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只是轻吻额头,却也是亲密的肌肤相亲了。
稍稍移动位置,坐至床上角落,靠着床栏,岳飞灵脑海运转,竟有些胡思乱想起来。想到宗政明之前急匆匆的离去,再联系他之前的呼吸急促,难道是他对她起了反应不成?但是他又不能解决,故而只能迅速离去。
‘天啊!这般想着竟也说的通。’岳飞灵面部发烫,伸手捂住自己脸颊,惊呼出声,而后又不住摇着头否定道,‘不行,不行,我怎能这般想呢,真是太坏了。’
冷静下来,她的思绪竟又飘到了宗政明身上,想着他怎么就能对她有反应呢,难道她这般有魅力?不由自主的低头查看了她的穿着一番,也无甚暴露之处啊,难道她还有她不知道的美存在?岳飞灵自恋的想。
‘不行别想了,这般晚了,我必须要入睡了。’岳飞灵摇了摇头,一面掀开被子躺下,一面出声劝诫自己一般。
一刻钟后。
‘啊,怎么睡不着,这宗政明的影子怎么总在我面前出现啊。’岳飞灵有些抓狂,打着被子低声叫道。难道她这般饥渴,怎生老是出现宗政明吻她的画面?
折腾半宿,总算入眠。
翌日,阳光四射,空气清爽。
“吱啊......”女大夫推开岳飞灵的房门,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放至桌上,对着床那边唤道,“姑娘,起床喝药了。”
“知道了。”岳飞灵有些迷糊的声音传来。
“姑娘,你昨日没睡好吧?你瞧你这眼下都黑了一块了。”女大夫上前给岳飞灵检查伤口情况,见到她有些困倦的面容,出言询问。
“是啊,昨日有些失眠。”岳飞灵一面着衣洗漱,一面如实回道。
闻言,女大夫笑出声来,“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想的事就这般多呢,连入睡的时辰也无了?”
岳飞灵一口闷了汤药,对着女大夫讪讪的笑了,把碗递与她。她哪知道她不是想事情想的,而是思春呢。
她昨夜失眠,却是因为宗政明引起的,准确来说是他那个吻。不由开始回想这身体之前与宗政明的关系,思考了半响,得出结论,毫无相关。只除了那一次,被宗政明下套在怡红院内与他成事的那次。
还尤记得那个早晨,她比宗政明先行醒来,竟发现她身无一物,浑身赤裸的与宗政明盖被同眠。当时她只记得羞耻,如今一回想,倒是发现她当时身上还遗留着宗政明留下的青紫痕迹,看着格外可怖,那宗政明倒是毫不留情。
再一回想当时的宗政明,虽只是区区一眼,但能知晓他的身材还是能够入眼的,肌肉格外紧实,浑身无一丝赘肉。想着想着,岳飞灵的脸也不由的迅速红了起来,瞧着竟似那猴子的屁股般。
“欸,姑娘你无事吧,怎生脸这般红,该不是发热了吧?”女大夫正收拾着,突然见她的脸色变红,不由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
“我无事,只是天气有些炎热罢了,你别担心,我缓缓变好。”岳飞灵躲避她的手,解释道。
“即是这般,那便好,姑娘你平日可要多注意身体。”女大夫嘱咐完便带着药碗离去了。
见四周无人,岳飞灵便用手做扇子状在脸颊两旁扇着风,以期让脸上热度降下来,却只是无用功,她脸上的绯红久凝不消。见此,她只好作罢。她这几日因养伤未曾回岳府,今日却是必须得回了,开始整理着装、准备药物等回岳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岳府中,飞羽院。
“你可确定了,那岳飞灵这几日一直未曾回府?”岳飞羽着一身鹅黄华衣,梳着流云髻,插着蝴蝶样式的银色发簪,侧着身子立在窗前,瞧着外头景色,面色严肃的询问身旁之人。
“奴婢确定了,奴婢亲自去问了飞灵院内的一位扫地小厮,他说飞灵小姐这几日夜不归宿,把白芷可给急坏了,让她整日茶饭不思呢。”红椿恭声说着消息。
“好,如此就好。走,我们去找祖母。”岳飞羽喜道。哼!岳飞灵,你这次插翅也难飞了。想到她生辰之日的出丑,心中对她就愤恨不已,说不得她的口疮之症还是她下的药。
片刻后,两人便行至岳家祖母之处。
经通报后,岳飞羽进入,先是上前行礼,被岳家祖母拉至身旁坐下。
“祖母,我发现那飞灵姐姐她这次较之前更为过分了,自她失踪消息闹得满城皆知后,她竟然又有几日未归!”岳飞羽直言说道,“她这是在假装不知您在找她啊,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中!”
