拉开弓箭,这一场,是他赢了……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世间有多乐,却唯不及美人在怀,大殿之上,眉目俊朗的男子怀抱一身着舞衣之女浅笑怡然。
看得一旁下人都满目惊异,心想看来果是不假,皇上为皇后一人而废除后宫,实为一段佳话。
云乐乐身着华裳起身,甜笑道:“姐姐的舞姿着实美。”
听得岳飞灵更是羞红了脸,头埋得更低,悄然地瞄了身侧男子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她,他的眼睛犹如深潭一般将她深深吸引。
“皇上,今日盛典,定是要大举一番,接下来可以移驾后花园了。”谢煜枢上前言道。
宗政明移眸,当初的惊险还历历在目,局势却因谢煜枢的出现而改变了。
“谢丞相倒提醒朕了,好,众爱卿皆前往。”实到牡丹花开之际,开得正盛,不多言,宗政明转头凝视着岳飞灵惊喜的脸庞,淡淡一笑。
改朝换代,宗皇废后宫,追封宁无为为宁王,不久便迎来了开国盛世,百姓丰衣足食,而最被人们挂在嘴边的还是宗皇与飞灵皇后这段绝世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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