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时辰之后，两个人行至城郊的鸿湖畔。
俞莳乔下马，将她抱下来。
如戚素所料，这样天寒地冻时候，除却凋败的草木和结冰结的严严实实的湖面，再无旁的什么东西了。
戚素不知他带自己来这是何意，因此便没多说什么。
俞莳乔下了马拉着她便走。
戚素不明所以跟着走。
接着就被压在一棵枯树上头。
戚素：……
原来大哥你大老远的来这就是为了找个更好的地方壁咚？
戚素还未来得及开口控诉上哪怕一句，嘴巴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模模糊糊间她想，这厮的吻技什么的，也是一回更比一回强……
她身后是冰冷的树干，上头还结着些傍晚将至的霜，她感觉得到自己后心湿透，却一点都不见冷。
面前的人紧拥着她，似要把浑身的热量都传导给她。
戚素不自觉溢出一声轻哼。
他上头不停，微凉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戚素的衣襟。
戚素整个人被冻的一激灵，把瘫软无力的手伸起来，抓住他的手腕。
脑袋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何况是手。
他抬头看她，戚素一碰到这样眼眶发红的俞莳乔便有些招架不住。
她也……很想亲他啊。
然则只是抬起手来捂住他眼睛。
俞莳乔早已平复下来，轻笑一声道：“作甚么？”
戚素呆呆望着他嘴角弧度，没回话。
俞莳乔却循着她手腕子，在上头颇为色情的舔了一口。
戚素：……
这二十三的小孩子也太犯规了罢！！！
这样教她这个老阿姨怎么忍得住！！！
然终究是理智战胜了一切，她迅速将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像藏起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俞莳乔伸出双臂来想要拥著她，却霎时碰到一片湿冷。
他将戚素从树干上头扶起来，看到她被霜沾湿的后背。
冬日时节多穿的衣裳，湿了是很容易教瞧出来的。
且方才出来的匆匆，两人连件御寒的斗篷都未穿。
俞莳乔立时脱下外衫披在她身上，且将她远远地拉离了那树。
戚素看他担心不已的样子，轻声问道：“今日是怎了？”
俞莳乔停下手中动作，抬眼看她：“该是我问你，今日怎么了？这样不开心。”
戚素知道自己什么表情在他面前从来不知掩饰，被瞧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却不知道该怎样说。
俞莳乔：“是因着戚柏弃了沈氏，教你不舒坦了？”
戚素惊讶抬头看他。
那形容活生生在说你怎么知道。
俞莳乔冷笑。
戚素：……
顿了顿，她说：“也不是不舒坦，就是，总觉着……”
“总觉着女子怎的都这样可怜？赵氏也是沈氏也是。”
戚素：……
“……嗯。”
话都说到这份上，连遮掩都没了必要。
俞莳乔道：“这回倒是很坦诚。”
戚素福至心灵，联想他这一连串的不寻常，好似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何这样做。
便道：“俞莳乔。”
俞莳乔看她。
“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到底是谁这件事？”
如鲠在喉，俞莳乔目下就是这样感觉。
唯独她能这样一句话牵动他的思绪。
他说不出话来，胸口却觉一片温热。
正待要说些什么，突觉不对，他一闪身将戚素护在后头又飞快退了一步。
戚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只羽箭就这样插在了方才两个人待过的树干上头。
朝来处望去，一行人正走过来。
呵，又是老熟人。
不过这次还是两个。
来人爽朗一笑道：“原本今日天儿不甚好，我还说甭出来，结果不成想还碰到了你们。”
“八弟好兴致。”后头那人也道。
竟是俞琤同俞琰。
戚素心头一惊，下意朝俞莳乔看去。
他也是微微眯眼，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这两个人在一处……别是莫名站到一队去了。
戚素心头想着，难不成是俞琤有什么法子保下俞琰。
只这时候也没更多心神分出来思索这问题。
俞琤打头已走到近前。
这样人模狗样的两个人，搁到一般审美也算得上是两个美男子了。
却总是好死不死要做反派，恶心的生生将人变猥琐了。
戚素没言声，俞莳乔也是一样。
俞琤道：“那棵树可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视线在那枯树上停留许久，又上去抚了抚那粗糙的树皮，接着道，“八弟你说它该不该杀？”
戚素：……
真真一窝子变态。
偷窥人家接吻就算了还要把树也带上。
戚素忍不住回嘴道：“那照这样说，两位皇子不也该自裁谢罪？”
俞琤先是愣了下，接着笑了声道：“果真非是一般女子可比。”边说还边凑到树干上头闻了闻。
戚素想想自己方才还靠过那地方。
……
果真非是一般变态可比。
俞莳乔脸色也很不好看。
拉着戚素就要走。
俞琤也不拦他，只闲闲笑着。
这时候俞莳乔却回过头来，含笑道：“三哥，你同这个人一处，可想过会如何么？”
俞琰挑挑眉，似乎是不意外他有此一举。
“七弟他能教我活，八弟你也能么。”
分明是彼此间都恨不得对方去死的关系，也就你傻点。
戚素在心里道。
俞莳乔冷笑，“告辞。”
接着将戚素抱上马，沿来路返回。
想想方才莫名被打断的话，戚素心头只余叹息。
分明只差一点。
俞莳乔心里想必也不好过。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戚素睁了睁眼，轻声道：“俞莳乔，你停下。”
喜欢账房娘子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账房娘子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