“哼!岂有此理,待她回来自有她受罚的!”岳家祖母怒极。到她这般地步,最为恨得就是别人不把她放在心中,对她不尊敬,更何况是岳飞灵那个小辈。
“是啊,祖母,我也觉得飞灵姐姐这次太过分了。明知不该夜不归宿还故意几日不归,最后还丢了岳府的颜面。”岳飞灵添油加酷,胡乱污蔑道,“祖母,我瞧飞灵姐姐是不是就是去那青楼之地了,说不得这几日还是正在哪位恩客家享福呢,不然为何她总是着男装,肯定是因为出入方便。”
“哼,她可真是大胆!”岳家祖母闻言气得鼻子都要冒烟,狠狠的斥责道。要是她真是去做那种勾当,她真是无言面见岳家的列祖列宗!岳飞灵这小蹄子,真是不治不行了。
“祖母莫气,别因为她这等人气坏了身子。”岳飞羽缓缓拍着岳家祖母胸膛,劝慰道。
“还是你才是祖母的宝贝孙女,祖母没有疼错人。”岳家祖母被安慰,情绪也缓和少许,转而向着外头吩咐,“你们立即去给我盯住岳府门口,若是岳飞灵回府,立马把她给我带过来,不用留情面。”
“祖母,还是暂时别管姐姐那事了,您瞧瞧,这是我这段时日新抄写的佛经,可有进步?”岳飞羽从红椿手中接过手抄佛经,递至岳家祖母面前撒娇道。
“好好好,祖母瞧瞧。”岳家祖母开怀不已。
“......”
岳氏医馆内,岳飞灵正心情愉悦换着男装,准备回岳府,浑然不知她接下来将遭遇劫难。
两刻钟后,便行至岳府。
刚过岳府大门,便有奴仆上前来拦住她道,“飞灵小姐,老祖有请。”
“先让我回院落换身衣物。”岳飞灵回道,朝着另一方向而去。
“飞灵小姐,得罪了,上。”奴仆上前拦住,强制压着她去岳家祖母那。
见这般架势,岳飞灵知晓此次凶多吉少了!
片刻之后,便被押至岳家祖母面前。岳家祖母让仆人继续按压着岳飞灵不让她起,吩咐人去召集岳家在京城的族人来此。
几番想要站着,但不由自主地,岳飞灵还是被按着跪在了地上。
她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四周多了许多人。
旁边有几个华衣锦袍的中年人,身边各跟着一个狐裘貂皮的妇女。每一对中年夫妇的脸上,都带着一些风尘,看来是匆匆赶到不久。
大门口,陆续还有不少人前来,听着不断的通报声,岳飞灵就知道,都是京城里岳氏一族的亲朋。
“各位,辛苦了。”
岳家祖母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躬身行礼。
“今天把大家找来,实在是打扰诸位,老身先在这里向你们赔个不是了。”
众人都是被岳家祖母特意请来的,均是岳家祖母的晚辈,偶有几个平辈之人也因身体状况,没有前来。
一个锦袍玉带之人连忙上前,扶住了岳家祖母。
“嫂嫂这是哪里话,大哥不在,我们都是您的晚辈,怎么能受得起如此大礼。嫂嫂,千万不要这样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岳家祖母看了那中年人一眼,见是自己夫君的远方胞弟,微微点头。
“老身谢过他七叔了。”
打眼扫了周围一圈,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岳家祖母才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大家都是岳氏一族的族人,今天烦劳大家过来,实在是有一件大事要和诸位说起。”
人群中,冒出一阵骚动。
青衣高个男子说着:“怎么回事,难道是朝廷又要对西域出兵了。二哥,你知道这事吗?”
