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莳乔，你可弄清楚，目下，谁才是说话的人？”

　　俞莳乔神经紧绷之际竟生生被逼出了些和他一般的神经病特质。

　　他整个人突然收了一身的戾气，笑意爬上脸，弯起同眼前人别无二致的凤眼，道:“你说现在谁在说话？方才你在说话，现在是我了。”

　　随即露出一种“怕不是个傻子吧”的眼神。

　　俞琤:……

　　这位言下之意，谁开口说话还不明显么？

　　不过变态终究是变态，俞琤稍稍调整一下面部表情，接着闲闲道“八弟果然不是常人，便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也不能令你动摇半分么？”

　　脸上的笑欠揍的贱出天际了。

　　俞莳乔不接他的话茬，只道:“废话少说，摆你的筹码。”

　　“筹码我已经摆了啊，”他笑，“就是戚素。”

　　“呵”俞莳乔冷笑，“俞琤，你觉着这样比较有趣？”

　　“你意欲何为还不清楚得很？舒子继不是也在你手里么？”

　　俞琤面容不变。

　　“哈，原你是知道的，果真不愧是你。”

　　俞莳乔看上去冷静得很，“想用戚素来换舒子继的命？”

　　这话旁人听不懂，譬如说一墙之隔的戚素。

　　但实则，这是用一个人生，换另个人死。

　　“嗤”，俞琤笑得轻蔑，却风姿依旧不减半分。

　　俞莳乔没察觉自己的手用力的已经开始颤抖不止。

　　“是抛弃舒子继，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是……”他顿了顿，很是恶劣的歪头道，“不要那娇滴滴的小姑娘？”

　　那头的戚素听了很是汗颜。

　　怎么着她就成了娇滴滴的小姑娘……

　　俞莳乔久久不言语。

　　俞琤不是俞琰。

　　他做事就像现在这样，不会给人留后路的。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两个是同一种人。

　　俞莳乔知道，这种时候，他没得选。

　　“你不就是想要看我不快活？”他竟突然间变得坦荡。

　　他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

　　俞琤身前几人霎时间都将手按在剑柄上。

　　俞琤笑笑，挥手制止了意欲上前的侍卫。

　　他凉凉道:“你倒是了解我，”他顿了顿，“那你猜猜，你捅哪我比较快活？”

　　戚素听的心惊胆战。

　　她原本不明白外头目下是什么光景

　　可饶是再傻也该听到这厮说出“捅哪”二字时一清二楚。

　　她并没被封口。

　　俞莳乔乍听得有人喊他的名字还愣了愣。

　　戚素发誓这绝对是她唯一一次不掺任何恶意的喊他名字。

　　俞莳乔皱眉看俞琤，“你把她怎么了？”

　　俞琤摇头摊手，表示无可奉告。

　　戚素道：“俞莳乔，你……你别做傻事，他决计不敢杀我！戚柏，我父亲不会饶过他。”

　　俞莳乔当然知道戚素如今的命有多金贵。

　　可他不敢赌。

　　俞琤在皇帝面前一向是个好儿子，即算是他事先已言明这是自己喜欢的姑娘。

　　可那人关键时候会如何取舍，他不敢猜。

　　俞莳乔强迫自己镇定，“你说罢，要我怎么做。”

　　浑身脱了力一般。

　　俞琤笑得一派温柔：“你若往这捅上三刀子，我就放他走，舒子继也会安然无恙，如何？”

　　戚素忽然预感到什么一般大声喊“别！”

　　他指的是自己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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