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
真是糟心的儿子。
纪大人,也就是纪杋纾他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按着自己来便是,你儿子心里有计较,只是不同你讲罢了。”
不得不说还是当爹的最清楚儿子的尿性。
纪杋纾仍是那副死人样。
纪夫人听了丈夫的话,将信将疑瞟了儿子一眼,见他如老僧入定一般……算了可是。
“续之。”
纪杋纾:“儿子听着。”
“娘有句话一定要问问你。”
“母亲讲。”
“你娶这姑娘,心里当真是欢喜的吗?”
纪夫人还是疼自己儿子。
左右已经拖到这年岁了,纪夫人觉着儿子喜欢是一等一的。
“是。”
他声音很轻,却仿佛很是郑重。
纪夫人道:“那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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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戚柏知晓了这件事之后,两家已将八字合过了。
他对此很是不满。
老夫人气定神闲的对着他道:“你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管,自当我来替你管。”
戚柏皱眉:“母亲旁的事不知会我也罢,结亲这样的大事,也不同我商议商议么。”
老夫人心想将周家老三的事一说你还不知得是什么样。
“大事先不说,小事你可管过?”老夫人闲闲掀掀眼皮。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
“母亲这话是何意?”
“素儿下月里生辰,你预备怎样过啊?”
戚柏立马噤声。
哑口无言。
盖因他早就忘记了这回事。
因着前几年同女儿关系不好,便每年只是由身边的小厮例行公事的送个生辰礼的事儿。
他自然是不会刻意的去记着日子。
此时被问住,也是相当之窘迫了。
今年,今年自当是好好过的。
“生辰自然是要大办。”
“去年及笄礼都办的那样随意,我真是没法子信你这话。”
戚柏不语。
“我才懒得管你们官场上那些个牵扯,总之现下庚帖都换了,即便是你想后悔……也罢,你也就后悔不了,镇国公的名声还要不要,虽则你这名声本也就不大好。素儿同纪公子的婚事是我点了头的,你反对也没用。”
家里老太太一向强势,戚柏也没办法。
他其实并非对这门亲有多大意见,只是不愿意自己一个做父亲的被蒙在鼓里。
老太太道:“接下来的事,既你已然来过,我便同你讲个明白,嫁妆这事,你愿管就管不愿管拉倒,只是大丫头她娘名下的那部分,你须得全活教玲兰拿了多少拿出多少来,我一个作姑母的不好说,这坏人还是你来当合适。”
老太太果真是坑儿子一把好手了。
戚柏道“是。”
想必老太太还是要给戚素添妆的。
戚柏也不愿亏待了女儿教她被人轻视。
过了心里这道坎后,他便告辞了。
过不了也没办法,对面是自己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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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过了文定,梁氏越发跑纪府跑的勤了。
戚素却对此全然不知。
她不去过问,也没人来专门告诉她。
梁氏看出她心事重,只告诉她说什么样东西都不用预备,只安心等着便好。
她可谓是天底下甩手新娘第一人了。
又是几日过去,天降了第一场雪。
梁氏来告知她,婚期定在了来年的二月初九。
不知道是什么人选的日子,戚素也不大关心。
她曾认真问过,要不要学学绣些什么,被梁氏嫌弃地驳回了。
如此她真是什么事也没有。
铺子里没什么动静,家里沈氏也暂时歇了下去,她简直空虚的要命。
好像人们一般指的“岁月静好”实则就是这样?
这特么静好的简直让人烦躁。
没事做时候静好也不静好了。
她没有半分待嫁新娘的喜悦感。
先前还嘲笑周烟来着,眼下还没过几天,自己就一越成了同等地位。
且婚期还同人家差不了多少。
兴许是纪杋纾年纪实在不小了,那边比自家这边还要着急。
现下满京里都知道,光风霁月的礼部员外郎纪大人,要娶那位擅长于放飞自我的镇国公府小姐了。
呵,传闻当然不会是这样,是她给自己下的定义罢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如何,最后还不是听着家里的意思教嫁给谁就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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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这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戚柏站在落了厚厚一层雪的湖面边上,问戚素:“素儿今年的生辰想要怎么过?”
戚素双目没有焦距的盯着湖面上的一点。
“女儿不记得了,往年怎么过,今年便还怎么过就是了。”
戚柏就有些心虚。
“那……咱们像你祖母生辰那样好不好?”
“太过操持了,父亲不必那样。”
“那素儿想怎么样?”可谓是十分小心翼翼的问法。
“去年刚过及笄,女儿请孙姐姐她们来府里头玩玩便好了。”
戚柏叹了口气:“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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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戚素收到了来此之后的第一份生辰礼。
虽则也就不是自己的生日罢了。
是只带了串红宝石的簪子。
戚素看了一眼,对拢水道:“拿去收着吧。”
“这样好看,小姐不戴么?”
是挺好看。
而且这时候红宝石有多珍贵她不是不知道。
正因为知道,才不能心安理得的戴在头上。
是纪杋纾送的。
是份极其认真的礼物。
至于戚素为什么瞧出来……除却礼物本身的价值,还有木匣子里的一张字条。
纪杋纾其人的确狡猾。
上书:“得之必珍视之。”
红宝石啊。
真是肉麻的教人害怕。
这个情话满分boy到底明不明白,他们这即将到来的婚姻,即将是一场形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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