旁边带着毡帽的男子摇摇头:“没听说呀,我还以为是皇上又开恩科考试了呢。他五叔,你在朝廷里有人脉,可有听说什么大事。”
前面一个灰布衣衫的老者,抽着烟袋锅子,气定神闲地说道:
“这些年来,我天启朝四方安定,哪里有什么战事。恩科考试的事也不可能,哪有在冬天时候说这个事的。我看呀,八成是哪一房的姑娘又生了小子,让咱们给送些随礼呢。”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还是五叔见多识广。”
“有道理有道理,现在这京都的风气是越来越坏了,生个孩子要随礼,满月也要随礼,这马上就到了年节了,不知还得多少花销呢。”
旁边的人听说了,都是齐声附和着,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岳家祖母不知众人在议论什么,也没有理会,她走到岳飞灵的面前,大声训斥道:“岳飞灵,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你可知罪吗?”
“祖母,飞灵并没有做错什么,请恕飞灵不知。”
岳飞灵昂着头,坚定地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敢不承认。岳飞灵,你这几天夜不归宿,难道不觉得丢人吗。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整日地在外面厮混,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岳家祖母的连番训斥,落到了周围一众族人的耳朵里,顿时让大家惊住了。
几个主家的男人不再说话,他们身后的妇女,这时候开始嚼起了舌根子。
银白貂皮大衣的女子叫道:“哎呦,真是一个没有家教的孩子,还好几次夜不归宿,一听就是缺管少教的。”
挨着的女人,围了围自己的狐裘,斜着眼说道:“这是哪家的孩子,真是给咱们门里丢人,瞧她那一副伶俐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姑娘。”
这些女人的叽叽喳喳,岳家祖母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岳家祖母连连怒哼了三声,向前指着岳飞灵喊道:“岳飞灵,你都听到了吧,你作出这等辱没岳家门风的事来,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话说,我当然有话说。”
趁着两个下人不注意,岳飞灵一挣扎,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看了看四周指指点点的族人,回过头来望着岳家祖母,缓缓开口说着:“祖母,如果只是几天不回府门,就算是毫无廉耻之心。那当年祖母半月不回家,又算是有多少廉耻呢。”
“你,你说什么?”岳家祖母大惊失色。
“祖母,如果飞灵这一两次夜不归宿算是辱没家风,那么祖母当年,几十次夜不归宿可算是把岳家的门槛都给弄丢了吧。”
“岳飞灵,你在胡说八道着什么。”岳家祖母大叫着,脸上有些发青起来。
岳飞灵听到祖母和一众族人训斥自己,心中不能忍,想起来当年父亲曾对自己说过的家中旧事,当即开始反驳了下去。
“祖母,当年祖父他身为朝廷将军,常年征战在外,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门。那些日子里,祖母多少次夜不归宿,多少次与他人过从甚密,祖母应该都记得吧。”
听到岳飞灵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旁边族人里几个年纪稍大的,都是低下头,小声叹气。其他年纪小的晚辈听了,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青衣高个男子搓着手,开口说道:“真的假的,姑妈她竟然也会作出这种事来。”
戴毡帽的男子接过话头:“说不准呢,我听父亲说过,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好几次在外面勾搭男子被人看到。”
“哎呦,真是没有想到,别看她平日里这么严肃古板,谁知道年轻时候也是放.荡无端,那么不知羞耻呀。”穿着银白貂皮大衣的女子说着。
“哼,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呀,长得一副狐媚子脸,一看年轻时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个围着狐裘的女子鄙夷地叫道。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传来,岳家祖母心中怒气冲天,嘴角不住地发抖,她的脸上已经是忽青忽白的。过了一会,她才强忍着,定下身子。
旁边的岳飞羽观察到了祖母的神情,本想上前说两句,突然想起了什么,没有开口。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只是上前假装劝祖母消消气。
两个丫环瞧见了,也是连忙过来,扶着岳家祖母坐了下来。
岳家祖母刚刚坐下,就瞪着眼睛嘶吼道:
“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岳飞灵,你居然当着这么多族人,对长辈如此不恭敬,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一众族人都被岳家祖母的嘶吼声镇住,一时间安静下来。
岳家祖母心里羞愤难平,对几个家丁吩咐着:“来人,把这个不孝的岳飞灵给我带下去,关到后院的祠堂里,让她好好反省几天。”
几个家丁连忙走上来,拿住岳飞灵押着去往了祠堂。岳飞灵伤病刚好,身子虚弱,没有挣扎两下,便被带走了。
一众族人见事情处置了,却闹出这种家丑旧事来,均是上前和岳家祖母告辞着,各自匆忙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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