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
刘渠还要再说，戚素已冷冷打断。
“你们主仆二人之间多少勾连牵扯我管不着，从今日起，这赵氏钱庄，你也管不着了。”
刘渠静默须臾。
“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着，还嫌我名声不够臭么？瞧不见外头多少人？”
“东东家，老朽，老奴愚笨，您方才所言。”
“即是字面上的意思。”
“您！你不能就这么赶我走！”
戚素懒得同他废话，“你这月的工钱会结给你，这店里的伙计，有一个算一个，你想带走的就带走，不想带走的我随后再作处置。旁的少说，我也不会听。茶不错，只今后怕是没机会喝了。”
她在刘渠呆愣的目光中直起身，“明日之前会有新的掌柜把你换掉，你该收拾的都收了。只一点，该给你的工钱我只按着账上走，我若发现库里的银子莫名少了一分，”说到此，她行将走至门口的身影又转了回来，
“我可也不是吃素的。”
刘渠浑身脱了力，跌坐在茶案边的方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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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若是他不走怎么办？”
“他会走的。”
“可那地方那么大的油水，他会就这么放弃不成？”
“沈氏目下正是糟心的时候，定不想多理会他们这些烂事，他眼见没了指望，还不紧着先拿了钱走人再找下家，难不成等到我连钱也不想给他结的时候？”戚素满脸皆是志在必得的笑意，“况且，”
“咱们尚有一锦囊在手。”
不用白不用。
今日有些迟了，本来计划一并办完的事。
她看了看已然暗下来的天色，“先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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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大都市的夜晚，同现在的北上广也是有相似之处的。
这地方民俗风情肖似宋朝，天色全黑之时街上人声也不绝于耳。
勾栏瓦舍之流尽皆点灯开始迎客时候，说这处华灯初上也不为过。
繁华的鸿京城，越发衬得开口之人语气凉薄：“姑娘约我到这，是要同我说些什么？”
眼前正是被遗忘了许久的戚府重头戏女性角色之一，戚敏。
偏生戚素连声“妹妹”也懒得唤。
若她要兴师问罪也很好应付，“对不起小姐我失忆了不记得你也不记得我们原来熟不熟我有没有叫过你妹妹所以只好暂且唤姑娘好了”。
她只是下意识觉着，沈氏是那么个货色，她的女儿定也不会被教成什么知书达理的好女子。
可见人人都是极易被先入为主的，她亦不能免俗。
这小姑娘瞧着倒是怯生生的一副不敢言语的模样。
只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罢了。
戚素还在暗暗用余光打量顺便揣度这种总是出现在宅斗文里的反面炮灰女二号是个什么样性格，那边开口了。
“姐姐……是不愿同我一处么？”
废话大晚上的我饭也没吃莫名其妙被叫到摘星楼上还是在自家院子里搁你你愿意么？
她能来已经很是给面子了好么。
戚素矜持道：“我只是不知有什么事情值当到这来说。”
还登高，搞得像高手对决似的。
“我只是以为姐姐离家许久，怕是记不起京城的夜景长什么模样，特邀姐姐来赏一赏而已。”
戚素：……
就凭这句话她就敢断定这决计不是个小白花。
虽不敢判断情商高还是低，就这句话说的，足够阴阳怪气，足够阴险女配了！
尼玛我还没吃饭啊啊啊！
她终于正眼瞧了这位妹妹今儿个晚上第一眼。
戚敏生的还是很不错的。
都说女儿肖父，只她的长相却十之八九承自沈氏。
一双眼睛生的婉转艳丽，颧骨生的同沈氏一般高且突出，一只甚为精巧的樱桃小嘴长在尖尖的下巴上。
用时人的话说，其实略显刻薄了。
可是戚素是谁。
这长相妥妥的骨感美人啊。
“这景也赏过了，姑娘可放我回去了？”
戚敏像是毫不在意她称呼里头的疏离，自顾自也转过来直视戚素轻松道：“不如姐姐同我一道？”
戚素：……她发誓刚刚说怯生生什么的绝对是错觉。
这就是个阴阳怪气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萝莉。
她咳了咳道：“不必了，你院里的口味恐我吃不惯，我这人太贱，生得一张刁嘴。”
戚敏：……
原来失忆之后的戚素走的是这个路数？
然小妹妹毕竟也不是一般人，“那我便随姐姐一道去桃花深处好了。”
戚素：……
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婉转什么的在这姑娘这里根本是摆设。
人家压根不接梗啊啊啊！
只好叹了口气道：“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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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着实不寻常，在她屋里吃饭吃的正好，突然对着一道狮子头就落起泪来。
戚素：……
“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口味？”难吃成这样么？
她深觉自己已然拿出了长姐一般温柔大方的风范。
黑化小萝莉的擦了擦泪儿，咽下嘴里一口饭，又喝了口茶道：“姐姐你不知，我已许久没吃过狮子头了。”
戚素：……
“我……我同娘亲最近过得很是不好，下人们上的菜里头，都，都没什么荤腥！”
戚素：……
到此刻她再看不清这姑娘是什么路数未免也太过丢份。
只是想依靠她的同情心，还是省省。
她对敌人没那种东西。
尤其还是最可能害死原身和原身她娘的嫌疑犯。
戚素垂眸继续用筷子凶残的分着盘子里硕大的肉丸子。
“哦，这样，那你以后常来。”
戚敏：……
原本以为一个人就算是忘记前事，性情上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目下看来是她完全想错了。
“姐姐，姐姐可是记恨我们娘俩？”
何谈记恨啊姑娘那简直是不！世！之！仇！
戚素眨眨眼道：“记恨？我缘何要记恨你们？”
“因着，因着娘亲她占了原本是姐姐娘亲的位置，不是么？”
这话绕的，戚素理了理话中思路。
“我不记得我娘是谁，自是谈不上被抢占一事。”
竟是软硬不吃。
戚敏暗暗咬牙。
“如此便好，我吃好了，姐姐早些休息。”
“好。”戚素点点头，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初次交手，似乎不是什么难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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